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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明度被李忠全一番反驳,竟是没有烦怒,反而是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李勋暗暗点头,看来表哥结识的这些人,或许有些人脾气不是很好,但性子倒也正直。
宴席并没有持续多久,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告辞离去,临走之前,赵询吩咐李勋明日早些到自己这里来,一同进宫拜望李怡。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李勋去了齐王府,与赵询一同进宫拜望李怡,结束之后,李勋原本想要见见赵智的,等了一个多时辰,都是没有见到,最后在小乐子的提醒下,只得无奈离开。
想来也是,陇右之战历经数十天,最后取得辉煌的战果,赵智与李忠、刘桀等人肯定有许多事情要商议,哪里有功夫搭理李勋。
李勋让小乐子带路,又是去了月公主的宫殿,好久没见到她了,心中颇为想念,谁知去了之后,却是被当值的宫女与太监阻拦,并警告李勋,日后不得靠近月公主。
李勋没有动怒,也没有与这些人一般见识,而是沉默中转身离开,因为他知道,这句警告,并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思,而是来自月公主之母,杨贵妃。
“老大,心情不好?”
江大熊见李勋一脸阴沉,小声询问道。
“去城南找司马图。”
李勋没有多说,直接翻身上马,架马离去。
李勋几年前在城南买了三座五亩左右的小宅,原本是为朱正国、严毅、余光几个兄弟准备的,朱正国与严毅两人经过李勋的劝说,收下府邸,带着家人搬了进去,不过余光却是更喜欢庄园的生活,死活不肯来,最后空下一座,刚好安排司马图暂时住了进去。
找到司马图,见他一脸的郁闷与阴沉,显然是心情很差。
“怎么,事情不顺利?”
李勋轻声询问道。
司马图曾经中过进士,若不是意外被俘虏到漠北,早就是朝廷官员了,收下司马图之后,李勋写了一封介绍信,把司马图的经历详细描述了一遍,让他拿着这封信去吏部,找有关官员说明情况,或许能够重新步入仕途。
司马图叹气一声:“若不是将军的这封书信,我恐怕已经被抓到牢中。”
随后,司马图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一返回丰京,司马图兴奋异常,迫不及待的拿着李勋的这封介绍信到了吏部,找到吏部主事王忠说明情况,希望被朝廷重新接纳,愿望是好的,可惜事情往往不如人愿,吏部主事王忠当着司马图的面,把李勋的介绍信给撕了个粉碎,很直截了当的说道:你在安北待了那么多年,谁知道你有没有变节投靠胡族,若不是李勋与我有旧,我会直接命人把你给抓起来,严刑拷问,如今看在李勋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离去吧,不要再来,找谁都没用。
李勋听后,看了看司马图那张苦瓜脸,也为他感到可悲,只得轻声劝慰道:“这也没有什么,你先在我身边做事,待日后立下功绩,我会直接上书皇上,为你博得功名。”
司马图看了李勋一眼,感激的说道:“如此,就多谢将军了。”
“吃午饭没有?”
“还没有。”
“我刚好要到一个朋友那里去蹭饭,你竟然没吃,那就跟着一起吧!”
司马图奇怪的看了李勋一眼,以李勋如今的地位与身份,吃顿饭还需要去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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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升官与贬职(五)()
“老范,我看你来了。”
李勋大叫着推开房门,院子里,地上摆放着许多大包小包,几名壮汉正在从屋子里往外搬运东西。
范中允看向李勋,轻笑道:“你昨天才刚回来,不在家好好休息,来我这里干甚?”
“这不是想你了嘛!”
“我又不是女人,少来这一套。”
两人对视一眼,一同呵呵笑了起来。
“瞧这阵势,你是要搬家?”
李勋指了指那些大包小包。
范中允点了点头:“你上次给我的那五百两银子,还剩下将近一半,我拿着这钱,在城南买了一处三亩小宅,今日正准备搬过去居住。”
李勋呵呵笑道:“老范,以前给你钱,你总是扭扭捏捏,说什么都不要,怎么,想通了?”
