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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绥绥道:“然后呢?”
陛下说着这些,额上已有细汗,似乎还没有从那噩梦中惊醒过来。
半晌,他回过头,动了动嘴唇,道:“然后她就自刎了。”
绥绥:“……”
陛下道:“真的自刎,半点没有留手,死的透透的。”
他一边说又瞪着眼,眸子却又有些呆滞。
梦境中那血染的一片,令他现在想起来,还会觉得牙关发寒。
绥绥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后来还做过梦吗?”
陛下仿佛有些难以启齿。
他道:“若是平时,斥她两句,看看她不回嘴乖巧的模样,和梦里歇斯底里截然不同……便又好受些。”
绥绥哭笑不得,道:“若是不斥呢?”
“……会难眠。”
绥绥摇摇头,道:“你真不要脸。”
陛下难得没有骂他。
可是……
绥绥给他检查得很彻底,却发现,他压根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从元神,到经络,然后到最深的识海……
根本就没有半点被什么东西侵袭的迹象。
绥绥疑惑了。
陛下刚做完检查,拉起了衣服,看着他,见鬼的竟有些忐忑!
绥绥道:“你也没什么事啊。”
陛下:“孤做梦了。”
绥绥想了半天,最终也颓然了,有些暴躁地在屋子里踱步,道:“按理来说上神不该有梦境的。有梦境的时候,要不就是外因,要不就是发生了什么事,识海波动过大。但是,你那识海比八荒还大,怎么可能会波动过大?”
外因好理解,无非就是被人动了手脚。可陛下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
至于识海波动过大……
随着修为的提高,识海会越来越庞大。打个比方,如果说云喜的识海是个湖泊,那陛下的识海便如同四海汪洋……
云喜那小湖泊要突然翻天覆地的撼动都不容易,何况四海汪洋?
再说,眼下有什么事,值得他这样,波澜起伏的?
总不会是对佞臣的事还不能释怀!
陛下默默地看着那狐狸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忍不住也有点烦躁,道:“国卿若是这些年能勤奋些,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束手无策!”
闻言绥绥顿时勃然大怒,道:“觉得我信不过,你找别人去啊!”
两人之间突然就剑拔弩张,气氛一时僵凝了。
陛下道:“好!”
绥绥:“?”
……
过了一会儿,卢琼被带了过来。
她看起来有些兴奋!
早就想见见国卿,为的是见识一下皇朝真正的巅峰祭门。可是这位国卿毫无学习精神,明明知道她是罕见的药门巅峰,却无论她怎么找人旁敲侧击都不肯见她。
今天终于见到了,而且是被秘密带了过来……
卢琼再看看陛下,便猜到这位该有顽疾。
眼见国卿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她暗自下定决定,必定要好好表现,让国卿惊艳一把!
然而看看陛下的表情……
她暗叹了一声,心想还要想办法阻止这位将自己灭口才是。
陛下坐着不言。
反而是绥绥,斟酌着说了一下情况,但是也没有细说,只说陛下最近觉得很燥,前些日子做了噩梦,与女王有关,而且梦境匪夷所思……
他顺嘴提了给陛下检查过了,陛下的身体毫无问题。
然后就等着看热闹。
说实话,他不觉得这疯子有那么大的本事。连他都查不出来呢。把这话说在前面,也是示威的意思。
然而,卢琼并没有像他想的一样,马上就动手检查。
她只是笑了笑,道:“既然国卿已经查过了,那陛下的身体必定是没有问题的。”
绥绥轻哼了一声,道:“算你识相。”
陛下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道:“那你说,孤是怎么回事?”
卢琼想了想,道:“陛下是做那个奇怪的梦之后,开始觉得郁燥的吗?罪臣可否斗胆问一句,陛下是什么时候做的那个梦?”
