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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妇已经困得流眼泪,此时也只好强打着精神回去了。
心想今晚真是不用睡了……
于是她出现的时候满脸疲惫,道:“陛下还有什么事?”
陛下看她这样倒是愣了愣。
云喜:“???”
饶是陛下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又干了傻事……
他只好道:“过来休息吧。”
云喜是真的累了,便从善如流,道:“好。”
第544章 安心待嫁()
陛下这几日都蜗居于偏殿休息,云喜让人拿了换洗的衣服过来,粗粗沐浴一下就爬上了榻。
“还有多久天亮?”她嘟囔道。
陛下道:“你睡,别管时辰了。”
云喜道:“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做。”
“不管了。”
“婚期推后……”
他道:“不推后。”
云喜迷迷糊糊的,听了这话已经没工夫细想了,蜷在陛下怀里就沉沉睡去。
陛下睡着睡着突然就睡出了原形,伸长的尾巴卷住了她,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云喜这段时间已经早起惯了的,一下醒了,盯着那尾巴,哭笑不得。
“陛下,陛下……”她轻轻推了他一下。
他睁开眼,低头看了看她:“嗯?”
声音里还有些惺忪。
待低头一看,自己也哭笑不得。
云喜伸手摸了摸,那冰冷的蛇鳞手感粗粝,被她一摸倒有些不安地颤了颤。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陛下许久未见她笑,此时看着却是有些忡怔。
她抬头想说什么。
他立刻就道:“婚期如常。”
云喜愣了愣。
“怕你昨晚没听见,所以再跟你说一声。这几****也不要外出,马上要做新娘子的人了,安安心心养在殿内。”
“可是冰川……”
“嘘”,他低头亲了她一下,道,“不想了,并不是离了你就不行的。”
然而云喜被他晾了几日,此时闻言却并没有多熨帖。
陛下总是忽冷忽热的,疼起人来是要命的疼,冷下脸来也是要命的冷。如此反复几次,云喜倒是不会再当真了的。
此时闻言,她也觉得是正中下怀。反正她最近累得要死,还背着一个“后妈”的黑锅洗不脱。
虽然不知道这次他的善心能持续多久,但起码最近不会叫她做事了。
轻轻应了一声,便翻了个身又沉沉睡了过去。
……
睡了一个回笼觉起来无事可做,陛下已经走了,云喜突然无事可做,然后就在那发呆。
穿个衣裳磨磨蹭蹭了半天,打算做一做孕妇该做的事,去花园溜达溜达,好歹也是修生养性什么的。
突然看到眼前有个人,身上穿着太祭署最低级的赭色官服,连个官帽都没有,顶着一头滑稽的短发……
云喜连忙对身边的如花道:“去,去把他给我叫过来。”
如花连忙颠儿颠儿地去了。
少顷王化被带到云喜面前,这次比上次更规矩,分毫不差地行了礼。
“殿下!”
听说合作伙伴卢琼被下了大狱,而且还被打了个半死,王化今天早上起来还有点害怕。这正要被带去见陛下,想到要独自去见陛下,王化也有点腿软。
没想到倒是在花园里先碰到了女王……
云喜看见他就乐,笑道:“竟然叫你混进了太祭署,倒是混的不错。”
王化苦着脸道:“女王谬赞,臣现在不过是个洒扫祭司。”
云喜依然笑,道:“你倒好像还觉得有点委屈?你知道太祭署是什么地方吗,血统天分稍微差一点的都进不来的。年年都选拔,可十年才能选拔出一个进门的。”
王化惊讶:“这么难考?”
云喜的话锋一转,道:“所以,你一个地仙,而且是负罪在身的地仙,到底是怎么进的太祭署?”
王化:“……”
敢情在这儿等着他呢!
云喜对这个老乡其实没什么特殊的感觉。眼下王庭事多,陛下好像情绪也不大稳定,大伙儿都风声鹤唳,突然这个人暗搓搓地就混进了太祭署……
到底是为什么呢?
