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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吕尚奉命一直盯着他。青奴正担心白奴会被鲛人拐走,无奈身边挂着个吕尚脱不开身……激动起来的时候,也的确动过,不如杀了他的念头。
结果被云染,利用个正着。
也是因此,发现吕尚真的死在自己手上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惶恐,和心虚。
只是动了一念而已,谁又能保证自己不能偶尔有个冲动的念头呢?
可青奴可悲就可悲在,那个时候他疯了一样恨吕尚,然后这一切变成了现实。
不管怎么说,他竟动了谋害主将的念头,就足够可耻的了。
毕竟,军人的忠诚,高于一切。
所以柳乔提起他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厌恶。
云喜看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
柳乔讪笑了一声,连忙把手撤了下来,道:“殿下别介意啊,我们在军中,哥俩好似的习惯了。”
云喜也有些无奈。这柳乔年岁是不小了,可总是如个半大的小子似的缺心眼。
她道:“走吧……先把我要的东西找出来,我去看看青奴。”
柳乔有些吃惊,道:“殿下!”
他刚才不就是提醒她,让她别去看那个讨厌鬼吗?
云喜道:“看在他姐姐的面子上。”
柳乔也是无奈了,道:“您别被他气疯了才好。”
……
白奴的书房还是原来的样子,东西分门别类,非常工整。
云喜曾经不知道多少次进过这个书房,自然是熟门熟路,在专门放历代大小事务卷宗的地方寻到了往年冬祭的资料。
满满的一小筐……
云喜不禁觉得头疼得要命。
吩咐柳乔把这些东西打包好,她要带回王庭再看。
然后,手脚都锁着缚仙绳的青奴,被带了过来。
经过几次洗髓,他已经完全没有个人样,形销骨立的,仿佛就是骨头外面附着一层皮。
云喜看了他半晌……
其实,青奴是她过来之后,看到的除了佞臣外的,第一个人。
他曾经是可以为了陛下赴死,眉头也不皱一下的人。
可竟是,说叛就叛了。
其实,事到如今,他的心境,倒是平和了。
毕竟他阿姐已经走了,毕竟他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他被带进来以后,好像就不堪重负,直接坐在了地上喘气。洗髓让他透支得很厉害。
就连看云喜一眼,他的眼神,也平静得像是死水那般没有半点波澜。
恨也恨过了,叛也叛了。到现在,也就这样了。
原以为闹腾成这样,阿姐总会回来给他收拾残局。
可是,白奴这次,一走,就没有再回过头。
留下青奴不得不自己清醒地面对这一切。
他才知道,从前,他其实,都过得不算清醒。真正等到只剩下他自己,不得不独自面对的时候,有些伤人的现实像是刀,一下一下地割着,却反抗不得,只能生生地受着。
“殿下何事唤罪臣?”
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好像他们之间从前并没有那么下死力气掐过。
云喜动了动唇,本想怎么拐弯抹角地说一说,但是看他都已经成了这样了……
她无奈地说了实话,道:“你姐姐,让我来看看你。”
原以为听人说姐姐,他会有点什么反应……
然而他只是道:“哦,她让您来,干什么?”
面对这样的青奴,云喜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那个偏执的少年固然可怕,可是这种万念俱灰的劲儿却更渗人。
最终她也觉得无话可说,只道:“我已经劝了陛下,让他送你回西山。冬祭之后就会出发。你准备一下吧。”
说着,她站起来要走。
青奴突然在她身后道:“我阿姐让你这么做的?”
云喜道:“恩……”
青奴笑了笑,那张瘦得几乎能看见颅骨轮廓的脸,露出那种有些凄楚的笑容,实实在在有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资本。
青奴似乎也知道如今自己这副样子是十分惹人讨厌的,他低下了头。
他到是,也习惯了,平日里那些人看着他,厌恶的目光。
云喜倒是坦然,看了他一会儿,道:“你阿姐已经入魔。入魔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吧?”
