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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丑。
托安冷冷一笑,仰起头猛的喝干杯中酒,然后起身朝着刘桀拱手一拜:“刘大帅,既然柴册礼已经结束,我便告辞了,刘大帅若是有时间,去我那里,我定当设宴招待。”
“我会去的。”
刘桀笑了笑:“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不陪我喝上几杯?”
托安摇了摇头:“这里的酒太苦,我喝不下,况且我在这里,只会扫了大家的兴致。”
说罢,托安再无言语,转身大步离开。
刘桀叹气一声,无言坐下,漠南的局势,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恶劣。
望着托安离去的背影,仆射咬了咬牙,最终站了起来,大步追了上去,数十名亲卫连忙跟上,这一变化,让许多人都是变了脸色,心中暗暗想道:托安孤身一人到此,确实是除掉他的大好机会。
托安骑马前行,听到背后有动静,扭头回望,见到仆射领着数十人追了上来,没有架马急逃,反而是停在了原地。
仆射来到近前,跟随他的那数十人把托安给围了起来,目露杀意。
托安脸色平静,目视仆射,淡淡说道:“怎么,想把我留在这里?”
仆射摇了摇头:“我只是来送我的安达。”
“送我去黄泉?”
托安冷冷一笑:“仆射,你别在这里假仁假义,想杀我动手就是,我托安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见托安如此嘲讽,仆射情绪激动,大声吼道:“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弟还要亲,你我结为安达之时,曾经立下血誓,我们的刀上,绝不会染上对方的血,难道你忘记了?”
托安冰冷的脸上,有了一丝松动,直视仆射,语气不再冰冷:“仆射,我的愿望的是什么,你应该清楚,我在问你一遍,你到底帮不帮我?”
仆射摇头道:“我还是那句话,时机不到,此时对漠北开战,我们必败无疑,你给我十年的时间,你我兄弟齐心协力,彻底征服整个漠南,到时我定会帮你报仇。”
哈哈!
托安仰头大笑,笑的眼泪都是流了出来,自己快五十的人了,这种岁数,在胡族已然算得上是高寿,再过十年,自己恐怕已经化作一捧黄土,到时还谈什么报仇雪恨?
托安脸上的神色慢慢变回了冰冷,这次的泪水,是他对安达,对曾经的生死兄弟,最后的感情流逝,从此之后,对仆射,他将再无任何情感,也绝不会在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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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分化与拉拢(下)()
托安重重点了点头:“既然你不肯帮我,那就只能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去做了。”
仆射咬牙说道:“难道就没有其他选择?”
托安默默说道:“还有一个选择,现在就杀了我。”
仆射眼神一凝,死死盯住托安,脸上浮现犹豫挣扎之色,半响,仆射慢慢闭上双眼,长叹一声:“你走吧。”
托安看向仆射,沉声说道:“我带来的五万人,只是前锋部队,为了掩人耳目罢了,浩齐特部的亚塔木领着十万大军,就在身后数十里,今天我们来此的目地,就是准备把你们一网打尽。”
听到这个消息,仆射全身猛的一震,双眼霎时睁开,直视托安,沉声说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对你来说,是一个绝佳机会。”
托安冷声说道:“你不杀我,这是人情,我告诉你实情,算是还你的人情,从此你我两清,下次见面,我绝不会再留任何情面。”
说罢,托安转过马身,架马离开。
“可汗,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杀了托安?”
