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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黑影的手指就像是苍鹰的利爪,牢牢地抓住了那些凸起。
他甚至仅凭着双手的交替而不断在上升,而这需要强大的力量。
下面的两个黑影并未担心自己的同伴会从上面掉下来,他们分开观察着左右。
欢乐在继续,这里是这座豪宅的侧面,不会有人来。
爬到一半时,那些形状不一的图案多了些,黑影的双脚也找到了借力处,于是攀爬的速度就更快了。
很快,一条绳索就缓缓的从上面落下。
两个黑影也爬了上去。
上面有窗户,不,因为没有窗纸,看着更像是透气的小门。
三人悄然从小门进了这幢建筑。
这里是最高处,而歌舞却是在最下面。
三个黑影找到了主卧,然后悄然进去。
歌舞在继续,直至深夜。
豪宅的主人,一位深受篾儿干信任的文官跌跌撞撞的搂着一个女人上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仆人。
仆人在贪婪的盯着前方那个女人走动间摇摆的髋部,还有那仿佛没有骨头的腰肢。
尤物啊!
文官和女人说说笑笑的,等到了主卧的外面后,他不知道干了什么,那女人尖叫了一声,然后就被他拉了进去。
两个仆人将会充当今夜的值守,若是文官出来看不到他们在尽忠职守,那么他们就要倒霉了。
里面很快就传来了男女嬉闹的声音,渐渐的声音变得热烈了起来。
两个仆人听着里面让人心跳加快的声音,各自在脑海里意淫着。
稍后里面传来一声嘶吼和女人的尖叫,声音戛然而止。
“该死的,终于结束了。”
一个仆人低声抱怨着。
他的同伴也舔着干燥的嘴唇说道:“今天好像短了些。”
“喝酒了可长可短,说不准。”
“你什么都知道,难道你经常喝醉了去那个?”
“当然,那感觉很放松,很美妙。”
两个仆人渐渐的在发散着话题,其中一个突然吸吸鼻子,皱眉道:“什么味道?”
另一个学他吸着鼻子,然后说道:“好像是血腥味?”
呃!
二人觉得怕是主人喝多了,下手太重,导致那个女人受了伤。
可门不是关闭着的吗?血腥味怎么会那么快传出来。
两人缓缓转身,准备问问里面的情况。
油灯在墙壁上挂着,灯光微微摇动,很柔和的挥洒在周围。
就在这柔和的灯光下,两个回身的仆人看到了两双冷漠的眼睛。
两个男子穿着黑衣,甚至为了防止脸部反光还蒙了面,只余下冷漠的眼睛露在外面。
这个画面太过惊悚,两人刚张开嘴准备尖叫,两个黑衣人就伸手堵住了他们的嘴,然后右手挥动。
刀光闪过,两个仆人的咽喉被全部割断。
鲜血嗤嗤嗤的喷射在空中。
两个黑衣人同时退往侧后方,避开了鲜血的喷射。
里面出来了一个黑衣人,他看着倒在地上,无助的捂着脖子,眼神渐渐暗淡的仆人,满意的道:“就是要做出是仇杀的模样,血腥些最好。”
大明话低沉的在这里回荡着,三个黑衣人没有沿着原路返回。
他们顺着台阶往下走,就像是在自家一样的随意。
楼下的歌舞结束了,该去享受的都走了,剩下几个仆人在收拾着残局。
当看到三个黑影下来时,那几个仆人几乎同时尖叫起来。
疾步向前,挥刀,然后重复动作。
三个黑影就像是杀人机器般的开始了屠戮,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那几个仆人都倒在了血泊里。
尖叫和惨叫声惊动了左右的邻居,有人在叫骂,有人在询问,乱糟糟的一片。
稍缓之后,有人出来查看,就看到三个黑影跑了。
住在这里的都是权贵,仆人自然没资格去串门。
在禀告给各自的主人之后,几个贵族官员被仆人簇拥着走进了这户文官的家里。
“啊!”
“杀人了!”
