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这种要求在身处秦淮河边的金陵来说真是不值一提。
夜晚临近,无风的日子也感觉不到多冷。
秦淮河里的一艘画舫上,梅香懒洋洋的在侍女的服侍下起身。
画舫的装修不比那些豪宅差,用料皆是上等。
“把香点起来,顺便问问今晚准备了什么。”
梅香坐在铜镜前,慵懒的准备着。
过了一会儿后,侍女回来答道:“小姐,因为今晚袁爷要来,所以厨下准备了些北方的饭食。”
梅香的眸色一冷,嫌弃道:“他算是哪门子的爷,不过是一介赳赳武夫而已,如果不是看在他出手豪奢的份上,他上得了我的香榻吗?”
侍女看来是她的心腹,闻言就笑道:“那是,那人在床上的折腾劲又大,听得我在外间都有些睡不着。”
梅香冷冷的面孔蓦地变得风情万种,她走过去,挑起侍女的下巴,笑道:“你这个小蹄子,难道是春心动了吗?那今晚我成全你好不好?”
“小姐别逗了,我还是想找个读书人……”
“……”
同一时间,袁江正从锦衣卫衙门出来,他看着天边的夕阳,对身边的两个随从说道:“我怎么觉得今儿的夕阳最美呢?真想站在这里,一直看到夕阳落山。”
随从笑道:“袁爷,我觉得这夕阳再美,可也美不过秦淮河边的姑娘啊!”
“哈哈哈哈!”
三人大笑起来,路过的人见到后,知道这位是锦衣卫的大人物,纷纷绕道而行。
“我们走,今晚好好的玩个尽兴!”
“驾!”
三匹雄壮的马儿冲了起来,那些行人纷纷避让。
“这些目无王法之辈,赶着去送死呢!”
一个推着手推车的男子躲慢了一点,差点就被一马鞭给抽到了头上。等三匹马跑远了,他才敢暗自咒骂道。
方醒今天说是有些隔食了,所以为了不被馋到,就到书房里去看书。
等方醒走了之后,小白皱着鼻尖说道:“少夫人,我看少爷肯定是躲着喝酒。”
张淑慧笑道:“快别胡说了,夫君喝的那种酒淡淡的,好难喝。”
上次方醒拿出一瓶啤酒,结果谁都不愿意喝,觉得味道怪怪的。
方醒确实是去了书房,在书房里,他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城市作战服,其中包括了一个头罩,拉下来后可以挡住面部。
把手枪收进大腿枪袋里,然后提起手提箱,方醒看看室内,笑了笑,然后转身就走。
天快黑了,必须要在七点多一点结束这一切,不然夜禁之后,街上会有巡逻的军士,被抓到不问来由都会被关进去。
方醒溜出庄子,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粼粼进了城,然后在秦淮河边的一个无人小巷里停了下来。
方醒提着手提箱从车上下来,施施然的在辛老七的帮助下上了屋顶。
辛老七跟着上去,在方醒组装枪的时候,低声说道:“刚才家丁来报,袁江此刻离这边不过是三里地。”
“咔嚓!”
方醒把弹匣装上,瞄了一下说道:“岸边停着的那艘画舫就是梅香的吗?”
辛老七点头道:“是,上面不但是有梅香,还有十多名女子。”
第88章 只是近黄昏()
秦淮河此时还没有后期那么繁华,至少在京城没有迁往北平时,这里还是受到了夜禁令的影响。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于是乎,有的人就会在这里留宿,就算是想回家也很容易,直接找一条小船就是了。
薄薄的雾气开始笼罩了秦淮河,几声琴箫的声音穿出来,两岸的人家马上就打开了窗户。
“嗯!什么味儿?”
这条巷子的前面就是一排人家,全都打开窗户后,一股子夹杂着香气的莫名味道被雾气卷了过来。
辛老七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少爷,这些都是有闺女的人家,听到那些女人奏乐,都想学学呢。”
尼玛!女孩的闺房味道居然那么古怪吗?
方醒翻了个白眼,把头套拉下来,枪口对准了右边。
辛老七一看,马上就拉出了一串鞭炮,火绳也点燃准备好。然后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少爷,真不需要我出手吗?”
