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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的课程生动而活泼,相反就把儒学课程比较的生硬而无趣,所以在儒学课时,偷懒的学生不少。
可今天却是奇怪了,往日若是教室里没老师盯着,那些学生肯定会悄悄的给信号,互相帮助,今日却没动静。
难道是上次抓了几个,他们学聪明了?
田秀才很惆怅,因为这些学生们总会在失败后总结经验教训,然后在下次再来挑战他的权威。
咦!
正失望时,田秀才看到一个学生抬头看向窗外,然后面露喜色。
玛德!谁敢在窗外帮学生作弊?
田秀才退了一步,然后讶然。
“田教授辛苦了。”
方醒笑着拱手道,他的身边是朱瞻基,身后是徐方达。
田秀才呐呐的说不出话,教室里的学生们却炸锅了。
“山长来了!”
“殿下,我看到殿下也在。”
“……”
一时间教室里秩序大乱,方醒摇摇头,几人一起进了教室。
瞬间教室内就安静了下来,方醒也笑着走上讲台,大家默契的仿佛昨天还在一起。
“又看到大家了。”
方醒双手撑在桌子上,微笑道:“按照习惯,我该给大家说说我在近期的感悟,也算是一节课吧。毕竟我远离金陵,厚此薄彼了。”
朱瞻基笑了笑,知道这是师生之间的时间,就悄然移步到门外,低声的问田秀才书院的情况。
“最近大明发生的事情很多,有远征缅甸,大家都应当知道了吧,书院的李二毛已经随军去了,这是书院弟子中最先出仕的,哪怕只是一个虚职,可我依然倍感欣慰。”
李二毛的出仕确实是很鼓舞士气,而且他还是以类似于幕僚和智囊这种身份出仕,那影响就不一般了。
门外的朱瞻基正在听着田秀才的汇报,贾全突然插话道:“殿下,有人翻墙进来了。”
好大的胆子!
朱瞻基可是带来了十多名侍卫,看翻墙的那三个……呃……
两米高的围墙上不断冒出人来,然后不管不顾的往下跳,就和河边的青蛙似的。
而且这些人一看就是武力值低下之辈,贾全在看到一个男子跳下来是脸先着地后,杀机马上消散。
守门的来了,冲过去想拦住这些人,可他一人势单力薄,挡住这个,边上的趁机就朝着朱瞻基那边冲去,于是他回头向贾全求援。
“贾大人!”
“都是年轻人,放过来吧。”
朱瞻基笑吟吟的说道,然后交代田秀才:“让兴和伯说些南北隔阂对于大局的影响。”
这个话题他不能公开说,可方醒作为科学的创始人,从纯学术的角度,说了无大碍。
田秀才进去告诉了方醒,方醒略一思忖,就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出去说吧,算是一次公开课。”
第1060章 我们是同胞(为盟主:‘aeon sea’贺,加更!)()
晚点还有一更!
。。。。。。
操场上,意外没有被驱逐的这些年轻人都站在一起,听着来自于大明皇储的讲话。
朱瞻基很喜欢和这些同龄人在一起,所以他也稍微放开了些。
“……你等既然有向学之心,那不必分地位高低,以学会友,以学交流……”
再放开,可作为皇太孙的朱瞻基也不能越雷池半步,否则容易引发误解和曲解,这就是重要人物不能随意表态的原因。
和蔼可亲的说完了一番劝学上进的话后,朱瞻基对方醒微微点头,然后在贾全等人的护卫下走了。
不走不行啊!按照方醒的尿性,肯定会放些炸弹出来,不走事情就麻烦了。
朱瞻基走了,那些年轻人中不少人都在目送着,兴许有些不甘和妄想,可方醒却觉得这很正常。
人皆有趋利之心,没有就不是人!
“你们认为这世上有真正的圣人吗?我指的是心净如世间最为纯净的水,这等圣人你们认为有吗?”
