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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喜倒是看出来他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斟酌了一下,道:“阿水,无论是你还是我,命摆在那,都由不得自己的。这个道理,你是明白的吧?”
她的意思是,她虽然贵为女王,可是在月和面前,依然如同最卑微的妖族奴隶一般,是身不由己的。所以,阿水不应该在意她即将要去给月和生孩子这件事。
他们谁也没有资格选择啊,不是吗?
能有这个约定,已经是月和的仁慈了。
她的话对于阿水来说很莫名其妙,因为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她的水性杨花的。可是她说的很认真,阿水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直到她踮起脚,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道:“我的心是向着你的啊,阿水。”
阿水:“……”
“陛下那种人,其实也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呢,他也不会在意我喜欢的是谁吧”,云喜嗤笑了一声,道,“好,去晾衣服,然后给我做吃的吧。”
阿水意味莫名地看了她一眼,抱着那堆衣服离开了。
云喜在他这里总是能睡得很安心。
而且她好像永远都睡不醒,只要在他身边,哪怕是在一块石头上她也能睡得很安逸。
要是换了以前,他是决计无法理解的。
可是现在,大约是处境有那么一点类似,他的秘密永远不可能对任何人说……
就像她的心事永远不可能对任何人说。
那种孤独感。
她不像他这样强大,也不像原来那个云喜,能够随心所欲永远歇斯底里地强调着自己的感受和要求。
她总是小心翼翼,总是如履薄冰,只能在一个妖族面前,稍微放肆一点点。
处在他的位置上,恰恰能够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偶尔,也会忍不住有些怜惜她啊。
阿水叹气。
罢了,纵然她水性杨花,吃着碗里的锅里的还不忘先下好料,但说到底也不算是无可救药。
第69章 妖物作祟()
自从云喜开始临朝,王庭就开始突然开始下起了延绵不断的大雨。每天在朝会上,这场大雨都是被讨论的重点。
王庭上次大雨不断,还是千年前。然而王庭的节气一向掌握在太祭署手中,该晴则晴该雨则雨。不然,同凡间还有什么区别呢?
节气反常,必有妖异。那时候,月和纠察原因,派出大将,斩杀了一条作祟的夔龙。然后风收雨歇。
说到这只夔龙的来历,又和上古战神蚩尤扯到了一起。
蚩尤有坐骑名夔牛,出入水则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在神妖混战之中,夔牛被盘古族人捉去,剥皮制鼓。其妻是一条不起眼的小蛟龙,避世而居生下了夔龙,长大以后誓要水淹王庭,为父报仇。
现在,那条孝顺夔龙的皮制成的鼓,还和其父的夔牛鼓一起,在正阳宫摆着呢。
云和殿下。
云喜看着绵延不绝的雨水,听秋风讲故事讲得口干舌燥,表情就有那么点呆滞了。
“你是说,这是有妖物作祟?”
秋风笑道:“要不然,就只能是太祭署玩忽职守了。”
这雨,已经接连不断的,下了三天三夜了。
白奴和太祭署都焦头烂额的,秋风自然乐得来落井下石。
而云喜自然不信白奴会没事下几场大雨来烦人。可是白奴找不出降雨的原因,她也很烦躁啊。毕竟作为女王,关心民生是她的责任啊。
青奴不客气地道:“若说有妖物,谁知道是不是云相手下的妖物作祟?毕竟,云相可是能为了一介女奴在朝堂上斩杀大将的人啊。”
闻言,秋风立刻露出了嫌弃的表情,道:“我家大人为府中女奴讨回公道,那是仁义。你以为谁都像白大宰,把妖当成是宝贝似的供起来?”
云喜倒是回头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上次秋祭的时候也是呢……
如果说青奴是陛下的脑残粉,那秋风,也是云染的骨灰级粉丝了。
可是,秋风看起来,好像并不知道云染的身世呢。
听说云染待手下极好,难道,就当真只是利用吗?
