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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皇孙,朱瞻墉在书院里的日子只能说是备受冷落。
除去岳保国之外,书院里的学生们都被他那高高在上和漫不经心的态度给惹毛了,哪怕书院一再强调要团结友爱,可大家都离他远远的。
书院的学生们虽然有时候调皮,可谁也不会翘课。作为科学的学生,他们能有幸得以进入书院,接受最正宗的科学体系教育,这等机会不会有人放过。
围墙边有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朱瞻墉假装整理鞋子,然后看了身后一眼。
没人!
他走到大树边上,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这个动作如果被宫中的人看到,一定会以为这是个假的朱瞻墉!
往日金尊玉贵的郡王,此刻轻松的爬上了大树。
沿着一根树枝,朱瞻墉到了墙头。他回头冲着书院得意的笑了笑,然后一跃而下。
沿着书院的围墙向着北平城方向走,如果换做以前的朱瞻墉,绝对半路就得累趴下。
可在每天的操练下,如今这点儿路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而已,何况他也没准备进城。
大市场已经初见规模,一排排的商铺正拔地而起——都是水泥砖房。
那些民夫都在奋力的搬砖,或是砌砖。有人在和水泥,又人挑着水泥进去……
就在这个大工地的边上,朱瞻墉走到一堆砖头的后面,只露个脑袋在外面,看着那个小摊。
“春妹,我刚回来就来看你。”
这时没生意,春妹就休息,顺便数钱。
小刀看到春妹不理自己,就再靠近一步,嬉笑道:“我这次可是立功了,老爷论功行赏,我又多了两贯多钱,才将给了夫人存着,春妹,我明早就去你家砍柴!”
春妹低头数钱,头也不抬的道:“你是我啥人?我家用不着你劈柴火!”
小刀讪讪的道:“春妹,夫人说已经说好了,就等着纳币请期了。”
春妹还是没抬头,只是那耳朵渐渐的红了。
小刀大胆的再进一步,紧张的道:“春妹,老爷拨了个小院子给我,等着明日就请人来修整,你……你喜欢啥样的屋子?”
春妹微微抬头,低声问道:“你不是脱籍了吗?怎么还叫老爷?”
小刀抓头嘿嘿一笑,然后正色道:“没老爷哪有的我?就算是脱籍了,以后我也会在方家住着,跟着老爷。”
看到春妹没反应,小刀有些沮丧,“春妹,我原先只是兴和堡的编外斥候,没钱粮的那种,每日就靠着顶替他们出堡探查,才能换取食物,若不是老爷去了兴和,收了我,我现在应该已经死在了草原上,兴许已经变成了狼粪。所以……”
春妹用更低的声音说道:“我又没说不行,只是觉着你的称呼奇怪,以为你……”
良贱不通婚,这个是铁律!
小刀只觉得胸中畅快,恨不能翻几个跟斗散发自己的快乐。
这时已经快收工了,那些民夫们有的会买了春饼带回家给孩子吃,春妹看到人流过来,急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
小刀得寸进尺的道:“春妹,我也会呢!我帮你卖吧!”
为了找到套近乎的机会,小刀这一路没少练习做春饼,让辛老七们吃的看见春饼就头痛。
春妹瞪了他一眼,低喝道:“我要卖春饼了,你赶紧走!”
小刀悻悻的退后,靠在砖垛边看着那些民夫们叫嚷着,要春妹赶紧包春饼。
面皮,舀菜,包起来,递过去,收钱……
春妹一连串的动作看着赏心悦目,而且速度很快,小刀眨巴着眼睛,不想错过一个细节。
“她是你媳妇?”
身后的声音吓了小刀一跳,他条件反射的就一个腾身,随后就摸出了飞刀。
朱瞻墉得意的看着小刀的反应,等小刀悻悻然的落地收刀之后,他才挑眉道:“你们出门之后,我经常出来到这里看她卖东西,有时候她还会给我春饼,不要钱。”
小刀握紧拳头,差点想一拳把眼前这张满不在乎的脸打个稀烂。可他转念一想,这位郡王才那么大,兴许还不知道男女之事,这才低声威胁道:“别看你是郡王,惹恼了我,就把你杀了,然后带着春妹远走高飞,谁也奈何我不得!”