下面的年轻人们面露茫然之色,有人说道:“兴和伯,在下认为应当是有的。”
“兴和伯,上古圣贤堪称圣人。”
“……”
方醒摇摇头,觉得这种没有营养的回答真的很无趣,就说道:“上古之人谁见过?谁相处过?若是没有,那便不要用揣测的结论来回答我的问题。”
方醒的目光扫过书院的学生们,满意的看到了那些坚定的眼神。
“我愿意再次重申我的观点,人从出生开始就在追求利益,从双胎抢奶,到为了达到目的而使出各种手段,包括你们现在回想起来感到很可笑的手段,可那就是在争夺利益。”
“那么我的观点是什么?”
方醒说道:“世人皆有私心,所以德行的教导很有必要,但千万不要矫枉过正,想把人变得毫无瑕疵,那是做梦,也是神经病!哦!神经病就是脑子有问题的意思。”
方醒不给那些年轻人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以此为前提,这才是正确的求学之道,就如同在书院里,教授们从不奢望学生们会变成圣人,所以会给他们一个范围,在这个范围之内,他们可以肆无忌惮,这就是治学的氛围。”
方醒说道:“第三点,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求学之道,简而言之,务实求真,就是这四个字。”
务实求真,听着简单,可一旦深究,那味道可就浓厚了。
方醒今日存心想给南方的文人下烂药,就说道:“我再给大家说说这南北之分。”
卧槽!
这个话题有些劲爆,也有些禁忌,有破坏南北团结的嫌疑。
方醒微微一笑:“我不想去考据那些南北的分歧,我只想说一个话题,我们是什么人?”
呃!这个问题不但忌讳,而且很尴尬!
看到那些年轻人有些不自然,方醒笑了笑:“从陈汤喊出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强音之后,汉人就成了那个时期异族对我等先祖的称呼,令异族胆怯的称呼。其次便是唐人,其时前唐鼎盛,疆域宽阔,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引得异族震撼,于是唐人之名远扬。”
听讲的人不禁目露怀念之色。
“那时的汉唐,百姓昂首挺胸,仕子腰挎长剑,手不释卷,文武双全。你等可发现了吗?那些豪迈的能让人想仰天长啸的诗词,大多出自于那时,等到了宋,就变成了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汉唐的豪迈至此荡然无存。”
方醒目光炯炯的道:“到了本朝,太祖高皇帝厌恶繁文缛节,开了先河,可我想用不了多久,这一切都将在摇头晃脑中同样荡然无存!”
“我们该怎么称呼自己?”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肯定会有人说,兴和伯,我们不是大明的人吗?”
方醒看了几张笑脸,他继续说道:“是的,我们是大明的人,甚至现在大明的武功之盛,让那些异族丧胆,不差于汉唐,可你们准备好做明人了吗?”
茫然,方醒看到的是茫然。
“兴和伯,我们现在不就是明人吗?”
有人迷惑的问道,马上引来了赞同和附和。
方醒振眉道:“你们是明人,可明人是什么?难道只是居住在这块土地之上的人吗?”
“不!我心中的明人,应当是行走间昂首阔步,言谈间自信而不失礼节,在面对无礼和威胁时能有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能力。”
方醒目光扫过,那些年轻人都纷纷挺直了腰,昂首。
“我们都有着同样的黄色皮肤,这很重要,咱们的血脉相通。”
方醒指着自己的脸庞道:“可更重要的是,我们都是明人!”
“千年以降,中原的相互通婚,早已使大家的血脉相通,不管是南人还是北人,我认为,都可以称呼为同胞!!!”
“我们是同胞!同在一片天空下,同在一块土地上生活,从刀耕火种一直至今,从未离去!”
这个观念有些新颖,肤色,血脉……同胞!
方醒最后说道:“是什么让我们如此热衷于内斗?从有记录以来,我们就在不停的内斗。”
“外面的世界很大,可从前唐之后,中原再无寸进,只能苦苦守成。当今陛下锐意革新,东征西讨,可为何会有人说是穷兵黩武?”
“大明的人口将会飞速增长,百年后,这块土地上又将会再次出现无数百姓沦为佃户和奴隶的景象,怎么办?”
“外面有土地!兴和伯,就像是交趾和瀛洲等地一样,咱们去夺过来!”
