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潮翻涌,实在说不下去。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白芷庸缓缓开口道:“萱婆婆,您想好问题的答案了没有?”子车萱说道:“我会替他们去死。”
在方才的沉默中,白芷庸思考了很多问题,心中茫茫然,若有所得,却道不出所以然,哀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我的问题是,萱婆婆会选择谁生谁死?替他们死,不算答案。”
子车萱双眉紧皱,怎么想也得不出答案,白芷庸见她痛不欲生的样子,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而且这个错误,她还不止一次的去犯:
靳无颜对于柳遗音来说,有恩有义;白芷庸对于柳遗音来说有意有情,而白芷庸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柳遗音在她们之间做出生死抉择,这无异于此次设问,何其残忍。
子车萱呆立了很久,只觉得脑中、心中白茫茫一片,似在苦海无涯中失去了方向,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她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把柳遗音放了下来,然后转身离开。
白芷庸也想明白了,叫住她说道:“萱婆婆,你为何放下遗音?”子车萱转过身来,慈爱的看着她:“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你赢了。”
白芷庸低下头去:“萱婆婆,对不起。”子车萱释然一笑:“你没有对不起我,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执执念念、寻寻觅觅的度过了几十年,是你的问题点醒了我。”
白芷庸鼻子酸了一酸:“我点醒了你?”子车萱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这几十年来,我不曾忘记过知更,她一直都在我的心里,我却踏遍千山万水的去找她,当真是糊涂至极。”
白芷庸清冷的眸子瞧向昏迷不醒的柳遗音,缓缓流下眼泪来:“我也该醒了,既然无颜妹妹不肯放手,那么只好我来了。”子车萱听得呆了一呆,才意会出她言中之意来:“放弃柳遗音,你不后悔?”
白芷庸擦了擦眼泪:“我不知道,但是您说得对,柳遗音已经死啦,重生的她应该有新的生活,不应该兜兜转转又回到原地,再一次、又一次的经历这种残酷的、被迫的选择。”
子车萱哀叹一声:“你的性子很像钟离哥哥。”
白芷庸苦中作乐:“我是她的孙女,若不像他,怎么得了!”说着又情不自禁的瞧向柳遗音:“你是开启仙侠绝崖的钥匙,你的命运注定很坎坷,我爱你,就不应该给你增添痛苦……”
她这几句话,语气平淡,但却饱含了她对柳遗音最真心、最纯粹的爱,只见她霍然转过身去,说道:“你带她走吧,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说完这十四个字,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子车萱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淡淡的说了一句:“保重。”弯腰抱起柳遗音,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月光下,而这‘最快的速度’就是她对白芷庸的疼爱,要知道柳遗音留的越久,白芷庸就痛得越深。
三个时辰后,柳遗音口中叫喊着白芷庸三个字苏醒过来,眼前景色已是大变,借着月光依稀可以看到这是一个红枫树林,她抬眼四顾,并竖起耳朵倾听,发现此处除了自己以外,再没有其他人。
她当下奇怪道:“是谁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是庸儿,还是另有其人?带我到这里有什么目的?”当时,她只是觉得脖子一痒,就失去知觉了,但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并不知道。
突地,她听到树林深处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心中暗道:“怕是有野兽出来了。”于是朝前面狂奔而去,心中指望着能找到返回月明湖的路,或者找到一家半户农屋,有个落脚的地方。
她急急奔出几里,发现前面有一座破庙,牌匾上写着‘龙王庙’三个字,两扇黑漆大门,虚虚的掩着,她心中暗道:“看样子,今晚只能在这里度过了。”于是推门而入。
内院十分萧索,柳遗音略一沉思,直向二门行去,奇怪的是二门却是紧闭着的,她用力一推,却推不开,心中一奇,当下凝聚内力,再次推门,这一次她用了三百斤的气力,但那门仍然纹丝不动。
这么一来,她心中越发的好奇了,当下后退两步,运气行功,陡然一掌拍向那二门之上,只听砰的一声,二门仍未打开,只是反弹的劲力,巧合的射到不远处的一棵矮树上,门却突然开了。
柳遗音这些日子以来,连经凶险,阅历大增,二门打开后,并未立刻跨进去,反而退了七步,静待变化,过了一会儿,确定里面没有埋伏,才举步进入。
厅内一片黑暗,柳遗音需要运劲于目,才能看清楚周围,大厅正中,放着一张方桌案,案面上放着一盏油灯、竹简、刻刀、锦缎、笔墨、砚台等物。
柳遗音摸出火折子,点燃油灯,抬眼望去,桌案的东、西、南三面各摆放着七排书架,每排书架上面都放满了书简。
柳遗音吃惊的要命,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书简,打开一看,发现卷头上竟写着她的名字,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神秘的地方或许是。
第122章()
第122章:龙王庙里机密多,越读越心寒。
柳遗音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书简,打开一看,发现卷头上竟写着‘柳遗音’三个字,顿时吃惊不已,暗道:“此处或许是。”她意识到这一点后,立刻大喊:“靳无颜,你出来,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汉!”
