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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媒婆:“我怎么没告诉你们了!当时我就说,那个姑娘一眼就看中你家俊儿了!”
在朱平安善意的隐晦的提醒了大伯母后,大伯母看向朱平安的目光有些异样,感觉朱平安可能是嫉妒自家俊儿找了门好亲事吧。
“嗯。”
所以大伯母只是搪塞的应付了一声,根本没有重视朱平安的话。(。)
第二百二十六章 借钱()
大伯母的搪塞回应,让朱平安认识到大伯母压根没有把自己说的话当回事。
看着旁边的俊哥,都是一家人,小时候一块光屁股长大的,同窗数载,自己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婚姻有这么一个隐患,毕竟这是以后一辈子的事情,朱平安想着待会找个机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当然肯定会嘱咐他不能乱说的,之后俊哥如何决定就是他的事情了。
大伯、大伯母以及祖母三人轮番上阵,对朱平俊是耳提面命,唾沫星子都快飞到朱平安脸上了,然并卵,也没什么效果,朱平俊还是自信满满大丈夫何患无妻,不同意亲事。
不过最终,还是大伯拿出家长权威拍板决定了,就是朱平俊不去绑也要绑去。
母亲陈氏沏了一壶茶水,给祖父祖母及大伯母倒了茶水,从始至终都没有管大伯。不过大伯脸色如常,一点也看不出异样,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就说了句好茶。
母亲陈氏头也没回,这茶是镇上最便宜的那种茶,哪算什么好茶,这人真是虚伪。
“咳咳,是这样的。我跟咱爹咱娘这次来啊,是有事要跟二弟、二弟妹商量一下。”大伯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斯条理的说道。
“啥事?”母亲陈氏挑眉问道。
朱平安也扭头看向大伯,还以为就俊哥的亲事呢,没想到竟是还有其他事。
“大哥有事直说就好。”朱父在大伯说完就接口道,惹了陈氏一个大白眼。
“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当年呢是大哥一时糊涂,大哥错了啊。”
大伯说这话时,一脸的悔意,声音饱含真挚的感情。
朱父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听到大伯的歉意时,眼角都湿润了,被大伯感动的够呛,话说朱父等这句话等了多少天了。
“都是一家人。大哥说这个做啥。”朱父长叹一声,倒是反过来劝慰大伯起来了。
大伯擦了一下眼角莫须有的眼泪,对朱父说的话分外的赞同,“一家人。好,老二说的好啊。一笔写不出一个朱字来,我在想啊,当年是我一时迷了心窍做了错事,怎么让二弟替我背这么多年呢。我在想啊,咱们当初分家太仓促了。”
说到这,大伯长长的叹了口气接着充满感情的说,“我在想啊,咱们当年分家就错了,不能再一而再再二三的错下去了,错了就得纠正过了。我也跟咱爹商量了,是这样考虑的,你们呢,还是再搬回老宅去住吧。咱不分家了。”
闻言,朱父还没说话,陈氏就很有些不愿意了。当初分家时干什么去了,一股脑的脏水全往我家守义身上泼,说什么也要将我们分出来,现在都五六年过去了,又说不分了,泼出去的水是能收不回来的吗。当初分家是苦,没吃没喝缺衣少穿,甚至连住的地方都不能挡风遮雨。可是现在好过了啊,自己家也盖上大房了,比老宅还要好,良田百余亩。朱父赶车每天都能赚上百个大钱,吃好的喝好的顿顿有肉吃,自己也不用受气,日子过的别提有多滋润了。况且当初分家你是甩锅,现在合家动机也不外乎有利可图,自己二小中了举。自己家可以又免税又免徭役的,因为分家,老宅享受不到免税免徭役及其他福利,估计这才动了心思。现在再让自己去老宅住,自己家现在这些财富回老宅算谁的,所以陈氏是一万个不愿意。
“当初都分了,村老村正都见证了,分家协议都往县里盖章了。”
母亲陈氏也没有明说反对,只是说当初分家大家都知道,协议都往县里盖章了,言外之意就是分都分了,改不回去了。
