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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门口站着的两个是大气不敢出。
昨日女王殿下去葬那杯土了……
直到这时候,一个女官匆匆忙忙地跑过来,满头大汗地道:“殿下,殿下到了!”
白奴和井轩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云喜和那女官一样狼狈。朝服倒是穿上了的,顶着一头首饰,骑着个满脸不情愿的睚眦,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左看右看,道:“我的车子在后面吗?”
后面倒是跟着十几辆车呢,但是看配置实在不是女王殿下的车啊……难道这就把她的位份给降了?!
白奴:“……”
井相连忙道:“殿下请上车。”
说着一边朝云喜使眼色,一边就让开了身子让她快点进去。
云喜:“……”
“喜儿。”车里的人突然出了声。
那声音不算严厉,但是听着还是有一种,不耐烦的意味……
不但云喜,离得近的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都有些,头皮发麻。
云喜哪里敢等他再叫一声?
连忙从踩着睚眦的背爬上了车,惹得睚眦怒吼了一声,不满意地瞪着她。
云喜爬上车以后,就发现车里的空间竟是不大,独一个长长的软座。陛下端端正正地坐着,宛如威严的雕塑,而且还是居中坐着,她个子小倒是能坐得下,多的竟是连歪一歪的地方都没有。
于是她默默地坐在了陛下身边,认真地扮演者着雕塑乙。
陛下低下头,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云喜也低下头,然后就看到自己脚边还有张矮杌。
……靠。
她默默地滑到了那张小杌子上,并着腿坐好了。
皇朝阶级森严,她一个待罪在身的女王,竟敢同陛下平起平坐,还真是勇气可嘉。
好在早前临朝,也磨砺了一把意志,仙骑速度快,回到王庭也不会太久。
还能怎么办,熬呗。
只是两人在车中坐着,实在是无聊透顶。
云喜心绪纷乱,总忍不住想起阿水。
车子一直往前走,她便觉得离阿水又远了些,心里竟是如剜了肉一样疼。
忍不住就偷偷抬头看看陛下,想从他身上找到一丝一毫的,阿水的痕迹。
看着那似乎是在闭目养神的,英俊的侧脸,云喜心想,她的阿水在这个身体里沉睡着呢。
月和突然睁开了眼。
云喜:“……”
她大约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样,仰着脸,目中有些悲伤却又有些祈求,真是个小可怜儿。
“想他了?”他淡淡道,听不出情绪。
云喜一怔以后才明白他说的是谁。
这种问题委实不好回答啊。
可是月和又道:“嗯?”
这世上并没有可以敷衍陛下的人啊。
她只好道:“就是……觉得奇怪。陛下和阿水,当是一人呢,却,不是那么像。”
闻言月和微微一哂,道:“只不过是身份不同罢了。倒是你,做凡人倒是带了些脾气回来,莫忘了你是诸神女王,不该太拘泥于皮囊。”
他少有地说那么多话,有点开解的意思。
然而云喜并不领情。
她只是有些难过地想,她和那个“云喜”,其实不过是元神的两半,却也完全不一样。她从来不觉得她们是同一人。似乎,也没有人把她们当成同一人呢。
既然如此……她也无法把陛下当成阿水啊。
月和依然低头看着她,有些生疏地试图揣测着她的思绪。
“当日负气出走,如今,却又这样难过。”他道。
云喜一愣:“陛下都记得的吗?”
月和淡淡道:“我们本是一体。”
这句话让云喜的心跳得很快。
那些记忆还在,说明阿水果然也还在呢!
就像是掉进了墨水里的黑珍珠……他到底还是在啊!
这么想的时候,她忍不住就偷偷地靠着月和的一点点衣摆,好像这样就能触摸到藏在他识海深处的那一点点元神的温暖。
作为黑墨水的月和:“……”
不过和陛下沟通委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陛下不再理会她更不会主动挑起话题,只是端端正正地坐着了,连打盹都不曾。
浩瀚的车队于当晚到达了王庭。
王庭上下一阵动荡,这几日青奴坐阵,抓捕当初逆党安插的奸细,短短几日的功夫王庭就空了大半!
