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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朱平安一路小跑回到临淮侯府的时候,夜色已经弥漫,宵禁都要开始了。
“哪来的乞儿?!这里是临淮侯府,速速离开。”
因为夜色弥漫,朱平安又胡茬唏嘘,身体也瘦了很多,穿的衣服也破旧不堪,门房老张一时间没有认出朱平安来,还当朱平安是擅闯临淮侯府的乞丐呢。
“咳咳,老张,是我。”
朱平安咳嗽了一声,抬头看向门房老张,露出了一张标志性的憨厚笑脸。
“声音有点熟悉。。。。。。你是。。。。。。姑爷,你是五姑爷。。。。。。五姑爷回来了。”
门房老张听到朱平安的声音,不由愣了一下,觉的声音有点熟悉,看到朱平安脸上憨厚的笑容,突然觉得这人好熟悉,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终于认出朱平安了,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没想到被锦衣卫带走下诏狱的姑爷,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不由高兴的大声喊了出来。
诏狱那是地狱一样的地方,被抓进去后,听说没有谁能活着出来的。
没想到姑爷竟然出来了,姑爷真是厉害啊,比那大闹天宫的孙猴子都厉害。
门房老张激动的给朱平安打开了府门,将朱平安请进了临淮侯府。
朱平安进了临淮侯府,与激动问好的门房诸人说了两句话,便马不停蹄往后院走去。
天色已晚,临淮侯府各院门口都挂着大红灯笼,处处灯火通明,里面不时传出阵阵美酒佳肴的香味以及欢声笑语,一派世家钟鸣鼎食气度。
相对于欢闹的诸院,敬享园则要冷清的多,听不到一丁点的欢笑声。
相对于其他院子的美酒佳肴香味,敬享园传出来的则是汤药的味道。
临淮侯府六小姐在老夫人那用过晚膳,路过敬享园,返回所住的园子,丫头金雀、银鸽打着两个灯笼,一下子就闻道了敬享园浓浓的汤药味。
“这么大的汤药味,也难为敬享园的人受的了。。。。。。”金雀小声说道。
“好冷清啊,像是没住人似的,往常她们院里最是热闹了。”银鸽跟着补充了一句。
“咯咯~~让她再涨,高傲的跟只孔雀似的,明明一个乡下的土妞,却过的比宫里的公主都贵气,现在好了,郎君入了诏狱,自己也成一只病鸡,一下子被打回原形了。。。。。。哼,看她还怎么在我面前摆臭架子。”
临淮侯府六小姐掏出绣帕捂住了琼鼻和小嘴,一双眸子瞥了一眼敬享园,想到以往被李姝压制的日子,不由咯咯一声笑了出来,满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她说是小姐,不过是一个乡下丫头,哪能比得上小姐呢,小姐最得老夫人喜欢了,老夫人知道小姐喜欢粉合玉云缎,今个儿分缎子的时候,老夫人特意都留给了小姐呢。还有小姐的未婚夫婿徐小公爷调动户部了,有魏国公故交张大人照拂,徐小公爷前途不可限量,说升官就能升官。那一位可是都被关进诏狱了呢,诏狱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被关进那里面,哪里还能活着出来。他考了状元又有什么用,没有什么跟脚,还不是说掉脑袋就掉脑袋,哪能跟徐小公爷比。”
银鸽是个有心眼儿的丫头,她知道自家小姐喜欢听什么,于是故意可着劲儿的贬低李姝还有朱平安,来迎合着临淮侯府五小姐的喜好。
“浑说,什么未婚夫婿,羞死人了。”
临淮侯府六小姐嘴里轻啐了一口,骂了一句,不过脸上像是吃了蜜一样,听起来与其说是骂,还不如说是表扬喝鼓励,典型的心口不一,巴不得丫头再接着往下说呢。
“奴婢才没有浑说呢,前个儿魏国公府都来取了庚贴,合过生辰八字了呢。”银鸽没有辜负六小姐的期望,围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了起来。
“小姐才是真真的有福之人呢。。。。。。”金雀也跟着附和。
金雀和银鸽一阵夸说,将临淮侯府六小姐说的心花怒放,开心极了,俏脸蛋红润跟熟透了的蜜桃一样。
三人正说着话呢,忽然看见对面走来了一个人,很快就走进了灯笼的光照范围,出现在了她们的视线中一个胡茬唏嘘、衣衫破旧的少年。
男人?!
