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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徭薄赋,恤商惠商,减轻商户负担,如此民富商富国焉能不富。”
“肃卿兄此言大善,将义利之辨提升至治国理财之高度,肃卿兄当为第一。”张居正闻言拍掌大赞。
“呵呵,叔大过誉了,以叔大之见,如何生财理财?”高拱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问张居正如何生财理财。
“呵呵,某亦四字也。”张居正看着高拱笑着回道,卖了一个关子。
“哦,呵呵,愿闻叔大其详。”高拱闻言大笑。
“无他,固本安民耳。”张居正同样伸出手,向前一挥,笑着回道。
“民本则邦固,叔大所言甚是。”高拱闻言,很是赞同。
“固本安民,民者农、商也。古之为国者,使商通有无,农力本穑。商不得通有无以利农,则农病;农不得力本穑以资商,则商病。故商农之势常若权衡然,至于病,乃无以济也。天地生财,自有定数。取之有制,用之有节则裕;取之无制,用之无节则乏。王朝之财取之于民,然民力有限,应办无穷,而王朝之费又数十倍于国初之时,大官之供岁累巨万,中贵征索溪壑难盈,司农、司商屡屡告乏。余以为欲物力不屈,则莫若省征发以厚农而资商;欲民用不困,则莫若轻关市以厚商而利农。”张居正接着详细阐述道。
“重农不抑商,叔大与我所见略同啊。”高拱闻言,对张居正愈发的欣赏。
厉害!
不愧是未来首辅啊!
一旁的吃瓜萌新朱平安,在心里默默给两人点了个赞,在重农抑商盛行的封建社会,两人能有这种看法,很是难得啊。
第八百九十七章 来自高拱的轻视()
英雄所见略同,说的就是此时吧。
高拱说完之后,与张居正相视一笑,颇有一种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觉。
这才是未来有资格我并肩作战,一起为这个风雨飘摇的帝国奋斗的战友。
至于某人,是不指望了。
可惜啊。
若是这次侍讲学士是叔大该多好啊。。。。。。
高拱与张居正相视一笑后,眼睛的余光扫到了朱平安,嘴角不由的往下扯了扯,内心不由的一阵怅然若失。
片刻之后,或许是觉的冷落到朱平安了,或许是出于其他原因,总之,张居正缓缓的将目光转向了朱平安,轻声的问道:“不知朱大人有何高见?”
朱平安正在心里面为高拱和张居正的见识点赞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而且,除了刚开始高拱问了朱平安两句外,之后都是高拱、张居正时间,两人一问一答、探讨的认真、聊的火热,朱平安在一旁只能做一个吃瓜群众,充当两人聊天的背景。
所以在张居正问完后,朱平安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张居正是在跟自己说话。
高拱见状,嘴角往下扯的更厉害了。
“朱大人?”张居正见朱平安没反应,便稍稍提高了一点音量,提醒了朱平安一下。
“啊?”
在张居正提高了音量后,朱平安这才反应了过来,张居正竟然在跟自己说话。
“不知朱大人有何高见?”张居正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吾以为高大人与张大人所言甚是。”
朱平安郑重的点了点头,由衷的称赞两人一句,确实,在朱平安看来,在这个重农抑商的封建时代,能提出重农不抑商这一观点的,真的是太难的了。
要知道,在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历史中,一直都是“士农工商”这样排列的,士居首农为本商为末,这是封建社会通行的经济观,有此诞生的“重农抑商”之策,也是封建社会通行的国策。
所以,高拱和张居正对商业的重视,确实难得,朱平安毫不吝啬的称赞了两人。
呵呵。
闻言,高拱看了看朱平安,又看了看张居正,不由的无声的冷笑了一声。
这就是差距!
人家张居正一看就是有思想有深度有研究的,能够看到商业的价值,创造性的提出“古之为国者,使商通有无,农力本穑。商不得通有无以利农,则农病;农不得力本穑以资商,则商病。故商农之势常若权衡然。”
而朱平安呢,只会像一个学嘴的八哥一样,说一个所言甚是。
甚是
甚是
呵呵,五岁稚童犹可如此!