月和向来铁血作派,何况忤逆叛乱这种大罪?
青奴自然地将这些逆贼下了大狱,全部严刑拷打。就算知道他们之中有很多人,其实也不知道太多,更不知道云染的真实身份,却陆也是打死都不可惜!
等到陛下车驾归来,青奴意气风发地带着人,夹道相迎,顶礼膜拜。
月和道了一声免礼,神情却有些古怪。
青奴还不知道阿水之事,看到月和就是傻笑,显然高兴极了!
月和:“……”
好在到底他是有为君的气度的,不至于当面给这么个大忠臣难看,只是心里头到底有些古怪罢了。
想到和青奴有关的那些事,他自然地回头看了一眼云喜。
却见云喜瞪大着浮肿的双眼,精神奕奕地站在那。
月和倒是依稀知道她平日独自一人便不好睡觉……
当下他不曾多言语,只是在群臣的簇拥下走向寝宫,一边听着他们有次序地说着话。
云喜退后一步,被白奴拉住。
白奴轻声道:“殿下请务必打起精神来。”
云喜有些懵懂地看了她一眼。
白奴欲言又止。之前他们内部就已经有了等陛下复苏必定要问罪女王的呼声……
她道:“日后只怕艰难更胜当初呢。不过殿下放心,臣这次,绝对是站在殿下这边的。”
以前她需以月和为先,如今月和已经复苏,那么她自然也就不会再为了大局委屈云喜了。
云喜动了动唇,刚想说什么。
忽而身前的月和道:“喜儿随孤同去正阳宫。”
“?”
“!!!”
云喜懵了。
第116章 竟敢顶嘴?()
其实月和只是好心,觉得她一个人整晚不睡可怜,然而……
经过复杂的沐浴程序,年幼的女王陛下被洗得又香又软,年长的婢女温柔地擦拭着她的长发,目中充满了怜惜。
这样小的殿下啊,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沐浴过后,云喜回到卧室,却发现月和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位刚才给她擦了头发的优雅婢女去问过,回来禀告云喜,道:“陛下去了大狱,说是让殿下先歇息。”
云喜松了口气。
那婢女又笑道:“臣玉娇,是陛下的近身女官。若是殿下有什么吩咐,可以直接吩咐臣去做。”
云喜先前倒是有些模糊的印象。月和身边,青奴和这玉娇是主要近身之臣。只不过玉娇多打理杂物,职务也仅限于内廷和正阳宫,不是青奴那种正式的朝廷大员。之前好像是听说,她被云染给流放了。
好在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云喜想了想,道:“多谢,玉娇。”
玉娇有些诧异地笑了起来,忍不住道:“早听说您和那位殿下脾性十分不同,如今见了,果真是如此呢。”
“那位”哪里会道谢。从来都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不满意的时候多。
云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玉娇和青奴不同,先前又得了白奴大人的嘱托,左右看了看,便小声提点云喜,道:“若是不愿,软乎些圆过去便是了。陛下并不是蛮横之人。”
他不蛮横谁蛮横,全世界就他最蛮横……
不过云喜又隐约想起阿水的嘱托。
“他的性子生得那样,这世上没有谁能叫他低头。可他心不坏的,也必定,会欢喜你。可若是,他让你伤心了,你也要记住,他必定是无心的。”
当初听了只是生气,如今想来,细细思量,却觉得这话中的每一字,都让她怅然。
玉娇出去,云喜独自留在了屋内,想着一会儿月和来了要如何应对。
许是车马劳顿,直坐到后半夜,竟是挨不住有些困,不敢大喇喇地躺在陛下的床上先睡。
想了想,她便自以为很机智地猫到了外间,钻进了隔断的纱橱后面躲起来先睡下了。
心里美美地想着,说不定陛下瞎,找不到她呢?
