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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
“别说我冷落了你啊。走吧,跟我去一趟白府。”
阿水看了看她身后的雨幕,道:“殿下是为了这大雨之事?”
云喜一愣,道:“你……”
阿水叹气,道:“我是妖,能分辨妖气的不同。此妖的妖气异常强大,寿命起码已经在数千年以上,而且血统非常纯正,应该出身不凡。它性属水,当是水中妖。”
行了,就差指名道姓了。
云喜沉默了一会儿,推开他进了门,才压低声音道:“你确定?所有的妖,都能像你一样,分辨出妖气的不同吗?”
阿水犹豫了一下,道:“若是敏锐一些的,便可以分辨。”
云喜顿时满面愁容,道:“哎,难道真是珍珠……”
阿水十分惊讶地道:“我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殿下还没听懂吗?”
云喜:“……”
她的眉毛一抽一抽的。
可是另一桩心事却让她无心同阿水计较啊。
“白奴会心疼死的……”她喃喃道,“可是,珍珠为什么要作祟王庭啊。”
阿水本能地想说,妖族向来任性,大约是被封印了以后不高兴,所以故意报复吧。
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现在作为“妖族”,说这样的话,会很奇怪吧?
所以他干脆就道:“白大宰知道该怎么处理的。”
“我想赦了珍珠呢。”她突然道。
阿水:“……”
其实刚开始,云喜对妖族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或许是爱屋及乌吧……”她失笑,道,“我就想着,若真的只是任性玩玩水,我倒是不想同珍珠计较的。毕竟,珍珠是白奴的心头肉啊。”
“可他是……”阿水没有把话说完。
“妖”,云喜回过头,道,“你也是妖啊,阿水。史书总是由胜利者来撰写。书上说,妖族残虐,冲动,嗜血。可是,这些毛病,你一个都没有啊。”
最终阿水叹了一声,道:“你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妖性。”
云喜笑了笑,道:“这就不用你管了。想想办法吧阿水,我想赦了珍珠,起码留它一条性命。”
阿水觉得不妥,非常非常地不妥。
可是吧,现在好像也没他说话的份儿……
他现在真是每天被迫以一个由下往上的位置去看待云喜,有的时候还真是一种对心性的修炼和考验啊。
没办法的时候也就只好自己给她找理由了。
应该是心疼白奴吧……
他心想。
第71章 爱屋及乌()
云喜的座驾降落在白府门口的时候,正遇到几个府丁在拿着棍棒追赶一个布衣女子。
那女子很显然是跑不掉的,她不过跑出去几步,追赶她的其中一人手中就伸展出一条金色的绳索,像自己有意识那般,紧紧将那女子缠住。
府丁们冲上去对着她就是几脚,骂骂咧咧的。
然后才看到云喜的座驾。
因她是低调出行,一匹青鹿,一架云车。车外坐着阿水。
大雨绵延,很容易让人忽略周遭的环境。
“殿下……”
云喜隔着帘子,望着地上的女子。
虽然面容姣好干净,可是很明显,她是个妖族。因为她身上穿着以前阿水经常穿的那种麻灰色云荆裳。
皇朝的衣物大多用云织就,奴隶是没有资格穿的。他们只能寻找一些低廉的植物,来编织自己的衣裳。
云荆算是妖族服装材料比较高级的一种了,除了颜色单调无法着色,其他看起来和云锦无异。
这女子当是白府中地位比较高一些的家奴。
而此时,她脸色苍白,满脸惊恐地看着云喜。
云喜轻声道:“免礼,她怎么回事?”
