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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已死……
她早该想到的。
神妖之战末期,神族被冲击得七零八落,诸神纷纷陨落,当时掌权的正是这位。就是纯血神族已经越来越少,剩下的混血神族们因为太害怕了而纷纷提出想要与妖族议和的意思,他硬是死扛住了没有议和,将残酷的战争进行到底!
事实证明他对了。小范围的私下议和的那些部落死得最快。
最后他的铁骑终于踏平这血染的江山!
这也说明……他骨子里其实是铁血的做派,哪怕已经万年过去,至今,或许从未改变。
“我怎么会忘了……”她苦笑了一声,摸着那兔子毛,道,“连玉儿你也被我连累了。你的终身大事也毁了。”
她的手底下,那兔子听了这话,却拼命抖了起来。
银娥眸子一厉,把它扔到了一边,冷冷道:“废物!”
第483章 你有别的男人了()
玉兔迅速跑开了,但是也不敢跑太远,只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它侍奉这位主子已经数千年,深知她的脾气古怪,非常人所能想。
其实不止是银娥,历代掌月女神,哪怕是太阴,脾气也是古怪的。因为月有阴晴圆缺,有时明时暗,又引领潮汐,导致她们本身情绪也都波澜起伏,如同暗涌的潮水那般叫人无法消受。
玉兔从来都没有觉得主子的脾气古怪,有什么不对。
这么多年,它也一直是主子身边,最忠心,最任劳任怨的一个。因是,无尘宫里谁都走了,它却一直留着。
为了主子哪怕在王庭顶撞女王,被打断了尾椎,被拔光了牙齿,它也毫无怨言。
直到……
就在那天,银娥决定铤而走险,让金乌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自己去诱捕蛊兽的时候……
金乌是个非常精明而且计较的人,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不会做的。尤其是,银娥现在要他做的这件事,比之前的那些事情动静都大,那银娥之前承诺给他的那些好处,自然不够看的。
新的事情,那自然也要给新的好处。
于是,银娥把玉兔叫了过去。
它哆哆嗦嗦地跑到她脚边。事实上,它很怕金乌。
金乌有怪癖,专门喜欢稚女,长得越小越好。这些年已经按捺不住,频频向真正未长开的少女下手。只不过他隐瞒得极好,半点风声都没有走漏。
金乌和银娥,总是日月交替,几乎碰不上面,除非像今日这样,选择阴阳混沌交接的时候碰面说几句话。他们俩的关系,一直又都不错,总得保持来往的。玉兔作为使者经常跑扶桑宫,倒是,不小心撞见了金乌的秘密……
然而,金乌对着它也不避嫌的。甚至,看它的眼神,也愈发露骨,仿佛要把它拆吃入腹那般……
“真正的稚童,身子有趣,技巧却不够,又没什么见识,所以索然无味。倒是你这样的,恰恰正好……”
他甚至亲口对兔子说过这样的话!
从那以后兔子见着他也都绕道走了。它知道银娥主子对它好,还跑去告了主子,果然,银娥就让它以后不往扶桑宫去了。
只后来主子出事,它无奈之下,才又跑了几趟。被那金乌逮住机会吃尽了豆腐,它心里虽然气,可也是念着主子对它的好,忍了!
然而它没有想到的是,那天,银娥把它叫了过去,哪怕它当时还是只兔子的样子……
她直接把它拎了起来,对金乌笑道:“这事儿若是办成了,玉儿就归哥哥你了。”
当时它整个兔子都懵了……
只听见金乌爽朗的大笑,伸手想摸它,可是被银娥避开了。
大约是不想让他轻易得手免得不尽心办事,所以先不让他碰兔子。
兔子怎么会知道银娥是这么想的呢?