朱瞻墉开始以为小刀是在开玩笑,可当他看到小刀的眼中全是杀机之后,他这才强笑道:“我开玩笑的,春妹可凶了,那些民夫都被她骂的不敢啰嗦。”
小刀盯着朱瞻墉看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我叫小刀,我不喜欢这种玩笑!”然后他就上马离去。
“他真会杀了我?”
朱瞻墉擦去额头上的汗,赶紧就往书院跑。
从围墙进了书院,此时已经放学了,逃了一节课的朱瞻墉去找到了马苏。
马苏对朱瞻墉也有些头痛,这位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按照吕长波的说法,就是让他自己玩,只要不影响正常的教学秩序,随便他怎么玩。
朱瞻墉却没有被人厌恶的自觉,就问了马苏:“师兄,小刀真的敢一怒杀人吗?”
马苏闻言就皱眉道:“你惹他了?”
朱瞻墉漫不经心的道:“嗯,就是和他开了个玩笑。”
“开玩笑?”
马苏的嗓门提高了些,说道:“小刀从小就是孤儿,在边塞长大,为了活命,还没马高就跟着出去哨探,为了活命,他还练了飞刀。你要记住了,别看小刀一天笑嘻嘻的,恩师说过,小刀的心中全是暴戾,那是从小杀人逼出来的暴戾!”
朱瞻墉楞了一下:“师兄,可小刀从来都没杀过普通人吧?在方家庄他从来都是笑嘻嘻的。”
马苏淡淡的道:“那是因为恩师能压住他,若是没有恩师在,你今日最少要断条腿。”
“别不相信,若是几年前的小刀,你今日肯定要吃亏。你也别想着什么讨回公道,恩师最为护短,你若是去告状,明日你就得卷起铺盖回宫!”
如果把朱瞻墉和小刀放在一起选择,马苏相信方醒铁定会让朱瞻墉滚蛋!
——勋戚皇族,大多都是在浪费粮食!
朱瞻墉的神色突然变得萧索起来,低头说道:“是,我知道了。”
马苏皱眉道:“你且好好的用心学,少逃课!”
朱瞻墉点点头,拱手后转身离去。
马苏摇头无语,这位郡王真的是让人头痛啊!
第1077章 不友好()
感谢书友:“七个母音”的飘红打赏!
……
朱瞻基回来了,方醒去接了一下。手机最省流量;无广告的站点。
“你怎么看着又胖了?”
方醒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
朱瞻基这一路北行,在运河上都无聊死了,闻言就道:“在船上无所事事,只有吃饱了睡,睡醒了吃,这不就胖了,回头得操练起来,不然以后弯腰都吃力了。”
两人边走边说,迎面来了辆马车,边上的是定国公徐景昌。
徐景昌看着有些忧郁,整个人显得有些没精神。
“殿下,车里的应该是魏国公。”
魏国公徐钦被削了爵禄,解送回金陵‘监视居住’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
“自作孽!”
朱瞻基皱眉道,虽然是亲戚,可他却对徐家并没有多少好感。现在徐景昌好像是改邪归正了,可还得要长期观察。
“酒色财气四面墙,古今多少英雄被困在其中,这是个难题。”
徐景昌看到了朱瞻基和方醒,就下马过来拱手问好。
好歹也是长辈,朱瞻基下马问道:“魏国公这是要回金陵吗?”
马车里的徐钦不说话,也不冒头,有些无礼。
徐景昌苦笑道:“殿下,他有些心灰意冷了,罢了,回去也好,至少能平安度日。”
朱瞻基点点头,然后和方醒走了。
马车出了城门,徐景昌策马过去道:“好好的魏国公不做,你这是何苦来着?此次回去就好生教导下一代吧,徐家的魏国公不能丢!丢了你还有何面目去见祖父?”
徐达英雄一世,徐辉祖和徐增寿也还行,可到了第三代就显出了颓势。如果不是世袭的爵位,那真的是要应了富贵不出三代的民谚。
这里人少,徐钦掀开车帘,冷笑道:“叔父是大功臣,在陛下登基之后,你这一支自然会飞黄腾达。可我呢?”
徐景昌无奈的道:“魏国公的爵位不是还在的吗?在金陵,在南方,魏国公府也是第一等的勋戚,谁敢轻视你?”