若是贵人府中的家奴犯错,除非是实在活不下去了,他们是绝对不敢逃跑的。在这样的制度下,逃奴的前景实在是太黑暗了。
白氏府丁道:“逃奴……”
果然,两个字就能解决她被如此对待的原因。
云喜想起云染,又想想阿水。
她觉得,阿水是妖族,大约看到这样的事情,心里也会不高兴吧。
爱屋及乌,阿水以为那个“屋”是白奴……
其实,是他自己呢。
云喜叹了一声,轻抚着身边睚眦的脑袋,道:“既然捉住了,先不急着发落吧。”
“是。”
女王殿下都这么说了,这些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质疑的。
倒是大雨中的阿水,皱眉回头看了一眼。
如果是换在以前,他是绝对无法理解也无法容忍她的作为的。毕竟当年神妖之战打得那样惨烈,现在诸神陨落,妖族只不过是作为奴隶,倒还是便宜他们了!
妖族曾经是敌人,如今,他们是奴隶。
千万年来建立的秩序一旦被打破,也就意味着平衡被打破了。那么,他们所要面对的,很可能是另一场残酷的,血腥的战争。他没有这个耐心去安抚教化妖族。
便是云染,一心想要改善妖族的地位,也因为深深了解妖的本性,而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么……
现在他自己也就是个奴隶啊!
奴隶再得宠,也是没有资格质疑殿下的,更别提想教育殿下了!
因此……
他只能叹了一声,在心里想着,心软也不算错,起码不算大错……
两人怀着南辕北辙的心思,进了白府。
白奴听说云喜到了,连忙亲自迎了出来。
大雨中,这位女祭司显得凝重而憔悴,走上前轻声道:“殿下有事,宣一声,臣便进宫了,何苦亲自来一趟呢?”
阿水整个人暴露在雨水中,手里撑起巨伞,护着娇小的,抱着一团火红毛兽的云喜。
云喜道:“进去说罢。”
白奴连忙把她请进了空旷的书堂。
整齐的蟠桃木铺就的地板,两面是书,两面是落窗,中间不过一张小几,落地的小垫儿。
这里是皇朝第一祭司读书之地,也是云喜曾在陛下梦中,与她同做女儿节灯笼之地。
白奴的神色不复当初慈爱平和。
焦躁和压抑,让她的脸瘦得尖尖的,单薄的眉眼,甚至是有些稚气的,仿佛是一个满怀心事的少女。
成年以后,年龄在仙家就是没有意义的东西了。
云喜觉得,此刻的白奴看起来,不像是长辈,反而像是……她的同龄人。
她摸了摸一丁点儿都没有弄湿的睚眦的脑袋,轻声道:“白奴,今天云相来找我的事情,你应当是知道了的。”
白奴的神情看起来蔫蔫的,道:“青奴来报过信了。”
珍珠的脾气她比谁都了解,的确是有可能做出这种一怒之下就兴风作浪之事。就连府中服侍他的妖婢都已经察觉出了真相,为了避免受到牵连纷纷想要逃走。
更何况……是宠爱了它数千年的白奴。
白奴不想见他,只是想着能不能治水。
可是很显然,她失败了。
昔日她宠爱的小娇奴,实力,远在她所想的之上。
拖到今日,是拖不下去了么?
白奴苦笑。
“这件事臣会处理的,请殿下给臣一点时间。”
和众多仙女相比,白奴不算是精致的美人。可是此刻她原本冷静的眸子中,显然有一种破碎的光彩,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不敢多看。
云喜噎了噎,然后喃喃道:“白奴,我不是来逼你的……若是,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说出来,总要想办法解决的,不是吗?”
白奴苦笑,道:“珍珠犯下大错,可他啊,总归不过是想要我去见他罢了。”
云喜一愣。
妖族向来任性,而像珍珠这样的血统纯正的老妖,脾气更是古怪难以捉摸。
“臣,臣只是想着,如今水淹王庭他也是不惧的。可是这么多年来,以他的脾气,却能够屈居于一个天池,慵懒度日……对他来说,不是不委屈的。让殿下见笑……臣只是觉得,这么想想,便觉得不忍心了。”
她也只能苦笑了。
云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若是你去见他,他是否能收手呢?”
“就算此刻云收雨歇,云相又岂能罢手?”
