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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上,连想都没想,右手松开那被大红嫁衣吊死鬼紧握住的法尺直接引动了天罡神雷符——
天罡神雷符落在大红嫁衣吊死鬼的额头上燃了起来,符纸上所画的符纹则烙在它的额头化作雷电般的纹络一阵扭曲闪烁,同时以极其猛烈的速度朝外扩散——
那一刻,似静极,一切似极快又似极慢,路无归只觉眼前一片刺眼的雪亮,她感觉到紧抓住脖子的那枯柴般的鬼爪子一松,面前的危险让她甚至来不及思考就已经就地连续几个翻滚……
“轰”地一声炸响震开,涌荡过来的电流激得路无归浑身一通麻痛,她甚至听到自己的头发在电流通过时发出的“吡吡”作响声……
眼前一通眼花缭乱,耳边一片“嗡”地耳鸣声,只觉天旋地转晕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感觉过了好久,那眩晕和恶心的呕吐感才消失,这才发现自己正趴在地上。她抬起头,眼前仍然很花,看什么都在晃,她晃晃悠悠地爬起来跪坐在地上,又晕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周围散落一地碎散的白骨,没了头盖骨的半个骷髅脑袋落在她的法尺旁边。
浑身发软的路无归手脚并用地爬到那堆碎散的骨头旁拣起她的法尺,又朝旁边散作一堆的骨头架子看去。她估计这就是那大红嫁衣吊死鬼附身的那具尸骨。死了这么多年尸骨早就腐朽了,再被雷符这么一通轰,就成了烂骨头渣子,再想有鬼想用这骨头附身都不可能了。
雷符?
雷符!
八十万起拍的雷符!
路无归惊得懵住了,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好像脑子有点发懵,习惯性地就又用了一张雷符……
她怕自己用符的时候不小心手快把雷符误用了,还特意把它单独放在一边的,她当时还想雷符重要,命更重要,生死危机关头拿来保命摸起来还方便——
这就给用了一张。
一顺手就用了一张。
至少八十万没了。
“小闷呆?”一个不确信的声音飘来。
路无归惊了跳,她回神,半张着嘴朝四周看去,只见周围黑蒙蒙的没有游清微的身影。那株跟大楼般高大的老槐树的阴气翻涌得更加厉害了,密密麻麻的阴魂厉鬼围在周围,似乎是想扑过来但又似有什么让它们极为忌惮不敢靠近。
路无归又看看自己身边,才察觉到刚才雷符劈过把周围的阴气都轰散了,这会儿残余的雷意消褪,才又有阴气聚拢。
路无归提着法尺站起来,用胳膊在脸上用力地蹭了蹭,念叨道:“不心疼,不心疼,我会画。”
忽然,有只青面獠牙的鬼居然不惧这里未完全散去的雷意朝着她直接靠了过来。
路无归握紧手里的法尺,对着那青面獠牙鬼就冲了过去,她冲到那青面獠牙鬼的面前抡起法尺对着鬼脑袋就要砸下去,她的法尺都抬了起来,人也跳了起来,那鬼居然不走寻常路,居然跟人一样侧身一闪——
闪又怎么样!
路无归的左手掐起一道镇鬼印就拍了过去!
她一掌拍出,隔空打在那青面獠牙鬼身上,一点反应都没了,就跟她拍了团空气过去似的。
“是我!”青面獠牙鬼的声音清楚又清晰,还非常耳熟。她狐疑地看向这青面獠牙鬼,就看到这青面獠牙鬼冲她挤了下眼睛,那黑漆漆的眼睛特别的亮,像夜里的星星。鬼是没有这样的透亮干净的眼睛的,路无归一阵恍惚,心道:“这眼睛好眼熟啊!”没等她反应过来,那鬼居然两步冲到她的身边,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她正在抬起尺子开打,但入手那无比真实的沁凉如玉般的肌肤相触的触感让她的脑子“嗡”地一声冒出三个字“游清微”,那抬到一半的法尺又落了下来,她被游清微拉着跑。
路无归跟在游清微的身边只见身旁那些鬼跟走马灯似的一晃而过,还听到游清微口中轻声喝念法诀向天地借法挥着手里的那扇面打开的折扇朝着拦在前面的鬼挥去。
那折扇一挥就是一幅巨大的发着的金光破魔镇邪符飞出,又或则是一个飞速旋转的太极乾坤图飞出。“破魔镇邪符”和“太极乾坤图”从张开的扇面中飞出跟见风就长似的,能扑出去七八米远,变成三米多高的巨符,打得那些鬼无法靠近。
路无归心说:“这扇子比法尺好用。”
游清微拉着她往鬼少的地方跑,身边的鬼越来越少,直到周围都没见了鬼,她才听到游清微喘着气说:“你……你不累啊!”
