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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悄悄走到石秀和萧义身旁,低声说道:“石秀哥哥,萧义哥哥,这些贼人老巢已露了底,现在我们便准备动手?”
有个喽啰见了,上来呵斥道:“在那嘀咕甚么?!狗杀才,快走!”
那喽啰叫骂着正走到石秀左近,就见石秀双目精光爆射,他揪住那喽啰头发拔出那喽啰腰间的钢刀,照着心窝就是一攮,将那喽啰刺了个透心凉,没等贼人反应过来,石秀又暴喝一声:“动手!”
十余名乡勇登时暴起向身边的喽啰攻去,燕青打开个独轮车上的箱子,其中满是弓箭钢刀等兵刃,萧义取了弓箭,又劈手夺过把长枪,三两合下来又刺死了三个贼寇。
此时守着大寨的近百名贼人,及留守寨中的猊威将方琼捻条浑铁枪闻得异动,皆从营棚中奔出,就见石秀刀光霍霍,带着十几个乡勇守住峡谷口,萧义拈弓搭箭,只顾往贼人中小头目射去。方琼咬牙切齿,怒骂道:“十几个人就敢来攻我营寨?将他们全给我宰了!”
贼人仗着人多,蜂拥又往石秀等人这边杀来,石秀一勇当先,又砍翻了几个贼人,半边身子早已被鲜血染红了。
方琼瞧石秀悍勇,挺枪驾马便要往石秀那冲去时,忽听峡谷中激烈的马蹄声踏踏回响,“呜!”的声破风声乍起,一支月牙铲箭伴随着凌厉的呼啸声从峡谷中射来!
一个喽啰被那箭射穿了身子,又射在身后另一个贼人胸口,那贼人数根肋骨碎裂,胸膛似炸开了般暴起一团血雾!贼人啊呀一声惨叫,被巨大的劲力带起,向后飞去,又砸倒了几个人。一众喽啰吓得止了步,各各目瞪口呆着,往日和人争斗他们何曾见过这般景象?
方琼看得也是心惊胆战,何人使强弓竟然有如此力道!?很快的,萧唐骑着烈马手持狼首九钧弓,从一线天峡谷口飞跃而入!他又一记重箭向个贼人头目射去,那头目脑袋捱了箭,半个脑袋竟然也被轰烂了!
除了萧唐,一骑、两骑、三骑。。。。。。他手下十八骑纷纷从一线天峡谷口鱼贯而出,如同十八道黑电一般驾马穿插游走。这十八骑远了则骑射放箭,近了则马刀挥斩,不一时,近百名贼寇便又折了三四十人!
萧唐负上狼首九钧弓,从马鞍得胜钩上拿起錾金虎头龙牙枪来,瞧准了寇首方琼瞪目喝骂道:“盖州草寇,也敢来捋我萧唐的虎须!今天便是你们寨破人亡之日!”
方琼狠狠咬牙,厉声骂道:“你便是那大名府萧唐?别以为我方琼怕你,来吧!”
“你就是方琼?”萧唐眉毛一挑,双腿一夹,胯下烈马狂嘶便奔着方琼杀了过来,方琼又喝骂一声,也驾马迎了上去。
真个斗得是杀气遮天!萧唐手中龙牙枪朔光四射,三分刺挑的枪技七分抡斩的刀法,而那方琼手中浑铁枪本事也颇为不凡,两人斗了二十余合,虽然险象环生间萧唐和方琼各有将对手一招毙命的机会,可只看眼前情形胜负只是五五之分。
这个猊威将方琼。。。。。。好歹水浒里也和病尉迟孙立这样的马战高手恶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负,确实有些手段!萧唐心里暗念,和他交手也正可以做检验我现在马战功夫的试金石,方琼一杆枪枪影绰绰直向萧唐身上招呼,萧唐轮转龙牙枪御敌,两人又恶斗了十余合的功夫。
虽然萧唐与方琼僵持不下,可山寨里那些贼寇被萧唐手下十八骑夺了气势,又在石秀、萧义、燕青三人率领乡勇反扑下死伤连连,方琼眼见着手底喽啰只剩下三十余人,早已心乱如麻。可萧唐那杆龙牙枪将他死死缠住,骑虎难下的境地更让方琼的战意渐渐磨灭。
燕青在一旁瞧个真切,他又拿出川弩,瞄准方琼一弩箭射去。方琼本来就与萧唐斗得心慌意乱,冷不防燕青的弩箭袭来,正中他的胸膛。方琼身子一滞,只这一瞬的功夫生死立判,萧唐抡起龙牙枪化作一道凄厉的光轮挥砍,重重劈在方琼的脖颈上!蓬的血雾暴起,方琼当即滚落下马,被萧唐一击斩杀!