正想着呢,雨幕之中走过来的一个人。
刚开始的时候,云喜甚至没认出来那是谁。
宽大的斗笠压得低低的,遮住了半张脸。他罕见的一身白衣,被雨水打得半湿的衣裳贴在身上,勾勒出平时很难注意到的匀称的胸肌的形状。
就算长相再妖娆精致,到底是从武之人啊。
直到他走到云喜面前,摘下斗笠,淡淡一笑,眼角眉梢都带着妖挑,道:“殿下。”
云起仰起脸,道:“云相怎么会来?”
而且还穿成这样……
的确很惊艳,然而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给人惊艳的感觉啊。
云染殷红色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薄唇轻启,低声道:“臣想,臣已经找到了大延绵不绝的原因。因超出了臣的权限范围,所以特地来请示殿下。”
向来跋扈的云染,有明白自己的“权限范围”到底在哪儿的一天吗?
不,他不是来“请示殿下”的。而是来,“告诉殿下”,他要干坏事了。
云喜道:“什么权限?”
他微微一笑,道:“搜查白府的权限。”
云喜:“……”
“近千年来,皇朝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大妖了。妖族,要不然就是在皇朝之中为奴,受尽折磨难以寿终正寝,更别说修行提升。要不然,就是在下界夹缝求生,寸步难行,怎么可能还能对王庭形成祸害?此番祸在王庭,恰巧,年份久远,生活优渥的妖,王庭附近就有一只。”
珍珠……
然而,听云染说起妖族的处境的时候,不知道为何,让云喜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云染看了她一眼,又道:“更何况,它还跟随能呼风唤雨的白大宰,数千年啊。”
青奴立刻变了脸色,道:“云相你是血口喷人,珍珠早早被封印,何以作乱?”
云染有些嘲弄地道:“千年来,你见过那鲛人几回?它的能力,你又能知根知底?”
青奴一时膛目结舌。珍珠性情孤傲,不喜外人……
云染正色道:“请殿下首肯。”
青奴焦灼地看着云喜,有心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毕竟,如今大雨不断,给王庭也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啊。
云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云相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的。”
顿时青奴脑子里那根弦,就断了。
他愤愤地想,这女人上次能在朝堂上纵容云染斩杀荣成,便已经说明她……
正想顶嘴,就见秋风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
青奴只好把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话,给咽了下去,焦躁地开始想办法。
这时候,云喜道:“云相,何不借一步说话?”
云染看了青奴一眼,笑道:“是,殿下。”
他都看出来了……
云喜也顾不得许多了,朝青奴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先去寻白奴商量,再不济也该让白奴先做好准备。
然后就转身走在前面。
云染跟着她进了殿。
他淡淡道:“喜儿的心,还是向着白奴的。”
云喜脚下一僵,才回过头,道:“公事公办。白奴贵为皇朝大宰,仅凭云相的一个猜测,便要搜查白府……恐怕还是有些牵强的。”
“倒是有几分为君者的思虑。可是,却还是缺乏一些魄力呢。王庭水脉众多,在这么下去,水源迟早会失控的。王庭便是殿下您的脸面,是一等一的大事。难道,不该是宁愿错杀,也不放过么?”
云喜皱了皱眉,看着他。
云染一字一顿地道:“妖……而已。”
宁愿错杀,而不放过。不过是一头妖而已,和王庭的安危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若是鲛人兴风作浪,今日降雨,谁又知道,明天他会干什么呢?
云喜深吸了一口气,道:“白奴饲养珍珠千年,这件事不如交给白奴来解决可好?且等一日吧,就当是云相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她一个机会。”
闻言,云染笑出了声,道:“看喜儿的面子么?”
