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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虽然不算多,但也绝不算少。
“二爷,各位学友。”蒋承翰坐下来,对魏水和桌边的众人说道,“依学生浅见,二爷的意思,应该是在打这次秋闱名次的主意!总所周知,如今二爷在朝中,算是离陛下最为亲近的一个了。再加上,与朝中的官员们,关系也还不错。想要弄到秋闱的考题,是何等的容易?到时候,弄到考题,由我等先行誉写,而后售卖给考生们,那岂不是既可以赚到钱财,也可以结交各位考生吗?学生以为,这就是二爷所说的,参与进去!”
蒋承翰不愧是生意人,一开口,说出来的东西,就带着一股子浓浓的商贾的气息。
桌边不是每个人都去做了商贾,很多人为科考蹉跎的岁月比起蒋承翰要多,一年又一年,砸锅卖铁的这么多年过去,不仅没有考取到功名,反而是家徒四壁,一事无成。
这样的人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但是心中难免会有一些仇富的情结。再加上现如今,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恰恰是可以隐藏在内部,却不能够说出来给众人听的事情。如此一来,瞬间就成了众矢之的。
书生骂起人来,比起普通人可要厉害多了。
骂来骂去,骂的你七窍生烟,但却根本不带一个脏字儿!这种骂人的方法,无论是谁,都会觉得难以忍受吧?
但蒋承翰显然虽不是甘之如饴,但确实没有把旁人的看法当一回事儿。他的目光,始终就盯在魏水一个人的身上。他认定,不管谁说了什么,都不重要,这一桌子的人里头,真正有决定权的,只有面前的这个人而已。被旁人骂两句没有什么,又不会少块肉去。关键在于,魏水对于他的态度是怎么样的?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还是觉得他这个人人品比较差,竟然将这种事情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在蒋承翰毫无波澜的外表和忐忑无比的内心交战之时,魏水突然笑着抬起手道:“好了,不要再说了。诸位,听我说两句。”
听见魏水要说话,众人纷纷闭住了嘴巴,打开耳朵,认真听去。
“诸位,你们是什么?钱塘书院教出来的学生,都是干什么的?嗯?”魏水抛出这个问题,本来也没有打算让这些人有所回应。只过了片刻,便自顾自的回答道,“钱塘书院,以经世致用为目的。凡是入钱塘书院读书的人,也都以经世致用为追求。何为经世致用?学习古人之事,为的不是空谈治国,而是做出实实在在的事情!你们日后,是要做幕后之人的,为你们的谋主出谋划策,为他理清事务,打通关系,铺就官途。你们不是官员,却可以通过官员的手、口、耳,实现自己的抱负!而你们在做这些的时候,可以通过正常的手段,当然额也可以走捷径。但是你们听好了,我不管你们的手段如何,结果如何,我要的,只是你们的出发点。必须心怀正气,才不会做错事。出发点必须是随时可以说得出口的,在哪儿都敢堂而皇之的向所有人说出来,而不怕非议的。没有正确的出发点,手段再对,结果再好,你也不是合格的师爷。这不是经世致用,而是祸国殃民!”
魏水的话让很多人低头沉思,当然也有毫不避讳与魏水对视的,认为自己立身正直,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魏水都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区别的看法。秋闱还早,足够他用这段时间,教会他们,什么叫做‘好的出发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49 ·夜宴,议秋闱(二)()
**酒楼,二层。
围坐在桌边的书生们都在仔细的寻思,而魏水,则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书生的表情,并将这些牢牢地记忆在心中。
过了半晌,他这才问道:“承翰,现在可以说说,你刚刚说的那件事情,出发点是什么了吗?”