后院怎么进来男人了?!还衣衫破旧?!该不会是偷偷摸摸闯进来,意图不轨吧?!
“啊。。。。。。”
临淮侯府六小姐吓坏了,不由一声尖叫。
金雀和银鸽两个丫头也是紧随其后叫了起来,手里的灯笼抖的跟筛糠一样。
“我去!”
对面的朱平安都被她们的尖叫声给吓了一跳。
“咦?”
尖叫的六小姐听到朱平安的声音,觉的有点熟悉,小嘴里的尖叫不由停了一下。
顺着抖动的灯笼灯光看去,看清了朱平安的脸,虽然胡茬唏嘘,但认得出来。
不会吧?!
六小姐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眼,确定没有看错,真的是朱平安。
朱平安从诏狱出来了!
六小姐整个人呆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人像是被浇了一头冷水一样,刚刚还心花怒放、开心极了的心情,瞬间糟糕透了,才找到的优越感,一下子荡然无存了,又想到往日被李姝压制的日子了。
第一千七十四章 李姝病了()
封建时代男女授受不亲,瓜田李下都要避嫌,更何况现在又是大晚上呢,而且小姨子什么的最容易被传出桃色新闻了,什么“小姨子,半个妻”、“小姨子的屁股蛋蛋,有姐夫的一半”之类的民间谚语屡听不鲜,自然要注意避嫌。当然最关键的是朱平安现在归心似箭,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李姝。所以朱平安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道了声“是我”,便转身走进了敬享园。
“那,那是五。。。。。。五姑爷???”金雀小嘴张的老大,愣着两只眼睛,傻傻的看着朱平安消失在敬享园的背影,露出了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好像是吧。。。。。”银鸽呆呆的点了点头,整个人像是被闪电劈中了一样。
两个丫头说完相视一眼,从对方表情中进一步确认了自己的看法,然后四只眼睛睁的更圆更大了,“啊。。。。。。五姑爷竟然这么快就出狱了?!”
本小姐天生丽质,他竟然看也不看本小姐一眼,哼,急着去投胎啊,我不比那个病猫儿好看一百倍!
六小姐见朱平安只是点了点头,都没看自己一眼就火急火燎的进了敬享园,差点没攥碎手心里的帕子。
“出狱就出狱,大惊小怪什么!”
六小姐阴翳着一张脸,没好气的瞪了两个丫头一眼,小手使劲的攥了一把帕子,用力的一跺脚,咬着贝齿冲两个丫头发作了一通,一甩腰走了。
小姐,你刚刚比我们还吃惊呢。。。。。。金雀和银鸽把话藏在了心里,急忙追了上去。
“好大的汤药味?”
一开始还没注意到汤药味,等朱平安进了敬享园门,一股浓郁的汤药味扑面而来,想不注意到都难。
“是谁生病了吗?”
熬中药那就意味着有人生病了啊,一想到这,朱平安不心头由一紧,脚下的步伐不由的又加快了几分。
走进庭院,朱平安就看到了院子里,正端着一碗从灶房走出来的包子小丫鬟画儿。
“画儿,这汤药是熬给谁的?”朱平安急忙上前一步问道,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姑爷,这汤药是熬给小姐的啊。”包子小丫鬟画儿听到朱平安询问,便点了点小脑袋回道,等她回答完,觉的哪里不对,看了看自己,看了看汤药,又看了看朱平安,然后才反应了过来,激动的啊了一声叫了出来,手里的汤药都差点洒出来,这也亏的是李姝在画儿心中永远都排第一位,画儿将汤药视若性命,所以才没有洒出来,不过整个人激动都语无伦次了,“啊,姑爷。。。。。。是姑爷!!!姑爷你回来了啊?!!”
“熬给李妹妹的!”
