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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垂了垂眉头,道:“你纵是心气儿再高,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皇朝稳固,能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已经不容易,别的,只能徐徐图之。”
玉娇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云喜怀孕了,你知道吗?”
云染的动作一顿。
玉娇仔细观察着他神色的变化,此时就冷笑了一声,道:“很在意?心痛?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心痛呢?你就躲在这里,做你的乌龟王八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云染叫住了她:“站住。”
玉娇的脚步顿了顿,道:“如何?你做缩头乌龟,还不许我下山去走动?”
她投靠云染可不是为了在这儿过什么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
云染冷笑道:“你若是要以卵击石,我不拦你。但若是连累了这一山的人,我会要你的命。”
玉娇一僵。
但是很快,她就继续转身往外走去。
玉娇消失在他们面前。
星玥轻声道:“主君……”
云染盘着小胖腿坐在了地上,一时半会儿没说话。
星玥主动道:“玉娇化魔之后,不但实力大增,而且性格而愈发暴戾。若是她真的冲动,跑到京城把月和的人引来,纵然雪山难攻,但若是被人围攻,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云染皱眉,道:“不然,呢?”
星玥:“……”
云染道:“如今我已经孱弱,没有能力取回心头血,她若是要走,你们谁也拦不住。”
星玥怔了怔。
玉娇配享云染的心头血,又因为血统中有最易感染的人族的血统,因而化魔之后实力大增,而且分外暴戾。就算是星玥也只能勉强压制住她,还要顾忌着她的心头血不能对她下杀手。
可是……难道就真的,让她这样跑出去吗?
云染低声道:“让她去吧。”
玉娇拥有人族血统,而人族血统又是介于神族和魔族的一种血统,无论和哪一种血统单独混合都是拖累。
所以,玉娇当初在王庭,无论怎么挣扎都拔不了尖儿。
然而,她感染了云染的心头血。
当三种血统融合的时候,人族血统就成为了一种最合适的缓冲剂,将神族和妖族两种强势的血统完美融合。
在这种情况下,她要走,还真是没人……能拦得住。
云染轻咳了几声。
星玥连忙拿了衣裳给他披上,道:“主君,您还是保重自己的身子吧。纵是玉娇真的引来了皇朝神兵,我们风雪山也是抵挡得住的。”
云染看着桌子上那个匣子,却是若有所思,道:“过几天……我还是需得出去一趟。星玥,你陪我走一趟。”
他是个小心的人。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每天依靠星玥的巫术和雪精的供养,才能保持元神不散。到了这步田地他却还是要出门……那必定是有出门的必要。
星玥没有犹豫,立刻道:“是。”
但看他那苍白的小脸,星玥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道:“您这趟出门……是为了什么?”
云染淡淡道:“只是有些尾巴没收拾干净,不亲自走一趟的话,恐事不周全。”
有些人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活着,就是对他的威胁。
……
苍茫的大雪中,有个身影踽踽独行。
她看似削瘦,仿佛一阵风都要刮走。风雪落在她头上,很快就消弭在她那殷红色的头发之中,无法在她身上停留哪怕一瞬。
走近看,才发现,原来那些六瓣雪花,都顷刻消融在了她的长发之间。
她身上仿佛有某种奇妙的热度,在这风雪之中也不降低分毫。
玉娇走到山下。
守山人宫魁看着她,奇怪地道:“不是刚回来吗?又有新任务了?”
他带着和善的笑容看着她。
那一瞬间玉娇有片刻的犹豫。
若是引来皇朝神兵,第一个倒霉的,必然是守山人……
然而很快,她加快了脚步,离开了风雪山。
第258章 白奴来贺()
正阳宫。
云喜守着灯,满心幽怨。
自从她打滚赖皮留在正阳宫,陛下就不在这里办公了……
从早到晚不见人影,只有深夜才归来睡觉。这和云喜搬到云和殿,陛下许诺每天半夜来探,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说什么怕吵到她这个孕妇……
可神族的孕期很长,足有三年之多,头一年半都跟平常人无异,还说什么吵不吵的,昨天晚上还做了很不和谐的事情!
