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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唐本来就是鲁莽暴躁的性子,他率先冲进寨门,只顾去寻觅尚要负隅顽抗的敌军厮杀,却浑然没有料到从斜侧处忽然杀出,并绰起手中钢刀直朝着自己的腰肋捅来。现在的刘唐耳中人声鼎沸,眼前又是一片战乱景象,浑然没有察觉到有人偷袭,已是躲闪不及!
1138章 打破庄镇,杀敌不杀降()
当刘唐惊然发觉冷冽的杀气袭至,连忙又转头去望的时候,狭锋钢刀闪耀着寒芒已经狠狠搠来。已是来不及躲闪回避,当刘唐慌忙架起手中朴刀格挡时,利刃刺入血肉的闷响声已然乍起,鲜艳的血液登时飞溅出来,却是溅了刘唐一脸。
本来应该是冲着自己偷袭过来的一刀,可是刘唐却眼睁睁瞧着半截刀刃从背后捅出,溅到他脸上的鲜血兀自向下滑落着,教自己防不可防、避无可避的一刀,却正好搠进了刚奔到他身侧的一个强人头领的躯体里,这个时候,就连苟桓的脸上也顿时露出诧异的神色。
而此时脸上神情最为诧异惊慌,五官又因痛苦而扭曲的,却是本来柴进在沧州横海郡故里时所聘用的教头,在江湖中胡乱游荡却也投上了梁山泊的洪教头洪林。
只在那一时错愕之际,苟桓与刘唐大眼瞪小眼,夹在他们两人中间的却是被钢刀捅了个透心凉的洪林。本来这洪教头也没打算替刘唐挡下这一刀,当年他还在沧州柴进府中时被林冲一棒放翻,此事传扬开来尽惹的江湖中人耻笑,这洪教头又是眼高于顶、不肯容人的性子,在梁山大寨中虽然做了个强寇头领,可是自然也与刘唐等烈汉的性情极为不合,寨子里被那些直来直去的绿林寇痛骂得很了,洪林也是敢怒不敢言,他巴不得似刘唐这种莽汉在哪次厮杀之中战死才好,又怎肯舍下性命为他挡刀?
而洪教头洪林的打算,本来只是要与梁山寨中其他步军头领争抢功劳,眼见刘唐、雷横等人杀进了祝家庄内,洪林心说跟在那些虽粗鄙直莽,可是的确有些本事的莽汉身后捡漏,多少也能算他一分功劳不说,趁着宋江还有全羽那厮不备遮莫还在大肆掳掠一遭,只是他万没料到自己趁着刘唐先杀进庄子里,打算从他身后掩杀进去时从斜侧突然又杀出一员敌将,本来是搠向刘唐的钢刀,如今却是狠狠的捅进了自己的心窝!
片刻愣怔了片刻,刘唐勃然大怒,他暴吼一声抡起手中朴刀便向苟桓剁去,随后涌将上来的一众强寇步卒也纷纷抄起兵刃砍去。苟桓连忙抽出捅进洪林心窝的钢刀,就势一滚随即又扬起手中盾牌格挡,虽然暂时迫开乱剁过来的十几把钢刀,可是如今周围尽是强寇兵马,苟桓左挡右劈,却又是左支右绌,只片刻的功夫,他身上便已挨了几刀!
反观洪林胸脯中被插着的那把钢刀骤然又被抽出,他也登时扑倒在了地上,身子还在抽搐时从伤口又涌出的鲜血止不住的往四处流淌,眼见已是救不活了。。。。。。
“去死!!!”
苟桓拖着伤重的身体的兀自死战,他先是挥刀砍翻个强寇步卒,随即又抡圆了盾牌照着旁边另一个士卒的头颅狠狠砸落砸落下来,一声碎裂声乍响,那士卒的脑袋整个碎裂开来,鲜红的血液和脑浆登时也溅得苟桓满脸都是,他气喘吁吁的,在乱战中寻觅自己的战马企图疾驰起来再与强寇兵马厮杀,可是眼下四面八方都有敌军涌将过来,兼之寨墙上的雷横、寨门口处的刘唐都杀气腾腾的直扑了过来,苟桓又如何能突围杀出?
终于十几支长枪探来,苟桓虽然勉强格挡荡开四五支,可是在伤重的情况下身体行动不便,仍防不住七八支长枪从前后狠狠直搠,一通利刃刺入血肉的的闷响声中,来势甚疾的长枪前前后后登时捅穿了苟桓的胸脯与后背!
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呕出,当苟桓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抬起头来时,隐隐觑见有个面戴獬豸面具的强寇头领策马率众也已冲进了祝家庄来,苟桓嘴中又用力喷出一股血泉,随即嘶声大吼道:“全羽!宋江!你们这些草寇贼首!陈道子会为我报雠雪恨的,必要将你们这群草贼强寇尽数零碎活剐,生剖活剥了!”
