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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三藕浮碧池。”朱平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大红飞鱼服锦衣卫更是茫然。
不过,看朱平安这样子,大红飞鱼服尽管不明白朱平安那“一日照白沙,三藕浮碧池”是什么意思,但是心里清楚,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由得整张脸狰狞了起来。
都死到临头了,还敢戏弄本千户!
真是找死!
本来还想戏弄戏弄你,多给你几刻时间,既然你自己不珍惜,那本千户就成全你!
“左右!与我拿下杨逆共犯——朱平安!”
大红飞鱼服锦衣卫脸色狰狞了起来,一挥手,下令锦衣卫拿下朱平安。
一众锦衣卫早就如待命的恶犬一样,对朱平安虎视眈眈久已,现在听到千户下令,立刻向朱平安扑了上来。
“住手!这里是临淮侯府,我夫君乃朝廷命官,你们是什么人?!安敢在此撒野!”
李姝娇斥一声,毫不犹豫的走到了朱平安前面,坚定的伸开了双手,像是护崽的小母鸡一样。
包子小丫鬟画儿也颤抖着小腿,紧随李姝其后,跟李姝一同挡在了朱平安前面。
李姝娇美非常,浑身又带着贵气,此刻站在朱平安面前,宛若凰鸟一样,让人不可直视,将如恶犬一样扑上来的锦衣卫都镇住了,一个个踟蹰不敢上前。
“李妹妹,画儿,你们退下。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朱平安伸手拍了拍李姝和画儿的肩膀,从她们两人中间穿了过去,走到了两人前面。你们的好意我领了,但我朱平安又岂是那种遇到危险就躲到女生身后的小白脸。
再说了,这些人是锦衣卫,古代的特务,杀人不眨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朱平安担心保护李姝和画儿还来不及,又怎会让她们在面前直面危险。
“废物!”
大红飞鱼服锦衣卫见手下竟被一个小娘子给吓退了,不由的怒骂了一声。
锦衣卫被千户骂了一顿,立刻如打了鸡血一样,再加上此刻朱平安又跑到了前面,这些锦衣卫立刻如疯狗一样,再度扑了过来,大有一种将朱平安撕为碎片的架势。
众锦衣卫狰狞着扑上来,带动的那股煞气如风一样,吹的朱平安衣袖铮铮作响。
“朱哥哥”
“姑爷”
李姝和画儿两人不由紧张的叫出声来。
“放肆!”
待到众锦衣卫扑到身前咫尺,距离近的朱平安都能清楚的看到他们脸上的汗毛的时候,朱平安突如其然的张开嘴巴,一声大喝,如怒目金刚一样。
众锦衣卫猝不及防,一下子被镇住了。
“我朱平安乃朝廷从五品命官,汝等身为锦衣卫,想要捉拿本官,可有皇命?”朱平安镇住众锦衣卫后,抬头看向那位身着大红飞鱼服的锦衣卫,淡淡的问道。
其实,朱平安心里清楚,锦衣卫既然敢来捉拿自己,肯定是奉有皇命的。
不过,朱平安就是想看下皇命内容,从中初步判断下嘉靖帝对自己的态度。
“呵呵,朱大人,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满足你。”大红飞鱼服锦衣卫千户嗤笑了一声,然后从怀里摸出叠起来的公文抛给朱平安。
朱平安伸手没接住,公文掉在了地上,惹得一众锦衣卫嘲笑不已。
朱平安不以为然,弯腰从地上捡起公文,起身展开仔细看了起来,公文内容很简单:朱平安有负朕望,着令锦衣卫暂押入狱,待有司查明真相,再行发落。
看完公文后,朱平安嘴角抿了起来,露出了一抹微笑。
暂押入狱……待有司查明真相……再行发落……公文上的这些词,看似严厉,实则留下了很多余地,比如说暂押入狱的“暂”字就很有代表性,这说明入狱只是暂时的。所以说,嘉靖帝生气是生气了,但是并未怒不可遏。
如此,朱平安心中就有底了。
这小白脸竟然还笑,这是吓傻了吧?!一众锦衣卫看到朱平安嘴角的弧度,不由恶意满满的腹诽。
“朱平安,公文你也看了,还有什么话说?”