这时一个年轻人挥拳喊道,顿时引起了争论。
“无故而兴兵,此暴戾也!”
这人不敢说暴君,就说了个暴戾,可也是差不多了。
马上有人就驳斥道:“难道要看着自己的同胞饿死才是仁慈吗?”
“仁君当修生养息,就算是土地不够,难道……”
尼玛!看着那个被人带沟里去的年轻人,方醒压压手,说道:“为自己的子民去夺取资源和土地,这才是仁君!”
呃……
兴和伯,你确定自己不是在拍陛下的马屁吗?
方醒笑了笑:“所以这又回到了开始,同胞,我们是同胞,同族。当咱们力气都往一处使的时候,从古至今都没输过,更没有缺乏过土地。可惜我们大多时间都在封锁自己,关着门在孜孜不倦的探讨着远古之治,关着门专注于内斗,这很有趣!”
汉朝亡于内乱,唐朝亡于内乱,宋朝亡于内斗……
这些人慢慢散了,田秀才凑过来,笑的有些猥琐:“山长,您是故意说的东一下,西一下的吧?让这些人回去慢慢的想,等想明白了,那就有趣了。”
方醒点点头,他再牛笔,也不能当众说出那些激进的话来,否则就是在打主流社会的脸,作死,作大死!
“东一下,西一下,可核心就是一个,汉人散乱就是一条虫,合力就是一条龙!无坚不摧的龙!”
第1061章 自伤()
感谢书友:‘大官人到此一游’的飘红打赏!
。。。。。。
一队嫌犯被带进了金陵城中,从衣服上来看,应当是体面人。
面色惊惶,茫然,懊悔,甚至有人在怨毒的咒骂。
“李贤梦,嫁给你这么多年,我自认算得上是贤妻良母,可你呢?”
一个中年女人在冲着前方的中年男子咒骂着:“可你呢?读书读书,运气来了考中了举人,于是在家操持的我就成了旧人,新人一个个的抬进家门,看在孩子们的份上我也就忍了,可谁想你贪心不足,居然与人合谋去挤兑银子,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那张脸,你也配为人夫,为人父吗?呸!斯文禽兽,那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路人听到叫骂,不禁驻足观看,几个孩子还指着前方的那个中年男子嬉笑着。
而押解他们的军士也不管,只是任由旁人指指点点,任由他们内部自己吵闹。
一群文人正在边上的一家书店里找书,听到动静就出来看热闹。
“那不是李贤梦吗?”
这声音有些大,那中年男子茫然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摇摇头,再次垂首。
胜者为王败者寇!
“他也被抓了?”
那些文人不禁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慨,眼睁睁的看着这队嫌犯消失在视线中。
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道理古今通用,很快,这些文人重新又进了书店,兴致勃勃的翻看着新书。
“昨天兴和伯在知行书院的话你们听说了吗?”
一个书生没找到心仪的书,意趣阑珊的随口说道。
一个看着稳重些的文人摇摇头,低声道:“所谓同胞,同族,血脉,无不是在为南北合一造势。”
“还腰间挎剑,我辈苦读圣贤书,岂能自甘堕落,与那些粗汉为伍!”
“就是,彼辈无礼!上次小弟出游,遇到了两个军士,哈哈哈哈!那一路有趣,小弟与好友等人吟诗唱和,句句皆不离奚落,那些粗汉却听不懂,哈哈哈哈!被人骂了还不知道,你们说有趣不有趣?!”
一个白面文人笑的前仰后合,那些文人们都指着他,笑的喘不过气来。
“你这个促狭的家伙!哈哈哈哈!想来那些粗汉还以为是在夸他们呢!”
“哈哈哈哈!”
……
眼光狭窄者看不到问题的深处,自负者只看皮毛。
马一元不同于普通的文人,长期的官宦生涯早已把他锤炼成了一个嗅觉灵敏的家伙。
户部的兑换还在继续,可外面稀稀拉拉的十多个人,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周应泰也放下了那颗一直提着的心,只是担忧京城那边对这次挤兑事件的反馈。
“没人了。”
周应泰从窗户往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