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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云喜小声提醒他,道:“陛下,您该更衣了。”
然后,他的手落在了云喜的肩上。
隔着衣服,但是,烫。
他有些漫不经心似的,道:“养着胎,倒比从前麻烦了些。”
……靠。
云喜瞬间满脸通红。
她的面上的胭脂此刻都像是融化了那般,显得艳色惊人。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是什么意思,云喜再明白不过了。
老不修的……
许是很喜欢云喜难得的盛装打扮,他的手在云喜肩上,用力按了一下,才离开。
云喜松了一口气,连忙站起来服侍他更衣。
也不知道什么臭毛病,非要等着她动手。
……
冬日的祭礼,祭的是女娲上神,选的地方,自然是京都中的女娲庙。
天并没有亮,群臣却已经都已经按品级穿着妥当,立于祭坛之下等候。
突然,井相伸手摸了摸脸,皱眉道:“怎么又下雪了?”
可不是嘛,他话音刚落,那天上就飘落了一片一片晶莹的六瓣雪花,而且越来越凶,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头上就开始变白了。
祭台上,正在忙碌的拂谣顿时大惊失色,道:“是谁在操控风雪?!”
这里又不是凡间,节气都由太祭署掌控的。虽然失了白奴以后,太祭署的祭司们很有些力不从心,可请金乌和降雪,这么大的差别,他们怎么可能会弄错啊!
今日是冬祭,陛下特地交代过,说是女王殿下格外怕冷,所以要请金乌的啊!
顿时拂谣的手都有点抖了,她几乎是疯了那般从祭台上冲了下来,直冲向站在群臣最前面的那两个人。
井相和雪无痕。
“大大大人!”
井相:“……”
雪无痕倒是淡定些,皱皱眉,道:“莫惊,不会有事。”
拂谣都快急哭了,道:“突,突然下雪了啊!”
然而雪无痕无动于衷,只是道:“一切照旧。”
拂谣愣了愣。
猛地想起,最近井相和雪大人总是在朝会后频繁跟随陛下进入云和殿。而且今年用兵确实比往年多一些……
到底是跟随过白奴的,她依稀猜到些什么。
抬头看看晨曦之中,雪大宰刚毅的侧脸,莫名就有了底气。
她道:“是。”
……
君王圣驾降临。
九条烛龙像是九道美丽的极光划过天际,恢弘华美,令人惊叹。
车内,云喜掀开帘子,低声道:“怎么下雪了?”
陛下淡淡瞥了一眼窗外,道:“雪妖等着作乱。”
云喜:“……”
那一瞬间她就炸了,道:“今日,不,不是冬祭吗?”
陛下偏过头想了想,突然露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
云喜:“……”
她到底应该怎么形容那个笑容呢?好像陛下的芯子突然就换了个人,邪魅狷狂什么的……
过了一会儿她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陛下是战神,原就是好战的,骨子里总有些化不开的好斗因子。
那种笑容是……捕猎即将成功之时的,嗜血,兴奋,和期待。
云喜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陛下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耳珠子。
云喜仰起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这这,刚才他那是什么鬼动作!
这么严肃的祭奠要开始了,是做这种小动作的时候吗!
但是很快,陛下又立刻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他道:“耳珠子……不带妆。”
云喜:“?”
然后,他就低下头,一口咬住了她可怜的小耳朵。
“嗷嗷!!!”
……
最终云喜反应过来了。
先前陛下说过京城的风雪不寻常,是有雪妖作乱。可是后来,这件事就没下文了。
风雪停了,也没听说陛下派人诛妖。
那怎么可能!陛下嫉妖如仇,雪妖既然敢在京城作乱,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又走了?
还有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又或者该说是从几天前开始,他诡异的兴奋。
陛下的兴奋,一般人那是看不出来的。
他还是那副神情,不过平时冷冷淡淡的眸子看着她的时候却好像会发光。
然后就是,他特别喜欢没事动手动脚地作弄她……
昨天晚上就是隔靴搔痒似的折腾了半个晚上,撩拨得她整个人都荡漾了,他却自己翻身睡了。
逼近祭台的时候竟然差点把她的耳朵咬下来!