怎么会不知道……
“所以还能记挂着你,来嘱咐我一两句,已是难得了。你也不要奢想她会在西山等你……接下来的路,你自己走。”
青奴蓦然想起那天晚上……
阿姐哭得泪如雨下,神色却是绝情的,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那几个字:“你……自己扛!”
呵,自己扛。
他都已经,自己扛着了,她又回头来管他做什么呢?
“有劳殿下亲自跑一趟。”他道。
其实云喜刚才说的那些话,对他来说,同屁话无异。
他哪里还有什么未来?不过是等死的人罢了……
云喜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顿时就头皮发麻。只不过想着已经通知到位了,也不再跟他啰嗦了,匆匆忙忙地出了白府。
第264章 跟狐狸学坏了()
隔天风雪终于被控制住了。
太祭署只当是运气好,上上下下,都大松了口气。
昔日白奴的职责被一分为二,现在雪无痕领了大宰之职,不过不像白奴一样兼任太祭署的首正。
当年是拂谣跟着白奴多,因是,拂谣就领了太祭署首正之职,专司太祭署那些复杂的内务,和管辖其下的祭司机构。
从职权上来说,拂谣应该是从属于雪无痕。
但是陛下直接把她连同整个太祭署,划拉到了女王殿下旗下,退而成为和殿下司平级的机构。
最近拂谣也是上上下下地跑着冬祭之事。
因今年几乎没有什么盛事,连往日最热闹的秋猎都没有举行,所以这次冬祭是备受瞩目。
眼看时间不多了,事情倒是都办好了,拂谣和如花都很紧张,反复确认确认再确认。
正阳宫内,云喜刚批了井相整理出来的这应对风雪要钱的折子,一看小小纱橱内卷宗堆积如山,顿时头都大了。
都是要钱的,要钱要钱要钱!
虽然国库充盈,但是云喜真的没想到,临近年关,开销会这么大!
陛下好不要脸,把这些卷宗都丢给她来核对。有时候真想全都丢过去甩他一脸……
但是王庭的主妇岂是这么好当的?某人成天一副只管伸手要钱的样子,老老实实的,硬是让她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殿下,殿下!风林幻景做得还是不够美,臣觉得应该再加点什么。”拂谣推开门,气喘吁吁地道。
云喜顿时面如便秘……
可是王庭今年一年都没见什么庆典,冬祭是万众瞩目。昨天晚上陛下还交代她,千万“别小气”。
云喜只好咬了咬牙,道:“你看着安排吧。缺什么就管如花去要。”
拂谣如释重负,盘腿坐在了云喜对面,看了看那小山似的卷宗,也有些咋舌,过了一会儿,才道:“殿下这阵子实在是辛苦,不过忙过年关,就好得多了。”
云喜翻了翻卷宗,道:“陛下总是跟我要军饷,这都批下去四五次了。最近哪里在用兵吗?”
拂谣愣了愣,道:“皇朝一直用兵不断……历年来都是如此。”
云喜皱了皱眉。陛下用兵她管不着。但是陛下这已经忙得几天忙得不见人影了。若不是夜里还回来睡,云喜几乎都以为他已经领兵出征了。
说起来,从前陛下也是常常亲征的。
摸了摸平坦的肚子,云喜叹了口气。
拂谣傻乎乎地道:“殿下怎么了?肚子难受吗?”
“没……陛下祭礼要做的衣服再确认一遍吧。”
“好的,殿下。”
出乎意料的,今天月和傍晚时分就回来了。
云喜正扒着桌子吃饭。
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非得这么吃着不可?”
陛下的意思是,不吃东西你也不会饿死,孤这里仙元管够,你一个好好的仙界女王,每天一本正经地照着凡人每日三餐,还定时定点的,有什么意思?
云喜顿时就被噎着了,半晌,才瓮声瓮气地道:“都是厨下特地挑选过的食材。”
吃不坏的……
陛下非常不赞成地摇摇头,自己先脱了外袍递给侍从,然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也就是顺手吧……
他拿了她的勺子,似乎想喝喝那个汤。
云喜立刻道:“放下!不准你喝!”
