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遗音看了一眼寒梅,对着谢灵儿说道:“大姐,咱们走吧!”谢灵儿点了点头,朝外走去,二人刚欲转身,便见那寒梅捡起地上大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遗音赶忙喝道:“姑娘且慢,天无绝人之路,你又何苦寻死?”寒梅痴痴一笑:“我留不住你,自然是非死不可,若等婆婆回来,只怕我将比死更加难受。”
遗音叹息一声:“这个我已猜到,但究竟是什么刑法,让你如此惧怕?”寒梅望了一眼踏雪的尸体:“我相信你是个好人,所以待我死后,希望你能替我们收敛尸骨。”
遗音说道:“蝼蚁尚且偷生……”寒梅摇了摇头:“可我不想如那蝼蚁一般活着,更不想化作行尸走肉,成为……”她话未说完,突然‘啊’了一声,仰面栽倒。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月落乌啼,江枫渔火
谢灵儿大喝一声:“什么人!”纵身追了上去,方跨出两步,灵光一闪,暗道莫要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便急折回去,见遗音安然无恙,才稍稍放心。
谢灵儿仔细检查了寒梅的尸体,在其耳根处找到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能在我眼皮底下杀人灭口,这个人武功定是非同小可,不可不防呀。”立时提高戒备。
她与遗音对望一眼,将银针拔下,撕下衣角包好放入怀中:“这件事可能与那假炼人有关,咱们再四处找一找,看还有没其他线索。”
遗音突然想起魏继镞他们来,叫道:“不好,他们莫要死啦。”立刻站了起来,往后院跑去,谢灵儿心下一惊,紧跟了上去。
遗音穿过长廊,来到监牢门前。
谢灵儿乍眼一看,并未发现可疑之处,于是问道:“三妹,你带我来这里干嘛?”遗音撩开蔓藤,说道:“大姐,这墙上有一道石门,咱们快找一找机关,魏继镞他们还在里面。”
谢灵儿在墙上摸了一阵,只觉得墙上有一处比较光滑,当下用力一按,石门立时开启,抬眼一望,只见里面漆黑一片,当下运劲于目望去,不由的一惊,连退两步。
遗音见她神情,心知不妙,连忙问道:“大姐,里面发生什么事啦?”谢灵儿倒吸一口凉气,说道:“乌堡主他们死啦。”遗音怔了一下,脸色变得冷峻无比,又问道:“魏继镞可还活着?”
谢灵儿乃是心明眼亮之人,一看便知发生了什么事:“他正在打坐调息,像他这种人,今日若不杀他,必有后患。”遗音心中已泛起杀念:“此事全由姐姐做主。”
谢灵儿点了点头,朝内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暗道:“若那偷袭之人还未离开,我进去了遗音怕会有危险。”当下退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朝魏继镞弹去。
此时魏继镞打坐运功正值紧要关头,无法分心应付,只听他‘啊’的叫了一声,便没有了呼吸。
谢灵儿不放心,又再补了一针,转身说道:“三妹,时间不多了,咱们收拾收拾快走吧。”遗音点了点头,暗道:“魏继镞你,你有今天也算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然后转身离开。
待收拾好寒梅、踏雪、楚氏爷孙等人的尸骨,谢灵儿又用金针渡穴的方法给遗音解了毒,趁着夜色朝江城赶去。
一路上遗音都闷闷不乐,明显流露出内心的痛苦,谢灵儿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袂:“三妹,你怎么啦?”遗音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什么,我很好。”
谢灵儿道:“你双目之中,明显藏着很沉重的心事,难道还在为方才之事难过?”遗音苦笑:“我未踏入江湖之时,心中甚是向往,经历这么多事后,我才发现平凡才是幸福。”
谢灵儿道:“我敢说江湖中人十之□□都曾有你这种想法,但他们终究是坚持下来了,因为守正僻邪需要我们,我们若退缩了,这江湖上不知要增加多少冤魂?”说完举步向前奔去。
此时已将近天明,两人不住的在林中奔跑,竟有一点夸父追日的感觉,待出得林外,眼前为之一亮,清晨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甚感舒服。
太阳落山之时,两人终于抵达江城渡头,放眼望去,但见浪涛滚滚,有如万马奔腾,遗音不禁叹了一口气:“这都黄昏了,哪里还有渡船?”