徐钦还是在冷笑,甚至是有些不屑。
“家父忤逆了陛下,被幽静,郁郁而终,我魏国公府从此就是陛下眼中的钉子。你来了北平,而我却留在了金陵,这是在疏远魏国公府。”
“就算是我此次没犯错,可我敢打赌,陛下临去前,肯定是要把魏国公府给去了,否则……呵呵!”
“闭嘴!”
徐景昌喝道,然后四处看了看,才低声道:“你这是在作死呢!叔父当年抗拒陛下,换了别人早就杀了。轮到你的时候,也是顽劣不堪,陛下可曾对你动手了?不过是让你去读书罢了!瞎想什么!”
徐钦摇摇头:“没了交趾,没了倭寇,金陵就是养老的地方,我不想养老,不想!”
徐景昌气得指着徐钦想骂人,可徐钦却冷哼一声,然后放下车帘,喝道:“走了!”
马车缓缓而动,在边上等待的一个小旗部也跟了过来。
小旗官对徐景昌拱手道:“国公爷放心,这一路小的会照顾好魏国公。”
徐景昌点点头,然后叫人拿了宝钞给小旗官路上花销。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徐景昌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心中知道,徐钦此生再难入京,大抵是要被关在魏国公府中等死。
……
朱棣的出手让人心惊,特别是那些勋戚,在看到大明第一等的魏国公都被削了爵禄,活脱脱的就是出爵,没人敢再去户部。
金陵之事把夏元吉吓得够呛,他召集了户部的一干得力干将,闭门商议了几天,然后又请来了方醒。
……
户部外面单独开了几个店铺般的地方,专门用于兑换银子。
方醒到时特地去看了一眼,只有两个百姓在兑换。
“多少?”
十多个小吏在边上懒洋洋的看着兑换现场,仿佛上次的人潮汹涌就是一场梦。
“伯爷,一个五钱,一个一两二。一个是给闺女压箱底,一个是家里要分家,给孩子们做个念想。”
一个小吏笑着说道,而方醒发现有三个小吏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都带着愤怒。
土豆被方醒牵着,他觉得那三人不友好,就说道:“爹,他们不喜欢您!”
方醒看了那三个面色大变的小吏一眼,低头和土豆说道:“爹做事全凭本心,但不亏心,所以别人再怎么恨也是白搭,除非他们能比你爹更强大,否则这种恨只会给自己招祸。”
土豆懵懵懂懂的点点头,看到那三人都低头不敢反驳,不禁大乐,“爹,是不是要打架厉害?大妞就厉害,婉婉姑姑都不敢惹她。”
方醒笑了笑:“打架也是一门手艺,但最好的还是文武双全,既能打架,也能吵架,这样别人打不过你,说不过你,最后他们只能躲在背后羡慕嫉妒恨。”
那三个小吏面色煞白,土豆觉得很有趣,就嚷道:“爹,花娘吵架就厉害,打架也厉害!”
方醒牵着他往里走,笑道:“嗯,花娘厉害。”
花娘吵架声音太大,中气十足,仅凭着嗓门就能把人喷走。
而打架,谁敢和拎着一把菜刀的花娘打架?
方醒父子进去了,一个小吏看着那三个同僚说道:“别不知道好歹,虽然那是老夫子家,可谁也没证据说是兴和伯干的吧?再说山/东一地糜烂,饿殍遍地,曲阜在干什么?嗯?”
那三个小吏都茫然的摇头,这几天外间都在传言,说是曲阜那家人在大旱时不大干净。虽然没有具体指出哪里不干净,可山东一地被拿下的官吏那么多,罪名大多是涉及偷盗仓储,那么原因就呼之欲出了。
丢人啊!
……
方醒进了户部,正好遇到了赵源真和夏元吉在商谈事情。
看到方醒,赵源真珍而重之的躬身行礼,“在金陵时,多亏了兴和伯及时赶到,否则下官早已和家人阴阳两隔。大恩不言谢,兴和伯以后若是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尽管说,下官必竭尽全力。”
当着夏元吉这般说,看来赵源真的感激是实实在在的。
方醒对着夏元吉苦笑,然后说道:“此事并非是我的谋划,早在你出京前,陛下就已经下旨,让瀛洲收拢金银,马上运去金陵。而且太孙殿下一路心急如焚,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