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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盛大仪式一般。
段增见了心中一动,顿时闪过一个词:“太平道!”
眼前的场面一看就像是某种宗教仪式,而如今天下最为有名的除了太平道外,段增也想不到别的了。
不过听说太平道早期的活动范围仅仅是河北,之后才逐渐扩大到其他地方,难道说太平道如今在陈留都有活动了吗?
段增面色沉声,当即勒住马缰,示意众人停下来仔细观看。
曹老见了连忙走过来劝说道:“公子,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咱们还是不要停留吧,免得惹出什么麻烦来。”
“惹出麻烦?难道他们还敢和咱们动手不成?”段增皱眉道。
曹老叹息道:“公子可别忘了,这里乃是荒郊野外的,就算遭到围攻,也没处说理去。”
说到这里,他又靠近段增小声道:“公子,这些人行踪诡秘,最是忌讳别人围观,公子若是立即离开倒也罢了,但若是停下来,他们很可能会过来闹事!”
段增心中一动,也更加确信了这些人的身份。
虽说对太平道很好奇,不过他们这一行人来此的主要目的乃是劝说韩广,所以段增也不想与贸然与太平道发生冲突。
更何况,对方的人数有三四十人,或许其中真正的太平道人不多,其他都只是被蛊惑的普通百姓,但正是因此,段增就越加不愿与他们起冲突,免得引发民众动乱,到时候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时,那群人祭拜仪式已经结束,那为首的道人从怀中拿出一叠符纸,开始分发给众人,那些得到符纸的人各个兴高采烈,顿首不跌。
段增知道,太平道的人传播信仰,主要靠的就是用符水给人治病,所谓符水,其实就是将符纸焚烧成灰,用酒或水和合饮下,也就是所谓的吞符。
那些乡野穷苦百姓原本就很迷信,再加上他们得了病后根本没钱治病,像张氏一家能买得起药的都只是少数人,大多数人在生病后都只能硬撑,撑过去就能活命,撑不过去就玩完。
如今太平道的人却“免费”帮他们治病,再加上又与宗教信仰挂上钩,自然让那些穷苦百姓趋之若鹜。
见到眼前这些百姓脸上狂热的表情,段增心中叹了口气道:“走吧,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
对于太平道,段增心中是没多少好感的。
或许那些穷苦百姓值得同情,他们的反抗也是迫不得已,但用符水这种愚民的把戏来煽动百姓造反,这就令段增感到厌恶了。
历史上的太平道固然沉重打击了世家势力,体现了百姓的反抗精神,但黄巾起义对天下百姓带去的却更多是灾难和杀戮,靠着太平道是没法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
一行人继续向前行走,这时吴坛突然道:“公子,我看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要不咱们去报官吧?”
段增还没回答,曹看就连忙劝阻道:“别,千万别报官!”
“为什么?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想要密谋造反?公子若是报上去,或许也是一份功劳呢?”
段增听了苦笑一声:“曹老说得对,咱们还是当做没看见吧。这事情就算报官也未必会有功劳,就是真有功劳,我也未必承担得起。”
见吴坛等人还有些疑惑,段增解释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就是太平道的人吧?”
“不错,公子果然见多识广!”曹老笑着称赞道。
“这太平道最初只在河北传播,如今却已经发展到陈留来了,发展得这么快,朝廷却一直都没有什么动作,要说他们没有与朝中权贵勾结,谁肯相信?”
其实段增早就知道,宦官一党与这些太平道人就有勾结,至少是收过他们的贿赂,所以太平道传播范围如此之广,却一直没有引起朝廷的警觉,直到快要起兵造反了,这才因为有人告密,朝廷开始搜捕太平道人。
如今太平道人还没有起兵造反的迹象,他们不过是用符水治病的方式来传播信徒,段增就是去举报,朝廷也未必会警觉,甚至还会因此得罪那些充当太平道“保护伞”的权贵们。
如此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段增自然不愿去做。
就在这时,曹老突然脸色一变道:“不好,太平道人已经在这里传教了,说不定那韩广也会参加太平道!”
