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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贺说道:“上面怎么没有李勋的名字?”
刘聪元嘿嘿冷笑道:“几天前,李勋私会黄詬,有违制律,我准备单独上书皇上,对其弹劾。”
赵贺点了点头:“黄詬是关键所在,你一定要看紧了,不可出疏忽。”
刘聪元笑道:“王爷请但请放心,大理寺我还是能够把控的住。”
赵贺笑了笑:“这次,你立下大功,孤心里有数,日后自会对你有所报答。”
刘聪元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起身拱手道:“为王爷效力,不敢言功。”
赵贺摆了摆手:“既有功,岂能不赏,他日,孤若能够登上大位,六部尚书,定有你一个位子。”
刘聪元满脸喜色,再次拱手道:“愿为殿下效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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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惊涛骇浪(十一)()
御花园,一座凉亭。
外面下着小雪,凉亭内却是煮着热酒,几道糕点,三个人围坐在石桌前。
赵智手拿酒杯,轻啄酒水,眉头有些不舒,继刘桀之后,杨道嗣也是在七天前告病修养,闭门不出,而黄詬的案子却是越闹越大,牵连越来越广,现在就算是想直接杀了黄詬,了解此案,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应该说,不是赵智不想,而是有些人不想,事情的扩大,已经隐隐有些超出了赵智的掌控。
“陛下,大理寺传来的供词,如何处置?”
秦安明看了一眼皱眉沉思中的赵智,知道他在想什么,先前,数十名官员联合上奏保举黄詬,赵智大怒之下,以结党私盟之罪,把他们全部革职查办,这些人还没有审查清楚,不出半个月,大理寺又是出具了黄詬的供词,比上次更加震撼人心,牵连的官员多达七十余人,其中不乏朝中重臣,比如。。。。。参知政事。。。萧徵与礼部左侍郎杨御。
赵智微微仰头,把杯中酒喝尽,看向秦安明,淡声道:“秦爱卿,你有何高见?”
“不敢。”
秦安明微微低了低头,小声说道:“陛下,黄詬先前一字不言,如今却是一下子供出这么多人,其中必有诡诈,若是处理的不好,恐怕会引起极大的震动。”
听了秦安明的话,赵智没有说什么,而是把目光看向了秦安明旁边之人,这个人不是别人,竟是大理寺卿刘知古。
刘知古轻笑道:“刘聪元绕过我,直接把黄詬的供词传奏给皇上,可想而知,这份供词必然有许多问题,不给我看,就是怕我看出问题。”
刘知古年约五十,其父曾是平宗时太子赵元的死党,与赵智乃是敌对关系,刘知古为人非常低调,作为大理寺的最高长官,贵为九卿之一,正三品的高官,在朝堂上却是少有言语,其官声名声并不是很好,在外人看来,并不得赵智的看重,但谁又能知道,恰恰就是这样的人物,竟是赵智最为信任的几个心腹之一?
赵智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黄詬的供词你也是看到了,可有看出什么问题?”
刘知古不急不慢的说道:“里面许多官员,与齐王殿下,走的比较近。”
刘知古直言而道,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把其中的关键给说了出来。
赵智不动声色:“知古,你觉得朕该如何应对此事?”
秦安明羡慕的看了刘知古一眼,从赵智对其称呼上,可以看的出来,他在赵智心中的份量,要远远高于自己。
刘知古喝了杯酒,冷笑道:“既然有人想要把水搅浑,成心把事情弄大,陛下何不顺势而为?”
赵智微微一震:“你的意思是?”
刘知古嘿嘿笑道:“把供词上的所有官员,全部抓起来。”
秦安明脸露震惊之色,担忧道:“若是这样,局势的发展恐会一发不可收拾。”
刘知古笑了笑:“黄詬被抓,刘桀劝阻不得,告病在家,不理朝事,官员联名上奏之事爆发,到黄詬的这份供词将要出来之前,杨道嗣也是告病修养,两耳不理窗外事,这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秦安明听出了刘知古话语中的深意,惊讶道:“你的意思是说。。。刘桀与杨道嗣,都是已经早早看出,会有人借着黄詬之事,宣起一场政治风暴?刘桀不多说,杨道嗣作为朝臣文魁,他既已是猜到会有这个结果,为何不站出来阻拦事情的发生?”
