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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燧没有掺和,突然举杯邀了方醒一下。
“听说兴和伯在倭国威风八面,在朝鲜一把火就烧掉了李家满门,手段让本王佩服不已啊!”
方醒放下酒杯,微微一笑:“殿下从何处听来此话?下官可不服!不然后世史书记那么一笔,下官的名声可就臭了。”
“哈哈哈!”
朱高燧打着哈哈,不敢接话。
开什么玩笑!
要是朱高燧敢说这话从某人处听来的,方醒就敢上奏折弹劾此人,老朱为了大明吞并朝鲜的合法性,那人多半是要丢官了。
主辱臣死,看到朱高燧被方醒几句话顶的恹恹的,谢忱就面带忧色的道:“兴和伯在倭国终究是杀戮过甚,让在下不由的想到了武安君呐!”
这话有些歹毒,诅咒方醒和白起一个结局。
柳溥暴怒道:“你何人?也敢对国朝伯爵说这种话吗?”
谢忱平时不大露面,所以柳溥不认识,以为只是赵王府的清客。
朱高燧不说话,他相信谢忱能搞定柳溥。
“在下赵王府中一杂役,见笑了。”
谢忱拱手道,气质翩翩。
柳溥还想呵斥,可方醒却笑道:“谢先生在金陵颇有名气,有人以少师第二期许,可见谢先生的文韬武略之一斑!”
方醒这话一出,谢忱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不但是他变色,朱高燧也好不到哪去。
“少师?谁是少师第二?”
朱高煦有些醺醺的起身道:“谁?谁敢称少师第二?!咦!本王居然还没去祭祀少师,错了,错了!”
“就你这样的,也敢称少师第二吗?滚出去!”
想起姚广孝,朱高煦的眼睛都红了,只是喝了酒,却不能去祭祀。
看到朱高煦的模样,朱高燧急忙给了谢忱一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走。
再不走朱高煦可要动手了!
“二哥,哪有的事,都是谣言。”
朱高燧上去挡住了朱高煦,瞥了方醒一眼解释道。
谢忱狼狈的跑了出去,身后飞来一个小碗,差点击中他的后脑。
“再让本王看到,杀了你!”
少师第二,那岂不是要第二次靖难吗?
朱高燧看向方醒的眼神中多了些阴霾。
第884章 来自于朱棣的突袭()
房山东北,几百名工匠正在修塔。
天气炎热,方醒等人看了一下工地后,就去了供奉着姚广孝舍利子的地方。
庆寿寺,朱高煦当着那些和尚的面,轰然跪在供奉的舍利子之前,哽咽出声。
“少师……你怎地不等等高煦就去了……”
身材魁梧,长相粗犷的朱高煦哭的像一个孩子,涕泪横流。
方醒祭拜之后,就起身出去,好让朱高煦独自倾诉。
门外,暂时主持庆寿寺的和尚堆笑道:“伯爷,少师的心、指、牙皆化为舍利,大德啊!”
夏日的庆寿寺静谧安详,方醒站在台阶上,悠悠的道:“心如何能化石?”
这些和尚,为了自身的利益,有些夸大了。
“逝去之人当安息,莫要时时惊扰。”
方醒觉得姚广孝此刻就在冷眼看着这一切,兴许能在朱高煦的那里多些温情。
死人为活人利用,这种事古今中外屡见不鲜。
“少师生性孤傲不群,必然是不愿意让人折腾,早些把塔建好了,就安置吧。”
朱高煦在里面低声说话,那些话没人敢听。
等他出来时,眼睛都肿了。
……
方家庄,方德荣长胖了不少,一路殷勤的把方醒和朱高煦迎了进来。
“见过老爷!”
眼前跪倒了一片庄户,方醒叫起来,然后和朱高煦去了书房。
“老爷,仓促之间没啥好菜,就种的花生收了不少。”
方德荣带人端着几道下酒菜进来。
方醒挥挥手,等人走了之后,才对情绪有些低落的朱高煦说道;“王爷,北平周边的卫所不是咱们能碰的,那接下来就是宣府了。”
朱高煦看着酒菜没有胃口,眼神缥缈的道:“父皇估摸着已经开始迁都了。”
“什么?”