第八十一章面见韩广()
韩广居然是太平道的人?这个结果不要说段增没有想到,就是向他推荐此人的曹操应该也没有想到。
在得到曹老的提醒之后,段增一行人没过多久就抵达韩广的住处。
还没派人去通报,就见到几个身穿道袍者从韩家走出来,其衣着打扮与之前见到的那个太平道人极为相似,这就进一步证实了韩广是太平道人的身份。
“原本只以为此人仅仅是仇视朝廷,没想到他居然是太平道的人,这下事情就更加麻烦了。”
段增面色阴沉,若是没必要的话,他还真不想与太平道的人来往,不过都已经到这里了,若是不进去见上一面,又岂能甘心。
让曹老上前通报后,没过多久,里面就有人出来,将段增等人迎接入内。
虽说这个村子极为偏远贫困,但韩家并非是穷苦人家,反而从其家宅的规模和内部陈设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乡间豪强地主之家。
其实想想也是,能让曹操那般赞赏并与之热切交往的人,必然不是一般人,而这种人寻常穷苦人家很难培养出来,至少也要是衣食无忧的富贵人家才有可能培养出来。
在韩家的下人引导下,段增只带着曹老和典韦二人进到里屋与韩广会面,其他人则留在外面等候。
刚走进去,段增便见到一个身材高瘦,头发披散的中年人正盘膝坐在榻上,左手边放着一把长剑,身前桌案上则摆着酒壶,正在自饮自酢。
见了段增等人后,这中年人不慌不忙的扫视了三人,最后将目光停在段增身上。
“你就是曹孟德介绍过来的那个小家伙?听说你还担任了官职,难道你不知我这人最痛恨朝廷的人吗?若非你是曹孟德介绍过来的,我今日定要你出不来这个门!”
段增愣了一下,他知道这人很难劝说,但没想到此人居然比他想的还要高傲,还要仇视朝廷。
如今仅仅初见面,就已经这般无礼。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典韦便站出来,双目圆瞪,怒声喝道:“就凭你,也想将我家公子留住?只怕你还没这个本事!”
段增心中微微一笑,典韦之言甚合他心意,若不先把韩广的气势压下去,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谈了。
韩广的目光这才看向典韦,他眯着眼睛盯了片刻后,这才饮了口酒,淡淡的道:“不过是个莽夫罢了!”
典韦大怒,顿时就要发作,却被一旁的段增连忙拦住。
开玩笑,他来此的目的是要劝韩广去行刺檀石槐的,又不是来寻仇的,所以闹一闹是可以的,但与其翻脸就没必要了。
不过,这韩广刚一上来就如此强势,这可不行,必须将他气势压下去才行。
拦住典韦后,段增微微一笑道:“不错,此人不过是个山野莽夫罢了,典韦你又何必与其计较?”
这下轮到韩广皱眉了,他放下手中酒碗,沉声道:“你如此出言无状,若不说出个理由来,那就休怪某无情了!”
如果说之前他的话只是故作姿态的话,那么此时他的话中就满是寒意,若是段增不给出合适理由,说不得他真要动手了。
段增依旧不慌不忙,他看了看房屋里的环境,微微一笑道:“我等远来是客,你身为主人,非但不好生招待客人,反而一个人自饮自酢,完全不把我等放在眼中,或许也只有乡野莽夫才会如此待客吧!”
韩广听了顿时眉头一皱,还不等他反驳,段增就接着道:“更何况,某乃朝廷官员,身负重任,你却在此出言威胁于我,也太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朝廷?嘿,就是某真将尔等都杀了又能如何?大不了某亡命天涯就是,这天下间犯了事的人数不胜数,也没见朝廷抓到几个!”韩广冷笑一声,将身旁长剑拔出,语气不善的道。
一旁曹老见了顿时焦急不已,若不是段增依旧表现得不慌不忙,他只怕就要开口服软了。
而典韦也将背负在身后的双戟掣在手中,厉声道:“某倒要见识你有何本事!”
