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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再次:“……”
话是这么说,不过云喜也还是想帮着白奴他们扳回一局的。
白奴亲自去追,空手而归,已经在云喜的意料之中。但是她没想到的是,白奴回来之后,第二天竟然连朝会都没有参加。
这次云染就很淡定了,他站在云喜左下角的位置,从头到尾,一声不吭。自有归顺他派的臣工,拎着这个问题吵得鸡犬不宁的。
“白大宰先是纵容妖族兴风作浪,如今是干脆连朝会都罢了,难道真不将殿下您放在眼里了么?”
“陛下在的时候,便不止一次夸赞过白大宰勤政,如今看来不过都是故作姿态罢了。”
“殿下,臣等以为,白大宰此番的作为,若是再姑息,恐怕殿下颜面无存。”
……
云染抬了抬眼皮,有些嘲弄地看着自从开始临朝至今,第二次没有打瞌睡的云喜。
第一次是她首次临朝的时候,多少还是有点紧张以外,后来她几乎就都在打瞌睡了。
可是今天,她明显非常紧绷。
此刻她只觉得这些朝臣的声音,“嗡嗡嗡”的,像苍蝇一样,热闹程度简直就堪比那天的荣成辱杀女妖之案。
云喜心想,这些人大概是以为,她会像上次一样,摄于众怒,所以爽快地妥协吗?
她冷冷道:“诸位爱卿,说完了没有?”
众臣一怔,然后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了下来。
云喜缓缓地在位置上站了起来。
她这个动作,上次荣成案的时候,也曾经出现过。云染逐渐琢磨透了她的脾气,她这样,是说明,她已经有了决定了。
大约是因为人小,所以她才会下意识地站起来,好让自己看起来高大一些。
云喜这次没有走下台阶,而是慢慢地在座位前面,来回踱步了两次,才道:“鲛人作乱,虽然真相已经查出大半,但是到底是不是如各位所言,乃是白大宰纵容,却尚未有定论。”
立刻有人出列道:“臣以为,此事当是白大宰纵容,当是显而易见的……”
“以为?”云喜突然沉下脸,道,“爱卿,你以为你是何人,一个‘以为’,就可以给皇朝大宰定罪?”
她平时都没什么声响,突然变了脸色,倒是能唬一唬人的。
所以,大家都稍微愣了愣。
这时候,一直很冷静的云染,终于站了出来,笑道:“殿下息怒。臣也以为,若是这样定罪,确实过于草率了。”
云喜看着他,等着看他憋着什么坏。
果然,云染又道:“既然如此,何不将此案移交**寺,从头到尾,细致梳理清楚呢?”
青奴立刻道:“简直荒谬,我阿姐是皇朝大宰,岂能……”
云染淡淡打断了他,道:“青奴大人,是怕了不成?”
青奴:“你……”
这时候,云喜道:“我不能答应。”
云染露出稍稍惊讶的表情。
云喜静静地看着他,道:“白大宰不是罪臣,我不会答应把什么‘此案’移交**寺。白府一切如常,白大宰也一切如常,今后也不会有什么变化。鲛人作乱之事,白大宰自己弄清楚了,会给我一个交代。”
她转身了走了几步,才道:“如今大雨方歇,我真真是厌倦了尔等无休止的勾心斗角。如果你们还要继续吵,那就吵吧。本殿下这就去和白大宰商议,大雨之后的这些烂摊子,如何收拾。”
话毕,她就干净利落地,罢了朝。
第75章 爱得不可自拔()
“上次的荣成案让他们尝到了甜头,他们现在不过也只是要逼我开口而已。可纵是我现在不开口,也只不过是起到一个拖延的时间的效果。我对云染是没有约束力的。”
罢朝以后,云喜本是想来找阿水吃个饭就去白府的。
可是她倒是愁得吃不下饭了。
能让吃货吃不下饭,那得是多让人暴躁的一件事啊……
阿水看着云喜,半晌,才道:“这件事只能由白大宰自己来处理。”
云喜噘嘴道:“白奴一向是陛下旧臣的领军人物,今日竟罢了朝,想来珍珠的事儿,给她的刺激很大吧。”
阿水表示不能理解。一个妖宠罢了,能给她什么刺激?
