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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安微微摇头,悠悠说道:“等娶妻成婚后,你们也自然能明白了。”。。。。。。
此时萧唐过了正堂,传过别院女眷居处的拱门,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也渐渐激动起来。即便现在不过只距离几十步之遥,他却仍迫不及待地想早早见到苏瑾娘,那个他刚娶过门没多久的娘子,也是这一生最爱的女人。
这就叫做小别胜新婚。。。。。。萧唐感觉到自己的心怦怦跳得厉害,心中也涌出股甜蜜与幸福感来,就仿佛当年他与苏瑾娘渐生情愫时,与新婚燕尔时的感觉交织在了一处,直教萧唐的心仿佛大浪翻涌,卷溺浮沉。
当萧唐转过曲廊,来到女眷后院花团锦簇的园林间时,他正望见苏瑾娘与花小妹、孙二娘坐在园中凉亭间叙着话。萧唐忽然想与苏瑾娘开个玩笑,便蹑手蹑脚地瞧瞧走了过去。
苏瑾娘此时正坐在背对着萧唐的位置,而孙二娘却一眼瞧见萧唐正偷偷摸摸地朝着这边走来。她媚眼一眯,眼里也露出笑意来,故意大声说道:“唉。。。妹子你说,听说你家官人剿那拨贼人时立了大功,恐怕很快又要升官晋职。可这男人一有权势便花了心肠,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可千万小心些,别叫你家官人也在外招蜂引蝶却冷落了你。”
“孙姐姐你休胡说,萧唐哥哥哪是那样的人?”花小妹眉头微蹙,正要再埋怨孙二娘呢,她明眸一飘也瞧见了萧唐。花小妹登时她惊喜地张大了嘴巴,她的一张小嘴都快成了o型。她刚要喊,萧唐连忙竖起手指比在嘴唇上,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要脱口而出的话登时又咽回肚子里,登时让花小妹那张小脸憋得通红,可她这个单纯的半大少女藏不住话,忙又将一对小手按在自己的嘴巴上,捂得严严的。
这就太过此地无银了,苏瑾娘瞧见花小妹奇怪的举动,她疑惑地转身回头一望,便正瞧见自家那相公此时猫着腰、踮着脚,手指头还比在嘴唇上呢,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相公!”一道香风掠起,苏瑾娘惊喜似在心中炸开般,她欢喜地站起身就向萧唐疾掠过来。
萧唐又见到了他最牵挂的面容,听到那最让熟悉想念的声音,也张开双臂,迎着苏瑾娘跑去,将她一把揽入自己的怀抱中。
花小妹见萧唐与苏瑾娘相拥在一起那深情的模样,她小嘴一撇,感动的眼泪珠花只在眼眶中打转。还没等她哭出声儿来呢,孙二娘便一把拽起她来,拉着直朝外院走,还娇笑着说道:“接下来他们要唱哪出戏来,依你这小妮子的年纪,却是不能再瞧了。。。。。。”
萧唐爱慕地捧起苏瑾娘的脸庞,轻轻抚摩着她柔嫩的脸颊,温声说道:“瑾娘。。。我回来了。。。。。。”
“相公。。。”苏瑾娘轻声呢喃,话语未落时,萧唐已紧紧搂住了她的纤腰,向苏瑾娘丰盈朱润的嫩唇深深吻了下去。轻喘厮磨只教萧唐与苏瑾娘听得清楚,甜蜜、温柔融在一处,似把这对璧人黏在了一起。
苏瑾娘被自己夫君这一番缠绵甚久的长吻,她一对杏眼朦胧迷离,瞧人儿时似是都已对不准焦距,再见苏瑾娘红潮涌颊,整个身子似也都酥软了,萧唐终于“放过”了她,问道:“瑾娘,我不在的这段时日,府中可都还好?”
