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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贺、公孙敖,都是公认的中庸将军,无能都尉。
但,靠着紧抱卫青大腿,全部封侯。
故而,上官桀看到张越,就跟看到行走的列侯爵位售卖机一样,整张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侍中今日怎么有空来太仆衙门找愚兄了?”
“却是有事相求!”张越也是笑意盈盈,回礼道:“还需太仆全力相助!”
“好说!好说!”上官桀将张越请入官衙,带到一间专门用来会客的雅室内,然后问道:“未知侍中有何事务?”
“小弟想请兄长帮忙从太仆衙门找些羊绒”张越笑着道,怕上官桀不能领会,便解释道:“便是羊儿冬日才长出来的类似柳絮一般的绒毛”
上官桀听着,虽然不太清楚张越要的东西具体是什么?
但他还是立刻就对左右吩咐:“马上派人去上林苑的上林厩为侍中取来那羊绒”
“嗯,就先拿个几十石来吧”
张越连忙道:“却是要不得这许多拿个四五斤就够了!”
几十石羊绒?那恐怕得刮上万头山羊的羊毛才收集得了这么多!
反正,在后世张越曾攒了一年的私房钱,最后给自己买了一件开司米。
貌似也就两百克的羊绒
想了想,张越又补充道:“叫人用妇人梳头的梳子去山羊身上梳毛,梳下来的细绒便是羊绒!”
“还不快去!?”上官桀眉毛一扬,喝道:“记得按照侍中的做法,去将羊绒疏来!”
“诺!”立刻便有人领命而去。
“小儿辈愚笨,却叫贤弟笑话了!”上官桀看着那人,对张越抱歉。
“兄长治政严苛,愚弟敬服!”张越也是打着哈哈,与上官桀攀谈起来:“愚弟听说兄长最近喜得孙女?不知是否为真?”
上官桀听着,心里狐疑,他的长子上官安前几天给他生了一个孙女,此事除了自家人,外人极少知晓。
毕竟,一个孙女而已,哪怕是嫡孙女,在他眼中也就那样。
多数人都是视为赔钱货——如今汉室嫁娶,可不止是男方要出聘礼,女方也要准备好丰盛的嫁妆。
平民嫁娶,或许聘礼和嫁妆还是对等的。
但高阶贵族嫁娶,嫁妆是远超聘礼,甚至达到数十倍的差距。
概因为当代家庭的女性成员,不似后世封建王朝,没有人权,更没有财产继承权。
汉室家庭内部的女性,享有父母财产的继承权。
所以,为了避免日后兄弟姐妹争产,闹出笑话,嫁女的时候,必定会将属于她应该继承的财产作为嫁妆送去男方。
所以汉律保护和支持女性主人的个人财产。
哪怕是两方合离,女性主人也有权力带走属于她的嫁妆。
这就是为何,汉代女性主人的独立性极强的缘故——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
但也正是因此,汉室贵族普遍不喜欢生女儿。
女婴,特别是嫡系女婴被溺的案例,数不胜数。
上官桀端起酒樽,微微抿了一口,俄而笑道:“贤弟真是消息灵通”
心里面却是在想着,是哪个混蛋在外面多嘴?
若是家奴,这样的人肯定留不得!
张越却是笑了一声,道:“愚弟也是听人议论得知的这长安城里,基本没有什么事情能瞒人”
上官桀顿时噎住了。
长安城的八卦党,可是出了名的消息灵通,神通广大。
当然,这也与当代贵族普遍嘴上不把门有关。
其实,现在还算好了。
太宗和先帝的时候,很多人连谋反这种事情,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的。
当初武安侯田汀降紫氯ゼ茨贤趿醢玻担荷衔从刑樱笸踝钕停咦嫠铮垂店碳荩谴笸趿⒌彼眨�
然后,第二天全长安都知道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两个是在未央宫宫门口说的
也是因为此事的缘故,如今的长安城贵族才稍微知道保密和隔墙有耳这种事情。
这就好比后世炮王一着不慎,给某个心机婊抓到了把柄,自那以后,举凡曹粉,都会留心了。
最起码再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但张越关注的却不是这些事情。
而是
他猜测,若无意外,这个上官桀刚刚出生的女儿便是历史上那位被自己的父亲、祖父、外公一起合伙坑的上官皇后了。
汉家宫廷里的第二位张皇后。
从前读史之时,张越就为张嫣与她颇感遗憾。
如今却不想见证了她的出生。
好在,历史已经改变,她的人生或许将从此不同。
为了纪念此事,张越准备了礼物。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上官桀,道:“往常多得兄长照顾,如今闻兄长喜添爱孙,区区薄礼,还望兄长笑纳!”
