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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我们的状元郎,你还真是孤陋寡闻。胡须怎么了,这是鞑靼人典型的胡须,胡须两端略向上翘起,在鞑靼中称作‘老虎胡子’,寓指他们像老虎一样勇猛。”
赵大膺被朱平安那一声呵呵的嘲讽弄的很不爽了,这一刻听到朱平安提到胡子,忍不住又出言嘲讽了起来。
“呵呵,就是,要说到了解鞑靼人。我们的状元郎在赵将军面前就像是吃奶的孩子一样。”
“就是,朱平安他见过活的鞑靼人吗?呵呵,我们赵将军可是跟鞑靼厮杀了十几年了,杀了没一千,也有几百了。你朱平安就像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这胡子就是鞑靼人留的胡子,一看就知道,我们见的多了。你朱平安还想从这上面做文章,真是可笑不自量。”
公堂下众位武官以及严党的官员,也是不由笑出声来,纷纷出言声援赵大膺,对朱平安嘲讽不已。
第六百五十八章 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听着赵大膺等人的嘲讽,朱平安勾着唇角用一种关爱智障人人有责的眼神,关爱了赵大膺三秒,这眼神看的赵大膺牙根发麻,手指骨都痒了,很想撸朱平安一巴掌。
对视了三秒。
这架势是要唇枪舌剑了。
赵大膺也整整等了三秒朱平安慷慨激昂的回复,然而却等来朱平安淡淡的一句,“哦,是的。”
靠
赵大膺手指骨更痒了,感觉就跟自己全力一击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落差极大。不过虽然如此,赵大膺脸上还是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朱平安这是认输了。
然而,赵大膺脸上喜悦的笑容才绽开,就听到了朱平安接着又说话了。
“没错,这胡须就是典型的鞑靼人的胡须,但是问题来了。”朱平安勾着唇角,淡淡的笑了。
“姓朱的你有病啊,你都说是鞑靼人的胡须了,那还有毛线问题啊!”
“你就别拖延时间了,大家都有事呢,没工夫看你这拙劣的表现。。。。。。”
旁听席上一众武官纷纷起身出声嘘朱平安,将朱平安喷的一无是处。
于是,他们也被朱平安用关爱智障人人有责的眼神扫了一遍。
“伪装这个首级的人,也是用心了,只是。。。。。。”朱平安勾着唇角笑了笑,用手指指了指脑子,特意扫了赵虬、赵大膺一眼,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这里不够用。”
什么?
讽刺我们脑子不够用?!
玛德!
姓朱的,你太过分了!
赵虬、赵大膺等人被朱平安嘲讽的,几乎控制不住要打朱平安一顿的心了。
“伪装首级的人肤浅,只看到了表面,流于形式,自以为做的很到位,结果却是弄巧成拙,画虎不成反类犬。单单这个胡子就是漏洞百出。胡子在鞑靼人中心中是神圣的,而且是非常讲究的,鞑靼人蓄留胡须时,按照青年、壮年和老年等不同时期,有不同蓄须的方法和讲究。”
朱平安背着双手缓缓踱步,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透着睿智的光芒,面向众人朗声解释道。
“在鞑靼人中有这么一首歌谣,大致意思是:老人无胡须,如同雄鹿无精角;嘴上没有胡子,如同草地上没有花。胡子是个好看的东西,是成熟男人的标记。”
“鞑靼人只有过了25岁本命年才算完全成熟了,被认为是‘过了孩子年龄,力气也长足了,像老虎一样威猛有力,可以挎上弯刀、骑上骏马,为部落放牧征战了’,这时候才可以蓄留胡须。这个年纪的鞑靼人蓄留两撇小胡子,模仿老虎的胡须,所以被称做老虎胡子。这是鞑靼人约定俗成的规矩,世世代代遵守。”
“鞑靼人父死娶母,兄死娶嫂,他们并不以为然。但如果有谁在二十五岁前蓄留胡子的话,这问题就大了。这在鞑靼人看来,就是***马上就会被人指着鼻子骂‘你跟爷爷是同辈?和父亲是弟兄?’之类的嘲讽言语。所以,鞑靼人不到二十五岁是绝对不会蓄留胡须的。”
“那么,诸位大人再看看这些首级,不觉得有问题吗?十八九岁的鞑靼人,竟然敢蓄留二十五岁的胡须?这相当于把**刻在了脑袋上!会被所有鞑靼人唾弃的。”
“所以,这几颗首级绝对不会是鞑靼人!”