一名心腹亲卫,见托安离去,一脸焦急的对着仆射说道。
仆射摇了摇头:“杀了托安,只能对我们一时有利,却会丧失人心,让更多的部落归向亚塔木。”
说到这里,仆射脸上有了深深的冷笑:“亚塔木那个老狐狸,恐怕巴不得我杀了托安,这样一来,他就有了反叛的借口,我偏不这么做,看亚塔木能怎么样。”
四周的亲卫这时有些明白过来,仆射在怎么说也是漠南可汗,不管是托安还是亚塔木,曾经都是立过誓言,效忠可汗,只要仆射一天还是可汗,在没有犯下大的过错之前,他们绝不敢太过放肆,如果刚才杀了托安,就是给了亚塔木口实,恐怕他立即就会率领大军杀过来,放走托安,他们便是没有了进攻的口实,若是依旧领军来攻,能够杀了仆射还好,若是杀不了,只会尽失人心,先前许多归顺他们的部落,恐怕绝大多数,都会叛离。
“传令葛布,让他严防戒备,小心亚塔木他们。”
“是,可汗。”
今天是柴册礼,来了这么多重要人物,仆射怎么可能没有防备,在四周布置了十万大军,人数或许不及亚塔木与托安两人联军,但自保绝对不成问题。
仆射返回,片刻之后,斥候来报,托安与亚塔木已经领着军队原路返回。
威胁接触,接下来的宴会,自然不用取消。
整个宴会,仆射都是非常沉默,少有话语,一个人在那里默默的喝着酒。
坐在旁边的刘桀看了仆射一眼,摇头叹声道:“没想到你们两兄弟,最后会闹到这种地步。”
仆射默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脑海中回忆起许多往事,曾经的两兄弟,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了对方去死,如今却是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不得不说造化弄人,但仆射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托安可以为了报仇,不顾一切,若是失败,不过一死而已,但自己不行,自己是漠南可汗,顾虑太多,担子太重,所思所想,涉及面太广,绝不可能为了私人恩怨,把所有的一切都是压上去。
仆射身前的酒壶已经空了,叫来人去盛酒,双眼扫了扫四周,总感觉少了一些什么,片刻之后,这才想起什么,扭头看向刘桀,问道:“刘相国,乌恩人呢,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
刘桀喝了一口酒,笑了笑,淡声道:“他昨天就已经回返愧散部,想想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到家了吧!”
仆射愣了愣,说道:“托安已经明确了自己的继承人,这么早就放乌恩回去,托安的那几个儿子,恐怕不会容他。”
“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对方既然外表强大,那么就从内部对其进行瓦解吧!”
仆射一时间没有听明白:“刘相国,什么意思?能否说的明白一些。”
刘桀笑了笑:“托安的哈腾,据说是乌恩母亲的亲妹妹。”
刘桀只是说了一个名字,仆射立即就是明白过来,双眼顿时明亮起来,伸出大拇指,由心赞叹道:“刘相国高计,在下佩服。”
可汗的妻子被尊称为可敦,在胡族,可敦就相当于晋朝的皇后,地位非常崇高,而哈腾则比可敦略低半等,相当于晋朝的皇贵妃,地位同样很高,哈腾的儿子,与可敦的儿子一样,都是有着继承可汗之位的资格,至于可汗的其他妻子,则是地位低下,若是需要,往往被可汗送与手下心腹大将,以示恩赐。
但不管是可敦还是哈腾,都只能是可汗的妻子才能享用的尊称,如今托安自行封自己的妻子为哈腾,不得不说其狂妄以及对仆射的藐视,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讲,也可以看的出来,托安的妻子,在他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
托安的妻子叫做恩嘛古娜,是托安的第二任长妻,是托安第一任长妻的亲妹妹,她之所以得到托安的尊重,不是她长的有多漂亮,这份尊重,而是来自其本后的部落,骨塔部。
骨塔部是漠南草原一支势力非常强大的部落,十年前,漠南草原以瓦克部与浩齐特部两支部落的势力最强大,托安的愧散部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势力远远不及瓦克部与浩齐特部,一直到托安的第一任妻子死后,托安娶其妹为第二任长妻,自行封为哈腾,并宣誓祭天,从此之后,他的继承人,其长妻哈腾,只能出自骨塔部,正是由于托安的积极拉拢,骨塔部最终完全倒向了托安,与愧散部完全的整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强大的部落势力,但是骨塔部依旧有着极大的自治权,其部落首领,与托安以兄弟相称,不分上下。
愧散部。
恩嘛古娜双眼有些微红,默默注视着跪在下方的乌恩,自己的外甥。
“乌恩,你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也是累了,先下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以后在谈。”
“那孩儿晚些时候再来探望姨母。”
乌恩擦干脸上的泪水,恭敬的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唉,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恩嘛古娜望着乌恩离去的背影,叹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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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谋划()
“夫人,晋朝可比我们这里富庶的多,乌恩在那里,没受什么罪。”
恩嘛古娜身边,还站着两名中年男子,一名是胡人,另外一人,则是白肤绿眼,相貌特征与胡人或是汉人,有着很大的区别。
这两人是恩嘛古娜的亲侍,跟随她多年,那名胡人叫做吉察,而那名白肤绿眼的男子则是叫做帕尔扎,来自西域月工国。
刚刚说话的便是吉察。
帕尔扎看了吉察一眼,冷声说道:“吉察,你的话太刻薄了一些吧,乌恩少爷在丰京确实不愁吃喝,但独自一人,没有亲人在旁,个中悲凉滋味,外人又怎能知道,刚刚面见哈腾,也是真情流露,你不要在其中挑拨。”
“帕尔扎,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吉察怒视帕尔扎,低声尖叫道。
帕尔扎冷冷一笑:“有没有这个意思,你自己心中明白。”
“你。。。”
吉察勃然大怒,伸手指向帕尔扎,就要破口大骂。
“够了!”
