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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
方醒进了店铺,有衙役去烧热水,然后他说道:“把老七的伤口处理好。”
换衣服,消毒,方醒在边上看着辛老七腰部的那道伤口,不禁后怕的道:“若是再进去几分……告诉他们,指使者,本伯要活的!”
黄禄也来了,一进来就跪下请罪。
方醒算是钦差,他若是认定黄禄有罪,那么现在就可以软禁他。等一道奏章进京,按照皇帝对方醒的信任,黄禄只有举家流放的结果。
方五和小刀用纱布裹住了辛老七的腰部,只要不剧烈运动,影响不大。
“姜旭泽呢?”
方醒仿佛是随意的问道。
钱晖也仿佛是随意的说道:“姜大人已经回到了布政司衙门,刚才消息传去时,他说要去看看常大人。”
辛老七站起来动了动,方醒喝道:“你且消停些,先去歇息。”
钱晖想起刚才那些尸骸,目露异色的看着辛老七,心想这等悍勇之士,换做是以前,那就是贴身之人啊!
方醒进去换了衣服,出来就问道:“查出来没有?”
门外已经跪着一个人,方醒却看都没看一眼。
于谦走路有些撇脚,他拱手道:“兴和伯,那些贼人原先是马贼,济南城中的豪绅丁耀是他们的头领,长山人尚茹在中间牵线,先前就是尚茹带着贼人截杀我们。”
“尚茹……”方醒想了想,问道:“可是长山那些士绅们说的那人?”
于谦点点头,说道:“尚茹和丁耀是老相识,此次截杀起于杨彦的谋划,尚茹施行,丁耀出人。”
“兵器呢?”
这时有人送来了姜汤,方醒端起来喝了一口,皱眉问道:“那么多长刀,他们从哪拿到手的?”
于谦看了跪在门外的都指挥使李维一眼,说道:“不清楚,兴和伯,下官觉得应当要先接手城中的军队。”
方醒漫不经心的看了李维一眼,说道:“本伯事情多,无法分身,你,可敢去一趟?”
于谦一怔,旋即振奋的道:“下官愿去。”
方醒感觉有些饿了,他盯着于谦说道:“国之大事,首要在军,若是激起兵变,你可知道后果?”
方醒这是要锤炼于谦,于谦对此心知肚明,他拱手道:“若是出事,下官愿自尽谢罪!”
方醒挥挥手,说道:“带些衙役去。”
衙役自然不能和军队相提并论,只是去助威而已。
于谦去了,方醒随后吃了一碗面条,然后静静的等待着。
……
于谦一路去了军营,此刻天依旧黑着,只是雨已经停了。
风吹的人骨缝里往外冒寒气,地上有不少积水。
营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哨楼上面的明哨喊道:“哪来的?”
于谦疲惫的抬起头来,喊道:“本官乃是吏科给事中于谦,奉兴和伯之令前来,让营中的人出来说话。”
这下哨楼上的人不说话了,营地里面一个看似平地的地方突然凸起,然后一个军士起身。
伪装的不错!
于谦心中有些惋惜,他在惋惜着李维的结局。
李维如今还跪在方醒那边,按照于谦的理解,方醒饶不了他,多半是要被拎着回京算账。
验证了身份之后,营门大开,一个将官迎了出来。
“本官陆丰。”
陆丰看着有些不怒自威,他拱手道:“于大人何事?”
于谦看了一眼营中,发现依旧是死气沉沉的,就说道:“下官奉兴和伯之令接管你部。”
陆丰的脚猛地踩了一下,鞋底有些陷入泥中。
他磨了一下脚底,目光冷漠,问道:“兴和伯的文书可在?”
于谦愕然,这才发现方醒没给自己手书。淋了一夜的雨之后,他的大脑有些昏沉,居然也忘记了此事。
陆丰拱手道:“报歉得很,军营重地,不便交通外人,于大人请回吧。”
兴和伯是忘记了还是……
这个念头在于谦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强硬的道:“本官要进营监督!”
陆丰冷笑道:“谁能证明兴和伯的军令?”