朱平安背负着双手,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条理清晰、逻辑性强,摆事实讲道理,证实了这几颗首级并非鞑靼人。
刚刚大家也都说了,仵作也证实了,这几颗首级也就是十八九岁左右,不会超过二十。那么,如果朱平安说的是真的,鞑靼人二十五岁前不蓄留胡须的话,那这几颗首级还真就不是鞑靼人的。
那问题就大了。
额
这个。。。。。。
赵大膺此时已经不复刚才的胸有成竹、有恃无恐了,额上浮现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赵虬面上的阴沉冷静,也破功了,将随行的一个官员叫到跟前,低声的询问着一些事情,然后就看到赵虬面上的表情变的有些严肃了。
“朱平安,你是信口雌黄的吧,鞑靼人哪有这种讲究,你是胡说的吧。”
“就是,大家别被朱平安给骗了。。。。。。”
“胡说八道!信口雌黄!一派胡言!”
旁听席上的一众武官才不管朱平安说的有理没理呢,反正只要是对赵大膺不利的,他们就抓着朱平安一阵喷。
他们已经习惯这样喷朱平安了。
他们的官职比朱平安不低,而且关键是这场陈情跟他们没关系,他们喷起朱平安来一点压力都没有。喷坏了没关系,喷好了,还能落赵大膺一个人情,还能在严党等人面前留个好印象。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朱平安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就是喷你朱平安了,你能怎么滴吧。
他们今天已经喷了朱平安好几次了,这次也不例外,如前几次一样,不管朱平安说的对错与否,反正朱平安说完话,他们就一个字喷。
然而
这次事情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放肆!”
这些刚喷完,就听到公堂上的朱平安蓦地转身,指着喷他的几个武官,上去就是一嗓子,跟训斥孩子一样。
哎呦
卧槽!
这几个武官被朱平安给一嗓子吼傻了,愣了几秒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等反应过来后,不由纷纷变色,朱平安竟然敢吼他们,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怕惹众怒啊!
然而,还未等他们向朱平安施压,朱平安那边就又指着他们继续训斥了起来:“你们,说的就是你们,不用看别人。如此目无尊上,该当何罪!”
目无尊上?
你他么扯淡吧,你他么一个六品小翰林,还敢在老纸面前目无尊上!
被朱平安点名了的武官群情激愤。
“放肆!你们可知本官刚刚所说的鞑靼人蓄须习惯,是出自何处?《永乐大典》之《蛮夷卷三?鞑靼篇》中对此有详细记载,你们竟然敢说《永乐大典》一派胡言?!呵呵。。。。。。诸位大人,尔等是何居心?”朱平安目光阴阴的看着几人,严声问罪道。
呃?
什么?鞑靼人的蓄须习惯是出自《永乐大典》?
众人一下子震惊了。
如果是别的书,或者是朱平安道听途说的,他们还会质疑,可是听说是《永乐大典》记载的,他们就没有一点怀疑的念头了,《永乐大典》呢,谁敢说《永乐大典》一个不字试试!
第六百五十九章 你来我往()
这些武官为赵大膺摇旗呐喊也就罢了,从自己一进门就处处针对自己,抓着自己一阵侮辱性攻讦,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次都是如此,还真把我当面团啊,被你们随意揉捏!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
早就看你们不爽了,还急着往外蹦跶,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朱平安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几个武官,一直把他们看的跟一只只鸵鸟一样,将脑袋低下才算完。
“无知者无罪。朱平安,你不要太咄咄逼人了。”
旁听席上的严党中的一个官员,虽然看不起那些粗鄙的武官,但是更看不得朱平安如此嚣张,起身呵止了朱平安。
“他们武官在我告知前,不知《永乐大典》情有可原,是无知者无罪,那大人您呢?他们目无尊上,我制止他们。大人您说我咄咄逼人,那就是说我不该制止他们了,也就是说我不该维护《永乐大典》的威严了?”