上官桀接过玉佩,心里面也没有多想,道:“那愚兄就替孙儿多谢贤弟!”
第七百九十一节 闲聊(2)()
经过这一出,张越和上官桀的关系明显又拉近了许多。
尤其是上官桀,看着张越的眼神都有些变化了。
因为他听说,张越的侍妾金氏已经怀孕。
若生下来的是儿子,岂不就可以联姻了?
虽是庶子,但终究是长子,于是上官桀表现的更加热络。
两人说着长安城中最近的趣闻,又聊着宫中事务。h
张越也是有意引导,将话题向那位至今没有见过面的同僚任立政身上引。
上官桀是个聪明人,一听张越有意无意的提起任立政,立刻就明白了。
左右此事也不是什么机密,而且就算是机密也不需要向张子重保密,于是,上官桀道:“说起这位任侍中,愚兄也是有所耳闻……”
“据云,任侍中如今受命天子,已经去了漠南的南池……”
“南池?”张越眉毛一挑,知道此地是哪里。
汉之南池,既后世的黄旗海,乃是旧年匈奴右贤王的王帐所在。
匈奴在漠南的政治军事经济中心。
如今,此地在名义上归属汉室,汉军在当地屯有一个曲,甚至建造了简单的城市。
但其实际控制,落在了乌恒人手里。
此地在如今,更是类似后世hk一般的间谍细作集中之所。
更是汉家走私商人的必经之路。
过去,匈奴人就依靠这一渠道,从汉室走私了大量的铁器和技术资料。
而本应负责,为汉室承担起遮蔽匈奴任务的乌恒人,近年来几乎忘记了这一使命。
对于匈奴人的行为,完全装作看不见!
其二五仔之心,可谓昭然若揭。
只是如今匈奴未灭,汉室腾不出手来。
等将来匈奴灭亡,这拉起清单来,乌恒人肯定会付出代价!
就听着上官桀道:“然也,任侍中奉诏持节,于南池与单于特使相会,商谈互相归还扣押使者之事……”
“如今,差不多已是有了结果……据说,明岁开春,汉与匈奴将在居延塞互换扣押人质……”
张越一听,呵呵的笑道:“看来,匈奴人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在明年解决日逐王先贤惮了……”
“可不是呢!”上官桀笑道:“贰师将军那边听说极力反对汉匈弭兵,互换使者,主张趁匈奴主力西进之机,奇袭余吾水,夺取浚稽山!”
“海西候可是做梦都想要拿下浚稽山,突破余吾水……”
“可惜……”上官桀啧啧的说着:“李中山(李广利出生在中山国)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如愿了……”
显然对李广利,上官桀半分好感也欠奉。
这也正常,因为只要李广利在,那么,其他人恐怕都无法取代他在汉军中的地位。
贰师将军麾下的兵团,也很难信服外人。
毕竟,李广利在居延,可是蹲了十余年。
从太初至今,他就是汉军在居延方向的统帅。
下面的将校,俱是跟随他从大宛杀回来的骄兵悍将,心腹党羽。
自然,在长安城里反对和不喜欢李广利的人,多如牛毛。
很多人都乐得看李广利吃瘪,而不愿意看到他建功立业。
看上去上官桀就是其中之一,甚至可能是资深的李黑。
张越听着,却是道:“也不尽然!”
“若是此番会商,匈奴人撕毁承诺……嘿嘿……”张越笑道:“陛下可不会忍气吞声,必有所报!”
