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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士奇摇头道:“不知。”
杨溥沉吟了一下,说道:“年轻人血气方刚,少说得七八成吧。”
杨荣冷冷的看着他,隐住不屑道:“能有五成陛下都会网开一面!”
……
今日东厂的人倾巢出动,国子监看门的压根就没敢问,也没敢去通风报信,因为安纶的脸上全是杀气。
还在上课的国子监安静了,每一间教室外都有番子在守着。
“这是要干什么?”
国子监的官员们来了。
看到是安纶带队,为首的国子监祭酒周复拱手问道:“敢问安公公这是何意?”
安纶站在教室外,微微昂首,尖声道:“国子监有人谋逆!”
周复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强笑道:“公公说笑了,国子监的学生犯错是有的,可谋逆的话……他们也没这个本事不是。”
“你说的?”
安纶微微低头,盯着周复问道,语气森然。
第2612章 皇帝的利刃()
周复在安纶的逼视下嚅嚅的道“本官不知,不过想来他们都是国之栋梁,不会去,也不敢去。”
安纶嗬嗬的笑道“周大人,你这个官腔打得好啊!说是北,却又是南,估摸着风往哪边吹,你就往哪边跑吧?”
周复恼怒,却不敢再和安纶辩驳。
安纶看看左右,说道“叩阙时你们在哪?那些学生在无理取闹时你们在哪?”
周复面色大变,说道“本官当时在阻拦,只是学生们人多势众,下官还因此被撞在地上,腰都被闪了,御医可以证明。”
安纶突然笑了,然后不屑的道“前倨后恭,这便是国子监吗?可笑!”
周复的脸上不停变换着颜色,可他已经怕了。
在叩阙事件发生时,他们确实是阻拦了,不是为了什么道理,而是担心自己会被连累。
可皇帝却选择了息事宁人,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皆大欢喜。
结果今天安纶却来了,东厂的人渐渐的分散在各处,一个番子大声禀告道“公公,都盯住了。”
安纶再次盯着周复,喝道“动手!”
所有人的心都往下一沉,就见那些番子拔出长刀冲进了教室里。
“陈尚!跪下!”
就在前方的一间教室里,一个番子长刀指着一个学生喝道。
整个教室里约有三十余人,一个学生坐在那里,其余的人竟然都跑到了边上瑟瑟发抖。
那学生已经坐不稳了,冷汗顷刻而下。
番子狞笑道“你就是陈尚?”
学生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下意识的道“正是。”
番子大步过去,一把拎住他的后领,一下就把他拖了出来。
桌子轰然倒地,陈尚被剧痛刺醒,一把就抱住了番子的腿,喊道“学生错了,学生错了。”
番子反手一巴掌打开了他,然后俯身抓住他的腿,用力的拖了出去。
整个国子监都在闹腾,有人惨叫,有人呼救,有人求饶,有人哭泣,有人凛然高喊着口号……
当全部人犯被带到安纶的身前时,黑压压的一片,蔚为壮观。
“阉贼也敢来我国子监祸乱吗?”
一个学生跪在那里,昂首喊道“诸君难道就想看着这些阉贼在这里肆虐吗?”
周围的学生有些骚动,安纶没管,只是看着。
于是那学生就继续喊道“当今陛下登基以来,处处皆是仁政,唯有那奸贼……那奸贼处处与我名教为敌,当诛!”
人群再次骚动一下,安纶依旧在看着,甚至有些期待。
“公公,此人口中讨好陛下,却拿了兴和伯来作伐,可见是狡黠之辈。”
一个档头低声说了自己的判断。
安纶点点头,见那些学生没敢闹事,就遗憾的道“咱家还在等着如哪天叩阙般的热闹呢!谁知道都很冷静,奈何……奈何……”
“一人十棍,打!”
周复心中一松,然后板着脸道“叩阙可是你等该去的吗?史上叩阙之后,有几个是好的?”