等了半天等不见他归,云喜也就憋着一肚子的气打算先去沐浴。
走到浴池边上……
云喜立刻对身后的如花道:“如花你先出去!”
捧着托盘的如花怔了怔,然后连忙把托盘放在了地上,退了出去。
只见水池里,有两个人正抬起脸,无比纯良地看着她。
珍珠和白奴……
珍珠在王庭呆了数千年,早就已经能够熟练控制王庭之中的各种水域。大到天池,小到一个杯子,只要他愿意,就能够随时出现。
之前对于他来说,也只有正阳宫是禁地。如今有了白奴的阵法加持,他竟是能够带着白奴,自由地出现在正阳宫的浴池了。
白奴如今的神情,如同孩童一样天真,双目澄清,仿佛是原本就是无比安逸地生活在水底的妖女。
她以手托着一个小匣子,出了水,满脸笑容,道:“贺你。”
云喜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发现那是颗足有拳头大的黑珍珠……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当初陛下用来给鲛人养伤的那只蚌母……
白奴又重复道:“贺你有孕。”
云喜在池边跪了下来,道:“送个贺礼,你随便派个什么小鱼小虾的来送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其实她也是憋着话没说。
这两天陛下在她面前,虽然表现得很正常,但实际上因为连番被背叛,所以一直都有些郁燥。
云喜听了些人在背后议论,只觉得陛下对待臣子的态度,也跟从前大不相同了。就算是新近重用的雪无痕,据说也没有很彻底地放权。
如果这个时候,让他看到了珍珠和白奴,那铁定……没什么好事。
更何况,让陛下如此暴躁的导火索,正是白奴的弟弟,青奴。
珍珠主动道:“这趟来为两件事,一是贺你有孕,再则,就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云喜道:“你们有事我自是能帮就帮。但是最近……我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不敢大包大揽,你先说说看。”
白奴想让陛下放青奴回西山老家。
那里,是白奴姐弟二人长大的地方,从小也是相依为命,所以感情十分深厚。
“西山别院里,白奴给他留了不少好东西。你领着他去看看,说不定,能唤醒他一部分良知。毕竟洗髓这种事情,心里是否干净,也是十分重要的。”珍珠道。
云喜皱了皱眉,道:“恐怕有点难……”
白奴立刻道:“如今青奴也是个废人了,锁在他府中日益压抑,无法排解,陛下念旧情不杀,却也……横竖都已经成了这样,何不试试看呢?”
云喜道:“你会在别院等他吗?”
白奴道:“当然不会。”
云喜:“……”
白奴道:“我从前给他留了不少宝物,都在别院。”
云喜道:“恩,这个我记住了……但是……”
珍珠不耐烦地打断了她,道:“白奴都已经入魔了,哪里还会管这些破事儿。都说了是顺便过来的。”
云喜:“……”
看着这两人摇头摆尾地消失在池底,云喜突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白奴入魔之后……性格变化也是蛮大的。
如今看来,她倒真有可能,送贺礼是正事,求她帮忙,反而是顺带的了。
……
陛下至半夜才归,看到云喜依然守着灯,觉得有些奇怪,道:“怎么还不睡?”
说着便走过去,把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云喜道:“陛下,诸神之墓,再也打不开了吗?”
“洗髓洗不洗得干净,和心性关系很大。如今青奴已经这样,一时半会儿是打不开了。只能等那阵法弱一些,孤再试试看。”陛下耐心地道。
云喜道:“什么时候,那阵法才会弱些呢?”
“起码,过个百把年吧。”
云喜:“……”
她回过神,道:“我有一个法子,陛下姑且听听。青奴此番落得如此下场,和他痛失阿姐,也是有关系的。我听说,他们老家在西山,姐弟俩人从小相依为命,所以才情分不一般。不如,就把他,暂时先送回去……”
陛下道:“送回哪儿?西山?”