谢灵儿双目中神光一闪,忽然指着江面说道:“三妹,快看。”遗音抬头望去,只见奔腾的江流中,出现了一片灯火,一只大船急驰而来。
遗音眉头一皱,疑心大起,低声说道:“大姐,只怕来者不善,咱们该怎么办?”谢灵儿微微一笑:“眼下只有两个法子,一是咱们躲藏起来,二是就这么站着,看他们耍什么花样。”
遗音想了想,负手而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且看看再说。”谢灵儿道:“不错,说不定是咱们的人马呢。”
只见那艘大船越来越近,船上灯火明亮,人影闪动,随着三面风帆的收落,速度渐渐缓了下来,看样子是准备靠岸了。
遗音目光转处,只见两个青衣的小婢,手掌着灯,缓缓走到甲板之上,大声念道:“并肩陈尸,死而何憾。”
遗音心中一喜,叫道:“是二姐,二姐来啦,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那两个青衣小婢,顺着声音望了过来,其中一人转身回了船舱,似是禀告去了,片刻之后,展无双的身影出现。
船靠岸,一条踏板,伸搭过来,展无双疾跑下来,一手拉着遗音,一手拉着谢灵儿:“你们两个跑哪里去啦,害我找的好苦。”
此时巫含玉也从船舱里走了出来,遗音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真的苦么?我怎么瞧你面含桃花,甜蜜的很呐。”
展无双扭捏一笑,啐道:“三妹,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贫嘴啦,不理你啦。”转身跑回船上。
遗音和谢灵儿跟了上去,三姐妹重逢甚是开心,各自将这几日的际遇说了一遍,展无双看了一眼巫含玉,眉头一横:“我一直都觉得靳无颜不简单,这些事情八成和她脱不了干系。”
遗音哀叹一声,目光从窗口投出,注视在那滔滔的江流之上,说道:“我们的猜测大概不会错,只是不知道她与葛云霄是否是一伙的。”
巫含玉眉头一皱,脸泛怒色:“胡说八道,无颜若不是为了你,岂会落入贼人之手,她为你吃尽了苦头,你却这般怀疑她。”遗音想起与靳无颜的瓜葛,心中泛起一阵惆怅,不再说话。
展无双瞪了巫含玉一眼,冷哼一声:“我就是要怀疑她,你要怎么样?”巫含玉气的脸都绿了,鼓着眼睛看着她:“你……哼,没见过你这般蛮不讲理之人。”便拂袖走开。
展无双站了起来,追上去骂道:“我蛮不讲理?巫含玉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蛮不讲理啦?”巫含玉回头瞪了她一眼:“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有你这样追着骂的么?”
展无双抬起脸来,眉头一挑:“我就喜欢骂你,巫含玉你是个大笨蛋,是个有眼无珠的大笨……”话还没说完,双唇便被巫含玉吻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遗音和谢灵儿脸一红,赶忙将头撇了开去。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天干物燥,请勿玩火
翌日清晨,遗音大步出了内舱,穿过舱厅,来到甲板上,江风吹拂,撩起她的秀发和衣袂,她双眉紧锁,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突然从震耳江涛中传来张洵的声音,只听他道:“大船上之人可是柳姑娘?”遗音循声望去,只见波浪翻滚,一只小舟裂浪而来,操舟的正是张洵,他身后站着乌梦白和白芷庸。
遗音惊喜交加,大声叫道:“张大哥,是我,我在这里……”目光顺势移向白芷庸,两人目光一触,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遗音慌忙将头撇开:“张大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或许因她心思不定,说话的声音甚是微弱,夹着江涛之声,实难听得清楚,白芷庸见她害羞的模样,心神一荡,足下轻轻一点,身飘飘然落到遗音身前,整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甚是好看。
遗音看得一呆,白芷庸嫣然一笑,问道:“遗音,方才你说什么?”遗音回过神来,脸一红,又将头埋了下去,心中暗骂道:“我怎能如此盯着她看,难不成我也变作了色中饿鬼?”
