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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喜连雨水都忘了收。
倒是白奴,突然低笑一声。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她是陛下最中意的左右手,自然了解陛下的脾气。
虽然如今长居王庭,看着似乎温和无害了些……
可是眼前的这一幕,让她迅速回忆起了,当初陛下发动的一个又一个战争,以及一贯铁血的做派和对妖奴残酷的镇压。
他才是皇朝之主,权力的中心,至高的唯一真正享有特权的独裁者!
日月双神的尊荣,不过是他所赐。只可惜他们得意忘形,一朝竟妄想噬主!
白奴回过神,突然同情地看了云喜一眼……
怎么说呢,那猛兽便是愈发温和,谁又知道,他哪天会突然亮出爪牙?
而云喜此时也终于回过神,收了风雨。
天地原本已经完全陷入黑暗,而此时,她们面前突然又亮起了微光,宛如朦胧的晨曦。
陛下在半空中淡定地将那死金乌开膛破肚,挖了它的心,取了它的胆。
这光芒便是来自陛下手中的金乌心和胆。
他一手拎着那光体,一手随意地拎着那庞大的尸体,落在了王庭内空旷的校场。
云喜好奇道;“他手上拿的那个东西有什么用?”
“金乌的心和胆有光,短期加持能照明。但若是要达到金乌原本那个水准,能够主掌万物生息,恐怕需要一点点时间……”
白奴皱了皱眉,道。
无论如何,杀了金乌也会导致三界秩序的一段时间的混乱。
她不禁想问,这个决定真的对吗?
……
绥绥已经等在校场,此时满脸苦逼地看着陛下。
陛下随手把尸体仍在了他脚边。
绥绥盯着他那只手,喃喃道:“虽然很痛快,可你知道,收拾这烂摊子需要多久吗……这段时间,三界会没有生息的。”
陛下似乎毫不在意,道:“银娥呢?派人去抓回来。”
银娥的体质和金乌相同,用她来承载金乌的心和胆,可暂代金乌之职。
可绥绥实在想不到,这老东西对这件事好像并不关心,由得几个小女子天天吵吵闹闹,没想到到最后还是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狠的!
银娥体质虽和金乌相同,万年来承受金乌之光的照耀,可是直担金乌的心和胆,把她的身体作为容器来朝辉,对她而言无疑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最可怕的是,每天晚上,这金乌的心和胆,都会被人,从她的身体里,重新挖出来。
她不过是个暂时的替代品罢了。
国卿会每晚亲自去剜心,带回来和金乌的尸身一起炼化,直到炼化出另一颗能用的太阳。
“留着日车承载,只要派一个赶车的将领每日赶车升日便好。将领随时可以换掉,不怕骄矜坐大不听话。”陛下有些疲惫地道。
绥绥的嘴角抽了抽,道:“你倒是敢想敢做……”
横竖这些事都不是你自己来做!
陛下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冷冷道:“什么独一无二……”
要杀还不是一样杀了?
或许可以不用杀,他们只是想闹一闹。
可是,陛下很烦。
月和是个相当冷漠的人,平时几乎没什么情绪,又遵从天律,仁爱苍生。
但不幸的是……他也是会烦躁的。而且,烦躁起来,有些事他干就干了,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绥绥此时倒是不敢再迎其锋芒了。既然吩咐了,他就接着吧。
“我先把这玩意儿扛回去……你尽快让人把银娥带来。不然怕明天没有日头升。”绥绥道。
陛下点了点头。
绥绥忍不住又往他脸上看了一眼……
这个表情绥绥很熟悉。就是一脸漠然,没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攻击性,若说戾气,那是一丝一毫也没有的。
要不是一身臭烘烘的金乌血,完全想象不出来他刚才干了什么事……
绥绥想起他们在无尘宫底下泡澡的时候,他好像也是顶着一张这样的脸?!
顿时恶寒,再不多言,连忙拖着金乌滚蛋了!