范中允摇了摇头,淡笑道:“欠你的人情,一时半会儿也是还不清,那就多欠一些,以后慢慢还就是了。”
李勋不是挟恩图报之人,不想跟范中允说这些,岔开话题:“准备找你吃饭喝酒的,现在看来,只能改天了。”
“中允,你与狗儿哥出去吃饭,家里有我就行了。”
牛氏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向李勋,柔婉的说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中允可是时常悼念于你,如今总算回来,你们肯定有许多话要说,家里的这些细嗦小事,交给我就行了。”
李勋看向范中允,笑道:“老范,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的嘛!”
范中允笑了笑,交代了妻子几句话,然后领着李勋到了附近一家酒楼。
几人入座,李勋说道:“这次的陇右之战,真的是非常精彩,我让你跟我一同前往,你非不去,现在有没有感到后悔?”
范中允淡声道:“安王李忠把所有的事情早早部署完成,我去了干什么?”
李勋反驳道:“怎么能这么说,你去了,就算什么事情都不做,待战争结束,由我上书为你请功,你失去的官职,一定可以得而复失,这难道不好?”
范中允摇了摇头:“我曾经跟你说过,若不是为了小曼,我早已经辞官退隐,我考取功名,不仅仅只是为了做官。”
李勋不解道:“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范中允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李勋,只是默默说道:“待时机到来,我会出来帮你。”
“何谓时机到来?”
范中允依旧摇头不语。
李勋看了范中允一眼,眉头微微皱起,上次帮忙救了牛小曼一命之后,范中允明确告知,会在自己身边做事,但是自那之后,范中允其实并没有做什么,整日呆在家中,看看书,陪伴妻子,仿佛对恢复自己的功名,没有了任何兴趣,就连这次陇右之战,李勋几番邀请,范中允都是婉言拒绝,这让李勋有些搞不明白,范中允到底想要什么?
这时,小二端来酒菜,江大熊单独一座,吃的好不痛快。
趁着这一空闲,范中允看向司马图,笑道:“不知仁兄高姓大名?”
“不敢,在下司马图。”
司马图一直很低调,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跟在李勋身边,察言观色,他看的出来,李勋对于这个叫做范中允的人,非常亲近。
范中允看向李勋,李勋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做了介绍,把司马图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司马兄日后有什么打算?”
范中允点了点头,对于司马图的遭遇,并没有感到太过惊讶,平宗一朝,权宦当政,许多正直的人遭受迫害,其中一些人,不得不逃亡胡族与吐蕃,这些人之中,有很多有才之士,最后却是被外族所用,不得不说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司马图摇了摇头,叹声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为李将军做事,也是不错。”
范中允看了司马图一眼,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什么,点了点头,范中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有时候机缘就在眼前,就看你能不能抓住。”
司马图看着范中允那睿智的目光,沉默不语。
李勋不明白他们再打什么哑谜,摆了摆手:“喝酒。”
几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李勋说了许多事情,都是自己在陇右与漠蒙所看到与经历到的。
司马图看向范中允,说道:“中允兄,你对漠蒙局势,有何看法?”
范中允淡声道:“漠蒙的统一,已经势不可挡,十年之内,大晋与漠蒙定有一场生死大战。”
李勋见范中允说的如此肯定,精神一震:“何以见得?”
“仆射可汗不敢是威望还是能力,都是远远不及天雄可汗,他掌控不了漠南胡族的大局,一旦漠北大举进攻,内患严重的漠南,根本抵挡不了,最终只能走向灭亡。”
李勋摇头,并不赞同:“漠北胡族的整体实力确实大过漠南,但漠北胡族自身也是诸子争权严重,天雄可汗若是去世,他的那些儿子,搞不好就会为了可汗之位,大打出手,一场内乱恐怕将会发生,到时不管谁取得胜利,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其漠北胡族的整体实力也会极大衰落,到时候还有什么能力去进攻漠南?”