刚冲进寨门的萧唐一勒缰绳,冷眼向浑身被捅出十来个血窟窿的苟桓望将过去,听他在生命中最后一刻的狠毒咒骂罢了,萧唐冷笑一声,心中念道:那陈希真尽管来为你们这群厮鸟报雠才好,旁人留些情面也倒罢了,似你这厮们叫嚷着荡寇的杀才实在太多,多凑到一起尽数除了,才好尽快免绝了你们这群祸患。
苟桓口中仍然嘶声叫骂着,然而距离他不远处的寨墙台阶上忽然有一道人影冲天而起,插翅虎雷横觑见方才与自己厮杀的那员敌将已奔到寨门口处,他连忙追赶再发足飞跃,倒真似插了双翅的大虫一般一跃而下,手中朴刀又趁势猛劈下来,卷起一道耀眼的寒芒!苟桓的叫骂声戛然而止,他的头颅骤然脱离躯体,在体腔内鲜血激溅喷出的同时便已坠落滚到了地上!
雷横飞跃一刀下来斩落了苟桓的首级之后,祝家庄内几乎再无心存死志要与三山强寇厮杀到底的兵卒,无论是本地出身的庄众,还是周遭地界受招募调拨来的乡勇兵溃奔逃,还有大批来不及逃避刀兵之灾的庄内百姓狼奔豕突。激烈的喊杀声虽然渐渐平复了下来,可是惨烈的哭嚎声与尖叫声却愈发响亮起来。
有许多四下奔逃的祝家庄庄众一边没命的奔逃,一边腾出手来把身上穿的那领写着个大大的“祝”字的黄背心脱下并丢到一旁,忽的却又浑身已沾染了不少血污的强寇头领提着双斧就直撞过来,但凡跑得慢些的逃兵被他赶上了兜头就是一斧,便被剁翻倒在了地上。甚至还有些已跪倒在地求饶哀告的,也被那恶汉抡斧一下劈碎了脑袋!
就算现在祝家庄中的溃兵已没有甚么战力可言,但好歹还是敌军的身份,若是教已经杀红了眼的李逵此时也早已红了眼,被他撞见了又焉有命在?打仗最爱排头砍去,杀人从不分男女老幼的李逵口中怪叫连连,便似一头发了狂性的黑毛野猪一般在祝家庄溃逃的军民之中横冲直撞,越杀越狂、越狂越杀!
被那黑杀星追的亡命奔逃的人群之中,有个年纪约莫六旬上下的老汉冷不防被身旁奔逃的后生一撞,脚下步履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了地上。当那老汉哆哆嗦嗦的要站起身来,忽觉背后一股劲风袭至,当他转过头去看时更是吓得肝胆俱裂,眼见那冲进庄子内狂斩乱剁只顾杀人的恶汉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李逵眼见面前那弱不禁风的老汉被他吓得又要跌摔倒地,他却瞪目嘶吼,抡起手中板斧兜头又直剁了过去。“铛!!!”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反是李逵手中的板斧倒飞而出,他粗壮敦实的身子也不及有一股势道猛烈的反震力袭来,向后踉踉跄跄了数步,随即一屁墩又坐到在了地上。
1139章 莽人夯货,直言快语()
反震力下一跤摔得灰头土脸,手腕虎口震得似也已渗出了鲜血的李逵本来还以为庄子内仍有要拼死抵抗的敌将,可当他立刻绰起另一把板斧起身去瞧时,却立刻破口大骂了起来:“你这秃驴!既是一并杀入这鸟庄的,又拦爷爷作甚!?”
那边却是鲁智深将手中禅杖一摆,脸上也露出横眉怒目之色,又指着李逵厉声喝骂道:“你这黑厮,要厮杀去寻那些仍要做对头的便是,余下的庄户既然已畏不敢战,这又是个上了年纪的老汉,你杀他又算甚本事!?”
“教你咬我鸟!爷爷的事,教你这秃驴多管?”
李逵扑腾起身子来,虽然一把板斧已被鲁智深已禅杖荡飞出去,可他仍挥起手中另一把板斧,指着鲁智深喝骂道:“休以为公明哥哥惧你家哥哥几分,你们寨中的鸟人便能对爷爷发号施令,别人敬你是甚么花和尚,老爷却不将你瞧在眼里!若还要拦俺时,爷爷连你一块砍!”
鲁智深性如烈火的脾气,听李逵叫骂威胁又如何按捺得住?他又怒骂了一声,随即向李逵大踏步踏步走去,而刚赶至左近处的疯魔营与李逵麾下的刀斧手眼见自家主将反而要火并起来,也纷纷喝骂着涌将上前!