云喜猛点头,道:“恩恩!”
陛下道:“不行。”
云喜:“……”
陛下耐心地道:“青奴是重犯。”
云喜嘟囔道:“现在不是没办法了吗,那不若就试试看啊……横竖,我觉得时间,不会比一百年更长。”
其实白奴这个主意……真的是靠谱的。
然而陛下却道:“见过鲛人和白奴了?”
云喜:“……”
陛下这两天心思重,很容易多想。
如是平常,没有要妖气的情况下他可能注意不到。可是今天他心眼多啊,所以就注意到了云喜的反常。
她和青奴是死对头,若是换了平时,别说想到这种怀柔政策……青奴这个人,怕是她想都不愿意想起来。
那只能是别人撺掇她的了。
云喜倒也老实,陛下问了,她呆了呆之后便痛快承认了,道:“恩。”
陛下的眉毛顿时立了起来,道:“‘恩’就行了?如今是那头妖鲛,都在孤的眼皮子底下窜来窜去了是么?”
云喜愣了愣,连忙道:“他们是来送贺礼的,说是贺我有孕。至于青奴的事情,白奴已经入魔,不会多管的。”
闻言,陛下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但他很快……又皱眉。
云喜小心翼翼地道:“您看,这个放青奴回西山的事情……”
陛下冷酷地道:“想都别想。而且,你纵容那妖鲛进入正阳宫……孤说你你也听不进去,明日开始去望江塔好好面壁思过。”
云喜:“!!!”
第259章 陛下尴尬了()
望江塔就是王庭之中一座座孤零零的小塔,传闻当年是陛下闭关之地。
陛下承袭了上古神族的血统,天生神武,但也不是生下来就天下无敌的。早前皇朝初立,他那时候还需要不断地修行,便时常在此闭关。只不过这座塔也没用多久。他很快突破了大乘境,真正走上了上古至今,都无人可以企及的那个巅峰。
漫漫岁月,无敌寂寞……
不过陛下也不存在什么寂寞不寂寞,他一向是个比“无聊”这个词本身,还无聊的人。
譬如这座望江塔,云喜推开门,就被这副穷酸相给惊住了……
屋子里空荡荡,只有石床一张,毫无雕花的石头桌椅一套。
外面风雪呼啸,屋内寒酸到了凄惨的地步,有那么一瞬间,孕妇觉得自己是个苦修的尼姑。
如花手忙脚乱地启动了取暖的阵法,屋子里眨眼暖和起来。
服侍云喜脱了外衣,如花都觉得自己有点想哭:“原以为殿下有了身孕,恩宠只会更甚从前,哪里知道陛下这样狠心,说翻脸就翻脸了。”
云喜倒是很习惯,陛下翻脸那是常事。
只不过这次……
他大概是脑袋缺了根筋。
以云喜对他的了解,他恐怕还真不是故意把她丢到这里来,想让她吃点苦头什么的。
估计也就是当时有点生气吧,毕竟鲛人都跑到他的寝宫去了。没有下令捕杀已算是纵容,一怒之下就想说让她换个清净的地方反省反省。
望江塔是个反省的好地方啊。
可惜他忘记了孕妇的娇气……
果不其然,到了中午,陛下就反应过来了。
估计是拉不下脸,所以只背地里吩咐过。
到了中午,如花愁眉苦脸地出去,然后就带着一堆好吃的回来了……
零零碎碎摆了一桌子,这傻丫头喜笑颜开的样子还真是怎么看怎么滑稽。
“陛下果然不是无情的。”如花喜滋滋地道。
云喜蜷缩在刚刚铺好的被窝里,听着耳边的风声,此时闻言就道:“也就是给了点吃的,他也不想饿着他儿子女儿。”
如花想了想,又有点犯愁,道:“哎,殿下,您说您到底怎么冲撞了陛下?前些日子不都好好的吗?您就不能软乎些……大约陛下也是怕您这有了身孕,就恃宠而骄吧?”
云喜顿时哭笑不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