史上几次大规模的叩阙确实是没什么好结果,于国于己都没好处。
一百多号人,板子自然是不够的,所以那些番子就把刀鞘解下来,然后用连鞘长刀抽打着。
一百多个学生的惨叫声让人心烦意乱,安纶说道“有人好好学习,一心只想报效陛下;有人滥竽充数;有人一心只想终南捷径,于是就铤而走险,可咱家今日要告诉你等一个道理。”
此刻责打已经接近了尾声,那些学生大抵是适应了这种疼痛,声音小了许多。
安纶笑吟吟的道“做了亏心事,就别想逃脱!”
责打结束,周复心情沉重的道“叫人扶着回去,再去买些伤药。”
“带走!”
安纶一声厉喝,那些番子两人负责一个学生,就这么开始上绳了。
周复愕然道“安公公,这是何意?”
安纶这时才露出了狰狞的脸嘴,“你们以为那事就这么结束了吗?咱家告诉你们,休想!”
一个个学生被架着往外走,有人挣扎着,然后被暴打;有人在哭喊着,没人搭理;有人软做一团,被人拖着走。
人人噤声!
安纶留在最后面,最后交代道“这些人都涉嫌谋逆,最轻的流放,重的……”
他扬长而去,周复呆呆的站在原地,那些学生们更是被吓的魂不附体。
这是皇帝的利刃第一次大规模出鞘,而且对象居然是国子监的学生。
“都回去!”
司业等人也被吓得够呛,缓过来后就开始驱散了学生们。
只有周复,他依旧呆呆的站在那里。
等学生们散了之后,司业过来说道“大人,此事还是要和那些大人们说说,让他们想想办法,不然那么多学生被处置了,国子监以后还有什么?什么都没了。”
周复抬起头,喃喃的道“这是来自于陛下的报复,陛下隐忍了许久,一朝出手,谁能抵御?谁敢抵御?当初那些慷慨激昂的到哪去了?只是为了一己之私,把国子监置于危险的境地,现在谁能挽回?”
司业劝道“大人,此事就是一劫,过了就过了,以后……那些学生,哎!”
周复茫然的道“你要记住了,国子监和知行书院之间是此消彼长,咱们弱了,知行书院就强了,老夫不担心抓一些学生去,流放也是罪有应得,毕竟他们为了一己之私逼迫君父,可老夫却担心知行书院和科学啊!”
司业苦笑道“大人,这时候还计较这些干什么,方醒出去一年多快两年了,如今看来陛下把他放出去不是示弱,而是在等着时机呢!时机一到就动手,于是国子监越发的无能,科学就越发的昌明了。”
周复摇摇头,转过身,步履蹒跚的回去。
这是没了精气神的表现。
领头的没了精气神,国子监以后还怎么弄?
司业和几个官员走在后面,突然想起一件事,就问道“你们说叩阙那事会不会是故意纵容的?”
几个官员都有些震惊,其中一个想了想,说道“是啊!当时从闹腾出处国子监,那得有一个多时辰吧?足够东厂或是锦衣卫来镇压了……”
几个官员都惊呆了。
司业觉得自己在此刻完全是智慧满值,他说道“必定是纵容的!”
“哪日叩阙时,宫门那里的守卫不过是十余人,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压根就没出现。”
“这是什么意思?”
“想诱惑他们冲击宫门?”
司业点点头,然后就流泪了。
“这是一个诱饵,陛下听闻国子监里有学生闹腾要去叩阙,就置之不理。”
“那些蠢货!为首的那二十余人是个小团体,整日聚在一起指点朝政……”
“早该压制他们的,如今放纵之后,可不就酿成大祸了吗?”
“有人跑了!”
一行人正在回去的路上,一个学生飞奔过来。
“慌什么?”
司业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就呵斥道。
那学生慌张的道“大人,冯泽杀人跑了。”
司业想起了那个冯泽,记得此人在学生中的威望颇高。但冯泽在叩阙时没打头啊!
“冯泽为何杀人?”