云喜心想那得是多大衣头猎物,才能让陛下兴奋成这样?
……
祭台。
明秀的乐官奏响了第一声编钟。
在大雪之中,恢弘的乐曲奏响,带着王庭一向的肃穆,威严,又有一种祭歌的哀婉。
陛下一身玄色帝袍,头束冠冕,已半点不见刚才在车上的顽劣和轻佻。他伸手,把身量娇小的女王殿下,从后面慢慢带到身边。
“祭奠你的外祖母……你和孤站在一起。”
对了,女娲上神,是凤栖的母亲,是云喜的外祖母。
云喜深吸了一口气,跟着陛下,慢慢走上了那仿佛是烈火铺就的长廊。
一时之间,风雪之声,似乎更急了,刮得人的脸都疼了。
可这隆重的祭奠还在继续,似乎并没有人在意那猖狂的风雪!
第266章 你去杀了她()
云喜被落了一头的雪,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倒也是沉得住气的。
从陛下手中接过祭奠用的璋器,云喜慢慢地独自走向祭台最高处。
女娲庙的正中心,是神树,建。
建木扎根于东海,生长于人界,直抵天庭。是唯一一株贯穿三界的神木。其青叶紫茎,玄华黄实,百仞无枝。身居三界,阴阳融贯。
皇朝建立之后,陛下下令以建木为中心,建成了女娲庙,同时封印了天界和人界的通道,命人把守,严格甄选开启的时日。
今天是冬祭,祭的是女娲上神。
女王殿下终于走到建木下,手执璋器,行三跪九拜之礼,然后以鲜血开启了风林幻影。
风林幻影是一种大型迷阵,专门用于祭祀。
云喜所在的地方就是阵眼。
那一瞬间,周身风歇雪停,天清气朗,古老的建木仿佛一瞬间又再度换发了新的生机。
云喜睁开眼,便看到了上古时期,炽热的金乌。
这是女娲留下的神识中的记忆。
云喜回过头,就看到陛下慢慢地朝她走了过来。
他和今天出门的时候不一样,不再是隆重的帝袍,而是变成了一个……赤着上身,仅以兽皮裹住腰身重点部位的模样。
云喜:“……”
陛下好像完全没有半裸奔的自觉,看她大惊小怪的样子,反而道:“不是都见过吗?”
云喜顿时老脸一红,心道这就是个老流氓!
恰在这时候,幻境之中,乌云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推移,迅速遮住了金乌。然后眨眼的功夫,金乌不见了,气温骤降,开始狂风呼啸,雪花飞扬。
云喜:“!!!!”
陛下皱了皱眉。
风林幻影遭到了侵袭……而他只是皱了皱眉而已!
皱眉的原因是,云喜在幻境之中,穿了一件雪白的小短裙。
会把她冷哭。陛下心想。
云喜倒是暂时不觉得冷,只是左看右看,拉着陛下的手道:“陛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看起来,倒像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陛下笑了笑,道:“玉娇来了。”
云喜愣了愣。
玉娇现在有了云染的心头血,实力大增是事实。可她若是敢上门来挑战陛下,那只能说她脑子有缺。
她显然不是个傻的。
毕竟曾经是王庭千年的女官,入王庭之前,她也做过这女娲庙的守祭。所以,她很清楚,一年一度,冬祭之日,建木的结界会被打开。
同时建木承载了数十万年的神力,融贯阴阳,与她如今的血统分外契合。只要在建木之心提前立阵,配合云喜与女娲上神同宗的鲜血的浸润,她便可以,在短时间内,得到建木最少一万年的力量。
不足以同陛下匹敌,但是,要达成她的目的,够了。
风雪不断呼号,是玉娇的雪妖军队在附近张牙舞爪。
陛下淡淡道:“如今她躲在建木之中,我若是进去,便会毁了建木,那么三界的通道,就会彻底断了。她当是想要躲入人间去,只不过,临走似乎是有个夙愿未了,所以舍不得走,还在这里,兴风作浪。”
云喜好奇道:“什么夙愿?”
