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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看到气氛不对,就问道:“李老二,他们是干啥的?”
那些在周围冷眼旁观的男子都缓缓逼了过来,高景琰伸手放在马背后面的包袱上,包袱里就有一把短军刺。
曾光面色发白,左腿微动,这是准备上马的前奏。
李驰突然微笑道:“三叔,他们是读书人。”
老人哦了一声,然后说道:“那就看看,他们说有钱,给钱的话住宿干粮都有。”
“三叔,我家有干粮,床铺也干净!”
“三叔,我家昨日刚买了肉没吃完呢!”
“三叔”
顿时周围的那些男子都开始争抢这个资源。
老人皱眉道:“李老二是读书人,你们懂个屁!都回去,让李老二接待。”
那些男子面露失望之色,却没人敢再去纠缠,就各自散了。
“多谢李兄。”
高景琰松了一口气,李驰却说道:“我家没肉,不过床铺倒是干净。”说着他指指自己身上衣裳的补丁,自嘲的笑了笑。
曾光笑道:“多谢李兄了,咱们带的有肉干,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熬煮些粥喝。”
李驰带着他们到了家,他的父母听闻是读书人,就热情的迎了出来。
寒暄之后,李驰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房间。
李驰的家很简陋,三间木屋,两间土屋。而他的房间是最好的,可也就是一张床,还有桌子和一张椅子,都有些老旧。
“家里就这样了,随便坐吧。”
三人胡乱坐下,李驰的眉间有些黯然的道:“在下读书五年,考不中,没那个天赋,家中也撑不下去了,就回家跟着务农。”
曾光叹息道:“考不中就是白搭,若是机灵些还能有些前途,不机灵的,那就是蹉跎一生了。”
大抵是遇到了同为读书人的高景琰和曾光,李驰苦笑道:“当初也想过去学了科学,只是回家务农之余,却再也提不起精神,只想在梦里忘掉求学的那些日子。”
高景琰正色道:“这是想成为人上人的梦想,李兄,这等想法人皆有之!”
曾光不动声色的道:“我二人这一路过来,在苏州府教授了不少学生,然后顺着出发,前面的两个村子都教了些。”
高景琰故作不在意的关注着李驰的神色,等看到他面露挣扎之色时,就说道:“科学与人息息相关,并非无用之学。”
李驰苦笑道:“家中已经为我读书耗光了积蓄,读不起了啊!”
高景琰给了曾光一个眼色,然后说道:“我们出来时,山长曾经说过,科学是实用之学,不可用钱钞设立门槛。”
曾光从包袱里拿出三本书,说道:“这些都是最便宜的纸印的,不求名贵,只求能让人买得起,李兄可拿去看看,若是有兴趣,可与我二人探讨。”
李驰接过书,漫不经心的翻看着,高景琰给了曾光一个眼色,两人悄然出去洗漱。
洗漱之后,两人在外面说话。
“他是科举无望,咱们算是一条路,只要他学了,能在村里用科学的道理帮着做些事,以后这个村子里的孩子自然都会跟着学。”
“等村里那些人走亲戚,自然会炫耀,然后就会引来好奇,科学就会在这边慢慢的发展起来。”
高景琰目露憧憬之色,说道:“这就是山长说的蒲公英,风吹到哪,种子就到哪去扎根”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一片枯叶被卷起来,飘飘荡荡的飞在了半空中
第1561章 使团进城()
一个小炉子,一口锅,这就是方醒的小灶。
莫愁在屋外炒菜,她弯下腰去,绷紧的背部勾勒出了一道曲线。
方醒站在门口,目光从那曲线处移开,说道:“你的手艺比我好。”
莫愁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芹菜肉片,一边说道:“嗯,妾身和要弟经常自己做饭,还跟厨子学了。”
方醒调笑道:“可是为了我吗?”
锅铲停了一瞬,那白嫩的耳朵渐渐的变得粉红起来。
“要糊了!”
方醒过去抢了锅铲,莫愁才呀的一声,然后微嗔道:“老爷是国之重臣,可不能弄这个。”
方醒满不在乎的道:“什么国之重臣!我就喜欢吃,对,我就是吃货。”
“放盐放盐!”
“起锅了!”