大红飞鱼服锦衣卫眯着眼睛看向朱平安,如猫玩耗子一样,促狭道。
“公文只是暂押入狱,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朱平安扭头轻声安慰了李姝一句,然后转头看向大红飞鱼服锦衣卫,伸手指了指刘大刀、刘大锤,“不用你们动手,我跟你们走。不过,烦请你们将无关的他们放了。”
“公子,不用管我们。”
“我们跟你一块,在牢里也能保护公子。”
刘大锤、刘大刀连声喊道。
朱平安摇了摇头,自己乃朝廷命官,料想无上命,这些锦衣卫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不过,刘大刀、刘大锤就不行了,他们刚刚阻拦锦衣卫,还打伤了几人,若是被关入大牢,这些锦衣卫还不知道怎么报复他们呢。
“朱平安你以为你是谁,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想管别人?!呵……”大红飞鱼服锦衣卫阴阴的看向朱平安,一脸的讥笑。
第一千六十章 大明第一奏神()
“阁下既是奉皇命前来捉拿本官,为何又要缉押我的扈从?皇命可没有令阁下缉押我的扈从。”朱平安合上手中的公文,将目光看向大红飞鱼服锦衣卫,朗声道。
“为何?呵呵,本官奉皇命捉拿你归案,这两人狗胆包天,暴力阻挠本官执行皇命,你说本官该不该缉押他们?!”大红飞鱼服锦衣卫听了朱平安的话,冷笑了一声,嘶哑着豺狼一样的声音向朱平安反问道。
“阁下可有向我的扈从出示锦衣卫令牌?”朱平安向前迈了一步,问道。
“锦衣卫办案还需向他们出示令牌?!普天之下,有人敢冒充锦衣卫?!”
大红飞鱼服锦衣卫对朱平安的问题很不屑,锦衣卫办差还需要向人出示令牌?!
“哦,那就是没有向他们出示锦衣卫令牌了。”朱平安点了点头,再度向前迈了一步,目光灼灼的盯着大红飞鱼服锦衣卫,再次追问道,“那你可有向他们出示捉拿本官的皇命?!”
“他们是什么东西,也配本官向他们出示皇命公文。”大红飞鱼服锦衣卫闻言笑了。
“哦,也就是说你既无向他们出示锦衣卫令牌,也未向他们出示捉拿本官的皇命了!即是这样,那他们当然要阻拦你们了。他们身为本官的扈从,职责便是保护本官的安危,阁下一不出示令牌,二不出示皇命,只是扬言捉拿本官,如恶客临门,缉拿程序存在重大瑕疵和纰漏,他们职责在身,当然要阻拦你们。”朱平安再度上前一步,与大红飞鱼服锦衣卫距离只有不到两米距离,扯了扯嘴角,“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假扮锦衣卫的盗贼。”
“朱大人不愧是状元郎,这强词夺理的功力,真是不容小觑啊。只可惜,朱大人牙口虽好,但却是一派信口雌黄,这世上还有盗贼敢假扮锦衣卫?!”大红飞鱼服锦衣卫拍了拍手,哑着嗓子嘲讽了一声,反唇相讥。
“有,当然有。嘉靖二十年秋,有贼子三人假冒锦衣卫至通州县衙,以提审人犯为由,讹骗通州知县张万里,救走了被关押与大牢的同伙两人,逍遥而去。此事有邸报可查。此事发生后,但奉锦衣卫办差,皆人心汹汹,各怀疑畏。为此,阁下所在的锦衣卫不得不六部及地方府衙三令五申了锦衣卫巡察缉捕之程序,言明验证身份,严格执行程序后,方可奉令而行。”
朱平安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侃侃而谈。
朱平安以前在邸报上看到过的这则假冒锦衣卫的消息,不过后面的人心汹汹、各怀疑畏及锦衣卫三令五申巡察缉捕之程序等皆是朱平安自己杜撰的,特意强调程序的重要性及必要性。
不过,虽然是杜撰,但朱平安表现出来的却是博闻强识、侃侃而谈。
朱平安侃侃而谈表现,一下子就镇住了众人。
听到朱平安说的假冒锦衣卫之事,时间、地点、人物一一俱全,大红飞鱼服锦衣卫不由得楞了一下,通州、张大年、冒充锦衣卫这些字眼似乎有些印象,等等,容我再想想,嗯,是了,印象中好像确实有这么一档子事。
有了这个印象,大红飞鱼服锦衣卫对朱平安的话,就不得不信以为真了。
“所以说,今日是你们锦衣卫办差程序瑕疵在先,我的扈从自然是不知者无罪了。相反,他们忠心护主,不惧强敌,不仅无过反而有功。所以,还请阁下放了我的扈从。”
朱平安看了大红飞鱼服锦衣卫的神色,知道他已经被自己的话给唬住了,不由再度上前了一步,进一步缩近与他的距离,在气势上步步紧逼。
“若是本官不放呢?!你待怎样?!”
