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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可以了!第四中队今晚加餐,第三中队,你们只能喝水过夜了。”卢瑟笑眯眯地走到被斥训的士兵面前,拍了拍他的头顶,像是揉一头傻狗的脑袋“明白了吧?还要不要当瓦尔格拉的急先锋了?还厉害不?”
那士兵看着伙伴因为自己被打的嗷嗷直叫,连晚饭都没了,眼睛红的像个兔子——一个长满肌肉一米八七的兔子,连忙认怂,含糊不清地说道:“不了不了,您说的对,说得对!”
士兵们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中大多数人在过去那些年里从来没有接受过这种训练,个性随意而又暴躁。
刚开始所有人满腹怨言,骂骂咧咧的顺着沃尔夫的十八辈祖宗,开始喷遍整个族谱。不过当第一仗一百多号人吃掉了二百人的斯瓦迪亚部队,拿到了一笔小收入之后,就开始变得对训练期待起来。据说沃尔夫还有一马车的宝贝,除了分给那些最早追随他上岸的士兵,还有相当富裕的一笔用来奖赏。
在钱和安全的驱动下,这些从各个地方收容过来的士兵从被迫接受,到跳入坑里慢慢适应习惯。最终发现要是离开了黑加仑军军营,心里反而空落落的,没了规矩浑身不自在,如同找不到什么出路般尴尬。
几个吆喝着要走的带头积极分子,在经过和沃尔夫耐心的谈话后,也不是很想走了,乖乖跟着训练,不找酒喝也不找架打,谁说沃尔夫的话坏还会气愤起来——见管套路的卢瑟,觉得和当时黑加仑军成立时期一模一样。
先拿掠夺来的好处砸,然后用训练和团队精神捆绑,用胜利和荣誉形成向心力。提拔经验丰富的老兵担任班队长或者队伍主干,让新加入者迅速熟悉战场上的手足同伴,就算一个月之内操作比较简易匆忙,这队伍也是带不散的了·一旦有了归属感,就不是那么招架的了。
卢瑟可以看到,新一批的沃尔夫之犬已经初见雏形。自己的军衔也水涨船高,从管理三十人的第一中队长,一跃成为二百人头头的第一旗队长。由管理六个班队,到管理像自己之前的六个中队,按道理也可以得到一面属于自己旗队的战旗(现在物资紧缺,不可以)。卢瑟在感到兴高采烈的同时,也难免有些突如其来的力不从心——好在幸运的是,他的身边一直有一个好的帮手。
“啧啧,我的卢瑟旗队长姥爷真是威风八面啊。”杜瓦克因·黎明叼着一块饼干摇摇晃晃地走到卢瑟面前,锤了锤卢瑟的肩膀,险些把第一旗队长锤个趔跌“升了官了,人也出息了?”
“那么杜瓦克因第一旗队副旗队长,你特娘作为我的副手,一点觉悟都没有吗?旗队长的话,就是命令!”卢瑟咧着嘴踹了抓根宝屁股一脚“娘希。匹,不看着你哪一百多号人,跑我这儿干嘛?说好了的,旗队二百人,你一百我一百,撂下你的人,跑这儿来串门来了?”
杜瓦克因呸呸呸连吐三口,卢瑟左闪右躲硬是接了一脸吐沫星子:“老子去看看希里那狗子死没死,要死了,咱们回家可麻烦了!顺道来看看你怎么训练这些兵的,有没有肆意篡改将军的命令!”
两个人假正经了一番后,哈哈大笑起来,卢瑟朝士兵们招了招手:“解散!今天中午有野猪肉吃!去吧去吧!第二旗队干的漂亮!咱们第一旗队赏个光,都去尝尝!第二中队三班队也可以少吃些,但要是敢抢,兄弟们就抽这帮兔崽子的屁。股!”
士兵们一哄而散,兴高采烈地从帐篷里拿出盘子碟子碗,就往吃饭的大锅冲:“肉、肉、肉!我以女武神光滑的大腿起誓,我很久没吃到肉了!那些村子里,除了麦子就是苹果!吃到吐了!”
“就是!我要是沃尔夫,咱们就开出这片破沼泽和森林,去外面吃好的!”
那些士兵乱哄哄跑作一团,卢瑟和杜瓦克因也呛了几口泥巴土灰,湿乎乎的满口的草腥味。杜瓦克因气哼哼地说道:“妈的……我还以为咱们在这就带一阵子呢,结果在这儿学耗子打了洞建了窝了!我杜瓦克因皮糙肉厚倒是无所谓……可怜了我的小侄女儿啊!”