咋咋呼呼的方醒,兴奋的方醒……
这是一个莫愁很少看到的方醒,她看到的更多的是肃然的方醒,哪怕是带着微笑,可那微笑却不达眼底。
“好了好了,还要做什么菜?”
方醒侧身,看到了那双好奇的眼睛,就微笑道:“看什么?”
莫愁垂眸,一缕秀发垂落在脸侧,映衬着那肌肤愈发的白嫩。
“没,没看什么。”
“孩子会有的。”
方醒把锅端下来,认真的说道:“我会给你一个孩子,然后把他教好,让你为此而骄傲。”
莫愁嗯了一声,然后眼睫毛扑闪着,低声道:“妾身喜欢孩子。”
方醒笑道:“我也喜欢,所以……晚上咱们一起努力?”
莫愁的脸顿时红的像一块大红布,转身就想往屋里跑,却被方醒一把拉住,然后抱在怀里。
方醒的下巴感受到了莫愁脸上的温度,他低声道:“不要担心,你就像是个羞涩的小媳妇,可等有了孩子,你还得要管教他,还得要约束他,千万别害羞啊!”
怀里的莫愁点点头,嗯了一声。
……
金陵城中来了一队人,队伍很大,随从很多,外加一长溜马车。
守门的军士还以为是商队,可等看到一个官员出来时,就低声埋怨道:“这些人占了便宜。吃饱喝足要回去了。”
那官员大声的道:“本官礼部主事肖伟,奉旨送诸国使者出海,让路。”
守门的小旗官懒洋洋的道:“大人请进。”
宝船已经被停了,这些人怎么回去?
而且还有那么多的货物!
车队缓缓进城,能看到不少箱子,甚至还看到了没包好的绸缎。
这就是朝贡的报酬!
一个使者坐在马车上,手中拿着一卷宝钞,洋洋得意的和身边的同伴说着些什么。
前方的通译听到了他们的话,就对肖伟说道:“大人,他们说要在金陵把钱全部花完。”
肖伟低声骂道:“苟日的!这是不想回来了还是怎地?”
通译苦笑道:“这一路他们都在说,虽然谨慎,可下官还是听到了不少,弱国想来,厉害的那几个都不想来了。”
肖伟沉吟道:“那就是野心勃勃,稍后本官去请见殿下,把此事也说说。”
通译回头看看没人,这才说道:“大人,这些人说反正还没到出海的时候,还想在金陵多呆一阵呢!”
肖伟回身看了一眼,看到那些使者和随从们都在痴迷的看着街道两旁,就咬牙道:“玛德!都是贪图享受之辈,叫人去警告一下,暂时不许买东西,等本官去请见了殿下再说。”
通译无奈的道:“大人,怕是不行吧。”
肖伟怒道:“什么叫做不行?都不想来了,还给他们占便宜?部里派了本官来,就是嫌弃本官在此事上太啰嗦。既然背了这个名头,那本官就一路走到黑!”
马上有小吏过去交代,说是暂时不需购物,顿时那些使者就开始鼓噪了。
“大人,他们说大明是上国,这般限制是为何?”
“还有人说……大明是不是要改变对藩属国的态度了。”
肖伟不屑的道:“别理他们,等安顿下来之后,本官马上去请见殿下。”
等到了驿馆之后,那些使者都在蠢蠢欲动,大抵是不想把宝钞带回去。
肖伟找了人,然后给了驿馆的军士一串铜钱,明言不许让这些人出去,这才去请见朱瞻基。
……
自从来到金陵之后,朱瞻基就没出过门,所以今日见到天色放晴,就约了方醒和莫愁,大家一起出去游玩。
从被那一顶小轿抬到了方家庄后,莫愁也没有出去游玩过,加上两人情热,所以她也雀跃的叫了要弟,然后躲进屋子里鼓捣了半晌,再出来时……
淡紫色的裙袄,妇人的发髻,含羞的笑脸……
方醒含笑道:“是个漂亮的小媳妇!”
要弟赞道:“我家小姐就是美,金陵城都找不出几个能比的上的!”
莫愁低声道:“要弟别胡说。”
“德华兄,好了没?”
“好了!”
方醒笑了笑:“小媳妇,跟我走!”