路无归心说:“累?人在这地方体重都要轻几十斤怎么可能累?”她听游清微喘得厉害,可一抬眼看到的还是一张青面獠牙阴气腾腾的鬼脸,不由得好奇的凑上去,仔细打量,问:“你怎么长了张鬼脸……”问完才看清楚游清微的脸上戴的居然是一张鬼脸面具。
游清微喘了几口气,松开路无归,手撑着膝盖又大口地喘气,问:“你……你怎么来了?还……还跑那鬼……鬼树……树下去……居……居然……还……还用了……雷……雷符……”
路无归听她越说话越喘,说:“你先把气喘匀。”
游清微挥挥折扇,说:“不……不能久留。走。”她又喘了几口气,领着路无归朝前面的黑暗中走去。
那是真的黑啊,黑得什么都看不见的黑。
路无归见到前面黑成那想就不想去,结果又被游清微一把抓住手腕往前拽去。她跟在游清微在黑暗中摸黑地七拐八扭地走,然后眼前忽然一亮。
突起的光亮让她很不适应地半眯起眼,过了一会儿才适应过来,这时候游清微已是一声:“累死我了”坐在了地上。
路无归睁开眼又看到左小刺用手支着身子半躺在地上正抬眼看着她。
左小刺没戴青面獠牙面具,不过面无血色、眼窝内陷、嘴唇青乌、印堂发黑,浑身上下内外阴气缭绕,一看就是在阴间地界待太久被阴气侵蚀元气大伤的鬼样子。摘下青面獠牙鬼面具的游清微看起来比左小刺稍好一些,也就只能是稍好一些,同样是阴气缠身、面无血色、印堂发暗。她俩现在这面色在电筒灯光的衬托下,要是让普通人看到肯定会以为撞鬼了,反正去拍鬼片都不用画妆。
折腾了半天,路无归饿了。她把背包解下来盘膝坐在地上,打开背包就摸出一袋牛肉干撕了块在嘴里,含糊地问:“你们怎么窝在这不回去啊?游清微,你妈妈急得都快哭了,你爷爷急得额头上的筋都冒起来了。”她说着就看到游清微和左小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同时打个激灵就坐了起来,她才刚拿到手里咬了一口的牛肉干连同手里的那袋都被左小刺夺走了。她刚叫了声:“我的牛肉干……”她放在膝盖上的背包就又被游清微给抢走了。
游清微,顿时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全是吃的,牛肉干、鸡腿、能量棒、巧克力和好几瓶矿泉水。她拎包的时候就觉得沉,至少有十几斤重,这会儿一看,这简直……
游清微震惊地问:“你背这么多吃的下来,是准备来这里郊游渡假吗?”
左小刺的嘴里嚼着牛肉干含糊地问:“有水吗?”
游清微赶紧摸出一瓶递给左小刺,自己也拆了根能量棒送到嘴里含住,又。
第二十九章()
左小刺“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大半瓶矿泉水,才长长地喘出一口气,满脸佩服地看向路无归,说:“从来没听说过下黄泉井还有带吃喝的。”说完,一把将真空包装的盐焗鸡腿袋子撕开,隔着包装袋捏着鸡腿就往嘴里送。
路无归惊得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扑过去一把将自己的背包抢了回来,把包里面的牛肉干、能量棒、矿泉水分成三份,把她带给左小刺和游清微的食物、水分别放在她们的面前,再指着左小刺啃得只剩下骨头的盐焗鸡腿说:“这个盐焗鸡腿是我的。”
左小刺看了眼路无归,“哦”了声,把吃剩下的鸡腿骨放在路无归的手里,说:“那还给你。”
路无归看看手里还沾着口水的鸡腿骨头,又看看左小刺,她觉得左小刺在欺负人。
游清微从自己面前拿起包牛肉干递给路无归,说:“你也吃点。黄泉井下阴气重,东西坏得快,人体的消耗比平时大许多,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她又问路无归:“我爷爷让你来的?”