……
云和殿。
白奴和拂谣已经跑了……
云喜盯着那今天被砸烂的书房,目光呆滞。
“破,破了顶,又,又,下,下,了,雨……”本来口齿很伶俐的如花,突然就结巴了!
云喜茫然地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必,必定,浇,浇,坏,坏了……”
浇坏了很多重要的折子啊什么的。
这句话也不是多复杂,无奈如花死活都说不顺溜。
说到后来更是双膝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云喜:“……”
她突然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回过头,果见陛下一脸自然地过来了。
如花从未觉得陛下如此可怕过!可怕到让她觉得她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稳了!
救命啊喂,陛下连金乌都杀啊!这世上还有谁他不能杀吗?!
万一说错话怎么办?!
万一做错事怎么办?!
万一既没有说错话也没有做错事,陛下突然心情不好了怎么办!
她扭头看着那破败的书房,突然就觉得自己死期已近了!
怎么办,书房这种地方破了顶弄坏了这么多重要的折子什么的,陛下心情肯定不好啊!心情不好就要杀人的!
也不知道她是臆想了些什么,突然就冲过去抱住了女王殿下的腿,哭嚎道:“殿下救命!殿下救命啊!”
云喜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突然发什么疯?!
女王殿下的贴身女官喊什么救命?!莫非干了什么大坏事?!
云喜一脸懵逼,无奈如花只抱着她的大腿叫救命,别的竟是都说不出来了!
好在一直情商不高的陛下,此时却是非常淡定的。
他道:“起来,准备热汤美酒。”
只见刚才还像是鬼上身了一样的如花,此时就“嗖”得从地上站起来了,而且站得笔直笔直!
“是!”
陛下点了点,然后看向云喜,道:“服侍孤沐浴。”
云喜:“……您好臭。”
陛下:“……”
“自己先洗一遍好吗,起码把血迹洗一洗,不然我会吐的。”
陛下愣了愣,有些失落地垂下了眼睛,道:“好……”
第478章 抓回了银娥()
对于陛下这番作为……
云喜说是毫无感觉,那是假的!
但是试探地拒绝了一下他的要求,他还是像往常那般乖巧地答应了以后……
云喜心里算是落了个底。
浴池内,等陛下终于把自己搓洗干净,仿佛闻了闻没有血腥味,才叫了一声。
这时候,在外间温酒的云喜才托着酒进来了。
他还讪讪地说了一声:“金乌血特别臭。”
云喜把脚伸进池子里,侧身坐着,给他倒了一杯酒。酒是她酿下埋时恰中的烈酒白刃,酒器是大小中适中的觚。无论是选酒,酒的温度,还是酒器,陛下都觉得甚合心意。
他的心情就彻底好了。
喜儿原来也不是那么不在意他了……他心想。
不过他也还算识相,没有拉她一起泡,更没有让她真的给自己搓澡,只是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陪他饮酒说话。
先解释了一下没有金乌他接下来怎么打算……
云喜惊讶道:“银娥能这么配合?”
陛下冷笑了一声,道:“她不配合,想和金乌一起死吗?”
说得也是,现在还有她说话的份?云喜也不相信,面对金乌之死,她还有胆子熊。
“你把腿张开。”他突然道。
云喜:“……”
突然说什么呢这是?!
画风变得是不是有点快?!
他等了一会儿,不耐烦地自己伸手过去掰开了她的腿,然后整个人挤了进去。
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给孤洗头发。”
云喜:“……”
好吧好吧洗头发。
云喜只好由他靠在自己腿……中间,伸手给他洗头发。
呕……还说洗干净了,头发上分明还有残留!
“想容的事情应该算是告一段落了吧?我可以把他送走了吧?”
“不行……”他道。
云喜的动作一顿,有些惊讶道:“为何?”