王化想起前些日子给陛下做心理诊疗的时候……
“她是很单纯很胆小的一个姑娘。”
“心思特别特别的浅,有一点什么就容易上脸,一点心思都藏不住。”
王化在心中腹诽,这哪里单纯,哪里胆小,哪里藏不住心思了!
分明是笑面虎啊!
正想着,就听那女王殿下慢悠悠地道:“不说是吧?那我再问你,你这趟是要去凌霄宫吗?”
“是……”
“陛下宣?”
“是。”
“陛下为什么要宣一个洒扫祭司,还是地仙提拔上来的洒扫祭司?”
王化:“……”
“我觉得你很古怪呢,王化。”云喜淡淡道。
王化:“……”
“听说你天天和卢琼待在一起。到底藏了什么秘密没说?”
王化动了动唇,正苦苦思索着该怎么回答。
女王殿下已经轻轻叹道:“你要是不说,我就让人打你了。”
这边话音刚落呢,王化就被人给按在了地上。
他大惊失色:“殿,殿下!您问话,我当然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哪里就不说了呢!”
按在他身上的那两只手虽然没有放松的意思,但好歹也没上来揍他。
女王殿下悠悠一转,道:“可是假话我也不想听呢。”
王化:“……”
就在女王殿下好像想要先打他一顿示威的时候,王化心知神族的棍棒,万万不是一个地仙能受的,也顾不得颜面了,连忙求饶了地喊了起来。
腰臀上还是挨了一下,才让人拖起来。
此时他只觉得脊椎骨都要裂开了,眼前这位陛下口中的“单纯的小姑娘”,在他心中的形状早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刚进王庭的时候,想着会不会因为卢琼的事情受牵连……
他可不能让女王打死在这儿啊!
当下先撇开陛下的隐疾不说,只说了卢琼那个伟大的设想。
别人听的云里雾里的,云喜却是听懂了。
“用心理疗法,预防心魔?”她有些诧异地道。
王化连忙道:“神族的识海和凡人不一样,还要靠卢琼配新药来配合辅助。”
云喜愣了愣,才道:“挺有趣的。难怪你混进太祭署。”
这是挺大的一个项目啊。
云喜笑道:“陛下还是很开明的,我也觉得可以尝试一下。我去跟陛下把这个项目要过来吧,由我来负责或许更合适呢……”
王化顿时脸都绿了啊!
他不要当女魔王的下属啊!
云喜让人把王化一扔,然后自己就带着人往凌霄宫去了。
如花在她耳边轻声道:“殿下,那个地仙,似有未尽之言。”
云喜道:“不妨。”
能是什么未尽之言?
大概是,陛下因为心理因素导致……不举?
第545章 很高兴()
云喜冲到凌霄宫的时候,一头就撞进了琳琅满目的火红色衣服堆里。
她愣了愣。
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几个人也愣了愣。
她有点犹豫,左右看了看,发现这原本非常严肃的一个地方,竟然摆满了衣架,上面从玄色底衣开始,一件一件地挂着各式各样绣功隆重的衣裳……
这些是婚服?
陛下这么大年纪了,竟也难得……露出了一点窘迫的样子。
“你怎么突然来了?”
司仪官察言观色,纷纷退下了。
云喜还没回过神,只道:“为何把婚服送到凌霄宫?”
陛下扭过脸,不吭声了。
云喜琢磨了一会儿,道:“陛下是害羞吗?”
陛下:“……”
过了一会儿他粗声粗气地道:“胡说……”
突然见她笑了起来,眉眼皆舒展开了,好似十分快活。
陛下就愣住了。
她扭头看着那些隆重的婚服,终于觉出了一点新婚的喜气。
虽然最近事情很多,他又突然生了怪病,可原来,也不是一点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
只是他如今看着实在是很窘迫,云喜也不好逗他,只是提了提王化的事。
哪里知道陛下立刻就道:“你不要管。”
略顿了顿,他又道:“以后这些事你都不要管。”
云喜:“?”
