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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现在时间应该来的及,我重新做一份”她话还没说完,门外便走进一名丫鬟,手里提着食盒。
“容娘,东坡肉好了没,舅老爷让我来取。”
看着那丫鬟,余少白眼神一冷,又是她,之前把热汤洒在自己身上的人便是这个丫鬟。
“阿眉姑娘,这东坡肉。”
余少白见她一脸为难,便出声道:“阿眉是吧,那东坡肉被我吃了,你让舅老爷等一等。”
“是你这家伙!”阿眉这才认出这一身酒气的华服少年竟是那个穷酸小子。
“注意你的用词,这么没大没小,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你连舅老爷的东坡肉都敢吃,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这阿眉平时作威作福惯了,这嘴已然有些口无遮拦。
“好大的口气,就算是你家周老爷恐怕也不会如此威喝他的晚辈,你这个奴婢在这里充什么大尾巴狼,之前你泼我热汤,还没找你算账,还敢乱咬人不成!”
听到余少白的话,阿眉早已气闷难当,但余少白说的没错,她只是一个奴婢,而余少白再不济,和周家也有亲戚关系,是小舅老爷,她之前之所以那么放肆,敢泼余少白热汤,那是因为表小姐吩咐,有她撑腰,如今她还真不敢怎么样,只能先忍着,冷哼道:“容娘,我看你怎么跟舅老爷交代!”说罢瞪了一眼。
“嘿!丫头片子!你再瞪我一下试着,我现在可是喝醉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打!”
看到少年一脸凶样,还扬起手臂,阿眉吓得扭头便跑出厨房。
余少白看到她离去,轻声笑道:“一个狐假虎威的丫头片子罢了。”
听到这话,厨娘表情有些怪异,说来也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称呼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是丫头片子,实在有些怪异。
余少白扭头看向厨娘,“那个容娘是吧,你放心好了,因为我一时嘴馋,给你惹了麻烦,出了什么事让他们来找我。”
“这是醒酒汤,趁热喝了吧。”
余少白接过递来的醒酒汤,喝了一口,脸色有些为难:“刚才吃多了,有点喝不下去了。”
容娘闻言不禁失笑,这少年郎倒是有趣。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谢你的东坡肉,还有醒酒汤。”说罢余少白便跑出了房间。
“千祥,你说少白怎么去了这么久?”李景名轻声问道。
刘千祥笑道:“这小家伙不会是偷偷遛了吧?”
“我看很有可能是在茅房里吐了”。听到钱泽华这话,众人皆笑出声来。
吴子初闻言摆手:“非也,非也,以我对少白的了解,他不是在茅房吐,而是去厨房吃东西,去茅房的路上便是厨房,这小子一准在那。”
“我看未必,不如”
“再赌一局!”齐高步高声笑道。
李景名和冷姐夫首先发声,表示你们来便来,他们不敢兴趣,剩下五人又开始新一轮的赌局,他们这兰溪七子还不如改名叫赌场七子,实在是事事离不开赌字。
话说回来,余少白现在到底在哪呢?
他站在一处房间门口,看着里面忙的热火朝天,香味扑鼻,可肚子实在负荷不了,也就只能过过眼瘾,他将手里的木桶放下,说道:“这是容娘让我送来的醒酒汤,我该放在哪里?”
听到他的话,一个胖乎乎的厨子扭过头来,看到余少白身上的衣服,有些疑惑,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年郎,怎么会做下人的活计。
他朝一旁烧火的年轻人吩咐了一声,年轻人来到余少白面前,将醒酒汤提进屋里。
把容娘拜托自己的事完成,余少白这才朝前院走去,一来到桌前,便见众人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少白,你上个茅房怎么去了这么久,是去做了什么?”吴子初出声问道。
余少白随口说道:“回来的路上,我去了趟厨房。”
听到这话,除了吴子初以外,田问等人脸上大囧。“子初,竟然被你小子说对了,十两银子,便宜你了!”
四人将银子放在吴子初面前,他已经笑的合不拢嘴,倒不是因为这些钱,而是自己让这几位好友服软。
“子初,你怎么对少白这么了解,是不是你们故意串通好,来诈我们的?”