“不知大人您是何居心?”
朱平安毫不犹豫,反唇相讥,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位应声而起的严党一员。
“你?”
这人没想到朱平安竟然又把这大不敬的帽子扣在了自己头上,胸腔剧烈起伏,显然被朱平安这席话给噎的不行。
武官不知道《永乐大典》情有可原,但是自己呢,自己可是鸿胪寺的五品官,负责经筵等职,如果不知道《永乐大典》的话,那就是尸位素餐了;可如果知道《永乐大典》,在朱平安制止武官亵渎《永乐大典》的时候,自己再站出来呵止朱平安的话,确实会被人解读出其他意思来。
这一下处于两难境地了。
当然,肯定没朱平安说的那么严重,算是无心之过,但是涉及到了皇家威严,这问题就有些大了。
经此一事。
其他人投鼠忌器,无人再敢随意喝止朱平安了。
这个时候乃是盛世大明,不是副本残缺不全、正本不翼而飞的现代,在刑部也有《永乐大典》的手抄本,很快就有刑部胥吏将朱平安说的这一卷《永乐大典》取来,交由主审席核对。
此时,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主审席。
怀疑的居多。
他们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要知道《永乐大典》共有1万多册,乃万年不遇的煌煌巨制,三亿多字呢,怎么可能记得住。而且,《永乐大典》的象征意义更浓一些,除了当初负责编写的,以及近年来为典藏图书而抄录的人,根本就没有多少人会看《永乐大典》。
赵大膺等人伸长了脖子,既紧张又期待的看着主审官们在主审席上核对大典,希望能证实是朱平安胡蒙的。
很快主审席就核对完了。
刑部侍郎王学益难以置信的看着桌上的这一册《永乐大典》,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跟朱平安说的如出一辙,由不得他不相信。
“这……”
王学益一脸便秘的看向了朱平安,没想到《永乐大典》中的记载跟朱平安说的一模一样,这让王学益一时间接受不了。
“这六个首级确实存疑,不过相对于五十九个首级而言,这六个首级分量太低了,连尾数都算不上。这六个青涩的首级很可能是被鞑靼裹挟从军的边民,也可能是为了钱财投靠了鞑靼的媚胡之人。这种人死不足惜。”
兵部右侍郎张固素有急智,这也是他在严党中崭露头角的原因所在,此刻见朱平安证实了这六个首级并非鞑靼,赵大膺等人一脸懵逼,连主持陈情的刑部侍郎王学益也有些措手不及,正是他表现立功的时候,于是在王学益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他站了出来。
张固没有辜负他急智的名声,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应对之策。朱平安借用《永乐大典》的记载,证实了这六个首级并非鞑靼人。张固没有去否定朱平安的证实,而是在朱平安证实的基础上,进一步延伸。
你朱平安证实了他们不是鞑靼,没关系,他们不是鞑靼,但他们很可能是被鞑靼裹挟了一起攻击我大明的边民,或者是主动投靠了鞑靼,出卖我大明利益的奸民。
总之,他们虽非鞑靼,但死有余辜。
这个解释,能解释得通,而且逻辑上来讲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由于这些首级的原主已经死了,查无对证,谁也不能否定张固说的正确与否。
彩!
高啊张大人!
赵大膺等人本来被朱平安这一手给弄的焦头烂额,不知如何应对是好了。此刻,听了兵部右侍郎张固的说辞,雀跃不已,在心里不由的大声为张固的辩解喝彩。
真不愧是急智张,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出这么一套没有纰漏的说辞,真是绝了。
等这次陈情后,得给张大人补一份厚礼才行,赵大膺感激的看着张固,想着回去后,把祖传的那幅苏东坡留下的真迹送到张府上,想来张大人定然会满意的。
“对,张大人说的对,这些首级或许不是鞑靼,但定然是媚胡的败类。真是卖祖求荣的败类,连老祖宗都不认了,还去学鞑靼剃发留须,结果还学了个四不象,这种人死不足惜。”
王学益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在张固说完后接着又总结了一遍。
还不算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