好像喝了几两美酒,兀自酩酊迷糊的苏瑾娘终于回过些神来,说道:“府中都好,只是挂念你千万别有个闪失,毕竟杀场上刀光剑影的,凶险的很。”
萧唐伸手为苏瑾娘拢了拢她额边有些散乱的鬓发青丝,笑道:“咱们成亲未久,还没生个宝宝呢,便是老天爷也不忍心如此快便收了我。”
苏瑾娘又羞又喜地嗔了萧唐一眼,妙目流盼尽是甜蜜,嘴中却埋怨道:“这才刚回来便又胡说八道。。。。。。”
萧唐与苏瑾娘耳鬓厮磨、甜言蜜语足有大半个时辰,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两个。新投过来卞祥、孙安等人自有人安顿,不急于一时。而萧府中人再不开眼,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去打搅这对小别重逢的新婚夫妇。
可偏生从远处隐隐传来轻咳声,而且越来越近。似乎是有人边过来时,边还在刻意提醒着萧唐与苏瑾娘,就是有外人过来要大煞他俩的风景。
萧唐也不禁有些气恼,谁啊这是?这般没有眼力见儿!萧府中女眷后院旁人可不是随便能进得的,可进进出出的丫鬟仆役也都是颇会察言观色的人。萧唐虽对萧府中管事家丁等一向宽和,此事说不得要让萧唐好好教育他一番:妨碍两口子甜蜜,这事儿吧。。。很不地道。
哪知走进来的,却是萧府中最玲珑心窍,方才还一个劲提示萧唐先去与苏瑾娘相会的燕青。
“小乙有何事?”
燕青望着萧唐那有些幽怨的眼神,他也不禁面露歉意,苦笑着说道:“萧大哥,卢员外特来拜府,且说有重要的事情邀你同去。”
原来是卢俊义来了。。。可见燕青一副不得已的表情,萧唐心说燕青与卢俊义已经不是原来轨迹那般是主仆的身份,若非是甚么大事,燕青也不必挑这时候前来相报。萧唐便问道:“我与卢员外都在大名府,有事相商也不争这一时,莫非他真有要事。”
燕青瞧了眼在萧唐身后双颊粉霞未退,静静站在一旁的苏瑾娘,随即对萧唐说道:“萧大哥真以为小乙未曾暗示员外,若非甚么要事改日相商也不迟么?只是卢员外说此事萧大哥也时常向他提及,若卢员外说与大哥知晓,大哥必会随他同去。”
萧唐心下倒犯起了嘀咕,卢俊义为人一向沉稳,不太会故弄玄虚,那么他说的又是何事?与他又要去何处?。。。。。。
当萧唐来到堂屋时,卢俊义站起身来,抱拳贺道:“恭喜兄弟凯旋归来,我见府上有多了些脸生的好汉,想必是兄弟又收得了不少能人吧?”
萧唐心里好奇,又是与卢俊义几年的交情,便也不与他多过客套,开门见山地问道:“兄长急着找小弟前来,说是有甚么大事。还说小弟若是知道,必与兄长同往。到底兄长要说何事,又要去何处?”
“这倒真不是我不解风情,哪能不知兄弟与弟妹婚后小别,非挑这时候来叫兄弟冷落了弟妹。”卢俊义大笑说罢,随即又说道:“兄弟不是曾时常向为兄提及过,对我恩师仰慕久矣,只是无缘拜会么?如今我已得了恩师的音讯,原来他竟是定居在大名府内黄县麒麟村中!既知恩师下落,又是在大名府左近,我岂能不去拜望恩师?兄弟,你与我同去么?”
141章 内黄县麒麟村()
大名府内黄县,麒麟村。
刚下过一场阵雨,村内的低洼处还有不少积水,积水的地面泥泞陷脚,只有几个小娃娃咯咯笑着跑来跑去,用手抓着泥巴揉捏,凭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捏出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来。
深吸一口雨后新鲜湿润的空气时,也能叫人登时提起精神来。村内的乡民三三两两聊着家常,远处田埂中还有个牧童骑在一头结实的大黄牛上吹着笛子。如此乡间景致,也颇让人心神安详。
忽然有三个六七岁大的孩童光着脚丫,蹭蹭从乡间小道狂奔而过,就如三只脱了缰的野马驹一般,直溅了旁边两三个庄户一身泥点子。
“王贵、张显、汤怀!又是这三个小兔崽子!”那庄户啐了口,悻悻骂道:“咱村中王员外等都是本分人,怎地偏偏生出这三个终日调皮捣蛋的顽童来!”
另个庄户笑着劝道:“其他人倒还罢了,你也不是不知王贵那小魔星脾气粗卤得紧,听到你在此骂他必来寻你厮争,你还能与个黄毛小子计较到底不成?”
那庄户也知小王贵伙同张显、汤怀两个仗着家里宠溺,气走数个教书先生,甚至还有次将个先生花白的胡子拔个精光。好不容易有个甚么从东京汴梁过来似乎名头甚响的长者管制,这才老实了一段时日。可后来那长者将心思全放在个因水灾迁移到本村的后生小子身上,这三个小顽皮便又将淘气性子尽将耍出来。
且说小王贵与小张显、小汤怀跑到个座民舍外,踮起脚来直往屋子里面探,只听见有个老者问道:“曾子舆曰,何为君子?”