不能……
若是查不出原因,无法给大伙儿一个交代,对于妖族的疯狂盘查,也会展开。
一则他不会放过白奴。二则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雨势,总归还是歇了才好啊。”云喜道。
终于,白奴下定了决心,道:“殿下啊,您不如同臣一起,去见珍珠吧。”
云喜一愣。
白奴苦笑,道:“有外人在的时候,他多少可以收敛一些。这只妖啊,他是很要面子的。”
云喜:“……”
而此刻,站在门外的阿水却是将她们的对话听了个彻底。
他不由得在心底叹气。
一个君上不够合格,才会让臣下蠢蠢欲动啊。就连白奴,都好像被她带偏了呢。
第72章 妖奴大战()
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珍珠能享受这场大雨了。
天池之内空无一人,被厚重的封印笼罩。
可是他头顶的位置,却仿佛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绵延大雨仿佛是从那个缺口倾泄进来的瀑布。
此时慵懒的鲛人美男子就趴在天池边上,那水柱之下,慵懒地打盹儿。水珠在他光滑的皮肤上流淌,显得格外惑人。
云喜盯着那个被撕裂的结界,一时无言以对。
这小子就这么轻易地撕开了白奴的封印,然后竟然还敢悠闲地躺在这里玩水?!
阿水站在她身后,此时则是眯起了眼睛。
这尾鲛人恐怕不简单啊,不但能够力压白奴,水淹王庭,竟然还这样放肆大胆。
皇朝建立至今不是没有妖族作乱,不过多是私下为之。
像这么明目张胆的,还真是头一次看见……
难道,是艺高人胆大么?
白奴其实早就震惊过了,此时也只能苦笑。
云喜摸了摸臂纹,心下也有些警觉。
在白奴走上前的时候,她低声对阿水道:“阿水,鲛人能离水么?”
“他们喜水,但不是离不得水。”
云喜张了张嘴,道:“要是他突然发疯,我们怎么办?”
阿水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突然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殿下这是害怕了?原不是还想着,要赦了它么?”
在他看来,此妖是不能留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发现,云喜的耳边变得嫩红嫩红的。
阿水:“……”
云喜立刻退开了,挠了挠耳朵,有些赌气是的瞪了他一眼。
阿水见惯了她平时主动的样子,而且他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突然发现她也会害羞,而且竟是这副娇艳的模样,顿时就目瞪口呆。
而此时,白奴已经走到了珍珠面前,低声道:“珍珠,睁开眼。”
珍珠慵懒地摆了摆尾巴,道:“滚。”
白奴站着没动。
珍珠终于睁开眼,薄得很有特色的嘴唇微微一抿,冷道:“不是不再见我了么,不是要封印我么?”
白奴扭开脸,道:“是打算过一阵子,将你放归四海的。”
珍珠:“哈!不就是抛弃么!你想得美!要走也该是我腻了你自己走,不然谁也别想抛弃我!”
……真是有宠物自觉的一头妖啊。
白奴沉下了脸,道:“珍珠,你犯下大错,今日殿下在此……”
珍珠看了云喜一眼,冷冷道:“妖族的小娼妇,算个什么狗屁东西。”
云喜:“……”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阿水突然冷冷道:“注意你的措辞。”
云喜惊讶地抬起头:“阿水!”
干嘛要惹他啊!
阿水向来低调,不过这不代表他怕事。更何况他自然会分析,现在珍珠是一个罪奴,而且是过于强大的罪奴。若是能借此机会除掉,自然最好。
这珍珠也是不知死活,云喜的“水性杨花”是最近困扰他的主要事件之一,所以他理所当然地……炸了。
而此时珍珠也终于注意到他了,然后,那双银色的眸子,突然露出了微微吃惊的神色。
复而他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啊。有趣有趣,真有趣。”
云喜拉了阿水一下。向来听话的阿水这次竟然没理她。
珍珠有些玩味地道:“就只许她做,不许我说?”
阿水淡淡道:“她还什么都没做。便是做了……也不允你说。”
珍珠哂笑,突然微微撅起嘴,看起来好像是顽皮地在索吻。
“……帽子王。”
云喜:“???”
这两头妖打哑谜一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