陛下道:“你。”
云喜:“……”
陛下道:“不杀你,她不能平愤。尤其是如今你已经有了孤的孩子,她更是恨你入骨。”
这话,听着冷静到残忍。
乍一听好像没什么不对……可是细细琢磨,又令人毛骨悚然。
原来,他都是知道的。云喜心想。
知道贪嗔痴,知道爱别离,知道求不得。
他如今知道那女子大约是深爱着他,所以成魔。不过说起来的时候,口气淡淡,仿佛无丝毫情绪。
原来他并不是……不懂。
他知道那女子的目的是什么,知道她为何而放着好好的逃生之路不快些去逃,而是依然要留在这里兴风作浪。
或许玉娇觉得她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过……在陛下看来,很蠢。
过了半晌,云喜道:“陛下,既然大家无法进入建木之内……那,怎么办呢?”
陛下低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可以进去。”
云喜:“……”
陛下扶住她的肩膀,道:“进入建木,杀掉她。”
云喜怔了怔:“我……独自去?”
“对。”
他道:“孤在这里等你。”
云喜皱了皱眉。
玉娇已经成魔,据说血统得天独厚,应该是十分厉害的,而且她还带来了雪妖军队。而云喜自己,实战经验不多,还……怀着身孕。
虽然如今没有明显的感觉,但她总是记挂着肚子里那个,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陛下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想了想又自嘲,按照道理来说,她这肚子如今确实也没有什么名堂,若是过分小心,倒是她自己矫情了。玉娇了解陛下的脾气,应当也是知道陛下不会毁掉建木,所以在里面等着她应战。
这怎么看都是一场恶战啊。云喜心想。
“是,陛下。”
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召唤出神兽青角仙鹿,翻身上了鹿背。
第一次独自打boss,说起来还有点紧张啊。
回过头看了看,陛下竟已退后了一步,一副分明就是要看戏的样子。
云喜噎了噎,然后失笑,然后驱动青角鹿直奔向建木。
幻境中的建木,向云喜展开了柔和的怀抱,青角鹿往上疾奔,然后一头,撞入了结界中心。
云喜连人带鹿,消失在眼前。
陛下最后看了一眼,确认无误,然后快步走下了祭台。
井相和雪无痕带人迎了上来,道:“陛下。”
月和道:“都做好准备了?”
井相道:“陛下放心,此次必定不能叫贼子逃出去。他若是还想要那滴心头血,势必要自投罗网。”
月和淡淡道:“杀他不难,孤要活的。”
“是。”
从来没有人,可以把他戏耍得团团转,还安然活到如今。
如今细细思量,云染设计废了白奴,如同断了陛下的左膀右臂。王庭千年再难养出一个那样的大祭司。无人执阵,意味着他还可以在强悍的陛下眼皮子底下逍遥很久。
这次,陛下真是憋着一口狠劲儿,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势必要那佞臣挫骨扬灰!
第267章 她的价值()
刹那仿佛越光年。
神树之内,却依然风雪呼啸。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头顶上仿佛没有天空。
青角鹿不安地躁动着,云喜俯下身,轻轻抚摸它的脖子。
这时候她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个子小小,拿着一把伞,穿着及地大氅,风雪之中,眉眼如画。
云喜怔了怔:“小星?”
这不是之前在外面见过的那个孩子吗?
她想要上前,那孩子却先跑了过来。云喜警觉地后退了几步。
小星仰起脸,神情不再天真,那视线十分复杂……
他解下身上的大氅递给她。
云喜惊疑不定,没有伸手去接,只道:“你,为何会在这里……云染?”
她不傻。建木的结界不是谁都进的来的,尤其是进来之后,这里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剧烈的震撼。她能进来,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