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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群雄齐赴,仙侠绝崖
众人唏嘘,不知谁接道:“魏兄弟孝义两全,在下甚是敬仰,柳遗音灭了你全族,今日你舍生取义,便是替族人报仇雪恨啦。”魏继镞一怔,不得不抬起宝剑。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展志兴和巫奎相互讥讽的声音,接着人堆裂开,两人出现在门口,只听巫奎吃惊的说道:“哎呀,大喜的日子怎么打起来了呀?”
展志兴也是吃惊不已:“远远的就听到打斗的声音,起初还不敢相信,这是怎么回事呀?”白遗风远远的招呼两人:“巫兄、展兄怎么才来呀。”
他话音一落,身边的侍婢便走上前去,将两人引入席位,巫奎气呼呼的说道:“还不是我那不孝子呀,兄弟听说他在洞庭湖便去找他,结果人没找到,还耽误了正事。”
展兴志给白遗风使了个眼色:“兄弟本是遗音的主婚人,可惜在路上遇到了一些阻滞,耽误了行程。”白遗风自是听出了他话中有话,面色难过:“最近贼人甚是猖獗,乌大侠也……”
巫奎说道:“兄弟本来应该去乌家悼念的……”瞥了一眼乌梦白,自是不好说下去。
展志兴冷笑一声:“你就别要假惺惺的啦,在你心里乌兄弟是丧事自是比不上二宝重要,谁又看不出来呢?”
三人的对话,白芷庸悉数听进耳朵,展志兴迟到,定是靳无颜在搞鬼,乌梦白是否与她联手了呢?她这么一想,心中一颤,若当真如此,仙侠绝崖一行怕是不去为妙了。
但她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目光落到魏继镞身上,见他长剑架脖,却定而不动,料他宁肯身败名裂也绝不会便宜了乌梦白,想到此处猛然一跃,玉箫横里一挑,对着乌梦白头顶劈去。
此刻,她只需拖上一炷香的时间,若到时候魏继镞还未自裁,她便赢了。
乌梦白见她力道如山,凌厉无比,红缨枪横拨挡驾,心中后悔不已,但是他已骑虎难下,暗道:“我若要弥补这步错棋,唯有出奇制胜,想办法让那柳遗音当场毙命。”
众人见魏继镞已将宝剑驾在了脖子之上,更是群情汹涌,不断的大喊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孔曰成仁,孟曰取义……”
魏继镞心中真是哭笑不得,宝剑始终定而不发,心中默数道:“二十九、三十……”他深知乌梦白绝对不是白芷庸的对手,心中只盼着她速战速决,那他就不必死了,名声也损失不大。
乌梦白心念既动,忽然大喝一声,红缨枪施展一招“声东击西”枪头闪动,幻洒出一片枪影,左手一挥,一道暗器脱手而出,朝柳遗音激射而去。
柳遗音武功全失去,如何躲得过去。
白芷庸一惊,抢步援救,岂料乌梦白手中红缨枪横里一扫,封住了她的去路,她心急如焚,眼见柳遗音就要命丧当场,不知为何那暗器竟突然裂如粉尘。
柳遗音既已化险为夷,白芷庸心中便只剩愤怒,真气暴涨,左手勾住红缨枪枪杆一搂,右手碧玉箫,疾劈过去,直指乌梦白心口要穴,攻势迅如雷霆,避无可避。
乌梦白心中大惊,暗道:“我只知她武功高强,却不知竟高出我许多。”当下不敢怠慢,提聚全身真气与之对抗,劲风激荡只听‘砰’的一声,两人各自后退。
白芷庸只退了一步,便稳住了身形,而乌梦白直退了六七步之多,才煞住退势,白芷庸抬起头来,冷冷的说道:“诚如大家所见,魏继镞此刻仍未自刎,他的指正岂能当真?”
乌梦白还想再扑上去,但体内真气紊乱,已是力不从心,狠狠一咬牙:“在下此刻仍对魏兄弟的话深信不疑,他或者碍于博楼的威势,不敢轻举妄动。”
白芷庸身子微侧,瞧也不去瞧他,轻笑一声:“他在这世上已没有亲人啦,又碍于什么威势呀?乌公子,你一再拖延时间,到底有何居心?”
乌梦白怒道:“住口,你与那妖女同流合污,难道还想泼我一身脏水?”
