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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出来说了那样一句话,于敏敏该多受打击呀,我想想都觉得兴奋。
是,我恨于敏敏。
你跟其他人都可以,我都会祝福,毕竟当年是我选择分手,祝福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事,但于敏敏不行。
她不行。”
重重的说了最后三个字,辛圆缺停顿了一下,一口气说那么多话,还是这样的情境下,她也累了。唇角拉出点讽笑,她语调又轻松起来,“不过你既然那么讨厌我,也肯定不会愿意上去坐坐了,我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打开车门,站好,帮他关上,一边在包里找烟,一边对他挥手,估计是见他久久不动,她便叼着烟模糊不清的说,“你先走吧,看你走了我再上去!”
顾聿衡从后视镜看着她,眼中仿似在喷火,一脚踩下油门,没多远又死死的踩下刹车,车子猛地一晃,停住,他推开车门下来,回手重重将门甩上,大步向辛圆缺走了过来,一手抢过她唇里含着的香烟,扔在地上,取代那烟,狠狠的压住了辛圆缺的唇。
才点燃的烟虽然来不及吸,可她唇上还停留着滤嘴的清淡薄荷香气,顾聿衡一手逮住辛圆缺似是准备推拒的手腕,一手穿过她烫卷了的长发,压着她后脑勺,逼着她无限贴近自己,不管不顾的破关直入,舌头重重的抵往她的喉咙。
辛圆缺鼻间发酸,泪意一下子涌上,却挣脱不掉,或者不想挣脱,便将自己的舌头也递过去,缠绕住他的,却被他不依不饶的吮咬的发疼,他仿佛要整个吞掉她一般,毫不留情。
吻结束的时候,她已经被抵到了楼道口的墙上,肩胛骨上的一块肉至今还灼热将痛感传递到发麻的脑后。嘴唇是肯定被咬破了,这个时候痛痒难当,口腔中仍残留着浓浓的血腥味。两手交叉绕在他颈后,刚刚的亲热让她浑身无力,脚跟发软,不自觉的就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
她抬眼看向同样在喘息着的顾聿衡,浓黑如墨的眸子近在咫尺,眼中藏匿着的复杂情绪,她最先看明白的是愤怒,随后依次是质问、不舍、讥讽和渴求……
顾聿衡眼里,同样收录着辛圆缺此时的模样,水雾氤氲的猫眼,红肿着微微张开的小口,白皙的皮肤在路灯下近乎透明,却看的出因为缺氧或激动的红晕。他又凑近了她一些,拇指按上她嘴唇,再探入,按着她舌头轻轻摩挲,再恶意的捏了一下。
在她不自觉蹙眉的时候,他在她耳边开口,“要我离开于敏敏可以,你回来我身边。”
相欠(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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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不答应。”
阳台的黑暗角落里,辛圆缺站在那里,目光看向荧光灰宝马跑车消失的那片黑暗,回想起自己刚刚别过头说出的这个答案,苦苦的一笑。
手指按上嘴唇,那里好像还有顾聿衡灼热的温度。
拒绝他那双天生仿佛就会勾魂的眼中莫大的诱惑,拒绝可以重新和他心贴心手牵手的机会,拒绝许久没有感受过的快乐与甜蜜……
有多难。
她方才尝试的时候,仿佛就如在刀刃上走路一般,每个字的吐出,步步维艰。
可她还是只能选择拒绝,只能继续一个人被苦痛和相思折磨,因为她知道怎么样都回不去了。
死去的人不能复生。
走过的时间无法倒带。
所以那些伤痕,怎么也无法就此平复和抹杀。
“妈,你说我这样是不是特傻?”
“妈,如果你能活过来有多好?”