路无归点头,说:“游老头让我来接你,他说给我买我大房子。”她说完就看到左小刺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突然抬起头满眼惊色地看着她,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问:“给你买大房子?”
她很好奇左小刺的反应怎么这么大!她又朝游清微看去游清微虽然没出声,但那瞪得跟牛铃似的眼睛看起来反应比左小刺还要大。她点头,问:“有什么不对劲吗?”
左小刺问:“他有说在哪给你买大房子吗?”
路无归摇头。她心说:“在哪买大房子有区别吗?”
左小刺又问:“你的户口还在老家吧?”
路无归不明白户口在不在老家和买大房子有什么关系,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
左小刺的眉头高高地一挑,把面前剩下的牛肉干、矿泉能、能量棒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游清微长长地松了口气,说了句:“那我就放心了。”
路无归被左小刺和游清微弄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问:“放心什么?”
游清微说:“放心你会领我们回去。”
路无归说:“现在是白天,回不去。”
游清微说:“我没说现在就回,你带了吃的下来,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撑一两天。”
路无归看了看游清微那满脸阴气、印堂发暗的面色,又再看看左小刺已经浮现起死气的面容,她觉得她俩如果再撑一两天绝对会死在这的。
左小刺打了个呵欠,说:“我先睡一会儿。”她拿自己的背包做枕头,倒下就想睡。
路无归忍不住说了句:“你睡下去就醒不来了。”
左小刺听到这话,没好气地翻个白眼,翻过身面对着路无归说:“呸呸呸,乌鸦嘴,我长命百岁!”她想想,这太不吉利了,赶紧坐起来,连声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大吉大利!百无禁忌!”
游清微问:“小闷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路无归看了眼左小刺,知道自己说话犯了忌讳,闷闷地说:“你们给自己开一下天眼看看或者是用八卦镜照一照就知道了。”
游清微狐疑地看了眼路无归,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八卦镜对着镜子一照,只见镜子里突然出现一张鬼脸,吓得她差点把镜子一扔就用扇子扇过去。她定了定神,再定睛一看,赫然见到镜子中的那张脸色泛青、印堂发黑、连嘴唇都呈乌紫色的鬼脸正是自己的。她用力地握了握拳,稳住心神,又把镜子递给左小刺,说:“小刺,你看看自己在镜子里是什么样?”
左小刺狐疑地看了眼游清微,接过镜子朝着镜面一照,吓得一把将镜子丢了出去,叫了声:“什么鬼!”回头就朝身后看去,却见到身后除了几面防鬼的阵旗外什么都没了,这才反应过来镜子里那一副鬼样子的人正是她自己。她顿觉不妙,又赶紧往前爬了几步把八卦镜拣回来了,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又一次朝八卦镜里的自己看去,这一次却是看仔细了,吓得她“咝”地一声倒抽口冷气,说:“不行,我们得立即回去。”说完就要开始去拆阵旗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路无归说:“现在是白天,回不去。”
左小刺提起背包的手一顿,神情转为凝重,随即又说:“不能回去也得想办法回去,总不能死在这!”说完就要去拔阵旗,准备拔营走人。
游清微一把按住左小刺伸向阵旗的手,说:“别急,看看小闷呆有没有办法。”她说完,看向路无归,征求路无归的意见。
路无归想了想,她从背包里摸出了那一袋铜钱,数了四十九枚,又摸出那一叠符去找聚阳符,结果发现聚阳符不够十二张,她只好拿出两张给左小刺和游清微一人一张,又翻出从游老头那拿的符笔和朱砂、墨、七年老公鸡血等东西,先调出画符所用的朱砂墨。
通常来说,画符前要净身、净手、净面、漱口、请神等一大通繁琐的步骤,还要备好符纸、笔、墨以及备上请神的祭礼开坛请神,画符时要凝神静气屏除杂念、心神合一等等。
这在路无归看来,是件啰嗦且非常费钱的麻烦事。
符纸是要花钱买的,朱砂、公鸡血、黑狗血就更贵了,爷爷一个月的低保一共才一百五,那自然是能省则省,神是能不请就尽量不请,向天地借力是最划算的。例如,趁着雷雨天画雷符,都不用请神的,漫天的神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