白芷庸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江湖中觊觎仙侠绝崖的人太多了,爹爹就是怕鬼蜮拓跋这种邪魔外道滋生事端,才提议立刻动身,可是,哎……”
江湖中人重利轻义,听她这么一说,都是一惊,脾气暴躁的脸上已呈现都忿怒之色,纷纷低声议论起来,乌梦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真是悔不当初。
突然外面起了一阵轻微骚动,接着人堆裂开,薛涛、赵梦并肩走进来,抱拳说道:“启禀总楼主,一路上的干粮、清水已准备齐全,可以启程了。”
白遗风将宝图放入怀中,对着乌梦白问道:“乌贤侄要一同前去吗?”乌梦白冷哼一声:“百行孝为先,晚辈没那个福气,告辞了。”一手托起棺材朝外行去。
魏继镞愣了一愣,暗道:“乌梦白企图逼死我,他是否知道真相了呢?若是如此,我随他而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如此一想,便伫立不动。
白遗风瞧他一眼,心中甚是失望,微微摇了摇头,朝白芷庸走去。
白遗风将无心琴交到白芷庸手上,并嘱咐她小心照看柳遗音,然后振臂一呼:“白某替大家开路了。”
巫奎率先跟上去,大部分豪杰随之起身,只有小部分人怕白芷庸带着血如意跑了,伫立不动。
白芷庸扫了这些人一眼,将无心琴负于背上,右手揽在遗音的腰上:“咱们走吧。”展兴志紧随其侧,问道:“三女儿,你二姐呢?”
遗音心存愧疚,本就怕他来问,双目立时泛起泪光,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展兴志身子一颤,眼泪滚滚而落,脚步也停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追上来。
从寿县到函谷关,少说也有三日的路程,为了避开魔道跟踪,白遗风等人不断的在山路、水路、官道三者之间变换,于第二日午时抵达豫州睢阳。
众人心急如焚,不愿意休息,翻越过两座山岭之后,来到一处险谷。
白遗风停下了脚步,望向天空,只见一弯新月被云层遮去,略一沉吟:“咱们几乎行了一日一夜了,已感疲惫,前方地势又十分险恶,为了安全起见,最好天亮以后再赶路。”
展志兴环顾了一眼四周:“白兄说的不错,这绝崖峭壁,若遭埋伏极难躲避,咱们养足精神,明日再走也不迟,只是……”他本想说为防贼人偷袭,应该轮换人把守,忽然又觉得多此一举,不由的笑了笑,盘膝休息。
要知道江湖中人猜忌心重,即便休息也必会多留一个心眼,绝不敢深度入眠,更何况宝图与血如意在此,更不敢掉以轻心,只要稍有异动,定会暴跳而起,轮流把守,自是多此一举。
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她若死了,我给陪葬
白芷庸扶遗音坐下。
遗音失去了武功,气虚体弱,尤其在深更雾重的峡谷里更是觉得寒冷,于是往白芷庸怀里靠了靠,白芷庸握住她的手,传过一缕真气,她觉得暖和许多才慢慢入睡。
白芷庸看了看天色,三更了,靳无颜还真是耐得住,思绪方落,便见一个青衣男子,从一颗大树背后慢步转出来,举步走了过来。
白芷庸看着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终于舍得现身了?”她不想惊扰到其他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是以将声音压得很低,若非武功绝佳之人,实难听得见。
青衣男子解开束发,长发如锦缎一般顺滑而下,果然是靳无颜。
靳无颜双眼神采奕奕,在遗音身上打了几个转儿,微微一欠娇躯,樱唇启动:“白姐姐。”她把声音压得比白芷庸更低,似是怕人发现,又似在故意比拼武功。
白芷庸仰脸望着无际的苍穹:“我心中有一个疑问,不知当不当讲?”靳无颜忽然一转身,向左面走去:“小妹自问比不上白姐姐,自是难以替你解答。”
白芷庸眉头微皱,跟着她步伐移动:“不,这个问题只有你能解答,我想知道你心中真的喜欢柳遗音吗?”她怕靳无颜会突然出手,所以始终跟她保持着七八步的距离,可攻可守。
靳无颜美目流盼,打量了遗音一阵,又回头望着白芷庸,娇声答道:“我不喜欢她干嘛救她?要不是我出手,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原来靳无颜早就易了容藏在群豪当中,那天乌梦白那道暗器突然粉碎,乃是她出手相救。
白芷庸面色一寒:“若不是你搞鬼,她怎会陷入险境,哼!此刻却来跟我说风凉话。”靳无颜紧了紧衣襟:“此事寒风刺骨,姐姐说这话倒也应景,只是你们成不了亲是天意,岂能怪我?”