话音落了半响,无人应答。
柳遗音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当时她正要与白芷庸相认,心中一紧,暗道不好,庸儿可能有危险,当下气沉丹田,又喝道:“靳无颜,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快点出来!”喝声如雷,震得整个屋子都晃了一晃,岂料仍无回应。
柳遗音绕着书架行走,双目神光大放,显然是蓄势待发,忽然,耳际间响起一个轻柔、娇媚的声音:“我是女子,自然算不得好汉。只是,你入若说你想念我,想见我,我倒愿意出来。”
柳遗音寻声望去,不见人影,喝道:“满嘴胡言,你好不要脸!”她心急如焚,语言语调颇为严重,岂料对方不予反驳,只听到‘不要脸’三个字在屋子里回荡,然后逐渐消失无声。
柳遗音这才意识到靳无颜生气了,哀叹了一声,说道:“靳姐姐,你这般纠缠于我,真心觉得快乐吗?”过了好一会儿,靳无颜悠悠的回答道:“我心中喜欢你,能见到你,自然快乐。”
柳遗音冷笑一声,说道:“可是我心中不快乐,喜欢一个人,是要令她不快了吗?”今夜,她再次见到白芷庸,发现白芷庸消瘦了许多,气息似乎更加清冷了,因而触动了她的心弦。
靳无颜苦笑一声,说道:“如果白姐姐至始至终善待你,或许今夜放弃你的人会是我。”她的声音十分低沉,似乎是从喉咙深处,突破重重包围,杀出来的一般,鲜血淋漓。
柳遗音听得一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靳无颜没有回答,柳遗音心中泛起不详的预感,追问道:“把话说清楚,谁放弃谁啦?”可是任凭她怎么叫喊,靳无颜始终不再答话。
柳遗音闷闷的发了一阵脾气,说道:“庸儿说过,今生今世,非我不娶,所以无论你说什么,我绝不会相信。”可是她心里明白,‘不娶’与‘放弃’是两种概念,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出去,找到白芷庸问个清楚。
她如是一想,立刻回过头来寻找开门的机关,这才发现这些竹简真的是大有文章,只见东面的七排书架,第一排和第二排书架中间刻着‘男’字,第二排书架中间刻着‘子’字,再往下分别是‘伯’、‘候’、‘公’、‘天子’,此面皆为朝堂。
她又看了看南面的七排书架,乃是按照门派势力高低排列,而西面书架上的竹简大多为商贾。
柳遗音想起江湖之人忌惮巫家的原因,心思被勾了起来,当下拿起汉高祖的竹简看了起来,心中暗道:“我倒要瞧瞧,你能拿住帝王什么把柄。”打开一看,只见上面记载道:
楚汉之争,汉高祖彭城战败,慌忙溃逃,为了减轻马车重量,几度将两个儿子推下马车,夏侯婴于心不忍劝说道:“情况再紧急,两个孩子又重得了多少。”高祖方才作罢。
柳遗音看得心寒:“虎毒不食子,帝王之家最无情。”又看了看‘开国第一侯’萧何的竹简,发现玲珑公子竟是萧何的门生,幡然醒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众人对他如此礼遇。”
她看完萧何的资料后,觉得朝堂之上,尔虞我诈,真是阴暗至极,转而走向南面的书架,暗道:“还是江湖当中人豁达,为兄弟舍生忘死,为朋友两肋插刀。”随手拿起一卷竹简阅读:
汉高祖平天下,定都长安,漕转关中,每年需从关东运输大量谷物满足关中贵族、官吏、军队所需,腾龙帮巴结漕吏,帮助商贾、富农免除漕运徭役,收买、强抢贫农子弟性命充之。
柳遗音看得咬牙切齿,暗道:“好个腾龙帮,竟然视财如命!”一念之差,使她想起黄昏时的血案,暗自叹道:“天命无常,何者受惩何者得佑?”她立刻找出卧虎寨的竹简,上面写道:
卧虎寨坐落于青州伏虎峡,秦朝末年,陈胜吴广起义,战乱爆发,孙隼占山称霸,照顾一方平安,岂料第三代传人孙敖,追踪仙侠绝崖宝图到朱家村,为封锁宝图消息,诛杀全村。
柳遗音越看,手上力道越大,只听‘嘣’的一声,竹简竟被她撕裂开来,喝道:“江湖正道,尽是欺世盗名之辈!”她心中气愤交加,情绪极不稳定,当下翻出凤寒宫的竹简来,自言自语道:“我凤寒宫堂堂正正,我不相信,会有把柄!”