余下的贼寇见了,更无半分负隅顽抗之心,纷纷跪在地上哭爹喊娘地向萧唐一众人求饶。这一战杀了钮文忠手下贼寇七十多人,又俘虏了二十多个,萧唐这边三个乡勇战死,三个重伤,可说是一场大胜。
萧唐命手下十八骑将俘虏的贼寇一一绑了,就在这时燕青走到萧唐身边,笑道:“萧大哥,你这马战枪法的手段可是愈来愈强了。”
萧唐望着燕青说道:“还是小乙你如意子使得好,若不是你那一弩,我也不会将方琼那厮斩于马下。”
燕青笑着摇摇头,说道:“小乙不过是锦上添花,以大哥的本事哪用小乙来帮衬?只不过早些了结那厮,余下贼人更无战意。我们也好少折些兄弟。”
萧唐不住暗叹,心说若论口才与行事旁人还真不及这个浪子燕小乙,似乎他心里的计较总比寻常人多了不少。这时几个乡勇也已将被囚禁的杨林抬了出来,就见杨林身上多处重伤躺在担架上,看来这段时日也没少被折磨。
“杨林兄弟!”萧唐奔了上去,瞧见杨林的惨状他怒气填胸,狠声说道:“钮文忠那厮竟如此狠辣!我必将那狗贼碎尸万段!!”
杨林虽然伤重,可却依然咧嘴一笑,说道:“人在江湖浪荡,哪能不挨些苦头?就知道少主会来平了这鸟寨,我虽受了些皮肉伤,可钮文忠那厮撩拨到咱少主,却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长了。”
萧唐见杨林还有心思调侃,想来并无大碍,他的心也放下了些。这时石秀赶来说道:“萧大哥,这次咱们可是大赚了一笔!没想到钮文忠那厮倒是个视财如命的,方才清点他劫掠的钱财,银两铜钱少说也有几万贯!还有不少商队货物!”
这个钮文忠在水浒里正是靠着为田虎起事资助钱财,才做了伪晋枢密使一职,不知少了这钮文忠的鼎力相助,日后田虎纠集强人割地称帝会不会还是那般顺风顺水。。。。。。萧唐暗暗想罢,继而又问道:“除了钱财货物,可还有被掳掠来的人家?”
石秀回道:“有七八个姑娘家,还有两个员外及一对爷孙。”
萧唐与石秀等人前去查看,就见一处寨棚中囚着些衣不蔽体,惊得瑟瑟发抖的女子,还有两个面如土色的中年男子。萧唐细细问了,得知那些女子都是被钮文忠从附近村镇掳来,关进寨**几个头领宣淫的良家女子,而那两个男子则是盖州晋城地界的两个富户,在行商时被钮文忠拿了扣下,勒索其家人拿钱赎人。
萧唐看那些女子可怜,吩咐手下给那些女子每个人一百两银子,又命十八骑将这些女子护送回乡,至于那两个富户则让他们赍了书信,令两个乡勇至晋城报过平安,让其家人来接他们。
那些女子和两个富户一通千恩万谢过后,萧义又带来被困在钮文忠寨中的那对爷孙。萧唐看年岁大的长者也不过五十多岁的年纪,他一脸愁苦之色,瞧见萧唐等人正打量自己,一把将他孙子揽在怀中,他那孙子也惶恐地抱着他的爷爷,看起来甚是可怜。
萧唐见了温声安慰道:“你二人莫怕,我等并非歹人,我乃大名府留守司马军营指挥使萧唐,这次攻破这贼人的寨子,也是要救被那般贼人囚住的无辜良善。你二人如何称呼?家住何处?”
那长者见萧唐言语和善,他轻轻安慰自己的孙儿几句,转过身来向萧唐作揖行礼道:“小民姓常名顺,这是小民的孙儿常伯达,我等乃是阳城常伴村人士。”
常顺?萧唐眉毛一皱,这个名字为何听着有些熟悉?
第62章 养马高人,广禅侯常顺()
萧唐正思索着,就见常顺面色愁苦,继续说道:“可怜我的儿子与儿媳,本在孟州做些小本生意却不幸染病死了。小民办了后事,又接我这孙儿返乡,却不曾料到匪寇肆虐捉了我等,因小民善医各种牲口寒暑病症,便被那钮文忠扣在寨中看马。小民怕那干贼人害我这孙儿,便不得已替他做事。”
“我爷爷不是坏人!”常顺的孙子常伯达忽然高声道:“我爷爷心肠好,不但医马还能医人!村里的都敬他做‘骐骥扁鹊’呢!”