等看到莫愁后,朱瞻基也赞道:“德华兄眼光无双,那今日咱们就去莫愁湖吧。”
……
今日不是休沐,但难得的艳阳天,还是吸引了不少人来游湖。
莫愁湖在洪武年间就被赐给了徐家,后来还流出了朱元璋和徐达下棋的轶事,不过大抵都是虚构。
以前的莫愁湖闲人莫进,除非是和徐家的关系好,不然你就只能远远的看着,而不能近观。
不过现在魏国公一系已经蛰伏了,徐钦自己莫名其妙的作死,也不知道是为啥。所以徐家很是低调,莫愁湖也开始对外开放了。
一行人在湖边上了船,然后缓缓驶向湖中。
船是徐家的船,徐家的管家一直在赔笑。
画舫上,莫愁和要弟在一头观赏景色,方醒和朱瞻基在另一头,而徐家的管事一直在说着好话。
“陛下的旨意前日到的,我家老爷一听是复了爵禄,当场就想挣扎着进京叩谢陛下的仁慈,激动的晕了过去,到现在都还在床上躺着,还让老奴来殿下这里请罪。”
说着管事就跪下了。
朱瞻基沉吟着。准确的说,旨意是上前天就到的金陵,只是使者却和朱瞻基交谈了许久,结果拖到前天才去徐家。
而徐钦所谓的激动而晕倒,这个就有些值得玩味了。
据东厂的禀告,徐钦的身体已经不大好了,只是在熬日子而已。前天的晕倒,以及后面相熟的郎中进府,这都说明魏国公这个爵位大抵要换人了。
“魏国公府现在谁在做主?”
朱高炽登基后,徐钦本是要赴京朝贺,只是却因为一场疾病留在了金陵,但是魏国公府的女人倒是去了。
“殿下,是嫡长子显宗公子。”
管事有些忐忑的瞥了一眼朱瞻基,他担心这位外界传闻作风强硬的太子会收拾徐家。
朱瞻基淡淡的道:“楼下何人?”
先前上画舫二楼时,朱瞻基的侍卫和方醒的家丁就搜索了一遍,只是回来却面带古怪之色,并未禀告。
管家额头见汗,说道:“殿下,是显宗公子。”
第1562章 京城消息(为盟主‘?飞花’贺,加更!)()
“见过殿下。”
徐显宗和朱瞻基是一辈人,只是关系渐行渐远,再往后就只能挂个皇亲的名头招摇了。
方醒看到徐显宗的面色有些紧张,就知道他在担心魏国公府的以后。
若是没有实职,其实所谓的国公府也不过是个空架子而已,所以徐家对金陵的戍守比较关注,就等着给个任命,好歹也能有些话语权。
俩亲戚开始叙旧,说些没营养的话,方醒无聊,就去了莫愁那边。
“老爷,妾身听国事不会忌讳吧?要不就先避避?”
莫愁有些担忧,方醒就轻笑道:“他们在试探,不是什么国事,你就当是俩亲戚在掰扯怎么要好处。”
于是莫愁就放下心来,不时给方醒介绍岸边的景致。
朱瞻基和徐显宗的聊天非常的没有营养,当然,这只是外人看来。
“……臣父悔不当初,说是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然,只恨不能亲至……”
徐显宗絮絮叨叨的一直在说着徐庆的悔意,朱瞻基也频频点头,最后说道:“父皇说过,勋戚要上进,不可贪图享受……”
随后朱瞻基说了几句套话,徐显宗就知趣的告退了。
临走前他和方醒打个招呼,笑吟吟的模样让人以为两人认识了多年。
等船靠岸后,徐显宗看到岸上有一骑在焦急的招手,就说道:“莫不是有事?快让人去禀告殿下。”
随即他上岸,管事低声道:“大少爷,那兴和伯是个狠人,咱们家可不能深交。”
“狠人不狠人与咱们无关,据说北平的那位叔父和兴和伯可是亲近异常,所以不可寻常视之。”
徐显宗看到管事一脸的不以为然,就说道:“别以为定国公是傻子,他在北平,知道的比咱们多,所以对兴和伯咱们无需刻意避开,有时候不妨交好一二。”
……
“殿下,礼部主事肖伟请见。”
肖伟很顺利的见到了朱瞻基,当看到方醒后,他的眼睛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