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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笑了笑,道:“有的喝,你就喝吧,还管是哪来的。”
蛊兽平生一大爱好就是酒,掂着那坛酒又跃跃欲试,最终道:“许久没有和云弟同饮,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云染看着他,心想,在这京都,若说有什么是他放不下的,蛊兽算是一个。
他安抚似的拍了拍蛊兽的肩,道:“怎么会没机会?只是今天不行,你且安心回去,以后我再来寻你。”
蛊兽点了头。
待要往回走,突然又转了回来,道:“等女王大婚后,你别独自走,记得来跟我说一声,说不定,我会跟你一起走。”
云染愣了愣。
月色下,蛊兽有些憨厚地笑了笑,道:“我最近也变聪明了。你为我杀了炎吕一家,闯了那么大的祸,早该离开京城了。却在这儿赖到现在,是想先看着女王大婚吧?”
云染皱了皱眉,过了一会儿才道:“嗯……你的确变聪明了一点。但我留下来,只因为有东西还没拿回来。”
蛊兽就看着他傻笑,道:“起码猜对了一半。”
云染也笑,拍拍他的肩,道:“快回去吧。”
蛊兽明明身量比他高大一整圈,在他面前却格外乖巧听话,此时闻言便转过身,又化作蔓藤,盘入了国卿府。
云染看着他那最后一点尾巴梢离去,目中有些寂寥之色。
……
隔日云喜睡回笼觉起来就被陛下数落了一顿。
理由是,服侍更衣的时候扣子扣错了。
平时云喜总是被逼着早起给他更衣。那身朝服十分复杂,不过云喜一直也没弄错过。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扣子就给人家扣错了,陛下就穿着这么歪歪扭扭的衣服直接去了朝会……
受万臣膜拜!
云喜半眯着眼睛,听他数落了半天,看起来某人十分兴奋啊!
仔细想想,这个人最近也不知道抽什么风,非常勤快地找她的错处!
终于让他找到一个了,这不,高兴了吧!
云喜有些疲,在他从扣子说到“以后作为仙后更应该缜密”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打断了他,道:“陛下,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绝不敢这样了!若是您实在是觉得我做不好这差事,下次找女官做吧!”
一句话把陛下的嘴堵得死死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没明白孤的意思。你最近很忙,孤都知道。但是这种小事,你多花点心思就不会弄错。”
云喜站着挨数落,耷拉着脑袋。
边上的如花和秋秋都战战兢兢的,此时倒是突然反应过来,哦,原来陛下是觉得女王最近对他花的心思太少?
然而谁都反应过来了,云喜被说得有点蒙圈,完全反应不过来,只想快点脱离苦海。
陛下这么说,她立刻又点头如捣蒜:“是是,我明白了,以后真的不敢了。”
反而是陛下噎了噎。
云喜又道:“我真的知道错了。”
不过敷衍认错注定效果是不好的。
屋子里的气压越来越低了。
如花:救命!
秋秋:救命!
也许是她们的求救电波太过强烈,云喜呆滞的目光扫了过来,然后愣了愣。
她只道:“你们先出去吧。”
如花和秋秋如获大赦,连忙前脚赶后脚地走了!
云喜埋怨道:“陛下,您好歹在她们面前给我留点脸啊。”
陛下头痛地揉了揉额心,一边抬起眼,看她可怜兮兮地站在那,还穿着寝衣呢!
他喃喃道:“孤这是怎么了……好像几万年来从来没有这么燥过。”
云喜一个激灵,道:“您发现了?您最近,确实很燥……”
陛下顿了顿,然后就更加烦躁地把脸扭开了。
过了一会儿视线又落在她面上,然后又把脸扭开。
云喜:“???”
“孤……”
说完,他突然又站了起来,道:“你让人去收拾出一间偏殿来,孤这两天搬过去,大婚以后再说。”
云喜吃惊地道:“为何?”
他往外快走了几步,道:“你也好好休息……”
说着,就逃似的离开了。
留下云喜此时是被彻底吓醒了!