“妈……”
辛圆缺看向天空,低声絮语着,语声哽咽后,一滴泪就这样滑了下来,恰好落在搭在雕花栏杆上的右手手腕。
垂头,她看着那里,愣愣的发神。
这个地方本来有一个粉色的冰花芙蓉玉镯。
那是他送给她的,没想到因为镯子太小,试戴的时候,强行推上去就取不下来了。就算不说这状似强买强卖,卖玉的小姐毕竟说真要取还可以抹菜油或者洗洁精,她也懊恼戴在右手十分不便。他却嬉皮笑脸的凑过来说,男人送女人镯子本来就居心不良,这下子,就一辈子将她禁锢在他身边了……
可他离开后,一次洗澡的时候,为了拍一只发现的时候离她脸已经不过尺许的蜘蛛,惊恐过度时,没多顾忌,玉镯就狠狠的敲在了墙砖上。
“砰”的一声,清脆的冲撞耳膜,辛圆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到地上碎落的玉镯残骸,断成了四截,大小不一外加碎片无数,直到同寝室的人敲门问她是不是摔了,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从那之后,她一直对玻璃破碎的声音无比敏感,刚刚在酒吧,接连两次,她几乎承受不住。
那玉镯她试过补,可断成那样,怎么也补不起来了。
或许就如同他们的感情。
辛圆缺用发酸的鼻子深深吸了口气,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狠狠吸了口夹在左手一直从点燃后就一口未吸的烟,在阳台的烟灰缸中按熄了烟,转身进入了卧室。
心知今天晚上绝对不可能睡着的她,找出了放在药箱里很久没碰过的安眠药。
终是一夜无梦。
第二天辛圆缺是被手机铃声《Nothing ever happened》吵醒的。
昨晚忘了拿出来,手机还放在包里。圆缺翻了个身,拉过被子,可铃声实在持之以恒,虽然陈奕迅的嗓音慵懒迷人,也觉烦躁。她终究比不过那人耐心,只得起来,一看床头的闹钟,居然11点半了,难免有些惊愕,实在太久没这么荒唐而放肆的一觉睡到中午。
找出还在响着的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出的名字,辛圆缺又小小的惊了一下,半晌大拇指都按不下去个接通。
经历她这么久的折腾,电话终究是断了,她抿唇沉思了一下,终于连按通话键两下,回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传来了陈易温厚的声音:“圆缺,接我电话需要犹豫很久么?”
“啊……我睡懒觉来着,手机在包里。”辛圆缺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有点哑,就轻轻咳了几声。
“嗯,听你声音听的出来,怎么睡这么晚,昨天熬夜了?”陈易声音很稳,关心却很明显的透了过来。
“没,前段时间上班有点累,”辛圆缺怎么可能给他说是因为吃了两片安眠药,所以干脆的转了话题,“找我有什么事么?”
那边安静了一小会儿,陈易醇厚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圆缺,过几天我要回来一段时间。”
辛圆缺长长的呼吸了一下,抬眼,望着窗帘轨,半晌才笑着答:“好啊,我到机场来接你。大概什么时候?”
“快的话,三天,要看我手边的事情能不能顺利交接。”
“哦,好,订好票了给我电话。”
“不用来接,一起吃个饭就是了。”
“嗯,听你的,反证你也不是第一次来i市,我不怕你走掉。”辛圆缺笑着和他打趣,“这次回来干啥的?升职?学习?”
“有任务。”
“哦……好神秘,”辛圆缺压低声音,“陈易,你现在不给领导当秘书,改当特务了?”
陈易闷闷的笑了,“看来睡得好心情也好。”
“胡说,我是因为你要回来了,心情才好的。”辛圆缺发现自己活络气氛的本事也逐渐加强,昨天给顾聿衡说她脸皮变厚了果然没错。
那边又闷闷的笑了一阵,才静下来,喊了她一声,“圆缺。”
“嗯?”辛圆缺感觉真正的重头要来了,心跳也不自觉的加速。
“你过的好么?”陈易问的有些迟疑。
辛圆缺故意沉寂了一下,才回答,“好,为什么会不好?”