“咱们回去之后,有人说冯泽是叩阙背后的指使人,只是自己不出面,让别人做替死鬼。冯泽和那人吵架,只是那人说自己看到冯泽和那些头领偷偷见面的事,冯泽就发狂了。”
。
第2513章 帝王的狗()
如果说儒家是大明的主宰,那么科举就是它的长子,而国子监就是它的次子。
国子监象征着国朝和帝王对儒学和儒家的尊重——出来即可做官,几乎就是个干部学校。
长子依旧活的滋润,只是殿试时皇帝明显的只对那些懂实务的考生感兴趣,那等把文章做的花团锦簇,却言之无物的,多半是要被丢到后面去。
这个次子很牛,每每喜欢聚众闹事,褒贬时政。
而前次的叩阙就是它的成名战!
一战惊天下!
整个大明都在说着国子监学生的果敢和担当,那些士绅额手相庆,觉得有这些脊梁在,大家的好日子迟早会再次归来。
可东厂的突袭却断送了他们的希望,也让他们看到了皇帝的意志。
朕只是在逗你们玩!
当国子监的学生像狗一般被拖在长街上时,京城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皇帝这是要彻底的翻脸了啊!
那些学生还在街上时,国子监里就传来了消息,一位学生杀人跑路了。
“这是授人以柄啊!”
闫大建找到了胡濙,忧心忡忡的说道:“大人,那学生被人指认是叩阙的幕后指使,就当场持刀杀人,然后跑出了国子监。”
“抓到了吗?”
国子监和礼部屁关系都没有,可闫大建和胡濙都面色凝重。
“大人,没有,东厂的没管,轮到锦衣卫出场了。”
胡濙抚须问道:“科学对礼仪有些见解?”
闫大建看过科学的书籍,所以马上就给出了答案:“大人,科学的教科书压根就没涉及到多少礼仪。”
胡濙看着闫大建,说道:“国子监以后完蛋了,明白吗?”
闫大建点头,有些沉重的道:“叩阙就是找死,那些人想用学生的冲动来换取自己的好处,该杀!”
胡濙的眼神茫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这是科学,陛下一直在为科学铺路,方醒当年究竟是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让陛下锲而不舍的为科学张目,为此不惜让国子监声名扫地。”
闫大建心中震动,不禁说道:“大人,陛下不会如此!”
胡濙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是闫大建第一次见到自己顶头上司的凌厉眼神。
“礼部……”
胡濙摇摇头道:“科学崇尚的是简约,直达目的,马苏和李二毛一直在蛰伏,他们在等待着什么?”
闫大建倒吸一口凉气,“怕是在等着平衡!”
胡濙赞赏的道:“没错,就是在等待着儒家和科学之间的平衡,否则一动就是错。”
闫大建已经想通了前因后果,然后颓丧的道:“陛下这是隐忍良久,却一朝暴起……”
胡濙有些疲惫的说道:“这是蓄谋已久的,陛下……这才是帝王啊!”
……
“封住了没有?”
沈阳带着人在往现场赶,街上的百姓都躲在两边,看着他们策马而过。
等到了城西的一家酒楼的外面时,这里已经被锦衣卫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阳下马,有人过来禀告道:“大人,冯泽就在二楼,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沈阳看了一眼二楼,问道:“为何不拿下!”
“大人,那女子却是有些名气……”
“艳名远播吗?”
沈阳一巴掌就扇倒了麾下,然后大步过去。
大门外,掌柜见他来了,就弯着腰说道:“大人,小柳和那贼子往日就喝过两次酒,那贼子一直念念不忘。”
沈阳跨过门槛,大堂里的十余人齐齐躬身道:“大人!”
沈阳看着楼梯口上面的两个手下,说道:“看看。”
到了二楼,其它房间都开着,每个房间里都有人,这是预防冯泽从窗户爬过来。
唯一紧闭房门的房间外面,几个锦衣卫正在警戒着。
“大人!”
沈阳点点头走过去,里面的冯泽大概是觉得不妙了,就喊道:“我要杀人!进来就杀人!”
“救命啊!官爷救命!”
里面有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哪怕是这等时候,那声音依旧让人觉得身子酥麻。
沈阳冷冷的道:“回去再收拾你们!”
在锦衣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