刘知古摇了摇头,叹声道:“有些事情,恐怕已经不是杨道嗣可以左右的了。”
秦安明沉默不语,突然想到,最近右相一党,仿佛有些异常,尤其是杨道嗣的六子杨炳林,只是吏部郎中而已,却在最近的几次朝会上,高调发言,却能得到众多右相一党官员的附和赞同,比朝中几名相国都是要来的风采。
赵智沉思不语,他已经明白了刘知古的意思,不是有人想要把事情闹大?那好,我就趁你的心,把供词上的所有官员全部抓起来,到时候,朝堂上的各方势力,不管愿不愿意,都要站出来,而不是像现今这般,犹如一池死水,左右相国一同告病,其余政事堂相国,皆是不敢擅自发言。
秦安明小声说道:“陛下,何不把刘聪元抓起来,只要揪出其背后的黑手,黄詬的事情,应该会很快平息下去。”
刘知古偷偷看了赵智一眼,随即低下头,继续喝自己的酒,什么话都不再说。
赵智摇了摇头,身子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眉头紧皱。
赵智一身坎坷,在残酷的诸子争嫡之中,取得最终胜利,如今已是坐稳皇位二十余年,这样的人物岂是泛泛之辈?他已经隐隐猜出,此次黄詬之事,其背后,有许多皇子的身影。。。。。
赵智是经历过兄弟相残场面的,深知其中的残酷,所以自他登基以来,一直在极力防范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有些事情,就算是贵为天下之主的皇帝,也是无法阻拦的,到了自己的晚年,竟又是要重蹈先帝平宗时的覆辙了。
赵智现在隐隐有些后悔,不该以私人情绪,简单的去对待黄詬,现在事情闹大了,想收手都是来不及了,刘桀与杨道嗣两人的告病,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不管是刘桀还是杨道嗣,都已经对其各自的势力集团,慢慢失去了控制,对于黄詬,现在已经不是简单的杀与不杀了,赵智就算现在下诏,立斩黄詬,恐怕也会被众多大臣所阻拦,到了最后,只会让事情更加的不可控制。
牧公站在亭子外,小乐子这时悄悄走到近前,在其耳边,轻声说了一些什么。
牧公点了点头,走进亭子,打破了赵智等人的沉默。
“陛下,李贵妃请陛下前去共用午膳。”
赵智依旧那个姿势,只是抬了抬手,牧公不再多说,躬身退了下去。
秦安明与刘知古对望一眼,起身躬身告辞离去。
到了长乐宫,李怡已经做好一桌饭菜。
赵智坐下,看了一眼四周,问道:“询儿呢?”
李怡为赵智添好碗筷,轻笑道:“询儿最近得了几本前朝孤本书籍,这段时间一直在家观书,哪都不去,我几次招他前来,都是以事推辞。”
赵智点了点头,默默说道:“在家待着也好,最近外面有些乱,出来了也是徒惹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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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惊涛骇浪(十二)()
赵智吃饭的时候,李怡什么话都没有问,只是陪着他聊一些平常之事,一顿饭倒也吃的轻松愉快,最近这段时间,朝廷中的事情很多很复杂,赵智烦心的很,今天到了李怡这里,难得轻松了一阵子。
一顿饭吃罢,自有下人收拾残局,李怡扶着赵智坐下,端来茶水。
李怡没说什么,赵智倒是先说话了。
赵智轻啄了一口茶水,瞥了李怡一眼,淡声说道:“丫丫,狗儿找过你吧?”