听到这话,吴子初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话,赌局是高步兄你自己提出来的,现在输了,怎么还怪起我们来了。”
“这还不是因为你耍赖是出了名的,你的话太不可信,少白,你刚才真的去了厨房了吗?”
听到众人的对话,余少白有些云里雾里,也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照实说道:“我确实是在回来的路上去了厨房,这是我带来的醒酒汤,要不要喝一碗解解酒?”
看到余少白手里的食盒,众人叹了口气,怎么又输给吴子初这家伙。
“少白,来,这是你的,这次赢了他们也有你的功劳,银两咱们五五分。”说罢,吴子初便把二十两银子放在余少白面前,脸上笑容不减,并没有在意这二十两银子。
第三十九章 女人难养()
看着桌前的二十两银子,余少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去了一趟茅房,自己就白得了二十两银子?
“诸位,咱们可别忘了刚才景名和少白下得彩头,既然他喝酒输给了子初,那这文曲诗社男扮女装,便有少白你的一份。”叔晋开口说道。
余少白本来以为尿遁可以躲过一劫,没想到还是被人提起,尴尬笑道:“也罢,愿赌服输,景名兄都敢如此,少白自当舍命陪君子。”
“少白,你何必说的这么凄惨,只是扮女妆罢了。”
吴子初笑了笑,“这件事情在景名兄眼里,可不就是如赴刑场一般,少白现在便是舍命陪君子,我在这里敬二位一杯壮行酒。”
“哈哈哈~”众人皆笑,只剩下两张苦瓜脸。
接着便是众人继续行酒令,不过余少白已经输怕了,并没有参与,看着他们兰溪七子行酒令,倒是有些感慨,这个时候的读书人好歹还有读书人的样子,虽经历元一朝,但宋风未消,他们读的圣贤书,涉猎极广,并不能用书呆子形容他们,就如同这行酒令,因为思想不曾受到禁锢,酒令也分上百种,都是需要文学积累才能玩的通,像余少白,区区一个酒酒令就把他难住了,或许朱老爷子暂罢科举考试是对的,八股文害人不浅,等到明初之后,恐怕读书人便与书呆子这个贬义词化为等号。
时间一点点流逝,喜宴已经散席,周家老爷外出经商未曾归来,作为一家男主的冷姐夫,离开了酒席,将宾客送走,这才回到前院。
“诸位,天色也深了,不如咱们进屋继续喝?”
听到这话,已经喝嗨的兰溪五子自然是欣然答允,而余少白也不好提前离席,跟着他们朝后院走去。
忽然迎面走来三道身影,众人停了下来,周视拱手拜道:“万里见过舅父大人。”
两名家僮中间的中年男子,面相在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紫衣尽显高贵,最引人注目的是两手上的两枚大扳指。
“视儿,今天你们兰溪七子怎么多了一人。”傅央轻声问道,目光投在了走在最后的俊俏少年身上。
“这个是娘子的三弟,第一次来周家,您自然不认识他。”
“哦?”傅央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你便是吃了东坡肉的小鬼?”
“东坡肉?”七人疑惑的看向余少白,不知何意。
余少白听到这话,有些尴尬,自己站在最后还是被人注意到,也是一种无奈,“小子一时嘴馋,吃了您的东坡肉,还请您见谅。”
“呵呵~一盘东坡肉罢了,老夫又怎么会和你这小娃娃计较,只是清萱那丫头说你欺负她,不知可有此事?”
听到这话,余少白才想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一个舅父,一个表妹,难不成那赵清萱是他女儿?说不通啊?一个姓傅,一个姓赵。
周视见余少白发愣,也算知晓一些始末,解释道:“舅父,少白并没有欺负表妹一说,可能您是误会了,其中原委还需问过表妹。”
“哦?是吗?连万里都这么说,难不成这丫头又在胡闹?”
