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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云染,幸不辱使命。”他单膝下跪,跪在玉阶之下。
少顷,身着全套雪白官服,头戴黑羽官帽的白奴从玉阶而下,从他手中接过那个匣子,伸手轻轻触碰。
一阵柔和的光芒从匣子里绽放。
“确是陛下的同族无疑,虽然有些损害,但不严重”,白奴一脸喜意,“陛下,云染这次,可是立下了大功啊。”
原来如此。原来云喜本就是云染献上的。
从此,云染平步青云。
转而到了寝宫。
没人的时候,月和一人坐在桌前,表情非常严肃。
他的面前,端端正正地摆着一颗……蛋。好笑的是,蛋身上还盖着个小被子。
突然,那颗蛋抖了抖,然后开始绽放出光芒……
月和依然一脸严肃地看着它。
蛋开始在桌子上蹦蹦跳跳,蹦蹦跳跳……
月和依然一脸严肃,但是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显出他也有些紧张……
这时候,白奴端着托盘从门外走进来,看到这个情景顿时惊呼:“殿下要出生啦!”
月和费力地扭过脸,表情有些呆滞:“它……昨天晚上也跳了很久。”
“噗。”白奴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精致小锤子走向桌面,满脸忍着笑的痛苦。
刚想手起锤落来个痛快,突然月和道:“能……锤吗?会不会锤坏?”
白奴愣了愣,然后把锤子递给月和:“您来?”
月和立刻退开了,表情很严肃,可是依然带着那么点……受惊的感觉。
白奴敲开了蛋壳,眨眼间,本来还在乱窜的蛋蛋就像是盛开的花瓣那样,柔软的摊开。中心的位置因为被光芒笼罩,所以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
只听见白奴欣喜的声音:“陛下快来看,是个女孩呢,殿下好可爱啊……”
然而月和却只是愣愣地盯着蛋壳里的那一团光芒,半晌不做声。
白奴看了他一眼,笑道:“既然是个女孩,不如让臣带回去府里去……”
其实这话说的挺委婉的。但实际上,她是不放心。毕竟,月和都已经独身数万年了,又常年征战,怎么可能会知道怎么养育一个小女孩?
然而,月和却果断地拒绝了她:“不,孤自己养。”
白奴诧异一笑,然后道:“陛下,给她起个名字吧。”
“就叫她……云喜吧。”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白奴心想,陛下很喜欢她啊……
云喜亲眼看着她,从那团儿柔软的光芒中,抱出了一个小小的婴儿。
可是不等云喜看清楚那团婴儿长什么样子,突然那两个人就不见了。
而且连眼前的景色也完全不一样了。
云喜正奇怪自己怎么坐在了长阶上呢,突然就有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云喜殿下,您在这里干什么?”
“……白奴?”云喜愕然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后的白奴。
“随臣去白府吧,今天是女儿节呢。”白奴温柔地牵起她的手。
云喜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变得肉肉的,小小的?
她莫名其妙地跟着白奴往前走。
“陛下毕生戎马,心思到底不如女儿家……这王庭的少女,唯你从没过过女儿节,很失落吧?”白奴边走边道。
这时候,云喜猛地反应过来,拉住了白奴的手,急道:“白奴……是幻觉!”
出乎意料的,白奴没有立刻否认,而是停了下来,回过头,皱着眉看着她。
第13章 被殴打的童年()
白奴,王庭第一祭司。
她的血统承袭自上古,祖先本是古神的奴仆。她和她的兄弟青奴,是上古战场遗留的幸存血脉。
本来已经随着血统的稀释逐渐衰弱的能力,突然随着她的降生,而重新绽放出惊人的光芒。
她未卜先知,先天下而动。
只可惜……
“天威难测,终是有吾等参悟不透之处。”她叹气。
这次王庭的劫难,她明明看得到,却无论如何无法看清楚……
所以,早在十几年前,她在禁地留下了自己的一抹神识。
“如今你眼前所见,一切皆是梦幻泡影。我也只不过是一抹神识。在这里等待。”她对云喜道。
云喜急道:“既然你知道这些都是幻觉……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出去?还有,月和……陛下的肉身,到底被封印在哪里?”