因为,银娥说:“哥哥别急,事儿办了之后,玉儿自能跟了你去。我知哥哥不仅垂涎它的人身皮囊,还有它在我无尘宫养了数千年的好内丹……到时候玩腻了下了手,留了口气还盼送回来给我。毕竟小玉儿陪了我几千年了……”
金乌笑道:“那是自然的。妹妹心善。”
……
当时银娥轻飘飘的几句话,给玉兔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直到现在,金乌死了,它都有点缓不过来。仿佛一闭上眼,还能看到金乌那充满戾气的眸,正如狼似虎地盯着她。
就连刚才银娥抱着它的时候,它都觉得恐惧,整个兔子都抖个不停。
浑浑噩噩之间,猛地血红的兔子眼,看见银娥,往无尘池的方向去了。
它想了想,轻巧地跟了上去。
……
无尘池。
蛊兽没有潜在池底休息,而是正半露出水面。那总是阳刚爽朗的面容上,此时布满了阴霾,那双蠢顿的眸子,此时也正死死地盯着她。
银娥一顿之后,似笑非笑,道:“他们告诉你了?”
蛊兽没说话,他只是就这么看着她。
今天绥绥的话给他的打击很大。
经过这数千年的相处,银娥的脾气他其实大概也知道,是掌月女神一贯的阴阳怪气,还有养尊处优的骄矜任性。她太特别了,又太有资本,所以总会不断不断地逼迫别人去妥协。
蛊兽曾经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毛病。
从前他们也闹过……
那时候还没有孩子,银娥闹起来也很不可理喻,但是闹完之后很快又没事了。
蛊兽不知道该怎么哄她。他也知道自己天生愚笨,大约配不得这样心思纤细的女子,也因此而一直觉得很愧对她,她提出的所有要求他也都会答应。
记得那时候,她自己闹完了,又哭哭啼啼地跑回来……
“我知道我自己这个脾气不好,可我也管不住我自己啊。历代掌月女神都是这样的,发发脾气也就好了的。”
蛊兽觉得她说得对,只道:“那你以后想发脾气就发吧,我不会哄人,但是我能忍。”
银娥那时候又哭又笑的,叫他:“大傻子!”
傻子。
她一直都这么叫。
蛊兽当初,最初听她叫的时候,觉得她好像不是在骂他……
后来叫着叫着,又好像是带着厌弃。
不过他既说了他能忍,便一直真的都忍着。
直到,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
银娥在池边蹲了下来,低声道:“你是知道了吗,嗯?”
蛊兽也低下了头,不再看着她了,只是喃喃道:“知道什么?知道那天,你抱着的那个孩子,不是我们的想容?”
果然知道了。
银娥笑了笑,道:“那你待如何?是不是恨不得,立刻杀了我泄愤?”
蛊兽沉默了。
他总是这样。要是她尖锐,他就沉默。
刚开始觉得解气,后来银娥就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窝囊相!
然而这次不是之前那些小吵小闹。
蛊兽沉默了一会儿就开口,他道:“你做了这么多事,我一直都是避开你的。银娥,我再急,再担心想容,我都没有对你下过手。甚至你这次闹得有些过,我也不过是想走远些,等你消气了再说。”
明明他要取她性命易如反掌,结果竟是一直被她往死里逼。
银娥眸中微沉。
“你,有别的男人了,银娥。”
第484章 蛊兽的血性()
那一瞬间银娥面上闪过些许狰狞和狼狈。
她冷冷道:“那又如何?你以为你配得上我?”
可是她的表情却出卖了她,或许她的内心并不像她所想的那么高傲。事实上此刻她非常的吃惊,吃惊这个粗枝大叶,任她戏耍的蠢货竟有这么敏锐的时候?
蛊兽只是盯着她,不说话。
银娥避开了视线,道:“你以为你配得上我……来历不明的野物!你什么都不懂,不懂风情,不懂人心……当初跟你,也是你强迫我的!莫非你还以为,我们可以天长日久下去?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蛊兽一字一顿地道:“我忍你,是因为你还是我的女人,让你玩儿死,我都是甘愿的。”
银娥哈哈大笑,呼吸却又有些急促,胸前波澜起伏,道:“那你去死啊!带着你的孽种,一起去死!”
她太得意了!