云喜喃喃道:“说了你也不懂。若是有一天,你也这样对我,我大概……会疯掉的。”
阿水:“……”
云喜丢下筷子,笑道:“不过我的阿水是不会这样对我的,那个珍珠一看就桀骜不驯,哪里有我的阿水老实。阿水,你说对不对?”
……这是对宠物说话的口气啊。
可是阿水能说什么呢?
他还是什么都别说算了。
好在云喜也习惯了他偶然的沉默,她现在满心还愁着白奴的事情呢。
“她追着珍珠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她……”
一蹶不振。
……
白府。
云喜无比熟悉的书堂里,白奴伏在案前,手边散落着十数个晶莹剔透的酒瓶子。
神本该没有梦的。
白奴虽然不是纯正的神族,可是血统也算优渥了,又修行祭门数千年。
她已经数千年没有做过梦。以至于,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梦里。
……
身侧算是激越的水流,她追到这里的时候,明白珍珠已经到了银河的中心。
即使受了伤,它的速度也极快,远远地看去便如同水下一道白光那般闪过。
白奴当时是想放弃了。
毕竟,她就算抓到珍珠,也没有想好要拿珍珠怎么办。
然而,就在她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
一片银光突然在眼前闪过,白奴下意识地凝起结界去挡!
两厢势均力敌,珍珠的巨尾很快就震碎了结界,却无法攻近她分毫。
激荡的水流之中,他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尾下一纵,带着她跃出水面!
落到岸边的时候,白奴近乎咆哮:“你疯了!离这不远就是水师驻扎之地,你还敢出水,简直……”
冰冷修长的手指突然捂住了她的嘴,继而靠近的,是他银色的,仿佛毫无感情的眸。
“不要作声,你这个蠢女人。难道想把水师引来,让我大开杀戒么?”
珍珠一向自大,白奴担心的是引来水军会让他被人捉住,他倒是先吓唬白奴,说什么他要大开杀戒!
虽然被捂住了嘴,但是白奴眯着眼睛看着他,倒是不挣扎了。
他们相伴已经数千年,白奴能轻易分辨出他现在的情绪,其实不算失控。
他当是有话要说。
“虽然你这个女人……一直都很蠢,每天逼着我吃这个吃那个的,还天真的以为我真都会被你困在天池……”
人前冷感的白奴,在珍珠面前其实是个愚蠢的,幼稚的,溺爱鲛人成魔的傻子……
珍珠其实十天半个月都不需要怎么进食,也不想进食。但是这个女人,天天都拎着新鲜的各种珍贵的鱼儿来喂他。
还什么,珍珠你乖乖吃一口……
这也就算了,她愚蠢到认为珍珠真的会被困在天池这种方寸之地,而且还每天在他面前说些不着边际的蠢话,让他不要到处乱跑……
什么经常有妖族走在路上就被抓去卖掉了,甚至吃掉了……
“我是真的很烦你”,此时,珍珠道,“不过我也理解我这样的妖,的确是很容易让人爱得不能自拔。”
这种自恋的话,白奴也是听腻了……
“不过,都走到这一步了,横竖你回去也没好果子吃,不如跟我一块走吧,嗯?”
说这话的时候,珍珠光洁却矫健的身体微微往她身上靠。
虽然一脸嚣张不耐烦,可是那双银色的眸子里,也隐隐含着期待……
白奴看了他一会儿,慢慢扒下他的手,叹气,道:“珍珠,早在我知道你把云染放进府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的。”
珍珠立刻直起了身子,也不歪着她了,冷笑道:“你以为你有资格警告我啊!”
白奴别开脸,道:“你走吧,小心些避开水军,莫再回来了。”
珍珠露出了鲛人独有的,满嘴尖尖的小小的牙,那张俊美的面容瞬间就变得有些兽性的可怕。
他道:“你真蠢,你一心为月和卖命,可是他根本就不相信你。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算了,我才不告诉你。”
白奴莫名其妙,道:“谁?”