方醒没回头的说道:“从这里到河边的距离有一百步,你的火枪一旦开枪,子弹都不知道飞哪去了。”
辛老七嘀咕道:“可您这个也是枪吧?难道就能打到那边去?”
方醒笑了笑,接着面容一紧,低喝道:“别出声,他们已经来了。”
马蹄声碎,引来了大小船只上的女人挥舞着手帕。
“大爷,到我们这里来吧。”
“大爷,小香奴今晚没客人呢!”
“……”
薄雾渐渐的扩散开来,让方醒想起了一句诗词。
——烟笼寒水月笼沙。
瞄准镜中,三个男子正对着河里船上的女人挥手戏弄,好一幅满楼红袖招。
“……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方醒念完这首诗,然后慢慢的把中间那人套在了准星中。
“我只想平平安安的过完这辈子,你们不该惹到我……”
袁江挺胸凸肚的左顾右盼,一时觉得人生至此方才不负男儿身。
“袁爷,您看,那是不是梅香姑娘?”
随从的一句话让袁江打起了精神,他把手遮住眉间,看了过去。
梅香正倚在画舫的栏杆边上,看到袁江三人后,她故作娇羞的转过身去。
欢场上的女人都有自己笼络恩客的手段,而梅香的娇羞就是最让袁江迷醉的地方。
“哈哈哈哈!”
看到梅香害羞,袁江哈哈大笑,然后用马鞭指着画舫说道:“你们先去,今晚许你们在画舫过夜。”
以往袁江在这里过夜时,这两名随从都得守夜。今天得到好处,这两人瞬时就兴奋了,马上就抢出了几个身位。
女人羞涩,恩客豪爽,这幅画面一时间看住了周围的人。
“你们不该来惹我的……”
方醒喃喃的念道,然后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嘭!”
枪声刚响,辛老七就把手中的鞭炮点燃。
“噼里啪啦……”
鞭炮声一响,两名随从都回了一下头。
鞭炮声一响,梅香心中暗骂了一声讨厌,然后也转过了身体。
只是这一眼,秦淮河边仿佛黯淡了一下,视线内几乎都是红白色……
“啊……”
梅香的视力不错,可此刻的她却从未这样痛恨过自己的眼睛。
“袁爷?袁爷……”
“袁爷,您的脑袋到哪去了?”
“有鬼啊!”
“咿律律……”
梅香的距离远了些,只是看到了一个无头的袁江坐在马背上。
可两名随从却在近距离看到了一幅诡异而让人惊惧的画面:
刚才还在哈哈大笑的袁江,此刻从下巴往上一点,整个脑袋都消失了。
鲜血和白色的脑汁喷溅出去,脖腔中一股红色喷射上来,在各种灯笼的照耀下,呈现出了一种另类的美……
“袁爷!”
随着两名随从的嚎叫,边上的人纷纷向四处乱跑,连梅香都跌跌撞撞的冲进了香闺,跪在马桶边上狂呕着。
“啊!有鬼啊!”
“快跑!快跑啊!”
“……”
刚才还是依红偎绿的秦淮河边上,顿时狼奔猪突,紧接着袁江的马猛地直立长嘶,把那具无头的尸体摔了下来。
方醒和辛老七已经扫清了痕迹,马车正不慌不忙的朝着巷子深处驶去。
一片关门关窗的声音中,方醒拿着望远镜看向了身后的方向。
一匹马儿正癫狂的四处乱跑,两名男子跪在地上,如丧考妣的嚎哭着。
夜色,渐渐的笼罩了秦淮河,也笼罩了整个金陵城。
马车从容的出城之后,夜禁开始了……
纪纲还没走,他坐在锦衣卫的大堂上,正在翻看着最新的抄家收获。
大致看了一下后,纪纲缓缓抬起头来,眯眼看着堂下的庄敬。
“少了一成,你可有异议?”
“噗通!”
庄敬被这一眼看得浑身发抖,他跪在地上,冷汗不要钱的从脊背处流淌下来,很快就打湿了后腰。
“大人,我该死!我……”
“啪!啪!啪……”
在纪纲的逼视下,庄敬不敢留力的抽着自己的耳光。
很快,庄敬的脸颊就高高肿起,可纪纲没叫停,他根本就不敢放松。
“大人!大人!不好了!”