蒋承翰的出发点还不好猜吗?所有人都已经猜了出来,但恐怕也只有魏水这个家伙会这么直言不讳的将想说的话问出来了。
这么一问之下,蒋承翰十分尴尬的状似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低着头说道:“二爷,学生刚刚只是想到了二爷所问的话,联想起秋闱,就不自觉的想起了这样的事情。确实没有什么出发点的还请二爷见谅。”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都不敢看着魏水。似乎是做了一件很丢人,很不值得原谅的事情一般。魏水倒是没有什么额外的表情,倒是众人听了他这样的解释,纷纷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其实,人就是这样。
当一个人,发表出一些言论来,让这个人成为了众矢之的的时候。不仅仅是和他想法不一致的人,就连很多本来和他想法一致,却由于自己的某些原因而不肯说出来的人,也会对他落井下石。这样的时候,如果没有人拉他一把
魏水观察着众人的表情,在心中默默思量。突然,却听到刘睿开口说道:“二爷见谅!”
“哦?你?”魏水不禁看向他,面露疑惑的神色,问道,“你要我见谅什么?你可没说过什么应该求我见谅的话啊!”
刘睿听罢问话,回答道:“二爷,学生是为蒋学兄求请的。”
此言一出,聚众哗然。
看刚刚的态势就可以看出来,刘睿基本上就是这群书生之中的头儿,大家都唯他马首是瞻,而且,在说话发言的时候,也往往是等他先说。这些人的态度,足以反映出刘睿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既然如此,刘睿说出这样求情的话来
说实在的,其他人只觉得惊讶罢了。而魏水,却觉得虽然此事在意料之外,但却又在情理之中。
如果说,一个团体的领导,在他的一个队员陷入困境的时候,明明可以帮上一把,却并没有伸出援手,反而和其他人一样,非但没有雪中送炭,竟然还落井下石。那么,等到这件事情过去,大家回想的时候,就会纷纷觉得兔死狐悲。明明可以救,却连试都不试就贸然放弃了,这样的领导,真的值得大家信任他吗?而且,今天栽倒的其他人,谁知道明天会栽倒的会不会是自己?
一次两次也许没有什么,等次数多了,这个领导就会慢慢的丧失威信。失去那些原本信任他、团结在他身边的人。
而刘睿,明显很懂得这个问题。
蒋承翰并没有犯下什么天大的错误,理论上来讲,刘睿也是可以救得了蒋承翰的。因此,刘睿觉得,自己必须要站出来。不管成与不成,都应该为蒋承翰说上点儿什么。
魏水看了刘睿半晌,面色不变,微微点头道:“你很好!沈先生教的好学生!”
这一句话说出口,不禁让刘睿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不知道,魏水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到底是对自己表示赞赏,还是对自己的行为表示不满。
见他慌神儿的模样,魏水才微眯着眼睛,不禁哈哈大笑,道:“刘睿啊刘睿,你既然已经做了,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做的是对的呢?嗯?身为谋士,必须要对自己的决策有信心。哪怕真的是你错了,只要还有挽回的余地,就必须要保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谁都可以慌,但你不能慌。在大家都慌乱下来的时候,作为谋士,你才是最能发挥作用的时候。慌乱,只会让你错失良机,从可以反死而生,到彻底陷入死地,也许只是你那一时慌乱的错!记得,越是慌乱的时候,就越是慌不得。哪怕对方已经稳操胜券,明知道自己败了,也得败得有气度。今后,切不可再把你心里想的,统统都摆到脸上来了。”
魏水的一番话,让刘睿不禁恍然大悟。
原来刚刚魏水故意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就是在试探自己呢?怪不得!他竟然误会了魏水的意思,没有第一时间猜出来魏水的心思。而且,这一番话,说的是极有道理的。比起钱塘书院的沈先生,见地还要深刻一些。
刘睿不禁想道,怪不得入书院之时,要先拜魏水,后拜沈增。怪不得在书院之中,沈增对于魏水看似是小聪明的案例,都大家褒赏,名人事迹似的,跟大家反复的说来说去。怪不得沈增只能为魏水操持着只在东南小有名气的钱塘书院,而魏水却已经是紫衣玉带,能够朝朝侍立君王侧,参与大明最高的权力斗争了。
想清楚事情,刘睿看向魏水的眼神更加崇拜。甚至连自己想要给蒋承翰说说情的事情,都不自觉的就忘到了脑后。
过于浮躁了
魏水看着他的反应,在心中暗暗叹气。
这里坐着十几个人,他各个都要用。但用法却各有不同!不过,他还真是想要留下其中最好的一个,帮助自己筹划一些事情。
只不过,人人都有瑕疵罢了。
叹过气后,魏水又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标准太高了一些。不说其他人,就说他魏水自己,难道是完人吗?当然不是!