卢瑟摘下自己的头盔,抿了抿嘴,若有所指地坏笑道:“嗯……我倒是觉得我们的第二旗队旗队长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副队长的。他们真是一个非常棒的组合啊!”
一听到这话,抓根宝像是触电一般愤恨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照着路边的石头一脚,把那块半埋在沼泽里的石块踢了个翻飞:“安度因!那死小子看我侄女的眼神……呵!就像猫看见了耗子,恨不得把她一口吞进去!”
“那不更好吗?”卢瑟脸上笑开了花,快活地连连击打着杜瓦克因套着皮甲的后背,发出拍猪皮一般的清脆声音“安度因证明了他自己可以独当一面!沃尔夫都能放心把二百多人交给他,你的侄女想必也很欣赏他吧!你又操个屁心呢?”
“所以我才要操心……说实话我更担心的是安度因。”杜瓦克因咂了咂嘴,半晌才说出话来“这小崽子认真还死心眼,而希尔薇……我们一起长大,太了解她了,她不是你的梅林,不会喜欢一个腼腆的乡村战士的……当然,她的个性也不是嫌贫爱富,只是她喜欢那种不一样的追求。安度因太中规中矩了。”
两个人有些不太舒坦地瞅了瞅彼此,让两个专长打打杀杀的直肠子这么说话实在太过别扭。卢瑟拧着嘴说道:“不如……咱们换个话题吧……”
杜瓦克因刚想点头示意,却听见不远处上响起了嘹亮的诺德号角声,干忙闭上嘴认真听着那短促有力、如同急雨的号声:“是紧急集合命令!我敢打赌……斯瓦迪亚人摸上来了!”
卢瑟狠狠地扣上了头盔:“我也敢打赌!这事要赖安德鲁和那个东方人的第三旗队,尤其是他们的罗多克弩兵和枪兵!行动慢吞吞的,像是一群七八十的老家伙,弩这武器真是符合他们!那个带领他们起义的好汉子,吉菲,倒是不错的……可惜啊,没挺过去。希望希里比他的运气好一些。”
这句话又触了杜瓦克因的霉头,瓦格良战士气呼呼地跺着脚:“好兔子死的早,孬王八命长久,独眼龙那么恶心人,一定没事的!”
他们向前跑着,身后跟上来黑压压的二百多名放下饭碗集合的士兵,那象征着武力与权力的长矛和斧子,在沼泽中涌动着……如果说沃尔夫在出海前的鼎盛时期,曾经拥有这么一支部队,那么现在恭喜他,经历两个月的摸打滚爬,打不死的沃尔夫和他的黑加仑军又一次从废墟中恢复了元气,并对自己的损失毫不吝啬地加倍奉还。
很多人要加倍小心了,一个受过伤又舔舐干净伤口的野狼,是相当可怕的。
第153章 国王(四)()
对于擅长使用它的人来说,文字是美的,是有生命的。他和思维共生,与灵魂共鸣,寄生于脑海,渗入身体每一个角落,成为人体的一种本能。
人类一向善于被自己所发明的东西支配,就像在掌握搭建房子的技术后,被房子局限在一隅;掌握冶铁锻造武器后,痴迷于战争……文字,也是如此,它千变万化,生命力旺盛,几乎难以在岁月中磨灭。
这种致命的诱惑力贯穿了沃尔夫家族百年生涯,如同一种无法治愈、无法根除的遗传病,蔓延了沃尔夫家族一代又一代的生命。
可以想象,在家族中也算出类拔萃的沃尔夫,对文字将会有多么偏执。新的书籍就像是一个新的恋人——一个永远在那里等沃尔夫,不会厌烦、不会索取的恋人。
很多时候他想和玛格丽特谈一谈,斯瓦迪亚无趣无味的赞美诗和格陵兰栩栩如生的神话故事相比,是多么呆板无趣,斯瓦迪亚的神只是一个挂在十字架上的懦夫,奥丁却用长矛来迎接诸神的黄昏。或者谈一谈斯瓦迪亚骑士小说和卡拉德古典英雄转机的衔接……
然而善于察言观色的沃尔夫,在看到海斯特堡夫人那迷茫的眼神后,就彻底放弃了。也开始明白,很多时候自己看的那些书,在恋爱与追求中,是屁用不顶的或许说很可惜,但直率的玛格丽特·威廉姆斯根本没有意识到:曾经有很多机会,可以让沃尔夫更喜欢她一点点,可以让沃尔夫在下定决心的时候更加坚决一些。
男人就像是孩子,沃尔夫再聪明,也不过是个爱看书的孩子。顺着他的话点点头笑一笑(何况并不那么无聊,小莎琳都喜欢听叭叭扯淡),如果不喜欢也不用太过勉强自己,提上一两句自己的看法就能让他欣喜很久。
何况沃尔夫也不会像那些不识趣的老家伙一样,一旦自我吹捧起来就会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没了。可惜玛格丽特并不能理解,让沃尔夫喜欢上自己,和让沃尔夫讨好自己是一样重要的。
在这场暧昧中,她没有准备,手足无措地闯入一个祭司的世界,又没有认真阅读规则。或许正是这种率真让沃尔夫更加痴迷……但有的人,总是天生擅长让人喜欢她。
“那么……戴安娜,你告诉我,《草药的纲要》第三十二节这个卡拉德古体词我们怎么翻译比较好?”沃尔夫翻着泛黄的书本,细细打量着书本,压制着自己不断弹起的眼皮,努力不去上挑“是……‘希望’的意思吗?”