陛下道:“银娥之子可以留下来,等新的太阳炼化成功再说吧。如果他父亲想念他,可以把他带回建木里去养。”
说白了就是先留着个后手……
云喜表示理解,道:“回头好好劝劝他。”
过了一会儿她又喃喃道:“有些意外……”
有些意外他会杀金乌。
他的决定做得很快。应该是发现金乌乱序之后,他按捺着性子多等了一刻,其实在那一刻之前,他应该已经有了决定的。
陛下淡淡道:“有什么意外的?金乌擅自乱序原本就是大事。更何况孤心里原本就不痛快。不然你觉得孤待如何?他明晃晃的一轮在天上挂着,天下朝臣子民都看着,你让孤上去跟他议和,谈判?然后让朝臣子民都觉得孤怕了他?”
云喜呆了呆。
好像也是……
虽然大家都意外他会下杀手,可是平心而论那个时候他似乎也只能痛下杀手!
只是,“孤心里原本就不痛快”,又是什么鬼!
云喜硬着头皮没敢多问,只怕真真听到一句“你惹孤生气”……
那就真的太荒谬了!荒谬得人都要疯了!
她一边卖力地帮陛下搓着头皮,一边喃喃道:“明日朝会想必会十分热闹。”
他低笑,道:“不,会十分冷清的。”
云喜愣了愣。
他终于饮得微醺,也不管一头泡,就把她抱下了池。
云喜:“……”
陛下低头的瞬间,唇齿之间带着醉人的酒香。
他道:“孤是谁?”
“是陛下啊……”她道。
“陛下是谁?”
她想了想,又小声道:“是月和啊。”
“月和又是谁?”
云喜心想这酒鬼想听的到底是什么?!
她想了半天,突然福临心至!
然后就异常严肃地道:“是英明神武的皇朝君上,统御天律纲常的月和陛下,小喜儿那无所无能的夫君,吉吉那可以撑起天的父亲!”
和那个蠢兽一丁点儿都不像?!
那种野人怎么跟您比呢!
真的,真真的!
她终于反应过来了!而他终于满意了!!
低笑了一声,然后吻住了她。
“说得对。”他道。
也就是饮了酒,不然何至于这般厚脸皮!
……
国卿府。
作为太祭署曾经最优秀的一名青年祭司,拂谣给她家大人当助手炼化泡在胆汁里的金乌之心,忙了不知道多久。
只是看了看滴漏,有些心慌。
快天亮了……
或者说,“该”天亮了。
“银娥竟到现在都未送来。”她轻声道。
绥绥看了她一眼。
这小女奴顽劣,成天四处作乱闯祸。可说到底,她是个好姑娘。
为官时颇为爱民,如今更是担忧这三界生息,让她眉宇之间也染上了浓重的苦闷之色。
“没事的,金乌刚死,取了心也还能撑住两天,实在不行就端着这盆血水上去吧。”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拂谣想了想,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您说,银娥会不是逃了?”
绥绥倒是不担心这个。
“她贵为掌月女神,离不开王庭。”
正如金乌离不开地空,银娥也不能长时间地离开无尘宫。而且她真要逃走,作为月亮,目标实在太大。
“她只能回到这里,然后妥协。剩下的,只有死路。”绥绥道。
月和的做派在告诉银娥……日月双神再尊荣,也不是死不得的!
更何况银娥自己还作死生了个儿子作为自己的代替品!
绥绥倒是没把银娥放在心上。此女小打小闹在行,可月和的雷霆手段之下,又哪里有她再说话的份?
然而拂谣却有些不安。
她道:“你不要看不起她,她这么能折腾,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总觉得她还能掀起点波澜来……”
……
天明之前,鲛人把银娥带了回来。
事实上绥绥也派了追击队出去,可是鲛人早就跟踪上了,身手又好,自然就让他拔了头筹。
不过珍珠也高兴不起来。
事实上……他非常震惊,沮丧,甚至,有些狼狈!
粗鲁地把银娥塞进了绥绥那个屋子,他表情阴郁地站在一边。
银娥浑身上下难得一见的脏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