……
作为一个首领,一个国主,篾儿干深知保养好身体的重要性,所以此刻他已经进入了沉睡状态。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寝宫的外面传来,随后有人轻轻的敲门。
敲门的声音很小,却锲而不舍。
篾儿干终于被吵醒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寝宫的穹顶。
油灯在不远处散发着柔和的光线,让人多了些睡意。
他渐渐的清醒,这时外面的敲门声依旧,他就问道:“什么事?”
……
这一次杀人被定性为仇杀。
“……王,如果是刺杀,那么应当是悄无声息的,所以我们认为这是仇杀,至于是谁……”
死掉的臣子是篾儿干的重臣,谁敢入室杀了他?
被人吵醒不是个愉快的事,篾儿干忍住打哈欠的冲动,目光扫过,说道:“查清楚。”
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一个文官的身上。
这位文官一脸的茫然和无助,他就是被干掉的那位文官的仇家。
是人就有朋友,只是看真挚与否。
死掉的文官有朋友,而且彼此之间的关系非常好。
篾儿干注意到了那几双带着仇恨的目光,他恼怒的道:“在查清之前不许闹事,不然重罚!”
公是公,私是私,这就是篾儿干的态度。
那文官也察觉到了那些不善的目光,就说道:“王,此事和我无关,今夜我早早就睡了,家中许多人都看到了,您可以招来问话。”
有人讥讽道:“睡觉?难道你睡觉还要让人盯着?可笑!”
“好了!”
眼看着内讧要起,篾儿干起身道:“这事马上去查,看看是谁干的,在此之前都安分些。”
第2363章 失去了东方的撒马尔罕()
死一个文官对于篾儿干来说不是什么大事,至于忠心,只要有足够的好处,他就不愁找不到忠心的臣子。
所以他交代去查这事之后就回去继续睡觉。
大晚上被叫来议事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大家纷纷出了王宫。
但那个有杀人嫌疑的文官却被孤立了。
那些文武臣子都在远离他,仿佛他就是个瘟神。
而和被杀的那位文官关系好的那几人都在大声的咒骂着他。
“我发誓你会很快死去,你将会得到应有的报应,你活不过三天!”
在大家的眼中,这种程度的诅咒和孩子们发誓说自己没偷吃糖的作用差不多,只是哄哄人而已。
连被诅咒的那位嫌疑人都没在意,他走出王宫,站在高高的台阶上。
前方的小广场上,各家的仆人侍卫们都在等候着,火把熊熊,照的人的脸色闪烁不定。
大家纷纷上马,一时间打招呼的声音到处都是。
嫌疑人缓缓走到自己的马前,两个仆役在等着,一人牵马,一人在边上举着火把照看。
他缓缓上马,身体摇晃了一下,只觉得身心俱疲。
“回去!”
此刻回家还能睡一会儿,哪怕没有睡意,他也觉得自己该躺一下。
……
王琰睡的极好,哪怕中途门外有人敲了几下,他也只是呼吸停了一瞬,然后又继续睡了。
他一觉睡到了天明,然后洗脸,却没漱口,因为这里大多数人都不漱口,若是经常漱口,他的牙齿和口气会和别人有区别。
早上他没生火,只是吃了半张昨晚剩下的干饼,差点被干透后锋利的薄饼割破了咽喉。
吃完饼,他走出家门,很严谨的关了门,最后上锁,仿佛里面藏着万贯家财。
周围的邻居大多是这个时候出门,有的有家属在,就无需锁门,剩下的大多和王琰一个举动和神态。
他当时带着一个‘小部族’来投奔老大篾儿干,手下的人都住在附近,这也是新人的必然反应。
撒马尔罕就像是黑夜中的灯塔,源源不断的吸引着那些散落在草原各处的流浪汉和小势力。
这些人络绎不绝的来到了这里,急需人口补充的篾儿干举双手欢迎。
可随着人越来越多,成分就越来越复杂,不时会爆发些冲突,小偷小摸,甚至是当街抢劫和杀人都时有发生。
混乱的撒马尔罕不是篾儿干所希望看到的,所以抓到那些人犯之后,大多都送进了军队。
而混乱的治安让大家出门都不大敢带许多钱,可放在家里也危险,说不定转眼就有人打开了那个简易的锁,然后进去席卷里面一切能卖钱的东西。
王琰回身看了一眼,看到的都是漠然。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果真有盗贼进了里面,王琰相信这些人依旧是这副麻木的模样,事后也只会说什么都没看到。
陈登带着几个兄弟过来了,这不会引发什么怀疑,因为要想在撒马尔罕活下去,活的好,那必须要组团,否则你就是被压榨的那群人。
几人行走在贫民区狭窄的街道上,周围那些目光都在打量着他们。
这里有几股黑势力,当初王琰他们来时就敲诈过,只是被强硬的拒绝了。
王琰的目光冷淡,而陈登却伸手在脖子下拉了一下,冷笑着。
这是一个威胁的动作,右边十多个男子中有人忍不住就扑了过来。
王琰没看这个人,目光越过去,盯住了被那些男子簇拥在中间的一个鞑靼人。
那鞑靼人冷冷的看着王琰,然后就看着自己冲过去的手下。
呯!