军令二字他说的很重,是在警告于谦:军中的事,没有军令,你想凭着一张嘴忽悠我呢?
于谦冷冷的道:“本官要进营!这并不违反你们的规矩。”
他只带了几名衙役,无法对军中造成影响。
而且他算是半个钦差……
可陆丰却只是摇头,他的身后站着几十名军士,人人手握刀柄。
呛啷!
长刀出鞘,于谦刀指陆丰,喝道:“本官于谦,吏科给事中,奉陛下之令前来济南,昨夜兴和伯遭遇围杀,而你们……你们昨夜无动于衷,这是要谋逆吗?”
文官提刀,森然的威胁着一位武将,这事儿怎么看就怎么诡异。
“围杀?”
陆丰的面色一变,回身,沉声问道:“为何没人给本官说此事?”
“大人,李大人出营前没说。”
李维是都指挥使,陆丰是都指挥同知,上下级的关系……
陆丰的面色有些难看,于谦喝道:“李维现在就跪在兴和伯的面前,你等如何?”
卧槽尼玛的李维!
李维这是把他们给卖了!
他要是主动袒露消息,说自己要去请罪,那么陆丰定然不会坐视,肯定会清理本部,然后等待方醒派人来检查监督。
他后怕了,刚才幸好他比较谨慎,如果直接把于谦轰出去,不管这事他有没有责任,都逃不脱一个跋扈的罪名。
畜生!
陆丰瞬间就决定了立场,侧身肃然道:“本官不知此事,于大人请进,本官马上令营中戒严。”
第2009章 营前斩首(感谢“31song”成为本书新盟主)()
“都呆在屋里,不许出来!”
营地里,厉喝声中,各处火把都点了起来。
幽暗一片中,隔不远就是一支火把,明暗交错。
光影斑驳中,于谦就站在中间,面对着营地说道:“本官不干涉军中之事,但只有一条,在兴和伯的军令到来之前,营中谁都不许出去,违者……就从本官的尸体上踩过去!”
冷风中,他目光坚毅!
一个文官杵着长刀,站在军营中,这形象让陆丰也是暗自敬佩。
“于大人,那下官现在派人去一趟兴和伯那边……”
于谦摇摇头,说道:“陆大人无需试探,你若是尽忠职守,兴和伯不会动你。”
陆丰心中尴尬,知道自己玩小心思斗不过于谦,就说道:“那样最好,本官自然是无惧。”
……
布政司衙门,方醒一行人已经转到了这里。
方醒觉得身上有些发热,但他认为不一定是发烧,所以就喝了几口热茶,然后问道:“于谦那边如何?”
方五出去问了一下,回来说道:“老爷,咱们的人就在后面跟着,于谦已经进营了,营地里肃然安静。”
钱晖松了一口气,然后觉得身体发软,就喘息着说道:“兴和伯,大事定矣!”
“还早!”
方醒看了还跪在外面的李维一眼,问道:“李维,你可有怨言?”
这话有些不对,李维抬头,呆呆的道:“伯爷,下官只是……”
方醒面无表情的道:“你只是被人用女色迷住了吗?”
李维面色大变,叩首有声,喊道:“伯爷,下官一时糊涂,被人给骗了……”
“无耻!”
有鄙视武人的机会,文官就不会放过。
钱晖的鄙夷并未得到方醒的回应,他起身走到李维的身前,森然道:“本伯临走前嘱咐你多次,要看好济南城,你……这是觉得本伯的话是放屁吗?”
李维抬头,哀声道:“伯爷,下官是被人给害了,下官以为城中必然无事……”
方醒冷笑道:“常宇遇刺时你在干什么?本伯被截杀时你在干什么?”
李维垂首,方醒忍住了踢一脚的冲动,转身道:“那时你在欢愉,那二两肉让你如此的神魂颠倒,本官本想把你阉割了送进宫中……”
“伯爷,下官愿意进宫,下官愿意进宫……”
方醒走到钱晖的身前,吩咐道:“天亮之前,本伯要见到秩序井然!”
这是不准备出动军队戒严了,钱晖起身躬身道:“本官明白,济南城,肯定秩序井然!”