陛下道:“从冰河炼狱回来以后过了三天。”
卢琼笑道:“那么,罪臣接下来要问的问题,大约会有些冒犯。不过是为了给陛下诊治,恳请陛下先赦罪臣接下来的问话无罪。”
陛下道:“你问便是。”
绥绥心想难道她还能靠嘴就定症?
然而谁也没想到她接下来的问题会是这样的……
“敢问陛下,在大婚不到一个月的时候突然做了这样的梦,先前应该时常觉得心头有些郁燥?只是陛下自制过人,不曾发作吧。”
陛下承认了。
“陛下,您和女王的年纪相差甚远,平时相处上有问题吗?还是说陛下只是为了子嗣而屈就?毕竟女王的血统极好。”
陛下冷着脸道:“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你到底想说什么?”
卢琼笑道:“陛下莫急。罪臣只是想确定,您是否是因为出现了其他同族,而后悔立后太早。”
陛下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今日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孤就要了你的脑袋!”
卢琼倒是不害怕,道:“陛下莫急……您这种病,咱们天界比较少见,下界却是早就有的。罪臣只是想确定病因,究竟是因为想要悔婚而焦躁,还是因为,婚前有强迫的行为而发的病。”
绥绥连忙道:“什么病?”
强迫行为?
有啊!逼着小喜吃了好长时间药呢!
还到国卿府来打人!
卢琼道:“下界管这种病,叫,婚前恐惧症。”
陛下:“……”
绥绥:“……”
第535章 被窝里是谁()
卢琼不疾不徐地道:“下界医门有一个分科,专门针对识海波动过大造成的影响。他们管这个叫心理疾病。当然,他们的识海太小了,常有波动,几乎每个人都有点心理疾病……因此,在神族,这种情况比较少见。就算出现了,也很容易被忽略过去。”
她顿了顿,才道:“但是,这种情况在神族其实也不算罕见。长期忽略不注意疏导的话,最后也容易出问题。”
她道:“我研究这个,是想研究心魔劫的源头。”
呵,好大的口气!
数万年了,别说陛下,就连绥绥都没听说过,谁要去治疗心魔的!
但是卢琼的话又似乎有道理,拿个最近的比方,白奴就是一直心头郁结难以疏导,才慢慢累而成为心魔。
那么,她提出的这个理论,似乎也是有一点可行的。若是白奴早早疏导,后面或许情况就不会这么严重。
她是认真研究过凡间这种疾病,举出了几个病例,分析病因,并且提出了几种凡间的药物,道:“当然,凡间的药物对我们没用。但若是仔细想想,那些药物,和我们的清心丸之类的丹药,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只是清心丸之流,只偶尔用来应急,很少听说有谁长期服用。按照凡间的理论,那种药物可以进行辅助排解。”
一时之间陛下和绥绥都没有说话,各自陷入了沉思。
神族识海强大,而且一直修行,平时清心断欲便是重要的课程……
绥绥看了陛下一眼,低声道:“她说了半天废话,我觉得她是在说你这样是因为识海波动太大。”
真丢人……
那么大年纪了,娶个媳妇,竟然能掀起他那浩瀚的识海?!
陛下轻咳了一声,扭开脸,道:“如何确定吗?”
凭什么这么说……
红口白牙的,又没有其他病症,竟然说他是识海波动过大?!开什么玩笑,他识海多大啊!
卢琼小声道:“根据凡间的说法,有几种情况,婚姻恐惧症是比较可能会出现的。”
年纪差距过大,对对方没信心,有强迫的行为。
陛下好像都占了……
绥绥的脸色不好看,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小喜这么乖,你竟然还这样?!你说你到底要不要脸?!”
陛下这还是第一次被狐狸骂得头都抬不起来,讪讪地把脸给扭开了。
他能说什么……
自从神族后裔越来越多,确实有点,不安?
狐狸骂道:“小喜又不是跟你一样非要生孩子!她要找人,早就找了!”
陛下想了想,觉得也对。
若是只谈风月,她确实选择很多。
他这是钻进死胡同了?
