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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月和留了下来。
这数千年来,只有他,骄傲而孤独地活着。
看着这密密麻麻的墓地,云喜突然觉出一种异样的悲壮感。
本想上去看看那些墓碑上都写着什么,可是她的心口突然一震。
这是……月和的召唤?
在孤独了数千年以后,月和决定给自己找一个伴,然后找到了上古战场遗落的一颗蛋。
孵化之后,非常幸运的,是个女孩。
她就是云喜。
月和是用心来养育她的。从她出生开始,就开始用自己的仙元来滋养她,把她的身体炼化成和自己最接近,最契合的状态。
所以云喜天生拥有第八识。
但是和他最接近的人,不是云喜,而是未来,拥有他一半血脉的,云喜的孩子。
然而云喜现在还没有孩子。所以,她依然是天地之间,唯一跟他一脉相承,生息呼应的存在。
云喜跟随着那召唤,往前走。
她走向远处的那束光。
柔和的水元素织起一道屏障,蕴含着古神强大的神息。
如果来的人不是云喜,只怕早已经,被这强大的神元撕得粉碎。
她一脚踏入光芒,犹如穿过一个世界。
结界。
这是月和的结界。
强大如他,随手造出来的小结界,就让云喜仿佛一瞬间从地下走到地上。
身后是阴冷的墓地,一脚踏入之后,却走向了平静的草地。
空旷……
这里非常非常的空旷。虽然望不到尽头,却也没有找到类似可以存放肉身的东西。
云喜有点懵。
刚开始的时候,她觉得既然是让她来找月和的肉身,那应该就不至于让她下来瞎找才对。毕竟月和是在修炼的时候,被云喜暗算,肉身应该是由白奴他们安置的。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
云喜在草地上溜达了大半天,快要溜断了腿,只觉得四面八方都充斥着月和的气息,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到底在哪里。
那种召唤的感觉还在……却和刚才大不相同,再也没有任何明确的指向性。
好像他就是这片草原……
难道是青奴蓄意报复,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按理来说作为陛下的脑残粉,他应该无限希望陛下复活才是,怎么可能在这上面给她使绊子!
可是说好的肉身到底在哪儿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片笼罩着月和气息的草地完全没有尽头,云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终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11章 你追我赶的游戏()
这个地方是不正常的。
没有日升,日落,没有风,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
这里是静止的。
而且……
云喜试图召唤身边的五行粒子,却发现她强大的神识进入空气中后就无法召唤任何东西了,连一把最小最小的火都升不起来。
怎么会这样……
突然,她脚下的草地迅速褪去,果露出狰狞坎坷的砂砾表面,以她为中心,像一个涟漪那般向四方扩散。
直到草地变成荒芜的戈壁。
她被困住了。云喜突然有了这个意识。
……
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动,突然周围的场景在肉眼可见的速度里迅速切换,变成夕阳下金碧辉煌的宫殿!
一头小兽不知道在哪里出现,嘶吼着扑向了她!
“睚,睚眦……”
这个睚眦和她之前看过的完全不同。它背部的火红鳞毛已经完全炸开,整个兽态看起来大了一倍不止!它背部伸展出一双古怪的,仿佛是烧红的骨架铸成的翼,伸展开至少有两米,微微一动,就让它的身形猛地又往前窜了好远!
睚眦渐渐朝她逼近!
“睚眦!”
“吼!”
这头尚且年幼的神兽,终于爆发出了它强悍的戾气和杀气!
云喜猛地意识到,之前它和青奴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吼!”
睚眦扑向她!骨翼的尖端非常锋利,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一下美味的鲜血!
现在不跑是傻瓜!
云喜二话不说掉头就跑,心里却无比绝望!双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还加了一对翅膀?
也就跑出去两三步吧,她就被一阵飓风带倒,睚眦火球一样的身躯直接从她头顶笼罩而过,投下一片阴影。
云喜来不及感叹为什么它这么胖还飞得起来,连滚带爬地滚出去好几米,然后才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吼!”
睚眦发出一声仿佛嘲笑似的声音。是了,刚才它把她扇倒,也没有急着攻击,反而是……一副看她笑话的样子。
云喜边有些落魄地往前跑,边回过头看这恶劣的兽。
随着运动身体已经逐渐热了起来,一种熟悉的感觉逐渐升起。
别怕,别怕,别怕。
边跑,她在心里竭力安抚自己陆。
驱动神识,最忌的是心乱。就算利刃在眼前,就算马上要流干最后一滴鲜血,也务必要,冷静……
脚下突然一轻。
风的轨迹在眼前仿佛是一条流淌的河,脉络清晰。
她一脚踏了进去。
御风决……
这个熟悉的名字,再次进入脑海。是这具身体学习过的东西。
她一喜。
正想回头去看睚眦,结果却发现它几乎马上要追上自己了!
云喜吓得神识一乱!
巨大的骨翼从头顶扫过,她的腰身突然一紧,堪堪避开,然后就被人抱着,落在了玉阶上。
她回过头,有些错愕:“云染……”
此人在这里出现,一身官服,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露出干净纯粹的下颚……
看着倒有些陌生的样子。
睚眦似乎非常不满,落在了他们身后,一直冲他们龇牙。
云染看了她一眼,迅速把她放到一边,然后就跪拜在玉阶之上。
“陛下恕罪!”