“我听说顾聿衡回去了。”
“嗯,”辛圆缺浅浅答应着,顺便给他爆料,“我们昨天才见过面。”
“打算和他重新在一起么?”陈易还是如最初一样,看似温和,问题却毫不遮掩,十分直接。
辛圆缺咬着嘴唇上下缓缓摩挲,闷声说,“……不行,我很想,可是不行。”
“还没放下?其实当年那些都是意外。”
“陈易,这套安慰的话你七年前就说过了,”辛圆缺故作无事的笑笑,又说,“就算是意外,我也原谅不了自己。”
“这也不至于将你们的感情当成罪恶……”
“可它的确是的!”辛圆缺声音蓦地拔高,断掉他的话,重重呼吸几声后,又示软的说,“陈易,别再说了,行么?好久没联系,我们聊点其他的。”
“好,”陈易也将声音放缓,掺杂着柔软的安慰,“圆缺,那我们聊你能聊的事。”
“聊见面吧,我们去上次你带我去吃的那家粤菜馆吃饭。我请客哟,随你点。”
“呵呵,看来你现在挺有钱。”
“承认当年自己是富家子了吧,我当时跟你去的时候还真不知道那家那么贵,上次有个客户点在那里,我一看菜单,发现那简直是对我面部表情控制能力的莫大考验,我得多费力才不露出惊恐和紧张啊。”
“哈哈哈。”电话那头的陈易不自觉大笑,他发现辛圆缺看上去活得的确很轻松,可为什么却让他更担心呢?
“对了,陈易,我好久没和方方联系了,她还好么?”辛圆缺想到陈易同桌那个从来便是低头学习、闷不作声,却在关键时候会勇敢的站出来帮助她,后来还因为痴情给了她莫大震撼的女生,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看上去很好,她硕士还没毕业就保送博士了。”
辛圆缺迟疑,“……她还准备一直读下去?”
“是。”
“那你们……”
话到唇边,辛圆缺却没有问出来,一时只剩沉寂。
可陈易却像知道她想说什么,径直淡淡回答,“我们没在一起。”
4
周一去上班,在途中收到陈易的短信,他周三下午三点的飞机。
辛圆缺等红灯的时候给他拨回去:“故意的吧?”
“对,就赶那个饭点。”陈易很大方的承认了,语气还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辛圆缺哼哼了两声,再笑着说:“好了,那差不多六点半,直接月亮湾见,或者你需要先去酒店休整一下?”
“不用了,我赶饭点。”陈易语气坦荡,十分直抒己见。
而辛圆缺只能对陈易的冷幽默细胞无语。
周六和陈易的那通电话,让辛圆缺想起了方雅枝,想起了这个貌不惊人的女生对感情无声的执着与守候。
却不想陈易看似温和,实则那样坚决,对方雅枝近十年的痴然暗恋无动于衷。
当天下午,圆缺想了想,还是拨了电话给方雅枝。可就连平日不善言辞、惜字如金的方雅枝也揶揄她怎么突然想起问候老同学了,辛圆缺只得暗自忏悔,她是真的不想再直面过去那些事情和人。
寒暄了没几句,方雅枝就问:“圆缺你是知道了陈易要回去了吧?”
辛圆缺心叹,得了,今天她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直接。
“方方,你还等着么?”
方雅枝直截了当,语气绝然,“等着,谁叫身边的男人实在乏善可陈,我不等着也没办法啊!等着还能有个念想,盼望着也许他哪天欣赏水平突然就变低,指不准就看上我这一号了,我干嘛不等。”
“瞎说。陈易他是……”辛圆缺说到这处,却只能语塞。
“嗨,别说了,你难道还想说陈易看不上我是他的损失啊?那是你在自谦么?圆缺,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准备和他在一起了,我就不等了。”方雅枝大方点破辛圆缺的顾忌。
“方方,我很想骂你。”圆缺顿了顿,虽然方雅枝现在语调中带上了爽利的京味儿,连话都比以前多了,可她还是为她心疼。
“骂吧,你如果能把我骂醒我也值了,何况是那么难见的温柔美人的一骂。可圆缺你还不是等着么?你走的出来么?”
辛圆缺发现自己真正是说不过她了,只能勉强回一句,“我情况不一样。”
“是,你是跟顾聿衡恋爱过,我呢,纯属是单恋,可本质是一样的,不都是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