“县里盖章到也没什么,嗯,彘儿现在都是举人了,去县里找下县太爷,这也都是小事。咱爹娘年纪大了,就盼着子孙满堂呢。”
对于母亲陈氏的反对,大伯似乎早有准备,看了朱平安一眼,就将想法说了出来。
呃
不得不说,大伯还是一如既往的。。。。。。
“老二,你看怎么样?”大伯端起茶杯,看着朱父问道。
朱父被大伯说的情绪有些激动,脸都红了,眼瞅着就要开口了。不过朱父还没回答呢,这边的母亲陈氏便殷勤的走了过去,给朱父倒了一杯茶,不过脚下却是好巧不巧的刚好踩在了朱父的脚上,还不着痕迹的往朱平安那使了使眼色,将朱父踩的的一口茶差点没噎到自己。
这一脚将朱父踩的清醒了几分,自从分家后自己老婆孩子好像越过越舒心了,而且就像刚才陈氏示意的,自己也要考虑彘儿的前程,这分家协议都在县里盖章了,再让彘儿去找人家县太爷,不合规矩吧,别对彘儿有不好的影响了。
“嗯,大哥,老宅住处也不宽敞,大俊也要说亲了,给大俊留个屋吧,我这院子才盖没多久住着也可以,到时候也可以把爹娘接来住。”
朱父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不得不说朱父看着木讷,却不迂腐。
“我们在老宅住的挺好。”祖父磕了磕烟袋,摇了摇头。
祖母倒是有意,不过祖父都那么说了,祖母也就没在说什么。
有陈氏在劝说难度大得多,到时候找个机会单独再给老二说说。大伯在朱父婉拒后,也没有再继续劝说合家的事,而是借着朱父的话,话锋突地一转,转到了借钱上。
“说到俊儿的婚事,我这才想起来,还有事得麻烦一下老二你们。那个,你也知道最近咱们老宅过的紧,俊儿说亲这事,还得麻烦你这个做叔的。这次王媒婆提的这个女方家,可真是好人家,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我想着能不能先从你这借二十两银子给俊儿张罗一下,过段时间等我手头宽绰了就还给你们。”
“二十两?”
大伯的话音才落,母亲陈氏这边就惊讶出声了,说个亲那用的了二十两银子,又不是娶回家。再说了,你们家说亲,凭啥我们出钱。还钱?说的好听,以前借的钱还没还呢!
“爹,干啥又从二叔这借钱,以前你从二叔这借的钱都还没还呢!我不同意亲事,你们就别费劲了,以后我靠我自己。”
朱平俊的声音也在同时一下子在屋里响了起来,嗓门还大的不行,这小子虽说自信到了自负的地步,但是还蛮有责任意识的。
朱平俊这一嗓子下来,朱平安眼瞅着大伯脸唰一下红的跟关公似的。
然后屋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最后是祖父止住了乱局,开口让朱父先借大伯十两银子,先给朱平俊把婚事定下来。因为祖父发话了,陈氏尽管不乐意还是拿了十两银子给了朱父,朱父给了大伯。
在送祖父母大伯等人离开的时候,朱平安找机会将朱平俊叫到了自己房中,小声跟朱平俊交代了几句,并且再三叮嘱了朱平俊按自己说的做才将其送出门外。
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就任云舒云卷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有家如此,夫复何求()
外面吹起了北风,夜晚分外寒冷。
母亲陈氏晚饭收拾完餐桌后,回到了卧室有些心不在焉,朱父给陈氏兑好的洗脚水才放到脚下,陈氏洗脚时差点都将洗脚盆踩翻了。
“咱家也不缺钱,借给大哥些也使得,大哥说了会还的。”朱父以为陈氏心疼傍晚借给大哥朱守仁的十两银子,不由闻声劝慰道。
“那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陈氏撇了撇嘴,“我也没指着你大哥能还钱。俊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给俊儿说亲,咱出些钱也是应该的。”
朱父闻言讪笑,他也知道自己大哥的秉性,前几次私下找自己借的钱都没有一点还的意思,别说还了,借钱的事大哥提都没提过。
“他爹,这一转眼俊儿都说亲了,你说咱家彘儿是不是也该说亲了。。。。。。”陈氏漫不经心的匆匆洗过脚,便看着朱父,双眼亮闪闪的问道。
“不急吧,俊儿比彘儿大一岁呢,再说彘儿就快要去京师考试去了,别让他分心了。”