魏水能够很清醒的知道,自己的弱点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凡事都太依赖计划了,所以做事难免会死板。现在是因为他出身草莽,晋级的方式又比较犯规,所有的对手对他都不了解。所以,才无法对他打出针对的战术。但是一旦对手摸清了他的路子,他的死脑筋,必然会让他处处受制于人,这是必然的事情。
所以,他才不能够在朝堂上呆太久。为了他以后的舒服日子,他必须尽早离开是非之地。以免一步错,则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50 ·夜宴,议秋闱(三)()
世间不如意事七七八八,谁能保证自己过得一定是顺心如意呢?
而且,既然人无完人,魏水自己也有问题,又怎么可能苛责人家怎么看怎么顺眼呢?
“好了。”魏水开言道,“刘睿虽然有做得不够的地方,但在这一桌子人里头,大家都缄口不言时,你敢站出来,替蒋承翰说话,这就证明了,你有很多值得注意的亮点。比如说,你讲义气,比如说,你心地好。这都是值得注意的亮点。那么,承翰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既然没有人能够猜得到我的想法,那不妨,就由我,讲给你们听听。”
魏水要说先前的问题了,众人当然一个个的都是洗耳恭听。谁都不想错过这第一次实践活动,而且事关魏水对他们的印象,更关系到他们日后的前程,也由不得他们不注意听。
“其实,这次秋闱,要你们参与进去,可能有些人无法理解。但是,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既然今天你们坐在这里,就要按照我的安排做事。不愿意的可以随时离开,但今天讲的事情,必须给我烂在肚子里头。谁要是向不相干的人透露半个字魏某不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你可以不和我玩儿,但你不能出卖我。懂吗?”
众人纷纷相顾而视,虽然不知道魏水为什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依旧是对于这样严肃的语气背后需要他们做的事情,感到十分的好奇。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的意见,预料之内的事情,魏水并没有感到多么高兴。
眼睛在周边扫视一圈,魏水说道:“其实事情很简单,跟承翰刚刚所说的有些相同之处,当然也有不少不一样的地方。这么说吧,所谓的盗取考题,让你们去做真的不是魏某信不过你们。你们之中,贱籍出身的在少数,恐怕大多都是蹉跎了很多年,连个举人都没有考上的吧?参加秋闱的,哪一个不是各省的举人?堂堂的举人科考,却要你们这些秀才甚至有些连秀才都不是的人做枪手。你们觉得现实吗?”
魏水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但这就是事实。
这些人连举人都考不中,就像是大学的考试,让个连高中都考不上的家伙去替考。这种事情,一听就是绝对不靠谱的事情。
因此,众人虽然觉得魏水说的很不客气,但也没有人表示出不满。
魏水见状,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虽然不能按照承翰所说的代笔做枪手,但是依旧需要去弄到考题。不要疑惑,弄到了考题的目的不是让你们去做的。而是要你们去卖!”
卖考题?
这跟偷到考题,做了答案再卖给人家有什么区别吗?而且,怎么觉得比前者更不好啊?这就是魏水所说的出发点是好的?
刘睿不明所以的问道:“二爷,您说卖考题这跟刚刚蒋学兄所说的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偷到考题,贩卖给考生吗?”
“非也!非也!”魏水摇头,对他们解释道,“现如今,朝廷上掌权的是谁啊?杨廷和杨阁老!此人与陛下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而且,此人在科场舞弊一途上,可以说,是有前科的。杨慎此人,虽然有才华,但并非是状元之才。这样的一个人,他的状元来由,就必然和杨廷和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