朱平安一听画儿说汤药是熬给李姝的,嗓子眼上提着的心都快蹦出咽喉了,脸唰一下白了,手心都担心害怕的冒汗了,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卧室跑去,速度快的包子小丫鬟画儿反应过来时,看到的只是朱平安消失在屋里的背影。
“姑爷。。。。。。等等我……”包子小丫鬟画儿捧着汤药,小跑起来追赶都没追上。
盛夏时分,夜晚微凉,一般睡前都会选择开窗通会风,降降屋里的暑气,可是敬享园主卧内却是门窗紧闭,门口还挂了一张梅红毡帘,唯恐有一点风进来,使得主卧里面温度比外面要高了好几度,就连汤药味儿也比外面浓很多。
主卧内。
李姝半躺在黄花梨簇云纹马蹄腿六柱式拔步床上,身后靠着梅花刺绣靠枕,青销金罗缘边床帏帘半垂着,床上的凉席、凉枕等贪凉的铺设全都去掉了,褥子都比以往多垫了一条,拥着一条双鸳鸯文彩衾被,白色寝衣外还加了一件松花色彩绣蝴蝶比甲。
李姝往日红润娇媚的俏脸蛋,此刻有些病态的苍白,看上去有一股病美人林妹妹的感觉。
琴儿跪坐在床前,一双小手轻轻的帮李姝揉着肩,屋里还有三个丫头伺候着。
“小姐,汤药就要熬好了,今个儿吃了这一副,明日就可以请张老太医复诊了。”琴儿一边轻轻的帮李姝揉着香肩,一边小声的说着话。
“张伯父开的药,又苦又难喝……真是不想喝了……”李姝听到要喝药,不由蹙起了柳眉。
“小姐,良药苦口利于病,您就是不为了您自个儿,也要为了……”琴儿劝道。
就在琴儿劝李姝的时候,主卧的门帘被掀开了,朱平安大步迈了进来。
“是那个丫头毛毛躁躁的,不知道小姐不能受风吗?若是影响了小姐养病,仔细……”
琴儿听到动静,生气的转过头来,准备看看是哪个丫头这么没神,好好教训一顿都是轻的,交代了多少遍了,小姐不能受风,还这么大开大合的开门。
琴儿一转头就看到了大步迈过来、一脸担忧着急的朱平安,先是愣了一下,继而马上就认出了朱平安,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嘴里的话都卡带了。
“李妹妹,你怎么生病了?哪里不舒服?严不严重?”朱平安着急担心的不行,一进门就直奔李姝而来,将跪坐在床上帮李姝揉肩的琴儿挤到了一边。
李姝正对着卧室门了,她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朱平安,虽然朱平安胡茬唏嘘、衣衫破旧,但朱平安才掀开门帘,人还没进来呢,李姝就一眼认出了朱平安。
“朱哥哥。”
看到朱平安归来,李姝病态苍白的俏脸蛋,不由得增添了一抹血色。
“朱哥哥,你怎么成这副模样了?人也瘦了……朱哥哥你在诏狱受苦了……”
李姝看着朱平安脸上唏嘘的胡茬,身上破旧的衣衫,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伸出小手抚上朱平安粗糙的脸,李姝俏脸蛋上的泪水更汹涌了。
“我没事,一点苦都没受。我在诏狱里面吃的好,睡得香,过的别提有多滋润了。真的,圣上这么早把我放出来,我都还舍不得呢。”朱平安握住李姝的小手,脸上笑着安慰李姝。
“你骗人。”
李姝不由的破涕为笑,带着哭音嗔道。
第一千七十五章 性命攸关的重病()
“李妹妹,你哪里不舒服?大夫怎么说?”朱平安握住李姝的小手,关心的问道。
“我。。。。。。”
李姝欲语又休,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依依不舍的看着朱平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层水雾瞬间在李姝眸子里酝酿出来,并弥漫开来。
这一幕,怎么那么像电视剧中男女主角诀别的场景呢?!朱平安见状,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就像被人用手攥住了一样,脸都紧张的白了。
“李妹妹。。。。。。”
朱平安伸手将李姝揽到怀里,安慰道,“没事,没事,有我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朱哥哥。。。。。。大夫,大夫说我患了。。。。。。患了性命忧关的重病。”李姝趴靠在朱平安怀里,小手揪着朱平安的衣服,缓缓仰起小脸,眸子里雾气弥漫,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如寒风中飘零的小白花一样。
患了性命攸关的重病?!
竟然如此严重?!
朱平安闻言,如遭雷震,一颗心好像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深潭下去。
小时候斗嘴的一幕幕,嬉笑怒骂的一幕幕,借书的一幕幕,大海遇难割腕喂血的一幕幕,每日换着花样为自己准备美食的一幕幕。。。。。。
纷至沓来。。。。。。
“大夫说,还有八个月,八个月后。。。。。我就。。。。。。”
李姝紧紧的靠着朱平安的胸膛,声音颤不可闻,朱平安能感觉到李姝在发抖。
八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