这数千年来她一直压在蛊兽头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然而……
他忍她不过是因为她是他的女人。
他什么都不懂,但却懂得两个相好的关上门怎么吵都是小意,尤其她天生的又是这个性子。
那都是因为有余地。
可是现在……
她玩儿死他不要紧,可她连他的孩子都不想放过!
蛊兽虽傻,却没有真的傻到,已经脑袋上绿油油的,还把自己和自己的孩子的性命一起给她玩,让她好去找姘头的地步!
当即蛊兽怒吼了一声,伸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银娥大惊失色,连忙用力蹬了他一下险险避开,然后往后大退了一步。
她正冷笑着想说些什么,突然就觉得心口一阵紧缩,仿佛有只无形的巨掌握住了心脏……
当即她便呼吸困难几乎要跪倒在地。
不好,她发动了她体内的子蛊……
银娥顿时疼得有些混沌,一回头想要趁着还有些许力气先逃走。
这无尘液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方子调配的,和拿出去给人家用的很不一样,除了滋养无根的蛊兽让他苟延残喘,最重要的是能够慢慢地剥弱他体内的母蛊。
好在泡了两天,他被削弱了不少……
她一边踉踉跄跄地往外跑,一边心想,只要跑出无尘宫便可免受他的掌控……
然而,眼前突然白光一闪,她被挡住了去路。
银娥愣了愣,然后有些阴晴不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侏儒:“玉儿,你……”
兔子已经化了人形,伛偻的,矮小的,那瘪瘪的嘴,突然咧开笑了笑,显得鬼气森森。
它无声地笑,慢慢走向银娥。
“玉儿!”
银娥大惊失色,抬手要打。
可是手刚抬起来,心头的剧痛又猛地让她把手缩了回来捂住心口!
玉兔毫不留情地把她往回推。
“玉儿!你干什么!”
话音刚落,她被推入了她亲手酿制的剧毒无尘池中。
一只大手死死地扼住了她的脖子!
她挣扎着抬起头,然后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容,显得无比的冷硬残酷。
“你敢……”她喃喃道。
他的表情很陌生,恍若和从前判若两人。
银娥恍惚想起……那是他对着敌人的时候的表情。
那是他……已经对她死心的表情。
蛊兽连话都懒得对她多说一句,直接把她按到了水里。
岸边上白光一闪,那兔子迅速跑了出去。
……
云和殿。
云喜大半夜地被人叫了起来,说是无尘宫的兔子来了,在门口又蹦又跳的,连比带划地说是出了大事!
陛下的意思是直接把那兔子打了拿来做烟熏肉!
云喜却是想起白天那一岔,心知或许无尘宫是真的出事了。
银娥么,教训教训就行了,总不能明天真的让想容去升日车,受那个罪吧!
当下她只费力地从陛下胳膊底下钻出来,一边把今天白天绥绥干的事儿说了,一边不停地亲他的嘴,才算是脱了身!
陛下独自躺着生闷气!
云喜匆匆穿着衣服,一边道:“陛下您不去看看么?”
陛下道:“看什么看,你不是最爱凑热闹吗?自己去吧。”
云喜脑子一抽,就道:“那明天没有太阳怎么办?”
“自己闯下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
云喜心道你不来更好,我还可以玩的更痛快!
当下便随便把自己收拾齐整了就滚出去了。
那兔子化作人形,还是那副鬼气森森的德行,跪在地上就狂磕头。
云喜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心里还感慨银娥这种货色,竟也养了一只这般忠心耿耿的兔子!
“怎么回事?”
瘪嘴的兔子唧唧呜呜比划了半天,还好旁边有懂手语的,看了半天明白过来,脸色微微发白。
“回殿下话,她说银娥要死了。”
真是……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整体还是意料之外多。
绥绥是男人,所以了解男人的秉性。云喜倒是没想到蛊兽真的爆发起来会这么可怕,或许她还是低估了蛊兽的血性。
先前是为了孩子才忍的吧……
她一边想着,一边让人快快备车驾,要连夜赶往无尘宫宫。
正打算去,有两个人在身边冒了出来。
云喜:“……”
白奴微笑。
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