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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觉得那是唯一一个在乎她的人了,结果连那一个,也是假的。
他杀了她,竟然也没有给她个痛快。
苦苦挣扎直到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消失,想来也是未免可怜。
冰冷的手指突然抚上她的脸颊。
云喜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避开他的手。
他低声道:“别难过……喜儿。”
声音那么温柔,甚至带着一丝愧疚。
云喜觉得心中的那阵震荡似乎更厉害了一些。
她定了定神,才道:“你又弄错了,是我在流泪,不是她。”
云染一愣。
云喜擦干净自己的眼泪,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道:“其实也不是难过,就是我没想到我前世竟然这么蠢,把我自己都给蠢哭了。”
云染:“……”
说完这句话,云喜就傲然从云染身边走过,再也没有回头。
心里那个残魄在哭泣,在尖叫,甚至歇斯底里地怒吼。
可是她置之不理,依然举着重得吓死人的惊天戟,摆出女王该有的高傲姿态,在一众随从的簇拥下,向里走去。
青奴回头一看云染竟然没有跟上来,顿时也松了一口气,连忙追上了云喜。
云染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道:“秋风。”
“是,大人。”刚才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名小将出列。
“去查一查那个叫阿水的马夫。”
“是,可是云喜殿下她好像……”秋风显得有些犹豫。
云染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戏谑地道:“她?她忍不了多久的。”
这一个云喜,比之前的那个,性子更烈,更骄傲啊。
第7章 救了我有奖励()
“云相跟您说了什么?您可要担心,那奸相惯会装模作样,尤其是针对您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您可别忘了您前世的下场……”
那时候云喜正跟着青奴走进马舍大门,侍卫离得远,这个啰嗦包果然就开始唠叨了。
见云喜没有反应,低垂着头,神色恹恹,好似有心事。
他忍不住又轻声道:“您可别跟那位一样,轻易就被哄了去。要知道,您的一切都是属于陛下的……”
云喜忍无可忍,打断了他:“我在想,为什么她会放着皇后的位置不要,放着永生不享,那奸相随便勾搭勾搭,她就叛变了?”
青奴道:“那当然是因为她蠢啊!”
云喜哈哈大笑,道:“我看倒未必。说不定是因为你家陛下没有人家奸相英俊迷人,风流有趣!”
青奴怒了!这女人今天竟然三番四次诋毁陛下!
“吼!!!”
没等青奴发作……
不远处突然有一头通体鳞毛炸开仿佛燃烧的火焰那般,似狗非狗的小兽,猛地扑向了云喜的面门!
云喜懵了!
耳边传来青奴的喝彩:“睚眦!干得好!”
卧槽……
就在睚眦冲向云喜面门还差一点点的时候……
突然它就“啪”的一声,从高空,掉落。
青奴:“!!!”
云喜猛地抬起头,然后就撞进了一双,格外清澈的,琥珀色的眸。
青奴:“你是什么人!竟敢揪睚眦大人的尾巴!快给我放手……”
一向眼高于顶的睚眦此时正四爪落地,平铺在地上,像一块火红的小皮毛毯子。
“嗷呜嗷呜嗷呜……”神兽悲鸣。
青奴:“大,大胆!快放开睚眦大人!”
神兽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又跑到马夫身边各种打滚,还满脸控诉地回头看看云喜。
好像在说:让我咬她!让我咬这个坏女人!
那是一个年轻的,妖族男人。
他身材瘦削修长,还光着上身,肌肉匀称美丽,古铜色的皮肤和身上的伤痕是低贱的象征。甚至,他的头发枯燥,随意地梳成辫子在脑后,还有一双妖族血统明显的尖尖的耳朵,低声安抚睚眦的时候,还可以看到他尖尖的小獠牙。
妖……
王庭的奴隶。
可是他的双眼,从容,镇定,丝毫没有底层奴隶的愁苦和自卑。
就在青奴气急败坏的时候,身后的侍卫一涌而前,围在了云喜身边。
“殿下!臣等护驾不利,请殿下恕罪!”