“这个万里确实不敢断言。”
“也罢,我不耽误你们了,快些去吧。”
傅央离开,八人这才来到了雅阁中,六人继续行酒令,余少白和李景名则是在一旁喝茶。
到最后六人大醉,周视留他们在家中过夜,余少白也住在了周家别院客房。“小舅老爷,这是少爷安排给您的房间。”
看着家僮离去,余少白推门而入,感觉身子乏,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咔~”
门被人撬开,三道身影抬腿迈进房中,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
睡得正香的余少白忽然惊醒,看到面前两个家僮按着自己的肩膀,“赵清萱!你疯了不成!”
赵清萱轻声笑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白天让本小姐出丑,你觉得我会善罢甘休吗?”
“所谓的大家闺秀便是如此吗?我也算是长了见识,你要怎样!”
赵清萱扭身离去,只剩下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了,绑在菜市口槐树上。”
余少白听到这话,顿时一慌,不用这么狠吧?菜市口?等到明天早上,自己可就真的出名了。
可他又能如何,打又打不过,被那两个家僮,生生捆了起来,嘴巴也被堵住。装在了麻袋里,然后就是无尽的颠簸。等他从麻袋里,早已不是周家大院,在他面前,便是那棵槐树。
“唔~唔~”
他现在能发出的声音也只有这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变成****,虽然还剩下一块,唯一一块遮羞布挡住了他的小兄弟,之后被绑在了树上。
两个家僮说说笑笑的走远,余少白看着不见人影的街道,整个人已经崩溃,这个女人实在可恶。
幸好现在已经是四月天,****着身子并不是很冷,只是这种感觉实在让人难受,睡也睡不着,生怕第二天醒来,自己就被人群围住了。
“哼~哼哼~哼”
忽然不远处的街道传来哼曲的声音,余少白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影摇摇晃晃的从阴暗小巷走出,走近些,才看清原来是喝醉酒的中年汉子。
“嗯?”那中年汉子从不远处经过时,疑惑的看向对面槐树,喃道:“乖乖~槐树成精了?”
余少白原本希望有过路的人能救下他。好不容易来个人,还是个酒鬼,希望他赶紧走,自己现在这样子,要是碰上个好男风的酒鬼,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
可他越是这么想,老天越是玩他,那酒鬼嘀咕了几句,忽然发觉这是一个人,由于余少白的小兄弟被挡住,从男人的角度看,这树上绑着的就是梳着男人头发的女娃,而且还是个没穿衣服的女娃。
试问这种情况不鸡冻的人能有多少,那中年汉子一脸****的走上前去,笑道:“今天虽然输了不少,但是碰上了这么一个女娃,今夜可得好好爽一把。”
听到这话,余少白脸顿时黑了,这么恶心自己,也是够了,真是很难想象那些被掰弯的男人是怎么想的,女人不好吗?为什么要把别的男的掰弯?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余少白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两个字——救星!
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朝他跑了过来,一把拉住那中年汉子,疑惑的看着自己。
“爹,你怎么又喝这么多的酒?”少女有些不悦的皱起秀眉。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别跟来吗?酒没了,我要去买酒!”汉子晃了晃自己的酒葫芦,一脸醉醺醺的样子。
少女有些无奈,却注意到绑在树上的“女娃”,问道:“你怎么会被绑在这里?爹!是你做的吗!”
“爹一来,他就被绑在这里,能赖的着爹吗?”说罢,那老汉扭头离去。
少女见爹朝家的方向走进,不禁松了口气,扭头看向那“女娃”,伸手拿下口中的步,说道:“你怎么会绑在这里?”
??“那个说来话长,你能不能先帮我松绑?”余少白好奇的看着这女子,感觉很面熟,难不成之前见过,话说回来,自己一个男子裸身,她怎么还在这里?他想不到的是,自己在人家姑娘眼里是个男的。
“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像男声?”姑娘疑道。
余少白被松开绳索,听到她的话,这个意思是顿时有些恍然,她之前是把自己当做女儿身,所以没有跑开,虽然有些郁闷,可毕竟是人家救了自己,现在他犹豫的是,自己该不该说自己是男的,承认的话,这姑娘跑是肯定的,遇到贞烈的女子自杀也是分分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