白芷庸冷笑一声:“你错了,谢灵儿为证,我与遗音已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已经是夫妻了。”
靳无颜微微一惊:“本来女子与女子成亲就是违背伦常之事,无媒苟合倒也无妨。”她心中嫉妒酸楚,言词未免尖酸刻薄。
白芷庸秀目含怒,冷冷的瞧着她:“不管妹妹相信与否,请你不要再纠缠她了,否则……”靳无颜玉手一挥:“我偏要缠着她,你要怎样?”举步朝遗音行去。
白芷庸遥遥一指:“休想靠近。”指风一闪,一股暗劲无声无息的撞了出去,靳无颜早已提气戒备,右手一挥,反挡开去,接着双肩一晃,疾如电奔,直朝遗音抢去。
白芷庸左袖一拂,疾向靳无颜扫去,她出手极快,教人防不胜防,但那靳无颜也不是泛泛之辈,不待白芷庸腕袖拂中,突然自行撤回,玉腕翻转之间,手中已多了一柄锋利的匕首。
她嘻嘻一笑,右腕一翻,疾刺而去:“上一次咱们打得不尽兴,今夜趁此良机重打一回,岂不痛快?”
白芷庸见那匕首透着绿光,心头微凛,暗道:“这匕首好像哪里见过……对了,是萱婆婆的匕首。”当下不敢怠慢,纵身一跃,避了开去。
她们不动手还好,一旦动手,衣掠风响,武功高强者势必惊醒,此刻白遗风、巫奎、展兴志、郭锦等人都已转醒,朝她们瞧去,吃惊之色溢于言表,靳无颜竟然会武功?
再说白芷庸轻功极佳,方一避开,便抽身回来,碧玉箫一展,洒出一片绿光,反击回去,攻势绵连不绝,一口气攻出九招。
展兴志忍不住赞叹:“白侄女这几手静如山岳,动如流水,真是了不得,即便老夫怕也接不住。”白遗风和他联袂而立:“展兄太谦虚了,庸儿武功招式拿捏虽好,但与你比起来却大有不及……”
正在此时,只听一片叮当之声,那靳无颜轻飘飘的施了几招,竟将白芷庸的攻势封架开去。
转醒之人无不惊讶万分,没想到这两名二十岁出头的女子,竟有此般武功造诣,一时间心浪翻滚,涌起无尽的感伤:当真是江山辈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呀。
靳无颜封开白芷庸的攻势以后,突然大喝一声,手中匕首,左挥右舞,瞬息之间,反攻了四招,每一招都迅快辛辣,兼具并有,凌厉异常,岂料白芷庸面不改色,手中碧玉萧不慌不忙封架,轻而易举便化险为夷。
靳无颜淡淡一笑:“白姐姐,大家都醒啦,看着呢,我若赢了你,怎生得好意思呀?”攻势忽然一慢,由之前的猛攻快打,化作以柔克柔。
白芷庸轻描淡写的挥动着碧玉萧抵御,看似绵绵柔柔的招式,威力竟然十分霸道,靳无颜的匕首每每与她接触,必被弹震开去,两人就这般忽快忽慢的交了三十多招,依旧不分胜负。
越来越多英雄豪杰转醒过来,见两人打得甚是精彩,议论之声也越来越大。
遗音转醒过来,见白芷庸被罩在一片寒光之中,心中一惊,方要开口喊叫,慌忙抬起双手,捂住嘴巴,心中暗道:“我不能让她分心。”
虽在激烈的打斗,但白芷庸始终留意着柳遗音,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心中甚是感动,豪气忽生,招式突然大变,刹那间,风驰电掣,绿光萦绕,反将靳无颜卷了进去。
白芷庸这一招甚是厉害,在场群豪无比大吃一惊,均道:“这一招下去,靳无颜不命丧当场也必会身受重伤。”
岂料靳无颜竟视若无睹,轻笑一声,手中匕首忽的向上一举,护住头顶,挥动之间,寒光笼罩,竟然硬接过去。
金石相接,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只听靳无颜娇若黄莺一般的声音说道:“白姐姐的武功,不过尔尔,还有什么厉害的杀手锏,快些施展出来,我打败了你也好教爷爷刮目相看。”
白芷庸心中一颤,子车鸣也来啦?但她为何要提醒我?忽然想起她曾说过‘你一旦落入他手,悲惨下场,实非你想象得到’这句话来,脸色一变,暗道:“子车鸣要杀遗音。”
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