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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喜突然好似明白了阿水把她带出来的目的……
压下心头的不悦,她道:“云染也会来吧。”
珍珠笑道:“他自然要来。所以此地果然是有热闹可看的。云染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月和能否顺利复苏又到底还是个未知数。到时候,群臣汇集于此……”
包括白奴。
“我就奇怪,你打算怎么做呢,尊贵的女王殿下。”
云喜首先想到的却是城里的阿水。
说来好笑,竟是有些担心他……
可是他在这场****里,扮演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云喜又压根不知道!
她眉宇之间的愁思一闪而过。
心神一松的结果就是,“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珍珠:“……笨蛋。”
井侯府。
忙了大半日,井侯府才勉强清理干净!
子归从城墙回来以后,成了个落汤鸡,头上的首饰,脸上的脂粉都落了个精光!
简直没有比这更狼狈的时候了!
她回来之后就把房里的东西给砸了个精光,表示她很生气!
然而井侯竟是一直忙着打扫没有理她……
她终于按捺不住,问了来送茶的战战兢兢的侍女:“井侯呢!”
侍女:“侯爷,侯爷去了客房。”
子归猛地变了脸色!
这种时候,不来探她,竟去看一个奴隶!
“子归为何生这么大的气?”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虽然子归生气也是极好看的,我却还是更愿意瞧着子归笑靥如花的模样呢。”
子归抬起头,就看见,长身玉立的英俊朔伯正站在不远处,含笑望着她。
看到旧情郎,子归终于稍微注意了一下自己的形象,素手扶了扶鬓,淡淡道:“朔伯怎么会来?”
这个男人她早就玩腻了!
朔伯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反而靠上前来,亲近地道:“井侯待客无方,我这入了府大半日也没瞧见人,这不,就来找女主人说说理啊。”
意思就是井侯不在,他又可以来勾搭人家夫人了!
子归心中思量,井侯为着她,甚至不惜和朔伯兵戎相向……如今竟是连情敌入了府都不管了!
……
房间里,阿水坐在床上,腿部盖着一条薄毯。
井侯坐在床边,神色凝重。
“臣……不明白。”他道。
在这个时候,突然要把他调回京都,给予高官厚禄,到底是为何?
井侯也知道自己的血统虽然纯正,却因为远古部族不够高尚而让人觉得鸡肋。当年陛下把他分封出来,也是为了让他闲云野鹤。
他并不是,一个适合在京都为官的人。
更别说,让他去顶替云染的位置。
闻言,阿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当初孤以残魄闯出封印,塑了这个妖身,已是元气大伤。待本尊复苏以后,孤必定需要休眠一段时日。”
然后,他仿佛十分艰难那般,慢慢地说了一句话:“女王……尚年幼,恐难周全,故而,需得委屈卿家。”
说完这句话,他扭过脸看着门外。
云喜走了一天了。
她私纵妖鲛,大闹井地。
她娇蛮任性,与妖为伍。
她从前说过的许多话,都足够要了她的性命。
况且,她曾与云染合谋弑主。
一旦,月和复苏,必有兴师问罪。她虽有功,却功不抵过。
阿水了解自己。
他素来一根筋捋不过来,便是心中有几分喜爱,在那个位置上,怕也是难顾全小女儿心思。虽无大罚,小惩却一定会有。
加上朝堂之上不少近臣都知道他被封印的真相,恐对云喜会多有排挤。
云喜聪明,当懂得周旋。
可……
他又焉能舍得她受那些个罪!
井侯半晌才弄明白他的意思……
他有些激动,道:“陛下!”
井侯起身后退了一步,单膝下跪:“陛下,说什么委屈不委屈,臣定当,誓死效忠!”