听常顺和常伯达如此说,萧唐终于想起了这个常顺的来头:
广禅侯常顺,北宋时期的民间兽医。阳城县山头村(原常半村)人士,其家族世代兽医,这常顺不但医兽,医人的医术也甚是精湛,也常给贫苦百姓看病,分文不取。他是中国历史上授官最高的一位兽医,也是唯一被钦封侯爵的兽医。
到了后来广禅侯常顺的故事,更是确定2009年被确定为SX非物质文化遗产;2014年被授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他还受庙宇供奉,历史上历经多次修缮,至今在陕西省阳城县凤城镇山头村还能看到广禅侯殿。
这个常顺的本事,看来比起梁山好汉中那个善于相马医马的紫髯伯皇甫端只高不低,萧唐念及至此,便又说道:“这位大叔莫忧,为那恶贼做事实属情非得已,只是不知你二人日后如何打算?”
常顺又瞧了眼他的孙子,叹口气道:“承蒙阁下除暴安良,小民才能得以与孙儿重返故里,请受小民一拜。”
萧唐赶忙上前扶住常顺,说道:“常大叔,我看不如这样。我在河北路时常购入北地马匹,正少个懂得医马之道的管事。每月薪酬必不怠慢,与令孙同在大名府安置,也不至再风雨劳苦。”
“这。。。。。。”常顺听萧唐如此说,他虽然淡泊名利,又是个淳朴良善之人,可想到自己这孙子能有个更好的环境成长,哪还有不答应之理?略作思量后,常顺便向萧唐拜道:“既如此小民多谢恩公收留!”
石秀在一旁瞧得纳闷,在萧唐派人送常顺和他孙子常伯达下去歇息时,他向萧唐问道:“萧大哥,我看那人老实本分的性子,不似有甚了不得的本事。你为何如此笃定他医马的本事?还轻易许下他一个管事的位置?”
萧唐心说这常顺的传说既然能一直流传下来,单说这医马相马之术必定极为不凡,便对石秀笑道:“三郎莫瞧这常大叔貌不惊人便存了轻视之意,以他的本事过些时日,你我见了恐怕他都要纳拜行礼,叫他一声侯爷呢。”
石秀听得更是莫名其妙,还待再问时,萧唐已又说道:“这寨子咱们是拔了,现在就等卫州那边伏击钮文忠那狗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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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B西路,卫州。
躲在密林中的钮文忠远远望见一众车队缓缓驶来,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冷笑。钮文忠暗暗下令,手下貔威将安士荣、彪威将褚亨、熊威将于玉麟几个见了喝令喽啰行动,慢慢向车队包抄过去。
车轮滚动的声音已清晰可闻,钮文忠想到自己又将大发一笔横财,他忍不住都要笑出声来。甚么大名府任侠萧唐,连在老子手下吃两回瘪,这下在河东路谁还不服我铁蜻蜓钮文忠的名头?
又过了片刻,车队已行至左近,钮文忠一声狞笑,挥起了手中三尖两刃刀,大喝道:“小的们!动手!”
钮文忠骑着匹黑色骏马,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手下喽啰也怪声嚎叫着挥舞手中的钢刀长枪纷纷从树林中蹿住,正挡在了官道上拦住车队的去路。
就当钮文忠冲到前面,正要喊话时,他瞧见车队为首的那两人的表情,隐隐已感到有些不对劲,车队领头的病大虫薛永冷冷打量着钮文忠,竟忽然一笑,说道:“怎么这时候才来?我们可盼你多时了!”
说罢他和石勇喝令车队的乡勇纷纷下车抽出兵刃,近百名乡勇各自列队,执长牌、藤牌的冲到最前方,又有两个从加长的太平车掀开油布,取下丈长的狼筅,再有持长枪的,拿镋钯的,列成十几对鸳鸯阵,前后与包抄他们的贼寇对持着。
钮文忠怔怔瞧着薛永一行人的动作,他咧嘴一笑,狰狞道:“是那萧唐诳我来劫镖的?这点人手也想寻老子的晦气?去你娘的!既然没银子你们这群鸟人便都去死吧!”
钮文忠说罢,他手下的喽啰发出更激烈的喊声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薛永一行人猛扑过去。列成鸳鸯阵的乡勇中执长牌、藤牌死死挡在前面,后面持狼筅的用力挥舞,满是枝杈上明晃晃的匕首铁刃向贼寇卷去,冲到最前面的贼寇纷纷惨叫,被狼筅刮的鲜血淋漓,顷刻间已有二三十人扑倒在地。
那兵器和阵势倒有点邪门。。。。。。钮文忠见手下已有伤亡,更激起了他的一股凶性,喽啰们前赴后继的从车队前后冲上,可这由后来大明军神戚继光与荆川先生唐顺之所共设,重创倭寇并创下极为悬殊伤亡比例的鸳鸯阵岂是好相与的?狼筅横扫、长枪直戳,直教一众贼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