朱父这才知道陈氏心不在焉不是因为借钱的事,而是为了彘儿的亲事。听了陈氏的话,朱父略作思索,便摇了摇头,然后弯腰将陈氏洗完脚的洗脚水端到自己跟前,将自己的鞋脱掉,用陈氏的洗脚水将自己的脚也洗了洗。
“也是,彘儿这眼瞅着就要去进京赶考了,这才回家几天啊。”
陈氏想到朱平安快要去天子脚下参加考试,要是影响了考试就不好了,所以陈氏便将给朱平安说亲的想法暂时压了下去。
另一处房间里朱平安还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被说亲了,此时朱平安正坐在靠窗书桌前。借着油灯的亮光正在翻阅从李大财主家借来的书册,看一会抄写一会,等手冷难忍的时候将手放在袖子里暖上一会,再提笔继续抄写。
朱平安一开始真的是把八股文作为科举入仕的工具,原本完全是批判的态度。看得多了,读得多了,朱平安慢慢的也从八股文中读出了钦佩和景仰。
八股文没有宋词的风情万种,没有唐诗的豪迈气象,但却有独特的思维缜密,它也也可以气势恢宏。也可以清新淡雅,更可以文采斐然气象万千,即使限定在严格的八股格式之中,其实也给真正有学识有才华的人留下了创新求异的空间。
最主要的这也是寒门子弟晋身的阶梯,青灯冷卷苦涩后还有金榜题名的喜悦。
朱平安将一篇八股范文抄写完后。便仔细研读起来,将其思路以及文笔跟自己之前根据题目写的八股文核对了数遍,取其精华,查找不足,一时间大有收获。
这篇八股看完,朱平安又提笔重新写了一篇八股文,写到一半的时候油灯忽地熄灭了。
窗户紧闭,没有风可以吹进来。油灯却突然熄灭了。
此刻外面夜深人静,风吹的声音,阴测测如鬼叫一般。
难道说?
朱平安手扶油灯。身体一顿。。。。。。
“唉。。。。。。”
只听此时屋内,一声叹息静静的飘荡。
“灯又没油了。”
朱平安身体一顿,叹了口气,前些天就注意到油灯里的灯油不多了,但是忘了加了,此刻油尽灯灭。可是文思泉涌,八股文也才写了一半而已。这种感觉就像男女之间做很有意思的事情做到一半被掐住了命脉似的。
不得已,朱平安只好又披了一件厚衣服。提着油灯,推开门往灶房而去。母亲陈氏将灯油都放在灶房了,加油必须要去灶房而已。
外面夜深人静,月光清冷,勉强都看清脚下。
朱平安进了灶房,用火石将灶房的油灯点着,然后借着灯光将自己的油灯加上油,然后再点着火,接着吹灭灶房的油灯。
朱平安提着油灯才出灶房门,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门口,在月光下很突兀的出现在哪里。
朱平安差点没将手里的油灯扔到地上去。
“彘儿,是你啊,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怎么还不睡啊?朱父的声音传来。
爹啊,不知道这样会吓屎人的吗?
朱平安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家老爹,晃了晃手里的油灯说道,“爹,刚才儿子房中的油灯没油了,就过来加了些油。”
“这都快子时了,别再看书了,睡觉吧彘儿。”正房的房门推开了,母亲陈氏打着哈欠站在门口说道。
“嗯,知道了娘,我这就睡了。”朱平安应道。
朱父和陈氏相继回了房间休息,朱平安提着油灯进了卧室,将油灯放在桌上,坐在桌前继续将自己没做完的八股继续往下写。
等到第二天早上,陈氏下床的时候透过窗发现昨晚睡的很晚的朱平安,此刻又坐在院子里那块大石头前练字了,不由心疼不已,这傻孩子起这么早干嘛,昨晚睡好了吗。
彘儿这么用心攻读,真的不舍得再打扰他了,陈氏便将给朱平安说亲的想法又放下了。
“他爹,去把鸡窝里的老母鸡捉来一只杀了做汤喝。”陈氏站窗前扭头跟正在起床的朱父说道。
“昨天老张家不是才送来一只处理好的公鸡的吗?”朱父一边穿鞋,一边跟陈氏说道。
“公鸡哪有咱家的老母鸡补啊,我看彘儿又起这么早,昨晚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得好好给他补补。”陈氏看着窗外用功的朱平安,心疼的说。
“只要你不心疼就行。”朱父笑了笑。
“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