这一幕让高拱不由想到了一个剧情,一个基于《三国志通俗演义》编写的《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小说本子,其中记载刘关张三人结义的场景,刘备说出誓言:“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关羽随后道:“关某虽一介武夫,亦知忠义二字,刘兄汉室后裔,志在匡扶汉室,关某心悦诚服,刘兄为兄,关某为弟,关某之命便是兄长之命,关某之躯即为兄长之躯,刀山火海,单凭兄长驱使,弟绝无二心,弟誓与兄患难与共、生死相随,愿为兄长效死。”
关飞:“俺也一样。。。。。。”
呵呵
好一个莽夫张飞,何其可笑。
在高拱看来,张居正就是那夜读春秋、手不释卷、义薄云天的关羽,而朱平安就是那书到用时方恨少、俺也一样的张飞。
问你有何高见呢,你来一句所言甚是,呵呵,这就是你的高见吗?!
呵呵,肚里没货,可不是只能说一些“俺也一样”、“所言甚是”的八哥学舌之语。
高拱觉的朱平安就是如此。
“呵呵,朱大人莫要敝帚自珍,我与肃卿也不是外人,我想能够在御前提出‘民不加赋而国库倍增’的朱大人,肯定会有自己的高见吧。”
张居正看着朱平安,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虽是疑问的句式,但是语气中却满是肯定。
“民不加赋而国库倍增?”
高拱闻言,一下子被吸引了,下意识重复了一句,目光不由唰一下子亮了,正色的看向朱平安。
这是高拱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当时朱平安提出的这一观点时,高拱并不在场,事后也未听人说过此事。民不加赋而国库倍增,这是多么好的愿景啊,任谁第一次听到这种观点,都会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
不过,下一秒,高拱就摇了摇头,嘴角再度往下扯了扯。
民不加赋而国库倍增?
这怎么可能呢,天下的财富是有数的,不是在老百姓那就是在国家这,而国库的收入就是来自于人民的赋税,如果人民的赋税不增加,国库又怎么可能会增加呢。
这种观点乍听很是诱人,但是稍一深究就会发现,这违背了最基本的常识。
民不加赋而国库倍增,呵呵,恐怕只有不同经济的书呆子才会提出这种信口雌黄、哗众取宠的策略吧。
脑子是个好东西啊!
高拱扫了朱平安一眼,嘴角往下扯的幅度更大了。
“嗯,民不加赋而国库倍增。”张居正点了点头,然后向高拱解释了起来,“当初海禁当严禁还是弛禁,圣上召严阁老、李尚书等人廷辩,朱大人在圣上询问时提出了这一策。”
接着张居正将当时的场景给高拱简要的叙述了一遍,着重的解释了一下朱平安“民不加赋而国库倍增”的具体方式。
倭国?
黄金套现?
高拱初次听闻这种方式,大觉耳目一新,细细揣摩片刻后,又微微的摇了摇头,先不说海禁、倭寇正乱的厉害、国库黄金不足等问题,单说如果倭国知道了与我大明金银兑换比不一致,还会任由你黄金套现吗,难道不会更改倭国本国的黄金白金兑换比吗?!