方醒霍然起身道:“王爷……”
方醒想起了家人的迁移,还有朱棣为何要突然迁都。
朱高煦意趣阑珊的道:“父皇觉着自己老了,南方让百官意志消沉,再不迁都,以后就不用迁了。”
朱高炽是反对迁都的,百官大部分也抱着这个立场,只有朱棣,这位皇帝坚定的压制了一干反对意见,铁了心的要来北平吹冷风。
“你担心什么呢!”
朱高煦看到方醒有些坐立不安的,就说道:“有解缙在,有你的那些弟子在,加上个老管家,这一路北来安全的很!”
方醒纠结的道:“我只是担心两个孩子,特别是平安,这才满月没多久啊!”
朱高煦满不在乎的道:“这不是有奶娘吗!你急什么!”
老朱这一招大概是突然袭击,可不但是袭击到了百官,也袭击到了方醒。
“下面咱们就去宣府,定下宣府之事后,剩下的自然是等父皇来了,派人各处巡查。”
朱高煦这次居然能憋那么久才告诉方醒,可见城府大有长进。
“哈哈哈哈!”
朱高煦看到方醒一脸的肃然,就拍腿大笑道:“是昨日金陵来的急报,哈哈哈哈!方醒,你也有被骗的一天?哈哈哈哈!”
方醒哑然,然后释然。
这位王爷的秉性如此,若是他能把这个消息一路憋到北平,那估摸着多半是被鬼魂附体了。
既然如此,方醒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
花生米很脆,方醒丢了两颗进嘴,悠悠的道:“宣府乃大明边墙兵锋最利之地,王聪接任总兵官,听说操练不辍,刀兵鼎盛,咱们去主要是查验逃亡数量……”
朱高煦把装花生米的碟子挪到自己的身前,沉吟道:“边墙重镇自然会收敛,只是那些散落各地的卫所,那才是重点。”
“让他们自己去啊!”
方醒谑笑道:“他们自己管辖不利,难道不该自己去收拾这个烂摊子吗?该抓的抓,该勉励的就勉励,在迁都的消息传下去之后,没人敢懈怠,你我自然可以轻松逍遥。”
朱棣要来了,这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晴天霹雳,若是治下出了纰漏,不用方醒和朱高煦去查,他们自己都会处置的妥妥当当的。
这就是威慑力!
而等朱高炽继位后,这种威慑力直线下降。
朱高煦悠然神往的道:“本王愿意去宣府替代王聪,大同也行!”
趁着朱高煦喝酒的机会,方醒出来找方德荣问话。
“李家那边怎么样?”
李德政自从去了光禄寺任职后,北平这边实际上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庄。
方德荣眼睛发亮,“老爷,客气的很,自从李德政去了金陵之后,李家的人都很客气。”
“很客气啊……”
方醒摸着下巴,看着左边道:“去问问,就说方家要买地,问问他家愿不愿意卖,什么价钱。”
方德荣一听就乐了,急匆匆的就带人去了李家。
方醒想着此事大概要等李德政跟着迁都回到北平后才能敲定,可谁曾想他还在陪着朱高煦喝酒的时候,方德荣就办妥了。
“老爷,每亩三两,宝钞折算。”
方德荣容光焕发的回来了,看着成就感爆棚。
“这价格不算高啊!”
方醒讶然,在迁都的大背景下,而且李家修建的那些大宅子也不便宜,居然只卖三两一亩地。
“老爷,咱这里靠近北平城,这地价是不贵啊!”
方德荣一脸得意的道:“李家的管事说了,李德政去金陵之前,就已经立了文书,咱们交钱,文书到手,等李德政到北平后,咱们找个见证人,再去衙门交税,这就算到手了。”
大明交易土地需要见证人,而且还得去交税,买卖双方都要交。
“老爷,李家不会是设套坑人吧?”
方德荣不知道李德政在金陵混的咋样,所以有些担心被坑了。
方醒笑了笑:“这李德政倒是有趣,我此次带了些钱钞,你去交割了。”
“他家不敢反悔,否则那就不是地的事了!”
方醒有这个自信,李德政只要是没疯,就不敢设套坑他。
“到衙门去验证一下文书,无误后就交割宝钞。”
“还有,你赶紧整理房舍,新建些,夫人她们应该在路上了。”
“什么?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方德荣喜的不行,一时间都忘记了去交割文书钱钞的事。
“你这个管事不够稳重啊!”