这到底怎么了?!不就是扣错了一个扣子吗?!竟然要分居?!
大早上的,孕妇被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如花进来了,几乎带着哭腔,道:“刚刚陛下吩咐收拾偏殿……”
云喜有气无力地道:“恩。”
如花这回是真哭了,道:“您,您就不能好好扣扣子吗?眼看马上就要大婚了,您都要熬出头了,在这个时候还出岔子……”
云喜:“……”
如花瘫在刚走进来的秋秋身上,看那样子几乎悲痛欲绝:“出岔子就算了,竟然是因为一颗扣子出的岔子!”
云喜哭笑不得。
倒是秋秋,脑筋还算清醒,道:“陛下可能只是想让殿下好好休息……”
云喜刚刚睡醒经历了这么大的刺激,秋秋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
她立刻就放松了,道:“对啊……那我再去睡会儿。”
如花:“!!!”
秋秋:“您这也变得太快了吧!”
第533章 陛下的噩梦()
国卿绥绥作为皇朝巅峰祭司,每天的工作之一是在朝会后去一趟太祭署,查阅太祭署规整的这段时间的疑难病例,然后动一动小手,给出解决的方子。
偶尔也有病重到需要在太祭署等着他亲自看的特殊病人,不过极少极少。
绥绥自打上任,今天遇到的,这还是第二个。
他和那坐在桌边,腰杆挺直,看起来无丝毫病态的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
最终,还是陛下先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道:“坐。”
绥绥反应过来之后,心道这厮看起来印堂满是红光,看起来运势正高,而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完全不可能有什么大灾劫……
得出这个结论,绥绥也就放下心来,跟他开起了玩笑,道:“怎么着?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病痛?”
陛下皱了皱眉。
其实他有事已经有几天了,找别人不合适,可是找绥绥他却是不愿意。这老狐狸一脸探究的样子,果然是巴不得他有什么事,好破坏他和未婚妻的关系!
他是一万个不想说,但是……受罪的是云喜。
“孤做了个噩梦。”
上神本该无梦。
开了口以后,他就轻松多了,继续倒豆子似的都说:“自从做了那个梦以后,孤便一直很燥。”
说来也奇怪,他在其他时候不会,唯独对云喜特别有料,动不动就想找点她的错处,数落她两句。
“很不可理喻……”他道。
其实陛下自己也知道……
他自认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
绥绥冷嘲热讽,道:“欺负小姑娘,还是大肚子的小姑娘,真要脸。”
陛下沉默了。他自己也觉得不要脸。
绥绥敲了敲桌子,道:“说说你那个梦。”
那个梦……
就太可怕了。
梦里的情景他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他梦到自己回到了上古战场,见到了凤栖。
那场战争不见了。
凤栖作为部族最得宠的公主,养出来的女儿自然也是千娇百宠的。
他看见,头上覆着白玉珠帘的凤栖把孩子从帐中抱了出来,很快就有一大群人围上去看。
大家都笑着。白渊和凤栖面上都是幸福。
然后他就这么走了上去,道:“凤栖,你把这个孩子许给我吧。”
当时那种情况下,这是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
但是凤栖却答应了,她笑道:“你要待她好啊。”
说着她把孩子给了他。
那孩子刚破壳便粉嘟嘟的,十分可爱,半眯着眼睛,看着他就咧着嘴笑。
可是他突然发现那孩子的尾巴很短。
凤栖道:“她只有一半元神。另一半,被你害死了啊。”
那平淡的声音突然充满了森冷的意味,仿佛突然就把他整个人投入了冰河炼狱。
一瞬间,那些为孩子诞生而欢欣雀跃的族人,全都不见了。
只有凤栖站在他面前,神情悲伤而狰狞……
“她生而就是你的人,你怎么能这么待她……”
他道:“不,不是孤,是云染。”
凤栖道:“若是你待她好一些,她何至于此?我苦命的孩儿……难道配不得你?”
月和怀抱着婴儿,半晌,哑声道:“那时候,孤是情窍未开。”
凤栖双目突然落下血泪,五指张成利爪,扑向了他:“你把我的孩儿还给我!”