李怡在一旁坐下,轻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狗儿上午进的宫,说了一些事情,便是离开,我留他吃饭,这臭小子说怕你对其责骂,不敢停留。”
赵智淡声道:“既然怕我责骂,为何还要去见黄詬,做事之前也不动动脑子,若还这么不懂三思行事,以后有他吃亏的时候。”
李怡看了赵智一眼,见他神色淡然,显然并没有因为此事,太过生李勋的气,于是轻轻抓着赵智的手,小声说道:“狗儿朋友不多,官场上的朋友更是寥寥无几,黄詬与狗儿年纪差很多,朋友肯定是算不上的,在战场上,黄詬对其多有帮助,李勋是个单纯的孩子,想不到那么多,那么复杂,如今见黄詬有难,去看望一番,在他看来,觉得也没什么。”
两人夫妻这么多年,李怡岂会不了解赵智,所以并没有多谈李勋为什么要去探望黄詬,跟他说了什么,而是从侧面提醒赵智,李勋在官场上没有什么朋友,不归属任何势力,这么一来,他去探望黄詬,就显得很单纯了。
也不知看没看穿李怡的那点小心思,赵智笑了笑,喝着茶,没有说什么。
与李怡闲聊了一会儿,赵智起身离去,明天是朝会日,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准备。
李怡坐在那里,眉头微皱,虽然大概可以肯定,李勋不会有什么事,但赵智没有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这让李怡的心情始终有些舒展不开。
小乐子这时走到李怡近前,低声说道:“娘娘,牧公刚刚与我私下密语,说大理寺少卿刘聪元参劾李勋的奏折,皇上看都没看,直接做出搁置不理的决定,牧公让娘娘不必担心,李勋去探望黄詬的动机与目地,皇上心里很清楚,不会怪罪李勋。”
听到这番话,李怡的眉头这才松懈,微微点头,看向小乐子,沉声说道:“这个臭小子,官都没有了,还天天到处惹祸,真是不成器,你出宫带话给李满仓,让其对李勋严加看管,最近一段时间,不许出家门半步。”
“是,娘娘。”
小乐子躬身退出。
李怡虽然身居深宫,但朝堂之中的政局变化,还是有些了解的,消息来源,自然有着李怡自己的手段。
李怡平常做事做人都很低调,从不仗着赵智的宠爱,插手朝堂之事,但这并不代表李怡就不懂政治,恰恰相反,李怡本人有着很高的政治头脑,半月前,那批联名上奏的官员被赵智全部革职抓捕,李怡马上就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立即让赵询闭门不出,谢绝任何来客,想要从黄詬的事件之中,抽出身来,但是如今看来,你不惹别人,别人偏偏要来惹你,想躲都是躲不开了。
李怡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白纸,展开看去,竟是王启礼的那份供词,李怡只是随便看了几眼,目光便是移开,显然。。。这份供词,她已经看过了。
这份供词,正是李勋上午进宫的时候,给的李怡。
“赵贺,本宫不去惹你,你竟敢自己跳过来,真以为本宫不敢把你怎么样?”
李怡脸上有了很恨之色,抬头喊道:“目鱼。”
“奴才在。”
一名年近五十的太监小跑了进来,跪倒在地。
“本宫记得,杨道嗣的一位族侄,好像在东宫任职?”
目鱼抬起头,说道:“娘娘说的可是太子宾客杨润?”
杨道嗣与刘桀两人都是一代名臣,但可惜的是,两个人的儿子辈却是没有什么出众之人,不过刘氏与杨氏,都是天下有名的大族,族人数以百计,自然不可能全部都是酒囊饭袋,这个叫做杨润的,便是杨氏一族之中,非常有能力的一个人,今年四十有六,在地方为官多年,官声名声与政绩都是极好,李怡都是几次听到赵智出言赞赏此人,东宫现在没有太子,杨润的这个太子宾客只是一个虚职,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个官职只是一个过度,一旦朝中有重要官职落空,赵智定然会马上重用此人。
“你过来,本宫有话对你说。”
目鱼起身走到李怡近前。
李怡凑上去,在其耳边细语良久,随后把供词给了他。
“奴才马上就去办。”
目鱼把供词塞进怀中,躬身一礼,随即转身离去。
目鱼跟随李怡多年,是其身边资格最老的一名太监,只是为人比较笨呐,少言少语,早年得罪过赵智,不被其所喜,故李怡没有重用他,但整个长乐宫的数百宫女太监,心里都明白,要说谁最得李怡信任,那无疑就是目鱼,就算是小乐子,贵为长乐宫主管太监,但每次见了目鱼,都是极为客气尊敬,常常行后辈下官之礼,不敢有任何马虎。
“既然你们想斗一斗,本宫奉陪就是。”
看着目鱼离去的背影,李怡冷冷一笑,起身袖子一甩,转身去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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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杨府。
书房内,杨道嗣正在注目手中的一张白纸,杨润低垂着脑袋,站在一旁。
这份供词,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