云喜也知道自己的脸面不值得什么钱。
然而……
云喜道:“云相单枪匹马地来,总不会是来逼我的。”
“不,只是想看看喜儿能拿出什么筹码罢了。若只是个面子,还要我给,我是不肯的。”
靠……
云喜绷着脸,道:“能给云相的,也都不是什么像样的东西呢。”
第70章 云相的心事()
云喜戒备,抵制,在情理之中。
然而云染却没有生气。
诚如她所言,他单枪匹马地来,并不是来逼她。
所为的,不过是试探。
其实她也挺傻的,白奴好歹也是权倾朝野的大宰,他们俩官职相当,斗了这么多年也是偶有胜负。凭一场大雨,难道他就能堂而皇之地进入白府搜查了?
除非白奴是死人。
不过,看她费力维护白奴的模样,也是好笑。
云染看了她一会儿,才道:“喜儿这是维护白大宰呢,还是维护珍珠呢?”
闻言,云喜警觉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是公事公办。再说,认定珍珠作乱,不过是你的一个猜想罢了。便只是一个妖,也不该随意栽赃吧?”
云染突然道:“喜儿是觉得,妖做奴隶,使得不顺手吗?”
云喜:“……”
“喜儿可曾想过,你对奴隶有意无意表露出来的纵容,可能会导致皇朝大乱?”
面对这样意味深长的提问……
云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能让皇朝大乱什么的也是笑话。若是云相觉得我的做法很可笑,或是不赞成,大可不必来问我啊。”
她扭过脸,有些讽刺地道:“既然要问,又要取笑我,我也是闹不清楚云相到底想干什么呢。”
或许不是不明白。
恰恰……她是明白的。
每当提到跟妖族有关的话题的时候,云染就会变得有些尖锐。
王庭的反常大雨,大妖作乱的可能性是排在第一位的。
这很可能会引起王庭名正言顺地又一次大规模拷问,甚至屠杀妖族。
毕竟妖族地位低微,又十分危险,自从皇朝建立以来,从上至下,便是信奉,宁可错杀,也不放过这一套理论的。
云染想必……很烦躁。
今天他就算走到这个位置上,但是面对这种情况,他也一样,什么都不能做。
想想秋风的态度就能明白了吧。
所以这是来云喜这儿找刺激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欺负人啊……
云喜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喜儿这是生气了?我以为你做傀儡做的很开心呢。”
云喜转过身,有些负气地道:“我说了,不要问我了。若是问我,我便是这样说的。如今最重要的是王庭的安危,而不是我的态度啊。”
真是……
她正愤愤,突然肩膀被人扶住。
云喜:“……”
他把她转了过来,然后,突然,抱住了她。
云喜:“……云相,你是想念蚩尤鼎里的魔军了吗?”
他的怀抱很冷。像是有风一般,寂寞。
云喜愣了愣,没有马上推开。
但是他很快放开了她,继而又恢复了那副无所谓的模样,甚至有些轻佻地一笑,道:“雨停了以后,喜儿寻空陪我走走吧。”
云喜:“……为何?”
“算是条件吧。我愿意给白奴一点时间。”
说着,云染伸手捏了捏她的下颚,故意道:“我最近忙于政事,倒是冷落了喜儿呢。既然马上要大婚了,我也该多抽点时间陪陪喜儿,好让喜儿早早习惯我啊。”
云喜有些无语。
他走后,云喜径自到了内院,找到阿水。
这些天她都被大雨之事困扰,已经很久没有骚扰过他了。
果不其然,他也没说找个机会来看一眼什么的。
不过没关系啊,云喜也知道他性格内敛嘛。
阿水看见她倒是很惊讶,道:“殿下您怎么来了?”
云喜皮笑肉不笑地道:“这几天过得很舒服吧。”
阿水想了想,然后诚恳地道:“比较清闲,无所事事。”
反正不用给某人弄这个吃弄那个吃,也不用在某人睡觉的时候守夜,还要等她睡得熟熟地再把她抱走。
云喜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个偷懒的小妖精。”
阿水:“……”
“别说我冷落了你啊。走吧,跟我去一趟白府。”
阿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