阿水静静地看着他。
他了解他的臣子。
井侯刚直,却不是个没有心眼的人。看着他是外表粗犷,实际上却心细如尘。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忠心。
“孤将你赐给女王。从今日起,女王便是你唯一的主子,明里暗里,你当护她周全。若有人要伤她,你需以命相护。”
“是。”
“哪怕那个人,是孤自己。”
“……是。”
吩咐完这一声,阿水忍不住又看了眼门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而此时,城外。
云喜不肯下水,只在戈壁滩上守着一堆篝火。
她的面容火光里明明灭灭。
珍珠不耐烦地道:“别等了,该到的都到了,不会再有人来了。”
云喜突然道:“阿水有伤……”
珍珠惊了惊:“你要干什么?!”
第110章 形势逼人()
云喜没有说话,但是看得出来她心神不宁的。
珍珠骂了她两声,让她别给自己找不痛快,凭她的本事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需要她这种弱鸡来保护的!
好在云喜似乎听进去了,不过还是落落寡欢的。
珍珠这个脾气呢,又有点贱贱的。
你太得意他就要闹到你不开心,你不高兴了他又要贼兮兮地来哄你两句。
他道:“别急啊,这两天咱们是插不上手的,得等到云染来了才有大戏看。”
云喜不理。
珍珠又笑道:“我们去把井地给淹了吧。”
云喜:“……为什么?”
“因为我看子归不顺眼啊。”
云喜白了他一眼,才道:“要去你自己去。”
珍珠:“你真没劲!”
云喜突然道:“珍珠,海底之下,是什么样?”
珍珠一愣,然后来劲了,道:“怎么,你想去看看了?”
云喜低头看了看蜷缩在自己身边呼呼大睡的睚眦小胖砸,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想找最深最远的海,挖一座地宫。”
珍珠顿时大为感兴趣,道:“挖个地宫有什么难的,不用你亲自动手,我给你找一群虾兵蟹将,不出几天就能给你挖好。”
云喜愣了愣,她原以为珍珠起码会问她挖地宫干什么的!
可是珍珠素来唯恐天下不乱,帮着云喜捣乱就是给月和找麻烦,他是非常非常愿意的!
挖地宫能干什么,无非就是给自己找个退路呗!
云喜半晌才有点反应,道:“行啊,那先谢谢你啊……”
珍珠露出尖尖的牙一笑,搂住她的肩膀,亲热地道:“客气什么,自己人。”
云喜:“……”
三日后,各地诸侯齐聚井地。
他们之中,大多数人是收到了井侯发出的信报,听说陛下将从井地复苏。
但是绝大部分,都还持观望的态度。
他们远远地在井地外扎营,篝火昼夜不熄,瞭望井地。
而与此同时,王庭之内,白奴令青奴固守王庭,亲自赶到井地。
云染方面则是早早出发,却迟迟没有见他的人影到达。
仿佛是一出发,便不见了人影。
一时之间,井地感受了数千年来都没有过的紧绷,人人都在揣测,或自危,或激昂。却没有人敢轻易下结论。
然而就算是这个时候,子归却还是没有多紧张。
皇朝大事素来与她无关,谁人执政她更不关心。她素来是天下人都争相讨好的对象,每天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取悦她自己。
井侯已经很多天没见她了,甚至她就在府里同朔伯再续前缘他也分毫不在意。
既然如此,那她索性就再玩的脱点吧。
她吩咐府中上下准备,她要出城踏青。
而井侯听说了以后,也只多派了点兵力给她,嘱咐她来去小心。
子归临行之前,驭着她的金麒麟,见井侯亲自赶来嘱咐,也不过冷冷一笑。
“我倒以为你最近转了兴头,只好与那妖奴为伍了。”
井侯顶天立地的男儿,此时立在高大的麒麟下,夫人的纤纤玉足边,只道:“子归,我知道你想回王庭。等这一切结束,我带你回王庭。这几日,你就安分些,来去小心,早点回来。”
子归闻言哈哈大笑,不屑道:“你一个野侯,凭什么说带我回王庭?现在是心存愧疚了么?早知今日,当初何必逼迫我来井地!”