月和吃了一惊,但是依然站在原地,抱着孩子没有避开。
然而凤栖那一爪子却在碰到他的时候,直接连同她整个人一起,化作了飞灰,再也不见了。
……
说到这儿,陛下顿了顿。
绥绥是凤栖的爱宠,凤栖在他心目中分量极重。
如今在绥绥面前说这样的话,其实是很需要勇气的。
然而绥绥看起来却并不生气,他只是神情冷淡地指出:“你以为这是凤栖对你怨恨?”
陛下犹豫了一下,没有否认。
绥绥嗤笑了一声,摇摇头,道:“不可能的。她若是真的有灵,便知道,小喜这一路走来都是她自己的造化。早前,你不认得她是谁。你的脾气万年不改,再说她,从前也实在不争气。”
陛下认真地道:“可那些事却也不能全怪她……”
绥绥打断他,道:“我老实同你说吧,凤栖擅卜,我那点卜术都是在她面前耳濡目染的。她生孩子之前便知道这孩子需历一次死劫。”
凤栖早就知道这个孩子必须死一次。
可是天威难测。
就连凤栖那样的上神,天机算尽,想要用封印来替女儿挡一次劫……
却没想到她复苏之后,还是把那劫数走了一遍。
“当初凤岐山一战后,她为何要把那个孩子许给你?”
陛下吃惊地道:“当时你在?”
绥绥的眼角抽了抽。当时他是凤栖的腰带……
凤栖在马上就要被下锅煮了的时候,用石子起卦,然后喃喃说了一句话。
“救我的人,便是我儿日后的造化。”
陛下一愣一愣的。
“所以她马上就把肚子里的姑娘许给了你。而且她早就知道姑娘有一场死劫,怎么可能还会对你有怨恨?再则,我主子堂堂上神王女,双目泣血?放你的屁!勿要用那种魍魉鬼魅的脏东西来玷污我主子!”
陛下听了这么多前情,绕了半天没绕回来。
等反应过来了,就心想,你既然知道你主子早早把她许给了我,还处处刁难我作甚?!
但眼下有求于人,也不是理论的时候。
绥绥懒洋洋地道:“然后呢,你还梦到了什么?”
……
梦境到后来才真正可怕。
那小婴儿长大了。
长成了现在这个云喜。
在梦里他小心翼翼地抚养她,想要弥补他从前的错误,她果然没有变坏。
只不过后来她就跟人跑了……
“我以为你养大我是待我如亲女的,如今我有了喜欢的人,你不是应该欢欢喜喜地给我送嫁吗?”
……
绥绥绷了半天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狂笑道:“小喜说得有道理啊!”
陛下阴沉沉的,道:“你知道什么!她把她选的人带来给我看,你猜是谁?”
绥绥还是止不住笑,依然咧着嘴,笑道:“是谁?”
半晌,陛下几乎是从牙根里咬出了两个字:“云染。”
第534章 婚前恐惧症()
这个梦做得太诡异了。
甚至在看到云染的时候,陛下惊醒了一次。
像这样满身大汗的在睡梦中惊醒,对于他来说还真是有生以来头一次。
当时胸口上仿佛压着巨石,喘了半天,突然看到了蜷缩在身边的云喜。
她最近都很累,所以睡眠很深,当时应该是迷迷糊糊觉得不对劲,翻了个身嘟囔叫了“陛下”,伸手过来抱他。
他才算是神魂归了位……然后又重新睡了过去。
可是,睡过去之后,那个梦又继续做了……
在梦里,云喜披着火红的嫁衣,哭着喊着非嫁云染不可,手里还提着把剑。
他斥了她,但是那没用。云喜完全不在乎他的训斥,依然哭喊得非常用力。
最后她喊了一声:“不让我嫁心上人,我宁愿死!”
……
绥绥道:“然后呢?”
陛下说着这些,额上已有细汗,似乎还没有从那噩梦中惊醒过来。
半晌,他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