珍珠退后了一步,半个身子都退入水中,就露着那尖尖的小牙,冷笑道:“白奴,这么多年了,我是自愿留在白府的,也是自愿容忍你那些愚蠢的举动的。不然,你是困不住我的。起初是可怜你,后来是因为,我对你也是有那么一丁点儿感情的。”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啊,可是他那满嘴尖尖的牙齿,却一直都没有收回去。
不过他多年来与世隔绝,年份虽然老,却有点不通人情世故。
比如……他以为他只要屈尊纡贵地表达一下他数千年来都没有表达过的东西,白奴就该马上感动得要哭了,然后跟他走了。
“你看,以后你跟我吧,我会好好养你的,不会比你对我差。至于那个人,你还是早早抛了的好。为了他,不值得。”
动之以情,再晓之以理,这回总没差了吧?
然而……
白奴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
珍珠一愣:“白奴,你不跟我走吗?”
白奴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道:“你走吧,别再回来了,我以后,不会见你了。若是再下雨,我只当是你还舍不得走,想要我再去见你。”
“……谁会舍不得!我才会不会舍不得!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蠢女人!”
强大的鲛人愤怒地搅动着银河水,猛地沉入了河底。
第76章 回来了()
一个琉璃酒瓶突然自己立了起来,然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摇摇晃晃……
白奴惊醒过来,眯着眼睛伸手去捞那个小酒瓶。
然后,她搓了搓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又搓了搓眼睛。
“……”
精致的小瓶子里,只有一指长的小鲛人扒着酒瓶的周围,满脸不耐烦地跟她对视。
白奴反应迅速地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回来了!?”
“咻”的一声,小鲛人跳到瓶口,撑着身子,道:“用小瓶子养老子吧,弄个能随身挂的,老子只要天池水!”
白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你是疯了不成,白府是你能回来的地方吗?马上给我……”
珍珠“噗”地喷了她一脸口水。
白奴:“!!!”
珍珠冷笑道:“你要是敢赶老子走,老子这就跳出来,跟那个女王说你故意放走犯妖的事情。”
“你以为她不知道……”
“她是知道,你不怕是吧?那好,我有个跟月和有关的小秘密,你把我伺候好了,我就说给你听。”
“什么秘密……”
“我知道月和的另一半元神在哪儿。”
白奴惊了一惊。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只听侍婢站在门口,轻声道:“大人,殿下来了,在府外正打算进来呢。”
白奴露出了一个明显受到惊吓的神情,然后下意识地把那个小瓶子收进了臂纹里。
一边大声吩咐着侍女进来收拾残局,她走向门口去迎接女王。
心下却思度,四海之大,珍珠必然能过得非常惬意。但是它本事虽然不小,脾气却不太好,素来都是让人从头到脚地伺候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只在外面呆了一晚上,就受不了跑回来了。
俨然是一副赖皮鬼的样子,打算死赖在这儿不走了。
不过珍珠似乎知道很多秘密,譬如云相是妖族混血……
说不定,他真的知道陛下的另一半元神在哪儿。
可是,他为什么说,陛下并不信任她?
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白奴迎到了云喜。
今日的云喜一身便服,依然是那头妖宠作伴。
“殿下……”
她顿时有些惭愧。珍珠陪伴了她数千年,狠心把他赶走,对她来说多少也是个刺激。虽然知道妖族不可能被驯化,也不可能对她有太多的感情,可是终究还是管不住自己也有些心酸。
以至于一醉不起,竟是连朝会都误了呢。
云喜闻到她身上呛鼻的酒气,倒是愣了愣,轻声道:“白大宰原是因为喝了酒才误了朝?那我倒是放心多了。”
她的意思是,总比白奴出了其他事情好。
白奴叹气,道:“殿下先请进来吧。”
书堂……也有很大的酒气呢。
白奴有些尴尬地给云喜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