井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纵是再恨我也无用。你我夫妻数千年了,我的性子你会不了解吗?既敢说,我必定是做得到的。”
子归扭了头,道:“那我就等着看你能怎么做到吧。”
说完这句话,她冷笑了一声,骑着金麒麟走了。
她前脚刚走,白奴后脚就到。
井侯略打起了些精神,只能把她的事情先放去一边,开始忙正事。
白奴需得安置王庭上下,来迟了些。
这几日神墓之中明显地有些震动,云喜不在她进不去,只好留下青奴随时准备。
听得井侯的信,虽然信中还是有些保留,但她还是隐约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用泥土仿制了一具王庭内已经死去的妖奴的身体,栖息在内,在暗处冷漠地看着王庭风起云涌,等待复苏。
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寻觅已久的陛下的另一半元神,竟然就在自己身边,而且还跟随云喜跑到了井地……
白奴鞍马劳顿,也没打算歇半口气,更是没有同井侯啰嗦半句,而是直奔了阿水那里。
“陛下!”
阿水闻声抬起头,就看到自己的心腹第一爱臣匆匆而入,神色激动。
“陛下恕罪,臣,臣竟是眼拙至此!”
阿水低头,神色尚算温和,道:“大宰不必自责,孤这样做,自然有孤的打算。”
他本就没打算让白奴认出来。
白奴纵是心有疑问,却也是不敢问出来的。
她抬头看了看月和,道:“陛下,您的腿……”
阿水的双腿上依旧盖着薄毯。
白奴犹豫了一会儿,道:“这身体,可是要……”
已经没法用了。
他现在要等的,就是月和从神墓中出来,将他吞噬。
“在那之前你务必要寻到云染的踪迹”,阿水道,“他手中的妖鼎被我炼化了大半,却没能毁掉其根基。”
白奴一怔,道:“那岂不是还能反扑?”
“正是如此。”
白奴立刻道:“那臣这就出发。”
后又一皱眉,道:“云染比我们早一步出发,恐怕是奔着……”
阿水微微垂下头。
白奴虽然迟钝,但也有所反应。陛下为妖奴的时候,谁也没有认出来,唯女王殿下十分厚待。这两人相处已久,陛下的性子她十分了解,若是厌恶此人,是绝对没办法同她长期在一起的。
他们本就是未婚夫妻,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恐怕陛下早就心生怜惜。
她顿了顿,才道:“恐怕是奔着殿下去的。”
云染十分谨慎,若是听说陛下即将复苏,知道自己所有的心血都将付诸东流。急流勇退之外,他恐怕还会留点什么后手。
而女王殿下显然是薄弱的一环。
第111章 回来就好()
珍珠果然找了一群虾兵蟹将来给她挖地宫。
且看他抖一抖尾巴,就四海翻腾,各种光怪陆离的海兽爬上了海边的戈壁滩,甚至还有那天云喜吃过的那种大龙虾……
珍珠吩咐了自己的小弟们,它们又整整齐齐地列队退入了海中,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
他得意洋洋地看着云喜,道:“怎么样,你要是能学会,我倒是想教你的。可惜啊,你的资质就那样。”
云喜懒得理他,只是略沉吟了一会儿,突然道:“陛下有过妖臣吗?”
珍珠一愣,道:“神妖之战打了那么久,月和的亲族,战友,都在那场战争中陨落了不少。再说,他这个人,一向信奉成王败寇的道理,绝不是什么善待俘虏的仁君,又怎么会用妖臣?”
云喜觉得还是想不懂。
一忽儿夜幕降临。
鲛人还在水下忙碌,云喜已经受不了那密密麻麻的虾兵蟹将来来去去的画面,独自从海底爬了上来。
一轮巨大的,银色月盘悬在上空,近得仿佛触手可得。
微风徐徐,四周静谧得可怕。
云喜拧了拧湿漉漉的衣摆,抬头看了一眼。
然而就这么一眼,云喜愣住。
只见那银盘的月里,仿佛走过了一个身形纤美的女子。
她披头散发,头发褴褛,双手垂在身侧,侧脸宁静,无论是哪一个弧度,都完美到极致。
“子归夫人……”
云喜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