宋江统领的梁山兵马,在许多时候虽然也能够做到只劫掠军州仓廒、昏官私财,而对寻常百姓秋毫无犯,也会约束已投上梁山泊的头领不可滥开杀戒,可是倘若攻破了祝家庄这等专要与自己山寨作对的庄镇却又是例外,既是与仇家两军杀伐时洗荡了本地村坊还算是轻的,杀了仇家满门再牵连些当地驻民的性命,这在宋江看来也是战争中必然会牺牲掉的人命。
李逵大概晓得宋江的忌讳,本打算趁着今番杀进祝家庄内放开手脚,杀得手顺要将撞见的庄内男女尽管杀了,等宋江喝止时再做计较时,二龙山寨中的步军头领鲁智深却要横插一杠坏了好事。以李逵的驴脾气,前番眼见鲁智深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已是很不顺眼,如今又见那花和尚直接出手拦住自己,也更惹得他性发暴怒,反要寻友军中的头领厮杀放对!
“都给我住手!”
好在这边动静闹得大了,也惊动了萧唐、宋江这两军主帅立刻前来一探究竟。宋江一看又是李逵惹是生非,立刻扬鞭指着他喝骂道:“如今我三山大寨联合一处,正要众志成城,你这黑厮却如何要撒泼?倘若再蛮缠胡闹,便按军法置你的罪!”
李逵闻言却把脖子一梗,又高声叫嚷道:“公明哥哥,祝家庄与咱们做作对的戳鸟自然要赶着杀了,你今却又做人情!哥哥你又不曾投青州两山入伙,怕他甚鸟!”
李逵反口一句反而噎得宋江一时间没了言语,只是气得面色铁青,萧唐并没有理会李逵那浑人撒泼,先是听鲁智深忿声略说过起冲突的因由之后,萧唐到那跌倒在地的祝家庄老者面前翻身下马,又将他搀扶起来说道:“这位老丈,我三山好汉虽然与本处祝家为敌,却也不至殃及池鱼,使得庄内其他无辜良善枉遭横祸。如今庄镇既已攻破,还要劳烦恁去报与其他良民各安生理,只要是放下兵刃的,回去自寻家小,我等也绝不会滥害性命。”
那祝家庄中的老汉眼见扶起自己那强人头领的面庞虽然被一副狰狞的獬豸面具给遮盖住,可是出言却甚是客套温和,也稍安心了些,又连忙说道:“这位大王,老朽虽然土居在此,却复姓钟离,也不是那姓祝家的旁支,而那祝家在此落地生根约五六代的光景,休说甚么祝氏亲族,也就只有祝朝奉那一支最为势大,直把其它姓祝的农户与我们这些外姓人当做下人使唤。传到这一代祝朝奉那三个儿子,尤其是那三子祝彪最是跋扈。平素对我们这些庄农佃户拳打脚踢也倒罢了,农忙时还时常强征我们这些靠耕田过活的乡农去与绿林中的强寇玩命!前些时日战事吃紧,便连我这把老骨头也被强逼着把守镇坊,该收的佃租却是只多不少!
祝家仗着在本地军司却有族亲照拂,州府县衙也须与那厮们做人情,便是有庄户不愿再呕那祝家父子鸟气,打算另投个去处做佃户去,只怕也不能活着离开庄镇呐。。。。。。”
这个复姓钟离的老者本来满腹的苦水就无处发泄,如今终于有了个宣泄的机会,又是急切的要向眼前这个强寇大头领言明自己的确与祝朝奉、祝永清、祝彪等本地土豪大户不是一路人,遂又诉苦说道:“似我们这等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只要能填饱肚皮,便是受大户些盘剥欺辱倒也认了,可是祝家那伙却将我们当做私兵使唤,去和各处啸聚的强寇厮杀,为了扬他们的名声,填的却是我们的性命!本地庄户尽受祝家那伙的胁迫,若非是情不得已,谁又敢去冒犯大王与诸位好汉啊!?”
萧唐闻言默然颔首,他自然也十分清楚这个钟离老人在原著的轨迹之中又做过甚么。在又温言安抚这钟离老人一番之后,萧唐立刻又转过头来,对宋江说道:“宋头领,这位老丈的话你也听见了,祝家庄虽然与我三山大寨为敌,本处百姓却多是受祝家那厮们的胁迫的,既也有无辜良善在内,咱们打出的可都是仁义为先的旗号,亦绝不可屈坏了这等好人。”
宋江自知眼前那盟军的主帅“全羽”说的在情在理,遂也立刻点头道:“本来祝家庄屡次与我等绿林同道为敌在先,便把此处庄坊尽数洗荡了也不为过,而全大头领说的甚是,若是平素亦有善举,只是受祝家胁迫的无辜百姓,便饶过这一境庄坊百姓,也是在理。”
宋江先是对萧唐笑呵呵的说罢,又转头向李逵乜去,他也知若是喝令这个夯货向鲁智深道个不是而缓和下场面,只怕这黑厮宁死也决计不肯答应,而且多留李逵在此一刻只怕还要节外生枝,宋江遂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