大红飞鱼服锦衣卫也上前走了一步,几乎与朱平安面碰面了,两人的呼吸都能喷到对方脸上,他毒蜂一样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阴恻恻的发狠道。
“若是阁下不放,我又能怎样,我一个文弱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也就只能上一封奏疏了。虽然身处牢狱,但是奏疏一样可以发出去的。呵呵,我朱平安上的奏疏不多,只有那么三奏,但是自问成绩还不算差。我一奏弹劾赵大膺,千户赵大膺授首,兵部左侍郎赵虬削职为民;二奏太仓银库案,三百余官员被罚,抄家流放之库兵、差役、皂隶五百余;三奏弹劾高博泰,二十六名将官一撸到底、下狱问罪。呵呵,阁下可要见识下我的第四奏?!”
朱平安微微笑了笑,淡淡的说道,丝毫不为大红飞鱼服锦衣卫胁迫。
朱平安淡淡的话语,不啻于一道惊雷,让大红飞鱼服锦衣卫千户狂躁的热血迅速冷静了下来,该死,差点忘了朱平安这小子“大明第一奏神”名声了。
这小子为官不到一年,上奏三封,奏无虚发,倒在他奏下的官员三百多。一开始,是有一个茶馆里说书的给他冠上了“大明第一奏神”的名号,不知怎么就深入人心、流传开了,渐渐的大家私下里都这么叫了。
不说别的,就说太仓银库案,那段时间自己带队抄家抄的腿都快跑断了。
还有这次的杨继盛案,自己可是听严公子亲口说的,多亏了杨继盛顽固,没有采取朱平安的建议,不然这次弹劾,严阁老可就大大的危险了。
所以,这小子奏疏功底深不可测,再加上自己缉捕他的两个扈从,确实程序上有瑕疵。
若是这厮一封奏疏的话,后果还真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大红飞鱼服锦衣卫眼神不由微微闪躲了一下,心里的天平也开始向放人那一端倾斜了。只是在这么多手下面前,不好意思开口。
朱平安注意到大红飞鱼服锦衣卫脸上的微表情了,知道他已经倾向于放人了,只是缺少个台阶而已,于是向其拱了拱手,轻声开口道,“这位大人,时间不早了,皇命耽搁不得,节外就不要生枝了,还请放了我的扈从,我跟你们走。”
“哼,皇命为重,这次算你们命大。放了他们,带上罪臣朱平安,我们走。”
大红飞鱼服锦衣卫向缉押刘大刀、刘大锤的锦衣卫摆了摆手,吩咐带上朱平安,转身率先离开了。
“朱哥哥……”
“姑爷……”
李姝、画儿、琴儿她们担心不已的走上前。
“安生在府上待着,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朱平安扭头向她们宽慰的笑了笑,在锦衣卫的押解下离开了临淮侯府。
第一千六十一章 欺天()
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
这里已经不是朱平安第一次来了,上次探望师兄杨继盛的时候,朱平安就来过一次。这一次以“入住”的姿态故地重游,朱平安感受更深。
外面旭日高悬,狱内漆黑一片。
朱平安在迈入诏狱的时候,很有经验的闭上了眼睛,待进入其内后方睁开眼睛,很快就适应了诏狱的黑暗。九曲回肠一般的狱道上方微弱的烛火和油膏灯火,在气流的冲击下,如鬼火一样上下左右没有规律的跳跃。
狱内阴暗潮湿,凉意渗骨,渗人的惨叫声如鬼哭一样从狱内交叠传来。
水火不入,疫疠之气充斥囹圄。
朱平安默数着台阶,在锦衣卫的押解下,拾级而下,默数到六十八,双脚便正式踏进了诏狱。
“呵呵,朱平安,进了这诏狱,有何感想?”大红飞鱼服锦衣卫摆出一副东道主的姿态,阴阴的笑着问道,喑哑如豺狼一样的声音在狱道内回荡。
咋?
想看我笑话,朱平安微微扯了扯嘴角,“感想?”
大红飞鱼服锦衣卫饶有兴致的看着朱平安,就如看着待宰的羔羊一样。
“感想就是。。。。。。”朱平安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