然而没有睡多久,虽然很困睡眠却依然清浅的云喜,便被一阵说话声吵醒了。
“这些逆臣不过是被云染所蒙蔽,纵是通通打死,恐怕也难说出个子丑寅卯。”这是白奴。
“这些逆臣犯上作乱,便是打死又有什么可惜?”这是青奴。
白奴的声音就大了起来,道:“便是该死,送上诛仙台成排的脑瓜子落了地也不过眨眼之间,用得着在牢里一个一个来?陛下是叫你去把他们挨个折磨至死的么?”
“臣也以为,或许总有那么一两个能撬得开嘴的。”这是……新任井相。
青奴不敢再作声了。那君上归来可以狐假虎威的气焰,生生地就被他严厉的姐姐给浇灭了……
诚然,陛下让他去审讯,这几日竟是什么都没审出来,已是失职。
这时候白奴突然想了起来,道:“对了,云染走的时候,带走了春分,却把他弟弟秋风留下了。如此看来春分该是云染真正的亲信。秋风和他是兄弟,说不定,知道一二。”
井相揶揄道:“不知道秋风可熬过酷刑?”
这种时候青奴应该要生气的……
然而,他却是憋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许,许是,还有一口气。”
众:“……”
终于,月和的声音响了起来,道:“若是还有一口气便把他修补好,明日带上来,孤亲自审吧。”
青奴自觉十分没脸,一时却也无话可说,只好道:“是,陛下。”
过了一会儿,云喜听见他们轻手轻脚地出去的声音。
然后,有人推开了纱橱的小隔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云喜膛目结舌,半晌方反应过来,道:“我,我没地方可睡了。”
“孤的床,你不可睡,谁可睡。”
他说的理所当然,然后就在小榻边坐了下来。
原就觉得她讨喜,如今因受着那一半元神的影响,竟是觉得见了她心头就如沐春风一般的愉悦。
尤其是……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只觉得她看起来实在是美味可口。
仿佛毒蛇吐芯子,他的舌尖舔了舔唇。
云喜:“……”
她立刻就坐好了,低眉顺眼的。
“刚才我们说话你都听见了?”月和却是先说了这样一句。
云喜斟酌着,道:“并没有听得十分清楚。”
其实这话,谁听了也是不信的,离得这么近,怎么可能会听不清楚呢?
她的意思是,若这些是不该听的,那她也可以当做没听见。
这已经是非常生疏并且小心翼翼的态度了。
不过一根筋捋到直月和如今还并没有吃到苦头。
他只是道:“嗯。秋风以前,做过殿下司的副司长……我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云喜老实地道:“是。”
月和又道:“他和你的关系倒不算十分坏。”
云喜:“……”
若他有阿水的记忆,那这些问题大可不用来问她啊。所以云喜实在是不明白他问这些的意思!
“你怎么想?”他道。
云喜其实心细如尘,这一点他是见识过的。
有很多事,连白奴都不曾察觉,她倒是先察觉了。
这原是一种极其没有安全感的表现,所以才会对身边的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又敏感。
唯独在阿水面前十分迟钝。可以说他是破绽百出,她竟是一直都没有猜对答案。
云喜想了一会儿,才道:“秋风该是不知道太多。”
“说说。”
云喜偷偷看了他一眼,才道:“秋风言语之间,对妖族鄙夷厌弃,而云相却是十分忌讳这一点的。所以他们兄弟二人,春分该是真亲信,秋风,不像。”
不然云染该把他的身份告诉他的。
闻言月和却道:“不是真亲信,怎会安插到你身边。”
“秋风忠于云相,这就足够被安插到我身边了。他是否忠于混血的云染,似乎不是那么重要。”
月和道:“你这是在跟孤争辩?”
云喜:“……”
第117章 下不成蛋了()
云喜揣测着陛下的心思,料想他应当是心里有数了,毕竟他的记忆还在。
虽然关于那个记忆,是让她极其毛骨悚然的一件事……
当下她虽然躲避他的目光,却是不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