白奴的眸中闪过一丝震惊:“陛下……肉身……难道陛下已经……”
云喜顿时有些尴尬了。
对了,这还是十几年前的白奴呢,她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陛下已去,那云喜殿下你……”
云喜喃喃道:“我也死了呢……现在这个我,是投生之后被召唤回来的。”
她苦于不知道该怎么跟白奴的神识解释这一切。
当然啦,首先要撇清关系,比如,你家陛下不是我杀的啊!
比划了半天,终于好像说清楚了……
然后她就看见,白奴一脸深意地看着她。
云喜尴尬地笑了笑,道:“反,反正大概是这样……现在我得先找到你们陛下的肉身。”
白奴叹气:“我连陛下已去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陛下的肉身在哪里?”
“那怎么办……”
白奴抬起头,看着她,道:“有一个人知道。”
谁?
“就是陛下自己。”
这,原本就是月和的一个似记忆,又似梦境的东西。
“从头走过吧……”白奴淡淡道。
一直走到……月和死的时候。
对啊,到时候看着他死,再看着他的肉身被封印,不就知道他的肉身到底在哪儿了吗!
可是……那她到底得在这个鬼地方待多长时间啊!
来不及悲愤地怒吼,眼前的一切却又变了。
“吼!!!”
小一号的睚眦迎面扑了过来!
我了个大草!!!!
云喜二话不说开始逃跑!
天啊,她怎么又到了一个沙场!
一个熟悉又很欠扁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慌……竟然这么容易就慌成这样,真是,没天赋……你这样的,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风轨……”
“吼!!”
睚眦一个猛扑,云喜被扑得满地打滚,一脸的砂子和血……
好痛……明明是做梦为什么会这么痛!
“吼!”
睚眦饶有兴致地跳到她身上,大爪子毫不留情踩过她的脸。
这时候,戴着一顶小官帽的青奴凑近,看了看她的脸,才笑道:“快修补啊,不疼吗?”
修补……
对了,仙家管治愈叫修补。
云喜想起之前的感觉,用力催动了一下体内的热流,可是只愈合了手臂上的一些小伤口,而且速度极慢,脸上也还在火辣辣的疼。
青奴看了她一眼,道:“真是头疼啊,陛下怎么能娶这么笨的女人为妻。又忘了吗,跟着我的话做……”
如果仅仅靠自己体内的仙元,治疗这么重的伤,是很吃力的。也完全,没必要浪费自己的仙元。
水,拥有治愈和滋养的能力。
云喜闭上双眼,用神识探入周遭,耐心牵引。
终于,柔和的水汽仿佛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在体内行走一个周天,所过之处,抹平伤口,安抚疼痛。
原来这就是祭门的修补术。
“真是浪费了陛下给你第八识……”青奴直起了身子,嫌弃地道。
身上不疼了,云喜也终于回过味来了,气道:“睚眦,你刚才是故意的!”
“吼?”
神兽到底没有人狡猾,被点破了以后,就心虚地往后挪了挪。
青奴也有点尴尬,然后立刻道:“怎么说话呢!陛下让它来陪你修行,是你的福气啊!再说它是神兽,下手没轻重不是很正常吗?不给您打点伤口出来,怎么练习修补之术呢……”
气的云喜真的想冲上去揍他一顿狠的!让他也好好练习练习修补术!
但是随即却又冷静下来,想到这可能是自己前世的遭遇……
不行,不能被带进去了!得赶紧把这些过景走完,争取上去的机会!
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了!