范中允喝了杯酒,沉思片刻,随后并没有直接回答李勋的疑惑,而是这样说道:“三年前,查干领地内的大量汉人逃亡莫林城,查干找呼和巴日要人,被呼和巴日明言拒绝,为此事,两人闹的极为不愉快,甚至险些兵戎相见,是图猛出面劝解调和,这才避免了一场战争,两年前,天雄可汗阿日斯兰外出狩猎,恩赫巴拉与图猛两人跟随,当时的守卫兵力,绝大多数都是恩赫巴拉的人,原本的归程日期,被足足推后了五天,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外人不足得知,但我可以肯定,恩赫巴拉当时定是起了杀心,想要趁机干掉图猛这个最大的威胁,但随着呼和巴日亲临,事情得意平息。”
听了范中允的话语,李勋陷入沉思之中,好一会儿,才是理清了思路,说道:“老范,你的意思是说,不管是图猛还呼和巴日,两人为了可汗之位,必定会有一番争斗,但这种争斗有底线,不会以衰落漠北胡族整体实力为前提去竞争。”
范中允点了点头,淡声道:“我虽然没有去过漠蒙,也没有见过呼和巴日与图猛等人,但能理智行事,看清形势与大局,说明这两人绝不是泛泛之辈,天雄可汗阿日斯兰死后,很有可能,这两人会妥协与合作,共同对外。”
李勋默默喝了杯酒,沉思不语。
司马图看着范中允的眼神,也是有了极大的变化,此人能够通过一些细小琐事,便是能够大体推断出漠蒙的大局走向,此人确实极为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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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升官与贬职(六)()
承平六年,七月二十。
朝廷在经过一段时间商议与统计之后,确定了此次陇右之战,对有功之人的赏赐。
李忠与马武并立首功。
其中李忠已经贵为上将军,安北节度使,亲王之爵,已经封无可封,于是只能封以散官与特殊礼遇,太师,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等等。。。。
李忠坚决辞让,拜赐不受,其态度非常坚决,赵智不能说服,没有办法,只得加封其子李骁开国县候,以示恩赏。
马武也是封赏极多,并被赐爵邓国公,传一世。
黄詬受封武州节度使,年近花甲的他,终于是成为了坐镇一方的封疆大吏。
其余将领也是各有封赏。
作为参与者的李勋,当然也是受到封赏,赐从三品文散官银青光禄大夫,开国县子。
八月初三。
这段时间,李勋很无聊,毛安福在陇右之战,作战勇猛,吸引住了敌方主力,立下大功,被提拔为正三品的怀化大将军,接替黄詬,成为了禁军右军的主将,而单仇,则是被留在了陇右,被封为甘州都督,其官职也是被提升到了从三品。
毛安福刚刚履历新职位,忙的不得了,自是没有功夫搭理李勋,而单仇又远在陇右,两个好朋友各忙各的事情,李勋如今的官职虽然已经不低,但是官场上的朋友也就单仇与毛安福两人。
这天,李勋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本书,整个人昏昏欲睡,脑袋垂垂低下。
“狗儿哥,醒醒了。”
身子被人用力摇晃了几下,李勋抬起头,双眼朦胧的看向来人,见是余光,不由愣了愣,随即惊讶的说道:“你小子怎么来了?”
兄弟四人,只有余光没有进入官场,白身一个,早早的结婚,今年三月,刚刚做了父亲,有了自己的儿子,虽然双方的地位有了很大的差别,但是众人曾经共同患过难,这份在磨难之中产生的情感是真挚的,不管是李勋,还是朱正国与严毅,都是没有忘过曾经的经历,对待余光,从未有过疏远。
余光满头大汗,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一口饮尽,然后看了李勋一眼,嘿嘿笑道:“狗儿哥,怎么这么有闲工夫,在家里看书?”
李勋唉声叹气的说道:“老头子最近不知发什么疯,说我如今官越做越大,学问确实不见涨,非逼得我在家中看书学习。”
“叔叔心意是好的,可惜用在你身上,恐怕是要白费功夫了。”
余光哈哈大笑,出言打趣。
李勋伸手锤了他一拳,气愤道:“别再这里出言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