不过他的声音却显得有些紧张,段增听了顿时心中暗笑,知道此时的典韦还稍显稚嫩,与后来那个威风凛凛的顶级猛将应该还有些差距。
不过这也是好事,因为他越是有些紧张,就越说明他性格还算谨慎,并非是那种冲动鲁莽之辈。
再次将典韦拦住后,段增沉声道:“我若是你就不会有这种念头,或许你杀了我之后还能逃亡天下,但你太平道十多万信徒,又准备往哪里逃?”
韩广手中的长剑微微一顿,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他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太平道的一个渠帅,负责己吾及周边地区的传道。
若他真只是孤身一人,那么杀了段增等人也没事,大不了亡命天涯;但如今他是太平道人这一身份被戳穿,这个威胁可就戳到了他的痛脚,让他不得不顾及一二。
段增依旧在那里沉声说着:“你太平道信徒十多万,遍及天下各大州,其中门人,多是像尔等这般仇视朝廷之人,由此可见你太平道必然心怀不轨。若是我在此出事,尔等太平道便是杀官造反,一旦天子得知,后果将会如何,想必你自己也会清楚!”
其实这一点却是段增夸大了,历史上在黄巾起义爆发之前,不是没人上书天子告知此事,事实上卢植等一些有识之士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意识到太平道的危害,并且请求天子派兵围剿,可惜未能引起天子的重视。
同样的道理,若是韩广真将段增等人全部杀光,再设法遮掩消息,在天子不怎么在意的情况下,只要运作得好,未必就不能将事情掩盖住。
不过不管如何,至少此时的韩广是不敢去赌的。
在听了段增之言后,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段增,似乎恨不得立即将其斩杀,却又顾虑重重,不知该如何应付。
而段增也瞪着眼睛与其对视,气势一点都不下于他。
过了片刻后,段增忽然展颜一笑道:“不过我也知道你太平道的信徒多是些穷苦百姓,只要你等不造反,我也不愿将此事闹大,否则天下大乱,吃苦的也是那些普通百姓。”
韩广听了莫名的感到心中一松,如今太平道可没有做好造反的准备,若现在就与朝廷闹翻,则必败无疑。
既然听段增的口气,似乎他并不想将此事闹大,那么韩广自然也要退一步。
他把长剑归还入鞘,接着沉声道:“刚才的确是我待客不周了!”
说着,他示意下人进来,给段增等人添加坐席,端上茶水。
第八十二章侠之大者()
见韩广有服软的迹象,段增心中也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已经将韩广的气势压下去了,于是顺着坐席盘膝坐下。
一旁典韦则冷哼一声,将双戟重新背负在身后,双手抱胸,立在段增身后,冷眼盯着韩广。
等双方重新坐下来后,韩广朝着段增拱了拱手,沉声道:“不知阁下此来,所谓何事?”言语之中已经多了一份尊重。
他虽然仇视朝廷,但他的本性还是有些侠义情节,刚才段增面对他的威胁能够面不改色,镇定自若的进行反击,单单是这份胆气就已经获得了他的认可与尊重了。
段增不慌不忙,端起茶水轻轻啜了一口,这才微笑道:“我听说参加太平道的人,大多是些穷苦百姓,而阁下却家境殷实,不知为何也要参加太平道?”
韩广冷哼一声道:“朝廷无道,贪官横行,鱼肉百姓,而太平道的人却以解救百姓疾苦为己任。某自诩侠义,自然要参加太平道,难道还能与尔等贪官沆瀣一气不成?”
对于韩广将他视为贪官的话,段增毫不在意,反而沉声问道:“侠义?你既然以侠义自诩,那你可知侠义也有大小之分?”
韩广听了心中一动,沉声道:“某倒是不知。”
段增微笑道:“所谓侠义,其实便是锄强扶弱,见义勇为;譬如你在街上,遇到有仗势欺人之辈,便上去扶助弱者;再如朋友与人结仇,你出于义气为其复仇等,这些都可算做侠义。不过以我之见,此不过是侠之小者,世人所谓侠客,如武帝时的郭解等,皆如此类!”
韩广听了顿时一愣,接着又生出极大的不满来。
段增所说的,不就是他吗?他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