云喜很快意识到,这是她重新学习的一个机会。
虽然这个梦境也不是一天一天这么挨着过的,可是不管场景怎么换,她大多数时候,竟然都在白府,进行学习。
其实说来说去,白奴就只教了她两种东西。
一种是御风诀,一种是修补术。
她倒是想教她祭祀之术,着她先看竹简。
那个竹简也是很有趣的,就这么一片,用神识一探,才知道里面竟然是浩瀚书海。
云喜的神识用的也是越来越熟练了,不过总归还是在探索这一方面。
第八识……
据说是等级相当高的一种神识了。整个王庭除了月和不知深浅,当属云喜的神识最高。就连大祭司白奴,也不过拥有第七识。
可惜这并没有什么用……
她的神识不能用来攻击,只能用来治愈。
原因无它,因为没人教。
所以,她还是天天被睚眦揍,不能还手,只能逃跑和修补!
竟然是被睚眦从小揍到大的倒霉孩子……
在这个问题上,跟任何人告状都是没用的。
月和甚至还夸奖睚眦……说云喜进步很大……
云喜的确进步很大……
但是每天被睚眦蓄意殴打那也是事实啊!!!
好在这一世她也是个成年人了,而且还能不停地催眠自己不过是在做梦……
跟几个幻影置什么气啊!
还不如咬咬牙好好学习,上去揍真人版!
不过,一个少女在这种环境里养成……难怪那个个性就比较扭曲了。
难怪,她迫不及待地给英明神武的陛下戴了绿帽子,还心心念念地,要把睚眦给……剥皮抽筋!
第14章 送灯()
这些场景走得很快,而且随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月和记忆梦境,所以一些又暴又血腥的场景出现得非常频繁。
修炼,学习。又或者叫,被殴打,逃窜,和修补。
和月和几乎没见过几次……
他似乎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道理!
每走一个场景,云喜都忍不住想,前世的自己,是怎么从这一切中挣扎出来的?
而她的转机出现在那一年的女儿节。
说来也是奇葩,女儿节本是皇朝子民为了纪念云喜的降生而存在的节日,云喜从出生到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却都没有过过女儿节。
这一年女儿节,连白奴都跟随月和出征,明天才回来。
场景切换的时候,云喜发现自己站在白府院子里的小桥上。
望着这一池子平静的水,云喜突然感觉到了前世的自己的那种悲伤。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云喜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下去吧。”
然后水面上出现了另一人的身影。
他长身玉立,容颜倾世无双,正温柔地凝望着水面上的那个小小的她。
云喜回过神:“是,云相啊……”
她低头看到他手上的灯笼。
女儿节做灯笼本是习俗。云染这盏灯笼非常美丽,十六面绢纱,画的是少女的各种形态。有托腮沉吟,有御风而行,有汲水嬉戏,也有,在神兽的爪蹄下惊慌失措,在云棉树下黯然神伤。
云染轻声道:“女儿节做灯笼本是传统,但殿下素来不愿意独自做。白奴大人不在,微臣为殿下做一盏,可好?”
云喜低头看看灯笼,又抬头看看他。
前世……她说了什么?
“你竟然偷偷画我?”她笑了。
云染失笑,竟然非常坦然:“有何不可?”
一个臣下,偷画陛下的未婚妻,竟然问“有何不可”?
云喜皱了皱眉。
但是,她想伸手去接那个灯笼,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抖得厉害。
恍惚间想起,今天受伤太重,白奴不在,手腕无法完全修补好……
云染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叹息,道:“陛下和白奴不在,睚眦愈发没轻没重了……”
云喜想了想,没有把手抽回来。
心中有一个感觉满得像要溢出来……
那是,前世的她。
因为是在梦境中,云喜就选择了放纵。
云喜道:“可恨不能还手……你的灯笼很漂亮,不过我不要了,你带回去吧。”
云染似乎也不太在意。
他依然提着那个灯笼,道:“殿下想不想知道您为什么不能还手?”
“为何?”
云染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