庄敬的心中一喜,就在纪纲起身的时候,他也停手了。
纪纲正准备叫庄敬继续扇,可看到进来的小旗脸色惨白,他的心中就是一个咯噔。
“大人,袁大人死了!”
纪纲的瞳孔一缩,双拳握紧,立刻问道:“怎么回事?你且详细说来!”
小旗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道:“弟兄们刚传来的消息,袁大人在秦淮河边莫名其妙的就掉了脑袋。”
庄敬傻眼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都忘记了,起身急道:“怎么可能!这金陵城可是咱们的天下,何人如此大胆?”
纪纲沉默不语,可大脑却在飞速的运转着,瞬间就想到了多种可能。
会是谁呢?
“我们走!”
天边的斜阳只余下了一抹血红,几十匹马冲出了锦衣卫衙门,马蹄铁敲打在石板路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五城兵马司的人看到这群人马后,都把头缩了起来,躲在边上,更不敢说什么夜禁之后不许走动。
等这行人远去后,一个带队的队官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玛德!也不知道是哪家要倒霉了!”
“那是纪纲啊!”
一个眼尖的军士认出了纪纲,他偷偷的看了自家的长官一眼,想着是否可以拿他刚才的话去投靠呢?
第89章 皇帝北巡()
铃铛睡的很香,连小白捏着它的脸颊都弄不醒,只是不耐烦的呲呲牙。
小白颓然放开了手,对娴静的张淑慧说道:“少夫人,少爷怎么还不回来啊?”
张淑慧放下账册,取笑道:“那要不你去煮碗汤送去?”
小白的脸蛋涨红,扭捏道:“我才不去呢!那不是正经女人家干的事情。”
方醒对家里的两个女人基本上没有什么管束,所以话本就堂而皇之的进了家。
而在那些话本里,勾引老爷的女人都是这样干的。
一碗汤,一个眼神,再把抹胸往下拉一点,有几个男人能挡得住啊!
小白终究做不出这种事来,但是又忍不住,所以找个借口就往书房跑去。
书房里很不斯文,书桌上摆放着一堆牛肉干、凤爪之类的东西,而方醒正拎着酒瓶子,慢慢的饮酒。
小白偷偷的躲在窗台下,看到窗里的人影后,心中就踏实了下来。正准备回去时,却听到里面说道:“是小白吧,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进来。”
这么轻易就被发现了,小白觉得很糗。她磨磨蹭蹭的进了书房,抬头就看到方醒的眼中有些血丝,不禁劝道:“少爷,有什么事明儿再做也是一样的,别累着自己。”
这话一出口,小白就觉得怎么和最新的话本上的描述一个样呢。
方醒的手已经不抖了,他看到小白低头含羞,不禁大乐,就把酒瓶子递过去。
“喝一口,保证让你今晚睡个好觉。”
方醒可以睡个好觉,哪怕做了个噩梦。
可纪纲今晚是彻底的睡不着了。
站在秦淮河边上,纪纲看着已经被抬到席子上的尸体,就问道:“死因可查明了?是什么武器?”
锦衣卫中查勘现场的高手不少,当下一个试百户抱拳道:“大人,从现场和袁大人的伤口上看来,武器应该是类似于大锤的东西。”
“哦!”
纪纲踱步走过去,边走边问道:“可要是大锤的话,袁江不可能会给敌人近距离偷袭的机会。”
“你们说是吧?”
两个袁江的随从正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闻言马上就抬头喊冤道:“大人,当时我们就在袁爷的身前,可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纪纲冷冷的看了尸体一眼:“真的?连点风声都没听到?”
“没有!我发誓,绝对没有。当时就是一转眼的功夫,再回头就发现袁爷已经……”
纪纲老于心计,所以就问那个试百户:“你的意思是,不会是远距离的击杀吗?”
试百户自信的说道:“属下家中三代都是刑部的老手。袁大人的伤口呈现重度撞击状,如果要达到这种效果,只有是大锤,或是铁棍近距离的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