陈登保持着出拳的姿势,挑衅的看着那个鞑靼男子。
而冲过来挑衅的男子已经一头栽倒在地上,他的印堂刚才被陈登重拳击中,已经失去了意识。
那些男子都为之一愣,随即一阵叫骂后就逼了过来。
“要来吗?”
陈登冷笑道:“有本事就晚上,或是现在出城,生死不论,敢不敢?死了你的老婆就是我的女人,敢不敢?”
这是草原上的规矩,你被对手干掉了,你的妻子会成为对手的女仆或是女人,你的孩子有很大的几率成为奴隶。
“杀光他们!”
那群男子在咆哮着,周围的人都在怂恿着,巴不得他们马上开始大战。
甚至两个七八岁大的孩子都在挥舞着拳头在叫喊,而他们也是在怂恿。
“杀光他们!抢了他们的女人,让他们的崽子做奴隶。”
陈登的眼中凶光四射,却要等待着王琰的指示。
王琰看看周围那些人,然后漠然的看着那个鞑靼男子,微微点头。
陈登仰天大笑一声,然后一人突前,狰狞着道:“来,要么现在来,要么城外来,或是晚上也行,但是要压钱,不然老子现在就干掉你们!”
他的眉心处在跳动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世间有一种人,他们总是行走在死亡的边缘,却一直不死。
他们会不断去尝试弄死自己,比如说陈登现在想一挑十就是这种想法。
那些男子开始愤怒,他们挽起袖子,看模样是准备一拥而上,把陈登打死在这里。
死一个人不是大事,那些军士也不会追查,只是住在附近的人要倒霉了,会被驱赶着把死者的尸骸拖到城外去。
“回来!”
那个鞑靼男子突然阻拦了手下,然后冷冷的盯着王琰,说道:“我记住你们了。”
这是威胁,陈登悄然低头给王琰翻译着。
王琰点点头,冷漠的推开身前的人,当先走了出去。
走出这条街道后,王琰说道:“刚才的纷争很好,那些人完全把咱们当做了来撒马尔罕找食的马匪,回去记得记录下来,武学那边要,咱们自己也要传授下去。”
这里没什么人,陈登萧瑟的道:“大人,咱们是黑刺,以后会不会就没了。”
黑刺是文皇帝朱棣的黑刺,忠心是否能让现在的皇帝放心?
“会有的。”
王琰说道:“咱们这次来到撒马尔罕,就是陛下对咱们的信任,现在消息都打听的差不多了,就等着动手救出那些兄弟,咱们就算是大功告成,回去陛下自然会有功赏。”
他们在城中到处转悠,在午饭前找到了一个搬运货物的活,这还是他们打跑了两帮竞争对手之后才抢到的活。
做好之后已经是午饭后了,几人在边上买了饼子,然后讨了水,就蹲在外面吃。
这里是一个小市场,靠近城门。
新城有六个城门,这只是其中的一个。
由于大明断绝了和哈烈的贸易,并且因为原先的鞑靼和瓦剌两部被大明打趴下了,所以现在的撒马尔罕就成了一个跛子。
东西方贸易的重镇,现在却失去了东方。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