有些迷迷糊糊的戴安娜认真看了看书本,小爪子支撑着下巴,抿着新熟樱桃般的嘴唇,鼓着白里透粉的脸蛋认真想了想,攥紧小拳头,谨慎而又肯定地回答道:“我觉得按照诺德语来说,很明显‘希冀’更合适。”
“该死……”沃尔夫暗骂着自己,强行忍住捏戴安娜脸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把视线艰难地移向自己的手掌,硬生生换了一个话题“那么,按照禅达语,应该怎么说呢?”
这个漂亮的禅达女孩已经和沃尔夫很熟悉了,戴安娜在经历了最初始的恐慌之后,发现沃尔夫比那些衣冠楚楚的斯瓦迪亚领主要好相处的多。
事实上,在看惯了那些斯瓦迪亚贵族的作风后,反而觉得在这个被嘲笑为‘野蛮人’的诺德男人的身上,更能看到文明的理性,而不是雄性生物野蛮的贪婪。
即便身为肮脏的侵略者,也不得不说沃尔夫的表现,无论是战术还是战略,完全高于大多数抵抗者一个档次。
一旦安逸下来,人的防备心理也随之慢慢减弱,戴安娜甚至敢于大胆地通过卖萌的方式,并且以加快翻译书籍进度为筹码,向沃尔换得了沐浴更衣的资格——相当奢侈,扩大后的黑加仑军,也只有受伤的希尔可以经常洗澡换衣服,沃尔夫自己的身上总能抓出虱子。
这片湿润的沼泽水总是臭烘烘的,黏黏糊糊带着股刺鼻的松油味,饮用水要靠井与河流,洗澡更是难以想象的艰难。
而且禅达人不会和诺德人一样喜欢冷水澡的,他们是讲究人。按照戴安娜的说法,即便被维吉亚人追捕逃亡,也从来没有用手抓过肉类。
当然,沃尔夫是不会说这么娇滴滴的民族,活下来真是个奇迹的。
“禅达语,我们叫它‘willhopr’,如果非要用诺德语直译,意思应该是‘不屈的希望’。”戴安娜的口吻有些悲伤“我们在遇到彼此的时候,会用这个词语进行鼓励——‘willhoprTaranda!’,禅达仍在希望,永不屈服。”
“我知道太多的民族,无论多美桀骜不驯,被征服后就一蹶不振地消失。”沃尔夫想了想,问道“那么你觉得……禅达真的能重新建立起来吗?”
戴安娜宝石一样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气愤,但并没有用肢体和语气太表现出来,而是如同蒙上了一层雾气:“那么多的民族想在富庶的卡拉迪亚立下脚跟,你们觉得诺德人就一定可以吗?”
沃尔夫一时无言以对,他努力不去看脸色红扑扑的戴安娜,不自在的戴安娜,看上去比礼貌的时候更加想让人去逗逗她……比如很多次沃尔夫就想在她睡着的时候,用毛毛狗戳爆少女的鼻涕泡,看看她一脸惊诧的小表情。
“等等……什么声音?我……我没有叫人吹紧急集合号啊?”短促有力的集合号角声传进了沃尔夫的耳朵里,班队长们的吼叫声和士兵们准备武器撞击武器架的摩擦声,让沃尔夫全身的神经崩了起来,血管霎那间被抽干了热量“谁在用我的身份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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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冈定·海瑞布雷克斯。
杜瑞斯·帕尔莫,这是我雇佣你和你手下的定金,拉格纳和你取消了契约,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我希望,如果你有兴趣继续为我们作战,姑且加入我的军队。”
昏暗的帐篷里,一个健壮如牛、胡子花白的诺德老领主指着一箱灿灿发光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