“贤弟的意思是?”上官桀一听,就跳了起来。
张越呵呵一笑,用一个你懂的的眼神,看着上官桀。
李广利会看着汉匈达成一项暂时休兵的协议吗?
答案是肯定不会的!
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破坏!
就像过去三十多年,历次汉匈和谈,都被人破坏了一般。
无论是在汉,还是在匈奴,都有着强大的反对和谈力量存在。
匈奴人是觉得我还能苟,说不定能苟赢!
而汉家将军贵族们,则厌恶一切和谈。
因为和谈意味着没有仗打,没有仗打就没有军功。
与后世的米帝一般,庞大的军功贵族集团,有着绑架国策的力量。
二十年前,匈奴的乌维单于派他的亲弟弟来长安,尚且都被人给搞死了。
如今李广利想要破坏和谈,有的是手段。
旁的不说,让一支汉军骑兵在居延外围巡逻时‘迷途误入浚稽山’,然后为了救援和接应这支部队,居延出动数千甚至上万骑兵,完全是正当和合理的。
到那个时候,匈奴人会眼睁睁的看着汉军大举进入浚稽山,搜救‘迷途手足同袍’吗?
然后,自然就能打起来!
甚至,干脆用一点简单的手段,散播谣言给匈奴人听,说汉军在居延大举集结,欲与匈奴内部某个贵族里应外合。
匈奴人也会被吓尿。
然后和谈与协议自然无法达成。
上官桀当然能想到这些事情,因为,从前李广利和其他汉军大将就屡次用类似手段,摧毁了本来趋于缓和的汉匈关系。
而这是上官桀无法接受的。
不止是因为他和苏武是好基友,更因为他对李广利没有好感。
当下,心里立刻就有了决断——必须掐死李广利可能的野心!
怎么做呢?
扯后腿和扣押军需这种事情,上官桀是不敢做也不愿做的。
毕竟,他也是军人出生,节草再低也做不到像公孙贺父子那样,为了坑死李陵就扣留本该送去居延的战马。
但,他可以去天子那边告状啊!
若有天子训诫,想必李广利必不敢玩花样。
想到这里,上官桀就抬起头来,看向张越,谢道:“多谢贤弟点醒!”
这可是一个人情,若苏武顺利归来,不止他得承张越的情,霍光、金日磾、张安世都要承情。
因为,当初苏武可不止与他们关系非常好,以兄弟相称。
更因为,大家都欠苏武许多人情。
当年苏武年长,而且地位高,对这几个小弟,关照非常。
至少上官桀就记得苏武的好。
张越听着,却是笑道:“兄长不必谢我,吾也是有私心……”
“吾麾下有子曰:常远,乃苏公副使常惠之遗腹子……”
“此子吾甚爱之,不忍见其父子分离……”
比起苏武,张越更期待常惠的归来。
有着常远在,不愁常惠不来张越麾下。
而常惠,那可是宣帝朝有数的名将啊!
第七百九十二节 入瓮(1)()
下午的时候,太仆的官员终于将羊绒送来。
可能也就五斤左右的样子,但看上去量很多。
最主要的还是很脏、杂、乱,好似一团团的枯茅草,让上官桀看了有些惊讶:“贤弟要此物何用?”
“兄长请拭目以待……”张越躬身一拜,神秘的道:“必不会令兄长失望!”
听张越这么一说,上官接立刻就好奇起来,概因为他在张越这里已经尝过许多甜头了!
旁的不说,就说当初的伤寒疫情,便让他得以顺利拜为太仆!
如今回过头来想想,若是当初没有被这‘贤弟’拉去,恐怕如今这太仆是谁,可还犹未可知!
就更不提之后的事情了!
事实上,上官桀很清楚,没有张子重的计策和谋划,他这个太仆不可能如此风光,甚至很可能被公孙贺父子的旧部桎梏,连权利都掌握不了!
汉家百年历史,被下吏架空的九卿两千石数都数不清楚!
只是想到这里,上官桀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赖!
死皮赖脸的赖!
不惜一切的赖!
一定要知道这位‘贤弟’在做什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