恩嘛古娜脸色一冷,不悦的看了吉察一眼:“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退下吧!”
“是,夫人。”
吉察躬下身子,行了一礼,抬起头,刚好看到帕尔扎脸上那得意的笑容,吉察心中怒火万丈,眼中顿时有了怨毒之色。
对于吉察的怨恨,帕尔扎一点都不在乎,两人的关系以前其实非常不错,但是自从心爱的女人被吉察夺去,并被折磨致死,帕尔扎由此深恨吉察,处处与他作对,到了如今,两人已是水火不容,恨不得立即弄死对方。
“夫人,吉察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根本就不念乌恩少爷的好,最近有传闻,说他与豪泧走的很近,看来这个消息很可能是真的。”
吉察一离开,帕尔扎立即进言诉说他有二心。
豪泧是拖安的第三子,凶悍异常,极为善战,很得拖安的喜爱,多次在众人面前表示,他死后,首领之位当由豪泧继承。
恩嘛古娜脸色阴沉下来,恨恨说道:“该死的吉察,我如此厚待与他,他竟敢背主。”
豪泧性格粗鲁野蛮,曾经得罪过恩嘛古娜,两人的关系并不好,而且胡族的传统,老首领死后,继任的新首领,可以得到老首领的所有财富,其中就包括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所有女人,拖安已经年近五十,还能活几年?一想到拖安死后,自己竟要成为豪泧的妻子,恩嘛古娜全身便是一阵恶心。
帕尔扎愁了恩嘛古娜一眼,自己的主人才三十出头,还不算老,长的也不错,拖安死后,豪泧绝对不会放过她,这个道理自己明白,恩嘛古娜也一定明白。
恩嘛古娜双眼闪着杀意,冷冷说道:“帕尔扎,找人把吉察这个背主求荣的狗贼给杀了,我不想在看到他。”
帕尔扎躬身说道:“夫人,弄死吉察很容易,就怕打草惊蛇,惊动了豪泧,我们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扳倒豪泧,立一个跟夫人亲近的人为首领继承人。”
“谷惙跟我很亲近,但他威望与战功远远不如豪泧,如何争得过?”
恩嘛古娜皱着眉头,谷惙是拖安的第六子,八岁丧母,是由自己一手带大,跟自己最是亲近,但是推他出来争夺首领之位,绝不会是豪泧的对手。
帕尔扎呵呵笑道:“夫人怎么忘记了乌恩少爷?”
“乌恩?他有这个资格?”
恩嘛古娜摇了摇头:“乌恩十几岁便是被送到丰京,在那里生活了近二十年,许多族人都已经忘记了他,现在虽然回来了,却也只是独身一人,没有任何个人势力,让他出来争夺首领继承人之位,恐怕没有一个人会支持他。”
“夫人此言差矣啊!”
帕尔扎笑着说道:“夫人说的这些只是他的短处,这个短处夫人可以帮他,而他的长处,却不是豪泧可以比拟的。”
恩嘛古娜知道帕尔扎很有才智,听到这么说,心中显然是有了主意,点了点头:“说来听听。”
“乌恩是首领的长子,在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