朱高煦一人喝酒没趣,出来就看到方德荣屁颠屁颠出去的模样,不禁戏谑道。
方醒笑道:“旧时宰相门前七品官,方家没这习惯,还是和和气气的好。”
第885章 冷漠依然,愤怒的奏折()
♂
宣府对于方醒来说是一个充满了敌意的地方。
第一次参加北征去探路,结果就差点被郑亨坑了。
到了宣府镇城之后,郭义和金玉很热情,也很自信。
朱高煦和这两人也算是熟络,所以进城后就大大咧咧的道:“你们麾下可有空饷?可有将官占了田地?有就说出来,本王酌情处置。”
郭义笑道:“王爷,宣府直面草原,下官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吃空饷啊!”
“逃亡的有多少?”
虽然郭义是安阳候,可方醒却直接质问道。
郭义沉吟道:“约有一万余。”
“不算多!”
朱高煦赞道:“宣府十多万人马,只逃了一万多,可见你们带军有方。”
杨荣无语,按照文官的心思,你逃了一人就是错。
可在见过了天津三卫的军户惨状后,杨荣也无法苛求。
宣府控制着一千多里的边墙,事务之繁杂,后勤之庞大,除去大明,再无第二个国家有此实力。
进了城,郭义就不由分说,要请三人喝酒。
“草原可有警示?”
杨荣始终不放心,特别是阿鲁台。
郭义笑道:“杨大人,去年阿鲁台大败,目下正在整军,大概会在明后年和瓦剌决一死战,所以最近边墙无忧。”
“那就好!”
得知边墙无忧后,杨荣也不会说什么不许饮酒这种话。
于是整治了一番之后,一大盆红烧羊肉就被弄了上来。
喝酒当然不能在大堂,这是郭义住的后院。
“以前咱们吃羊肉都是煮了吃,烤了吃,有人在金陵第一鲜吃过一顿这种红烧羊肉,就去找掌柜的要了方子,如今边塞吃牛羊,不少都是这般作法。”
郭义冲着方醒拱手道:“说起来还得要多谢兴和伯,那掌柜的开始不乐意,后来就去庄上问了,回来就说兴和伯说了,既然是军中的同袍,想要就给,还免了那一顿饭钱,哈哈哈!”
方醒笑了笑:“方某以前在家不说锦衣玉食,可在吃食上却是不肯委屈了自己,直到转战多地,被军中的厨子给折腾了几回,这才知道,原来军中是没有美食的。”
“是这个理!”
金玉赞同道:“那些厨子都弄惯了大锅,炒个肉菜吧也加水,那哪是炒菜,咬都咬不动。”
朱高煦吃了一块羊肉,也是回忆道:“靖难那时,好不容易吃一顿好的,有厨子放盐放多了,吃到的将士大怒,可他倒是振振有词,说什么流汗就是流盐,不多吃些盐,哪能打赢南军,最后连父皇都没责怪他。”
郭义和金玉都有意拉近双方的距离,方醒也算是配合,一时间言笑晏晏,以前的矛盾仿佛都消散了。
吃完饭,朱高煦和杨荣去休息,方醒却被郭义邀请去喝茶。
书房里,郭义干瘦的脸上全是愧疚:“当年郑亨在宣府权倾一时,郭某也无可奈何啊!幸好兴和伯御下有方,否则郭某万死难恕。”
方醒淡淡的道:“方某麾下兵不过两千余,安阳候无需如此谨慎,至于过往,过了就过了,无需介怀。”
当年从北平去兴和的这一路,聚宝山千户所真的是拿命在拼,若不是方醒拿出了许多物资,能坚持到兴和的不会超过三百人。
而郭义此番表达不过是看在方醒的身份和当年有了天壤之别的份上,担心以后会被他下黑手。
郭义闻言就苦笑道:“不瞒兴和伯,当年郭某确实是在袖手旁观,并未伸手,可军中就是这样,等级森严,若是越级干涉,事后的报复……”
郭义的坦然出乎了方醒预料,他淡淡的道:“趋利避害,人之常情,方某自然是懂的,可这样不行!”
这位兴和伯难道还是一位品行高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