这个情景,让刚才气急败坏的青奴多少有点尴尬。
他也管不了那马夫还揪着睚眦尊贵的尾巴了,回过头,偷偷地看了被众人簇拥的云喜一眼……
云喜的嘴角抽了抽。
青奴溜达到云喜身边:“殿下……”
云喜皮笑肉不笑地道:“嗯,何事?”
“嗷嗷,吼……”这时候,被揪住尾巴的睚眦还在不安分地冲云喜发出威胁的吼叫。
顿时云喜就冷笑了。心想原来如此。
说什么只是从前的云喜妒忌陛下的神兽,眼下看来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睚眦刚才那一下,如果不是被人拉住了,恐怕她不死也残了!
这神兽睚眦也好,这青奴也好,别说把她当成女主人了,恐怕只把她当成个可以随便欺负的小傻比吧!
所以云染才有那么一说。
当着她的面,把它剥皮,抽筋……
难怪青奴一听说云染往这来了,就吓成这样呢!
青奴道:“那个奴隶,立刻处死。”
“是……大人。”侍卫刚答应了一声。
“吼!!!”
睚眦突然怒吼,不过这次不是对着云喜,而是对着那两个侍卫……
云喜回过神,道:“慢着。”
侍卫停下了脚步,表情也有些艰难,仿佛神兽的表现让他们也觉得脸上无光。
“回禀殿下……睚眦大人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这里,不肯离开。”
青奴急道:“那怎么行?睚眦,你快给我过来!”
云喜冷冷道:“有什么不行的?”
青奴:“他是妖族!是奴隶!”
“可是他刚刚救了本殿下的命!”
这口气冷硬得让青奴都愣了愣。满院子的侍卫更是吓坏了,哗的一声就跪了满地!
“殿下恕罪!”
青奴左看看右看看……
然后可能是觉得还是太尴尬了,终于,一脸不情愿地跪下了。
不过跪下之后,他还非常凶狠地看了那个奴隶一眼,好像看着什么脏东西。
必定是要杀了这个贱奴……
他的神色很明确地表达着这一点。
“嗷呜嗷呜……”
睚眦突然又悲鸣,掉了个头,匍匐在那马夫手边,舔着他的胳膊。
那马夫微微垂下头,安抚地轻抚它的小脑袋。
“大胆!你竟敢……”
“嗷呜!”
睚眦突然奋力挣开了那马夫的手,用肚皮贴地,四脚匍匐,爬向云喜……
这是完全臣服的姿势啊。
云喜奇怪,却没动。
睚眦匍匐到她脚边,把尖尖的嘴靠在她的鞋面上,抬头,有些祈求地看着她。
众:“???”
睚眦回头看看那个马夫,又抬头看看云喜,发出两声细细碎碎的悲鸣。
“……你是想让我饶他性命,是吗?”云喜轻声问。
睚眦:“嗷呜呜……”
它非常不安地回过头,又看看那个马夫,然后紧紧夹着尾巴。
云喜也抬起头,看着那个马夫。
他似乎有些错愕,看着睚眦的动作。但是神情却还是非常沉静。
云喜举着惊天戟,走向那位马夫。
青奴:“殿下小心不要靠近那个奴隶!”
云喜回过头看着他。
青奴:“他说不定有什么病……”
“吼!!”
下一瞬,睚眦猛地把他扑倒在地上就开始纠缠撕咬。
在如此混乱的背景下,云喜继续走向那名始终很平静的马夫。
“你叫什么名字?”
他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野兽般的眸子印着少女姣好的容颜,无悲无喜。
“嗯?”她轻声问,算得上温柔。
“我叫……阿水。”他低声道,声音竟然低沉而又好听。
云喜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
在她身后,是严正以待的侍卫队,和正被睚眦撕咬得满地打滚的青奴……
“救了我,你可以得到一个奖励。你想要什么?”