方醒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常宇养伤期间,一切事务由你掌总,和各位参议一起协商,有难决之事,可来找本伯。”
钱晖的眼中闪过喜色,躬身告退,他要去组织各衙门的力量去盯着那些有可能会威胁到济南城的人群,并警告之。
这是一次难得的体验,并很有可能成为他以后升官的来由。
所以他感激不尽!
钱晖出去了,方醒闭上眼睛,说道:“今夜乱哄哄的,想必一城不安,此刻差不多都醒着吧,走,出去一趟。”
李维心中大喜,方醒走出房门,方五等人跟在后面,两个家丁上去,一下就控制住了他。
“伯爷!”
方五随后用准备好的烂布堵住了他的嘴,然后拖着他往外走。
那些官员噤若寒蝉的看着,已经走出十多步的方醒说道:“都动起来,本伯在天亮前要看到一个祥和的济南城,否则……你等就去海外吧。”
他大步出了布政司,身后的那些官员都疯狂的追了出来。
“去召唤所有人,不来的按渎职处置!”
“叫那些里长都动起来,丁壮都动起来,谁敢谋逆,杀之无罪,大功!”
“都去叫人!快去!”
……。
一片惶然中,布政司衙门乱作一团,所有人都被逼出了潜力。
李维被绑住双手,坐在马背上,被带着一路到了军营。
那是他的营地!
一直是他在管理着。
方醒带着几个家丁在营门前勒马,辛老七纵马上前,喝道:“兴和伯在此,令人来见!”
稍后陆丰就和于谦出现了,一脸的惶恐。
“伯爷,下官有罪。”
陆丰看到了被绑着的李维,心中微颤,担心自己被方醒连带。
方醒下马,对于谦说道:“你很好。”
于谦此时才确定方醒是在磨砺自己,于是拱手道:“下官惭愧。”
方醒目光转动,盯着陆丰,淡淡的问道:“你可掺和进去了?”
陆丰身体一震,随即下跪准备辩解。
方醒站在他的身前,身后的辛老七等人都握着刀柄,而陆丰身后的军士都跟着跪了。
“别隐瞒,否则就算是有功,本伯也会让你变成有罪!”
方醒握住刀柄,退后一步,喝道:“聚集将士!”
陆丰举手,随即营中鼓声响起。
一队队的军士在火把的照耀下走出营房,开始在营门后集结。
没有衣衫不整,看着还行。
当眼前全是黑压压的队列时,方醒沉声道:“济南城是个好地方,可今夜的暴雨却不大好!”
“有人在互相勾结,有人色迷心窍,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方醒向后面招手,喝道:“带上来!”
李维被拖了上来,跪在方醒的右侧,他抬头道:“伯爷,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方醒盯着前方,看到有些骚动,就说道:“本伯去长山之前交代过李维,可今夜你们在哪?”
“今夜济南城中刀光剑影,你们在哪?”
这句话直接压住了躁动。
除非是真的要造反,否则在渎职的罪名下,无人敢造次。
陆丰垂首,说道:“伯爷,下官失职!”
方醒看了一眼于谦,于谦微微点头,方醒隐去杀机。
“李维!”
李维抬头,脸上突然多了许多皱纹,说道:“伯爷,下官犯了大错,愿意接受处置。”
方醒点点头,目光扫过那些沉默的将士,微微一笑。
他满意了吧?
李维被拿下,陆丰请罪,也是案板上的鱼肉,而这不过是现身之后的短暂时间内完成的,心满意足了吧。
呛啷!
长刀出鞘,挥斩!
“伯爷饶命……”
李维从未想过方醒会对自己出手,更没想过自己会被当着麾下斩首,所以惊骇之下就想弹起来,却没有长刀的速度快。
方醒一夜未睡,还经历了截杀,此刻杀机沸腾,一刀就斩断了李维的脖子。
鲜血喷在湿润的土地上,渐渐的把那块地方给染成了红色。
队列里一阵骚动,甚至有人喊道:“杀人了!”
和平之军,没有经过历练的兵!
队列在混乱着,同样被吓到的陆丰赶紧回身喝道:“不许乱!”
可混乱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