陛下面上的红晕未褪,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紧张,又把脸扭开,结结巴巴地道:“以,以后,不,不会再叫你做事。”
云喜:“……”
陛下飞快看了她一眼,见她还是一脸愕然的模样,终于鼓起勇气拉住她的手,道:“你,你以后,让孤宠,宠着就好。”
话说的艰难,可到底说出口了。
之前据说是有点那个什么“婚前恐惧症”,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云喜支使的团团转,不然心里就平不下来。
如此自然是愈演愈烈。
陛下没有吃药,王化只是略点了点,他就明白了。
连着几日不见,陛下都是去反思了。
他想着,从前确实过于严厉了些……
云喜好半天才回过神,静静地看了他许久。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陛下这个性子几万年都过了的,她根本就没奢望他改。
在大多数时候,对于陛下来说,原则高于一切。
以后恐怕也不会轻易改吧……
但是好歹肯说句好听的了。
云喜垂眸笑了笑。
她倒是没往王化身上想,只是讶异陛下这几日避而不见,再回头竟会说这样的话。
陛下的性子一向如此,你觉得他是忽冷忽热,可他有了烦恼的时候都是自己躲着处理的。
她叹了一声,走过去揽住陛下的腰身,轻声道:“陛下是最好的。”
陛下顿时心中激动,只当是自己的话果然有了效果,这几日愈发冷淡的小喜儿竟又乖乖蜷在他怀里了呢!并且还觉得他“最好”!
他于是下定决心日后便要多多学着些宠溺她的法子……
虽然想不通为什么大家都认为无所事事比较快乐,但是从今以后他要让喜儿无所事事,无忧无虑,做最快活的小仙后……
正想再挤出两句好听的来,怀里的人突然道:“陛下若是有了烦恼可以与喜儿说的。虽然是隐晦之事,可我们这样亲密的关系,若是能多沟通,或许会好得更快。”
陛下的脑子还没回过来,于是漫不经心地道:“什么?”
云喜道:“陛下不是不举了吗?”
……
自从那日狼狈地被陛下赶出凌霄宫,云喜又老老实实地回到了自己的正阳宫。
从那日起,除了要钱的折子,果然再也没有任何事情找上来。
云喜一下就觉得肩上的压力松了大半,之前那些烦恼好像都远了那般。
每日无所事事,不外乎就是去主殿逗逗那些个孩子。
眼看婚期将至,王庭内上上下下都有些激动。就连那些花仙,也都顶着寒冬的冷冽,纷纷绽放得一株比一株璀璨。
云喜突然想了起来,就对如花道:“先前也给鹿芽添置了两件新衣裳,我亲自给她送过去吧。”
自从冰川死后,绥绥给鹿芽做了彻底的检查,只说鹿芽的情况也很不稳定,需要静养。怕云喜担心,索性就嘱咐她少去见,等大婚过了以后再说。
显然,狐狸对陛下不推迟婚期的决定,还是十分满意的,觉得这个男人起码也是个有担当的。
云喜带着十来个女官宫婢,人人手中捧着新衣,到了鹿芽的住所。
却不曾想正好撞到鹿芽泡在满是药香的浴桶里沐浴。而服侍她的,正是前阵子吃了血亏的卢琼。
朦胧的雾气中,那张绝色的小脸仿佛微醺,听到动静,便睁开眼,神态慵懒,莫名有一种媚眼如丝之感。
云喜很自然地走过去接过卢琼手中的活计,打湿了双手帮她洗头发。
鹿芽回过头冲她笑。
云喜也笑,肉嘟嘟的小脸上有些醉人的红晕。
鹿芽道:“云喜……很开心?”
云喜想了想,道:“嗯,很开心。”
“因为……大婚?”
云喜有些惊讶,然后笑道:“你也听说了呢。是啊,因为要大婚了,所以很开心。”
鹿芽默默趴了回去。
云喜细致地擦着她那雪白的背脊,好像在自言自语那般,道:“先前出了太多变故了,突然就到了这一天,总觉得欢喜仿佛也加倍了那般……”
她只当鹿芽什么都不懂,就放心地在那絮絮叨叨地说着,欢欣雀跃的,像是任何一个待嫁的小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