陛下:“……”
他看着她,然后一脸漠然地把盛着汤的勺子,放进了嘴里。
云喜顿时目瞪口呆。
然后,他就很自然地让侍从给他加了一副碗筷。
他非常愉快地享用了原本属于小喜儿的晚饭。
顿时云喜就气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孕了所以娇气,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作派,想去抢又不敢,最后只气得自己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陛下:“……”
她抹着眼睛,道:“看什么看!你要吃,都给你吃好了!饿死我们娘儿俩好了!”
月和且惊且笑,道:“好了好了,不过是逗你罢了……”
这老东西竟也学会使坏了!
云喜气得恨不得要咬他,但还是不敢!
最后只好自己抹着眼睛躲进了小纱橱里。
月和倒是没想到她的气性会这么大……
在门边敲了敲,她都是不理。自讨了个没趣,转身就吩咐人去给她弄好吃的。
她听见了,立刻就开了门,弄得月和也是哭笑不得。
云喜自己也觉得没脸,吸了吸小鼻子,淡定地转移了话题,道:“陛下今日很高兴?”
心里却在想着,必定迟早要把那两只狐狸崽子送走……
本来还没觉得什么,可是那天,她看见那公狐狸在给母狐狸舔眼睛,舒服得那母狐狸在地上直打滚……
然后,又想起来今天早上看见的,那公狐狸故意去抢那母狐狸的食,把个小毛团急得直“唧唧”叫。过后公狐狸却又偷偷摸摸地拉出自己的食盆,然后母狐狸高兴地扑上去……
然后内?
那不要脸的公狐狸就趁母狐狸高兴地撒欢吃食的时候骑上去了!!!
这两个小不点儿都没有成年,公狐狸应该也就是好奇骑着玩……
但是……
云喜满脸防备地看了陛下一眼。
陛下道:“的确高兴。”
说着直接把她给抱了起来。
云喜:“!!!”
恰逢如花带着人过来了,零零碎碎地摆了一桌子吃食,而且今日格外纵容,上的都是云喜爱吃的。
陛下的心情果然很好!
他也不避讳,抱着小云喜就这么坐下了,道:“你猜猜,孤为何这样高兴?”
云喜刚张开嘴想说话,嘴里就被他塞了一块糕点。
云喜:“……”
他看起来还有点得意的样子!
云喜只好道:“猜不到呢,陛下。”
陛下眯着眼睛笑了,道:“等冬祭过了……孤带你去雪山玩玩。”
云喜顿时就疯了:“雪山……为什么要去雪山?再说,冬祭之后不是过年了吗?大过年的,我们为什么要……往外跑?”
陛下真心觉得过年算什么大事吗……
云喜:当然是啊!
陛下低声道:“孤要亲征,又舍不得喜儿,所以才带喜儿去的。”
云喜:“……哦。”
第265章 陛下很高兴()
忙着忙着眨眼到了冬祭那天。
约莫半夜三更的时候,云喜就被叫了起来,打点着隆重的妆容,准备祭礼。
拂谣已经上了祭台。
如花站在一边看着云喜梳妆,一边絮絮叨叨着祭奠的诸多事宜。
可云喜看起来,总有那么点漫不经心的……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道:“那两只小狐狸好像有点不对劲,最近你们看紧些,别小小年纪就……那什么了。”
如花:“……”
她有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大典之前,殿下说狐狸的事情?
但她还是道:“是,殿下。”
花了整个时辰,云喜终于梳妆完成了。
镜子里的少女,还是一副没张开的样子,玄色的王袍,未免隆重了些,穿在她身上,不显得成熟,反而更透着少女的青涩。
月和就站在她身后,静静地,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依然穿着寝衣。显然这是男人占便宜的地方,就算是祭典这种大日子,不用一层一层地梳妆,他就可以多赖一会儿床。
不过……
云喜小声提醒他,道:“陛下,您该更衣了。”
然后,他的手落在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