她这才注意到白芷庸的衣履尽湿,想是那浪花飞溅所致,忙抬起头来:“庸儿,你衣服鞋袜都湿了,先去换洗下来,咱们再说。”
白芷庸点了点头,遗音招呼小婢过来,交代了几句,便带着白芷庸往舱内走去。
两人来到房间,遗音找出了一套衣服,递给白芷庸:“这衣服是我在庐江郡买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白芷庸接过衣服,低头一看,清冷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原来遗音竟如此体贴,不仅是外套衣裙,就连亵衣亵裤都有准备。
遗音见她满脸通红,久久不说话,不知她心中是喜是怒,连忙说道:“你若不喜欢,也请忍耐,待我将你换下的衣服洗好了,以内力烘干……”
白芷庸抬起头来,浅浅一笑:“你很细心,我很喜欢。”遗音呆了一呆,心中波澜排荡,傻傻的说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两人均是聪慧之人,这些日子的相处之中,早已察觉彼此之间,某种感情正在滋长,但她们心中各有顾虑,均不愿意将这感觉挑明,导致两人时而暧昧亲近,时而生疏拘谨。
正在此时,四五个小婢提着热水走了进来,将沐浴事宜准备妥当后,便退了出去。
遗音扫了屏风一眼,说道:“你好好沐浴,我先出去了。”说着转身朝门口行去,岂料白芷庸竟叫住她说道:“你且留下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遗音心中轻‘啊’了一声,回身看向白芷庸,紧张的问道:“说,说什么?”白芷庸缓缓走到屏风后面:“你曾答应过不会离开我半步,你可还记得?”
遗音心弦一紧:“一刻不敢忘记。”
此时,屏风上映出白芷庸曼妙的身姿,遗音心如鹿撞,连忙转过身去:“林中破屋之事,庸儿是否怪我自作主张?”说完微微侧耳,等待白芷庸的回答,怎料传来的却是哗啦啦的水声。
遗音耳根子都红了,心脏噗噗乱跳,想来白芷庸已踏入浴桶之中,心神一荡,不由自主的浮想联翩,忽然她又狠狠拧了自己一下,暗骂自己下流无耻:“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不得已……”
她话未说完,白芷庸清冷的声音就飘了过来,只听她说道:“记得就好,其他不用多说。”遗音轻哦了一声,心乱如麻,想要退出门去,又想起不得离开半步这话来,便一动不动的站着。
耳边蒲水之声不断,她心中甚是煎熬,额角汗珠滚滚而下,若白芷庸不曾与她肌肤相亲、不曾与她许下婚约,她自然能坦然面对,不会存有半点非分之想,但事实上又并非如此。
她若要摆脱此等煎熬,眼下唯有两条路走可走,一是拉门离去,二是反客为主,她深吸了两口气,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忽然转身向屏风后面走去,口中念道:“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
此句出自诗经《褰裳》,意思是:你要是爱我思念我,就提起衣裳趟过溱河,你要是不思念我,难道就没有人喜欢我?
白芷庸埋头一笑,心中暗道:“好狡猾的丫头,不说你想我,却说我想你。”心下一动,念道:“古训有言,非礼勿视,非礼无听,非礼无言,非礼勿动,难不成……你不知?”
此句出自孔夫子,意思是不符合礼制规定的,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说,不能动,遗音岂是不知,脚步不停,又念道:“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白芷庸轻笑一声,眼见遗音已行至屏风之前,屈指一弹,水滴化作冰针穿激射而出,口中悠悠问道:“你当真如此思念于我?”
冰针破屏而来,冷冽无比。
遗音微微一笑,突然伸出右手二指,迅如闪电,将其夹住,调侃说道:“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此句出自《伯兮》讲述女子思念丈夫,由无心梳妆到头痛,进而由头痛到患心病,最后几乎疯狂。
她话音方落,白芷庸双手往水中一拍,顿时激起千般水花,铺天盖地的朝遗音打来,遗音双臂挥舞,运功抵御,一时间劲风激荡,内力四涌,激得桌椅门窗剧烈颤动。
两人均是好强之人,智计百出,斗了好几个回合,均未分出胜负,既觉心有不甘,又觉新鲜刺激,竟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
遗音应付完毕,白芷庸已裹好外衣,赤足走了出来,只见她长发披肩,湿漉凌乱,柳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