新奇有余,但还是不具有操作性,纸上谈兵之作。
第八百九十八章 平安也是四字()
高拱刚刚的冷笑,听觉敏锐的朱平安听的一清二楚,而且也多次注意到今天高拱嘴角下拉的弧度了。
很明显。
高拱对自己印象不佳,应该是将自己划归到纸上谈兵、空谈误国、异想天开、书呆子等这一类中去了。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高拱是后嘉靖时代、隆庆时代、万历初年的权臣,尤其是在隆庆时代,高拱籍着与裕王建立的深厚王臣、师生关系,更是位居极品,颐指气使,专擅国柄。
朱平安清楚,自己这个时候进入裕王府,相比高拱来说已经晚了,高拱此时已经深德裕王的信任和倚重了,自己再怎么在裕王面前表现,这地位也得排到高拱后面了。
裕王最大的爱好是女人,最大的优点是无能。在嘉靖帝、景王阴影下憋屈了二十多年的他,登基之后纵情声色犬马,国家大事付之于臣下。
主弱臣强。
裕王登基后,就是高拱的时代了。
而高拱这个人又是一个专横、自以为是的人,如果不能被高拱认可的话,那等裕王登基、高拱专权后,自己就很难有所作为了。相信以高拱专横自负的性格,对于看不顺眼还有轻视的人,绝对不会提拔重用,甚至即便自己凭本事进入权利中心,也会被高拱驱逐的。高拱做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光是内阁大臣,就比高拱驱逐出了四个之多,先是斗倒了徐阶,接着驱逐了陈以勤、赵贞吉、李春芳、殷士儋等人。
所以,今天还必须得给高拱留下深刻印象才行。
这里说的印象可不是前面令高拱冷笑的印象,而是正面的印象。
最好是获得高拱的认可。
这关系着自己日后的仕途,关系到自己能否顺利的实现自己的报复和理想。
所以
注意
我要装逼了,也必须要装逼了……
有着领先几百年的经验,难道还不能在高拱这留下深刻的正面印象?!
前面提到的黄金套现,自然是具有可操作性的,历史上也真实存在过,近代时,西方国家就是利用日本黄金和白银的比价远高于国际市场,从墨西哥等产银国运了大批白银到日本交换黄金,狠狠薅了日本的羊毛。
当然,必须是剿灭了倭寇,开了海禁之后才行。
而且,这个羊毛只能薅一段时间,短则一年,长则数年,等到日本黄金大量外流,银价下跌了,自然就薅不了了。不过操作得当的话,相信即便薅一段时间,也肯定是一笔天文数字,足够国库黄金倍增得了。
朱平安不准备过多解释这一点,现在条件还不成熟,再怎么解释也无用。
解释的多了,可能还会加深高拱对自己的负面印象。
相信,以高拱的见识,肯定也看出了黄金套现的可操作性的一面,只是因为对自己印象不佳,以为自己根本没有注意到不可操作性的一面,才会如此态度。
如果高拱能够客观理性的看待黄金套现这一策略,相信以高拱的见识,是能够发现可取之处的。
或者说,如果黄金套现是由张居正提出来的话,相信高拱肯定是另外一番态度。
所以
只要高拱对自己的看法改变了,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了。
而让高拱改变对自己看法的关键,就是回答好刚刚张居正重复了两遍的那个问题“不知朱大人有何高见?”,也就是“国库空虚,如何生财理财”。
这个问题,刚刚高拱和张居正分别都给出了答案,朱平安也得给出自己的答案,还得区别于他们两人,不然重复他们观点的话,又会被高拱轻视。
对朱平安莱说,这个问题就是一道面试题,自己的答案关系到高拱的态度,关系到自己在裕王府乃至未来的前途。
国库空虚,如何生财理财?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
从明朝、清朝到民国到现代,历史已经给出了多个答案,就看朱平安如何选择取舍了。
“朱大人有何高见,还请万勿敝帚自珍。”在朱平安取舍的时候,张居正的声音又再度传了过来。
高拱也将目光转向了朱平安,灼灼如窗外之阳。
“高大人和张大人珠玉在前,平安哪里还敢称高见,只是有些粗浅想法,恐贻笑大方之家。”朱平安向高拱和张居正拱了拱手,谦虚的笑着摇了摇头。
“朱大人过谦了。”张居正拱手回礼,然后微笑道,“还请朱大人不吝赐教。”
高拱没有任何表示,端起一旁的茶杯,旁若无人的刮了一下茶盏,品了一口。
“既如此,平安就献丑了。”朱平安苦笑道。
“吾等洗耳恭听。”张居正欣然道。
高拱又喝了一口茶,似乎对朱平安答案并不在意,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了朱平安身上。
“呵呵,说来巧了,其实平安的答案也是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