云喜抬起头,这才看到玉阶的尽头,还站着一个人。
朦胧得……只有一个挺拔昂藏的身影。
可就只是这样一个身影,这样一个随意的姿势,立于玉阶之上,夕阳之下,仿佛也在无言宣告,他就是这个王庭的主人。
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冷淡:“无妨。”
“吼……”
睚眦似乎很不满意,抖了抖满身鳞毛,收了骨翼,瞬间又变成了一头顺服小狗的模样,跑上阶梯,坐在了那人的脚边。
“喜儿可有受伤?”云染声音很轻很轻地问,连头都不敢偏过来。
一个念头突然从她心里生出来……
明知道可能会被处罚,他竟也还是做了。
然而云喜没有来得及回答。
那位陛下又从玉阶之上走下。
“下次不要只是落荒而逃。”他伸手把她从地下拉起来。
那一瞬间云喜看清楚了他的脸,然后,倒抽一口冷气……
黑色的眸子里仿佛深藏着万年不动的冰川。
他松开了她的手。
“没想到,竟是你……”
云喜错愕地举目四望,然后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寝宫。
云染,睚眦,一干闲杂人等,都已经消失不见。
她一抬头就看见那个穿着黑色王袍的人快速地从眼前离开的场景……
踉踉跄跄,怎么好似受了伤?
结果刚想爬起来,就看见自己手上有一把染血的匕首……
云喜傻眼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迅速丢到了匕首,想跑出去看看!
可是她刚从门里走出来,突然之前云染,白奴,带着群臣,立于阶下。
“遵从陛下口谕,吾等,拥立您为女王,摄政垂帘。”
明明是在宣读陛下的口谕,他的眉他的眼,他那样的声调,仿佛,是在说这世上,最甜蜜的一句情话。
拥立为女王……
云喜懵懵懂懂的看向所有人,包括青奴,白奴,还有一干臣子……
不,不对,这不是前世发生的事吗?
为什么又重演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对了,这里是月和的结界……
“殿下……”
云染单膝跪地,献上王冠。
云喜惊恐的退后了一步,然后把王冠也打落在了地上。
“不对!这都不对!你们都是幻影!快给我走开!”
王冠“砰”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然后眼前的人影一个一个地消失,王宫重新变为荒凉的戈壁。
云喜大松了一口气,然后就瘫坐在了地上。
好像是过去了……
可是没过多久,眼前又出现一个影子……
云喜瞪大眼睛一看,顿时就暴跳了起来:“卧槽睚眦!怎么又是你!”
不远处,茫然的小神兽正在左顾右盼,突然发现了云喜的身影,顿时欢快地撒丫子就跑了过来。
“不是吧,还来……”
云喜绝望地掉头开始逃跑。
睚眦:“???”
(睚眦:她为什么跑了?)
(云喜:我也不想跑啊啊啊啊!)
回头一看,睚眦竟然像刚才一样穷追不舍!
云喜要疯了!
第12章 都是幻觉()
古神的神识多么可怕啊。
云喜一直跑到跑断了腿,也没有甩掉睚眦。
而且她这次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
睚眦也没有飞,更没有变身,反而是一直保持着小狗般的大小,跟在她身后屁颠屁颠的追着。
直到云喜再也跑不动了,干脆自暴自弃地坐在了地上,气喘吁吁地看着睚眦。
“你,你说你……”
到底想干什么!!!
她哆哆嗦嗦地指着睚眦,半天都喘不匀气。
睚眦好像也跑得挺累的,瘫着舌头的样子就像一只机械鳞毛狗,小心翼翼地想靠近她。
云喜用手撑着身体退后了几步。
睚眦就站住不动了。乌溜溜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她,有些踌躇的样子。
云喜突然反应过来……
这里已经回到了最初的状态,神识完全不能用。不但她,连睚眦也是,不然刚才它追成那样,早就变身了。
难道说……眼前这个,并不是幻影?
“睚眦?”云喜小心翼翼地道。
“?”睚眦立刻站直了,竖起了尖尖的耳朵,一脸期待地看着云喜。
“你是从……上面下来的?”云喜问。
睚眦立刻匍匐着身体,用肚皮贴地,然后开始咬她的裙角。
……幻影里的睚眦,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可不会对她有这么顺服的姿态。
很明显,除了云喜,睚眦也可以进入这封印着月和肉身的禁地。
哎哟真想马上告诉青奴啊……
咳,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确定这个睚眦不是刚才那个,也不会有危险性,云喜放松了很多,站了起来。
“你知道怎么出去吗?”她问睚眦。
睚眦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又扭过头来看她。
“你知道?”
睚眦又开始往前走。
于是云喜理所当然地认为它要带她出去了,喜滋滋地跟了上去……
所以说,神兽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说话这一点不好!
它说它是来带她出去了吗?
它没说啊!
她怎么就傻乎乎地跟着它走了呢!
云喜跟着它踉踉跄跄地穿过半个戈壁,走到脚都不是自己的了,然后,看到了一片河流。
在这个完全静止的世界,仿佛除了她和睚眦,只有这片水域是活的。
水声安抚着她内心的焦躁和不安,她忍不住在水边跪了下来,想要好好洗把脸。
睚眦看了她一眼,眸子竟然有些温柔。
突然就有了一种患难与共惺惺相惜的感觉啊……
云喜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恩,手感不太好,鳞毛都硬邦邦的……
睚眦甩了甩头,好像有些抗拒。
云喜嗤笑了一声,道:“知道了,你很骄傲啊。”
睚眦发出了一丁点儿,类似“哼”的声音。
云喜啼笑皆非,然后才低头打算洗脸。
然而……
后方突然有什么东西,一个用力,把她的脑袋,压进了水里……
水面上升腾起睚眦巨大的骨翼……
脸颊探入水中的那一刻,云喜失去了意识。
记忆之河。
云喜猛地恢复了意识的那一瞬间,王庭的乐声正在奏响。
一个人,在群臣的羡慕和期待中,托着一个还在蒸腾着云气的匣子,缓步走上玉阶。
“臣,云染,幸不辱使命。”他单膝下跪,跪在玉阶之下。
少顷,身着全套雪白官服,头戴黑羽官帽的白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