柳遗音抱着竹简,越往下读,脸上的表情越是扭曲,先后发出三声悲鸣,一声胜过一声悲痛,最后只觉脑际轰然一震,悲痛激愤之情全部消失,整个脑袋空空洞洞,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翌日清晨,柳遗音苏醒过来,整个人变得痴痴呆呆,见二门敞开,便爬起来,失魂落魄的行了出去,至于去了何方,无人知道。
已时将近,乌梦白领着孙二等人朝春风度行去,忽闻一老者叫道:“公子,请留步。”乌梦白回头一瞧,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正向他招手,孙二见此,说道:“江湖神棍,不用理他。”
乌梦白剑眉一皱,心道:“武林大会在即,绝不可掉以轻心,我且瞧瞧他有何目的。”回身上前,笑道:“先生叫我何事?”白胡子老头道:“我看公子眉宇见黑气笼罩,恐防有血光之灾。”
乌梦白笑道:“多谢先生提醒,请问先生有何化解的妙方么?”白胡子老头儿伸出手来:“公子请上座,容老朽为你卜上一卦。”
乌梦白双手一摆,一股暗劲推了过去,说道:“晚辈不信卦象命运,先生不用费心了。”
白胡子老头捻了捻胡须,手指一弯一伸之间,将那股暗劲推了回去,说道:“公子方才摆手的动作,乃是双龙夺珠,风云变化之局,公子如是去赴宴,老朽劝你打道回府为妙。”
乌梦白心中一怔,手上动作一变,化做拈花手,朝那老者手腕抓去,岂料那老者往后一退,眨眼间,奔入人群,乌梦白吃惊不已:“好快的身法,看来此次武林大会,必有波折!”
他自问拦不住老者离去,当下挥了挥手,说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快赶去春风度。”孙二等人连消失退却的动作也看不清,竟以外老者凭空消失了,心中不由的一慌,茫然的跟着前行。
‘春风度’酒家位于淮河之西,占地十里,入口牌坊的横额刻着“春风度”三个字,入木三分,龙飞凤舞,可见这刻写之人,腕力刚健,武功之高。
乌梦白一行人方到,便看到牌坊下站着七名俊朗少年,只听其中一个少年道:“子朝先生已经到了,正在院中等候。”乌梦白道:“其他武林侠士呢,还有谁到场?”
少年回答道:“晁家四兄弟,画稿溪杨女侠,咸阳韩家公子都到了。”乌梦白浑身一震,心中纳闷道:“晁家四兄弟?他们不是在江湖上消失很久了吗,今次为何不请自到?”
七名少年分为两路,三名留守原地,等待后续来的宾客,四名引着乌梦白等人进入院中。
孙二抬眼望去,只见院中遍布木槿,时值深秋,木槿花开,发出淡淡的花香,心中一笑,暗道:“乌梦白将武林大会选在此地,真是心思细致,只是不知道这春风度的主人是谁?”要知道木槿花有清热凉血,解毒消肿的功效,擅长用毒之人,便要缚手缚脚了。
行了两三里,只见木槿树上挂着许多竹牌子,每一块牌子皆以指力题着字,比如:百战洒英姿,义气震乾坤、两肋插刀何所惧,英风义气高博云、义气追古人,仁风动桑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