“怎么……补?”
卢琼道:“定期疏导。不过罪臣不擅此道,陛下可以去派人去凡间抓个专门做这些的凡人上来,到时候和罪臣磋商一下,必定能寻出适合神族的方案。”
她眸中有些跃跃欲试。
显然聊到病理就疯了……
陛下最终道:“只能如此了。”
总不能天天回去骂喜儿疏导吧?
绥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实话他觉得卢琼说的可能有一点道理,但没有经过验证就直接往皇朝之主身上用,也挺荒谬的。
虽然他自然偏疼小喜不忍心她受委屈,可是这个老不死的他也就不是完全不在意了,总归还是要替他也想想的。
于是他对那卢琼道:“人你选,我来抓。完事儿你们办什么都要在我面前。”
卢琼顿时要喜极而泣,道:“是,是。”
然后就跟盯上肥肉的恶狼那般盯上了国卿大人!
绥绥觉得他想弄死这个女的!
……
陛下落落寡欢地回到王庭。
他白天素来要忙,云喜是知道的,自然不会过问他去了哪里什么的。
甚至他回去了以后,发现云喜还在睡觉。
被子里鼓着包,只有一头青丝露在外面。
他只当她是太累了,又或者是还在生气?
想了想,便坐在了床边,轻声道:“喜儿。”
没理。
陛下也习惯了。她生气的时候就不理人。
“其实孤也不是有心斥你……想跟你分房,也是因为最近实在很郁燥。刚刚去过一趟太祭署……”
他顿了顿,因为太丢人了,也就没说出实话来。
被窝里的小人还是一动不动的。
陛下顿时就有些不是滋味,道:“孤去了太祭署,你也不问问孤是怎么了吗?”
依然,不理。
陛下有点生气了。
他如今正是容易胡思乱想的时候。此时看她这样冷淡,更觉得都是她的错!
云喜一点都不粘人!
有事就巴巴地端着甜汤来找他,平时白天就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她明明这么小,正应该该是粘人的时候啊!如果不是她这样,他说不定也不会这样胡思乱想了。
陛下道:“云喜,起来。”
已经是很严厉的口气了,可她还是不理他!
陛下彻底怒了,干脆跳了起来,对着被子就开始了:“都跟你说了孤不是有心斥你的,你还想怎么样?分房的原因也跟你说了的。难道你还要孤再给你写一份罪己诏吗?”
“首先你是孤的妻子,然后才是女王,如果没有孤,那些事也轮不到你做……”
说了一半突然听见有人高声而震惊道:“您说什么?!”
陛下昏了头才说那样的话,此时突然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顿时,整个人就僵住了。
他艰难地回过头。
云喜手里还拿着一本什么东西,衣冠整齐地站在那,此时的表情……
简直太精彩了!
陛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是谁?”
云喜:“……您说要分房,我就把鹿芽接过来了,她最近很粘人。”
陛下:“……”
她慢慢地放下书,把脸扭开了。
陛下首先关注的是不想让这个女人睡他的床!而且怎么可以跟他老婆睡觉?!
赶紧把她弄走!
可是……
云喜调整了一下情绪,抬起头,道:“您还有事吗?”
陛下:“……没事。”
云喜道:“哦……好走不送。”
陛下:“你赶孤走?”
云喜坦然地看着他:“对。”
第536章 “那方面”的问题()
陛下离去不久如花就战战兢兢地来报,说是陛下吩咐,让云喜把鹿芽挪走。
云喜哭笑不得。
如花露出是真要哭的表情,道:“您千万别生气……”
然而云喜只是有些无奈地道:“没什么,早就习惯了。”
她跟着陛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陛下很擅长在这种时候火上浇油,她是完全习惯了的。
如果真的再去较劲,那就只能气死自己。
比如上次的喝药事件……
这种气自己的傻事她是绝对不会再做的。
她看了一眼还睡着的鹿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