就听有个童声回道:“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
那老者又问:“志者何为己任?”
那孩童又朗声回道,虽然那嗓音稚嫩,语调却充沛断然:“士不可以不弘毅,?夫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小王贵一撇嘴,说道:“这甚么之乎者也有甚鸟用?他不是说长大后想带兵打仗么,难不成想上战场和人掉书袋,还能把人说死?”
小张显忙说道:“你小声些,那凶巴巴的老头儿好不容易放过咱们兄弟,可别将他招惹出来,再吃通戒尺,不是耍处!”
一旁的小汤怀则说道:“不过嘛,那老头儿虽然凶的紧,露那几手本事你们也瞧见过,若真是和他学些武艺,以为咱们兄弟也能威风威风,做个大将军甚么的。”
小王贵把眼一横汤怀,哼了声道:“汤哥哥,当时挨那老儿板子的又不是你!他是有本事,可一见咱们便是板着脸那副死人样,好像谁欠他多少银子一般。再说终日讲甚么大道理教训你,你禁受得了?”
三个小家伙趴在墙头上,兀自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忽然听后面有人说道:“三位小兄弟,此处可是周老先生的住所?”
小王贵忽然一惊,哎呦声从墙头上摔落下来。他感到自己被人托住,便甩起膀子一挣,猛回头瞧过去就见有三人正笑吟吟地瞧着他,却正是萧唐、卢俊义、花荣三人。
小王贵把眼一瞪,张口骂道:“喂!你们三个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呐!在小爷身后鬼鬼祟祟地作甚!”
萧唐等三人见小王贵虎头虎脑的模样也甚觉有趣,萧唐笑道:“你这小子,趴在别人家墙头偷听又作甚么?”
小王贵一听更是怒道:“甚么别人家,我爹是村里王员外,这房子也是我家的田产!小爷我爱来便来,管得着么你?”
萧唐听小王贵说完,大概猜到这三个小家伙的身份,便对他们三个说道:“你叫王贵,他们俩个叫做汤怀、张显,是也不是?”
小王贵蓦地一惊,说道:“你这厮是如何晓得我们三个的大名?”
萧唐望着这三个岳飞的结义兄弟,又是日后随着岳武穆东征西讨力抗金国的宋军骁将,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只是眼前这个王贵虽是岳飞童年结义四兄弟中武艺仅次于岳飞,比起汤怀、张显二人军功又更显著,可当岳飞遇害时,这王贵在遭威胁的情况下却保持了沉默。只能说一生一世做到铁骨铮铮,危难时不失气节原则,方才显出真英雄的本色。
只是现在已有太多人原本的命途轨迹发生改变,这个曾奋力抗金,官拜一方马步军副都总管的王贵,也未尝不能扭转他终将被后世诟病的结局。眼下萧唐只是对这尚处于幼年的王贵笑道:“这位卢员外乃是周老先生的弟子,得知其恩师蛰伏于此便前来拜会。你一个小小孩童言语无礼,只怕周老先生也饶不得你。”
小王贵上下打量卢俊义一番,按说他娘亲宠溺于他连他父亲王明都管教不得,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那个姓周的严厉老头儿。他心中念道:这要是让他们告我一状,说不得还要被那老儿教训,说不得要早早开溜才是。
就在这时,正有个二三十岁的庄户朝此处走来,他见到萧唐、卢俊义、花荣三人,上前打拱道:“三位可是来探访周侗先生的?”
小王贵见有机可乘,忙叫一声:“汤哥哥!张显兄弟,扯呼!”说罢三个小鬼头拔腿开跑,一溜烟便已不见人影。
卢俊义见那三个小家伙的模样,不住摇头莞尔,他向那人回礼说道:“我乃大名府卢俊义,与萧唐、花荣两位兄弟特来探望恩师,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一听,展颜喜道:“曾听闻周老先生提及有一弟子唤作玉麒麟卢俊义,不想今日有缘拜见。小可岳和,本是相州汤阴县人士,因故乡水灾为患冲毁本乡田埂房产,只得与些相邻迁居于此。此时周老先生正教授犬子,故而特来探望。”
萧唐听罢,心说这与演义记载却有不符之处,按说岳飞之父岳和在通俗汤**灾时罹难,其实史实中他一直活到了大宋大宋宣和四年。按后世常见的说法岳飞之母姚氏乃是中华古代四大贤母之一,殊不知这岳和为人忠厚重义,节衣缩食也要济人之困,而他对岳飞文武品德上不遗余力的培养,也是居功甚伟的。
就听岳和又说道:“卢员外既然为周先生弟子,便由小可前去通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