第8章 进入王庭()
出乎意料的,阿水提出的要求是,想进入王庭中心工作。
“我有个妹妹,在浣云局工作,很多年没有音信了。”
这是他给出的理由。
云喜问过身边的马舍长,也是在编的仙家官员。
对方满头大汗地表示:“许是已经死了罢……这些奴隶虽然都在编,可,可是……”
可是奴隶是没有一丁点儿人权的。换而言之,阿水的妹妹自从进了浣云局,就算死了,他们也不会觉得应该要给人家的家人报信。
而且,妖族奴隶承担着最危险也是最苦最累的工作,死亡率不低。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是注定要过一天算一天的存在。
在神族眼中,他们是一群,低等的,没开化的生物,应该也没有什么亲情观念。
可是阿水提出了这种要求……
这时候,睚眦似乎注意到他们的谈话,终于不再撕咬青奴了。
它一脸喜悦地撒爪子跑了过去,在阿水身边蹭啊蹭啊蹭,模样像极了一只讨好人的小狗。
然后又有点不安地回头看了看云喜,最终又跑到云喜脚边,肚皮贴地,巴巴的看着她……
竟然是又是一脸祈求的样子!
云喜忍不住道:“王庭内,有适合他做的工作吗?”
本来还躺在地上装死的青奴,听到这一句,顿时就跳了起来,挂着一身被撕咬得破破烂烂的衣服,怒吼道:“什么?你要让这个贱奴进入王庭中心?”
你没疯吧!
“吼!!!”
“啊!!睚眦,你疯了!”
很快,刚刚站起来的青奴大人又被扑倒在地。
马舍长:“……”
云喜一脸无动于衷,道:“有什么适合他的工作吗?”
竟然让尊贵的女王殿下又问了一遍……
马舍长擦了擦汗,连忙道:“或,或许拉车的苦力,可,可以……”
“他在这儿是饲养角马?”云喜问。
“是的,殿下,他是打扫马舍的杂役。”
云喜斟酌了一下,道:“那就专门照顾我那九头青角鹿吧。”
马舍长有片刻的错愕,那些精贵的青角鹿,还是女王专属,恐怕比他这个区区马舍长还要值钱的多……
“再加上睚眦”,云喜转向阿水,笑道,“你一人看顾十兽,看顾得出来吗?”
她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阿水也好像没有看见身边那些官员的表情。
他只是看了看还在拼命撕挠阿水的睚眦,最终道:“可以,睚眦会帮我牧鹿。”
牧羊犬的既视感……
似乎是听到自己的名字,睚眦立刻丢开了还在满地打滚的青奴,蹬着四个小爪爪,踢踏踢踏地跑过来。
先冲阿水摇摇尾巴,然后再跑向云喜,继续摇尾巴,一脸渴望地看着她。
不远处,青奴奋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休想……”
睚眦又要扑过去,结果被阿水一把揪住。
然后它一身本来都已经炸起来的鳞毛又缩了回去,继续摇着尾巴,欢快地看着云喜。
青奴:“殿下您不能答应……”
云喜抬起头,道:“我当然不用答应啊。”
青奴刚松了一口气。
云喜笑道:“这本来就是我的提议啊。”
那还用她“答应”吗?
青奴:“!!!”
睚眦一听,立刻开心地跑向云喜,想要示好。
可是云喜迅速退后了一步,用惊天戟挡住了它。
睚眦一脸懵懂地看着她,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然而云喜能说什么?
神兽也是畜生,它自己倒不记得了。所以刚才对她这般凶悍,转眼有求于她的时候,又变得这么乖萌。
所以俗话说,狗脸才是说变就变。
它的好,都只给它主子……
不过云喜又有点想不通,按说睚眦这样忠诚,现在连以前关系不错的青奴也会撕咬,怎么就对一个马夫情有独钟了呢?
睚眦对于她的冷淡似乎也不是很在意,所以很快就跑回阿水身边去撒娇卖萌了。
“立刻迁入王庭吧。”
眼看着青奴挂着一身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布条向她走来,云喜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临走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
阿水一直跪着没起来,保持着恭送的姿势。
睚眦则在他面前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出了马舍,云喜要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