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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后看去,二百多人的轻重混合步兵在一个高大的诺德首领的带领下,拎着长矛一路冲锋,从侧翼上坡狠狠冲了下来,他们越过一个被填平了的沼泽坑,像是一群刹不住的蛮牛,把尖锐的牛角狠狠贯在了斯瓦迪亚人的身上!
刹那间,斯瓦迪亚人的侧翼像是被掀开的地毯般翻飞,没有充足准备的士兵还没有转过身来用盾牌保护自己,就被深深伤害到了。简单而又耐用的诺德矛扎进他们阵线里1。5米,刚刚被压着打的第二旗队,也掀开了盾墙,由守转攻,和斯瓦迪亚人光明正大地对决。
当然……身为帝国军人,是不能轻易慌乱的。一打二的战力比战役,又不是没有,而且很不稀罕!过去那些可笑的野蛮人,也只配几万人被五千帝国战士撵得猪突狼窜(鬼知道什么时候的帝国军人),这一次应当……
“我们是无所畏惧的斯瓦迪亚人,我们战无不……”想到这儿,军官刚想用自己的战号鼓励越发萎缩的士兵们,却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伴随着盾牌和斧子摩擦锁子甲的声响,瞬间让人身上掀起一片鸡皮疙瘩。
他艰难地回过头,然后张大了嘴:一支全身披挂着锁子甲的重装大兵,挥舞着充满恶意的诺德战斧,按照中队顺序排成五道隔间穿插的战线,缓缓向斯瓦迪亚人压过来……那样子,就像是迷途的旅人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身体滑坡,整个山都从上而下劈头盖脸地浇灌过来,已经感动的不敢动了。
真是哭都没有眼泪,现在这个斯瓦迪亚军官只想捡一条命回去,谁也不想死,何况已经爬到这个位置,不是谁都有为国捐躯的觉悟的。
“怎额处置他,卢瑟?”安德鲁走到第一旗队长面前,两个人的地位虽然已经随着水涨船高变得接近平等,但安德鲁依旧还记得这个黑加仑同乡给自己深深的教训,对他毕恭毕敬“我认为如果沃尔夫觉得他没有价值,就应该把他交给安度因,这是他的荣誉,他有权把这个废物点心亲自献祭给奥丁。”
听到他们的对话,这个斯瓦迪亚军官一屁股坐在地上,尿骚味顺着坑里溢了出来,诺德人纷纷鄙夷地捂住了鼻子。
“沃尔夫来了。”希尔薇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直到看到那个缺了一个牛角的头盔,才面色复杂地说道“现在由他来判决。”
安度因笑眯眯地看着希尔薇的不甘心却又很无奈的样子,自从那天希尔薇扛起黑加仑军的旗帜,向那些斯瓦迪亚骑兵发起反击,黑加仑军的新兵老兵,就开始像疼爱女儿一样疼爱希尔薇。
在拒绝欢呼、拒绝沃尔夫旗队长的任命后,这个对什么总是冷冷淡淡的女孩子帐篷前,总会有士兵默默放下的女士新衣服(抢来的)、最肥美可口的猪肉(抢来的)、来自他们自己战利品的金银饰品(还是抢来的)以及个别文艺些送的最新开放的花卉。
尤其那些瓦格良人,几乎包揽了她手里的一切活计,从搭帐篷到篝火一应俱全。希尔薇开始总是无奈地收下这些,但经过一个月,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拒绝这些热情,也想不到什么离开或者拒绝的理由。
她开始明白,沃尔夫在知道她拒绝后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那句当时她觉得莫名其妙的话了:“你走不掉的。”
“怎么样……觉得他确实很值得追随,对吧。”安度因像个小孩子一样拎着钱包站在希尔薇身边,正往里面塞下刚刚从斯瓦迪亚士兵手上剁下来的银扳指,以及几个金灿灿的第纳尔“沃尔夫虽然有时候奇奇怪怪的,但我实在想不出有谁是比他更可靠的了。”
希尔薇晃了晃脑袋,不知道是该怎么说,才能不让安度因察觉到,还能嘲讽沃尔夫一波。最后还是放弃了,瞄着安度因的手爪里的钱包问道:“你在做什么?”
安度因‘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咱们这不是两次遇到骑兵,下场都很惨吗。我就想开始攒点钱,每个月从战利品和工资里出一点。有谁想要帮忙,也可以往里面添一点。然后我把这些钱给沃尔夫,让他帮忙给黑加仑军建立起一支骑兵!咱们就不用怕他们骑兵冲锋或者偷袭了。”
“你当骑兵是土豆,花钱买点种子,就能种在地里自己长出来?”听到这些天真的话,希尔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无奈地教训道:“需要有职业的骑手、驯马师、一群伺候马的仆从、广阔的跑马场……你真是太天真了。诺德人没有骑马的传统,等沃尔夫有了骑兵,估计你已经在土里埋了半年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安度因把钱包递在希尔薇的手里,满脸期待地说道“你也来帮帮忙好不好。”
希尔薇皱着眉往里面塞了几枚金第纳尔,看着那个大钱包里一堆破破烂烂的银币和不值钱的东西,觉得黑加仑军骑兵真是一个任重道远的过程。
“谢谢啦!”安度因不敢去看希尔薇直视自己的眼神,蹦蹦跳跳地跑开了。仿佛勇气已经用完了的兔子在逃离一只不会伤害它的狐狸,和战场上那沉着老练的模样近乎截然相反。
希尔薇刚想说些什么,却在那些士兵中见不到他的影子了。
第155章 元帅(中)()
沃尔夫站在泥坑边,歪着头打量着那个像猪一样、浑身滚满泥巴和丑沼泽水的斯瓦迪亚军官,捏着鼻子戏谑地问道:“噢!亲爱的帝国朋友,希望我们诺德人的款待,让你有宾归如至的感觉……相信你在你的家里,也是这样和你猪圈里的猪们,度过了许多欢快的时光,对吧?”
虽然感觉有点侮辱了‘呼哧’(沃尔夫的临时坐骑,详见第一卷),但这种比喻还是生动极了,看着那个分不出人色的斯瓦迪亚军官,诺德人嘴角纷纷肆无忌惮地上扬,笑得像一群留着大胡子,拿着圆形盾牌、长柄斧子与诺德短矛的、二百斤的、‘可爱’的孩子。
那个斯瓦迪亚军官看见沃尔夫后脸色大变,似乎刹那间最后的自尊心已经被击碎了,泥浆还在不断下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你是他们的首领吗……你是谁?”
沃尔夫眨了眨眼睛,有些奇怪地问道:“我是这个或者那个,有什么区别呢?我是一个诺德人,在你们看来,也就是一个会说话的野兽而已。”
那个军官喘着沉重的粗气,拼命地摇着头:“不不不,我似乎应该知道你,你的身高和你的头盔让我想到了,想到了很多传言……就像那个令人作呕的人渣。”
“别急,先吃点东西洗洗嘴!”卢瑟从地上捏起了一块泥巴,照着军官的脸上扔了过去,那个倒霉的斯瓦迪亚人躲闪不及,被硬生生拍在脸上,嘴里吃了一堆泥巴,趴在地上‘咳咳咳’地往外吐“你们这些斯瓦迪亚杂碎,除了婆婆妈妈的传言,也没什么别的本事了!”
还好沃尔夫伸出手来阻止了卢瑟的攻击,否则那些目光不善、压抑着怒火的诺德士兵,很有可能让这个被俘虏的斯瓦迪亚人吃大粪。
“我是黑加仑的沃尔夫。”这个年轻的诺德首领双手掐腰站在泥坑边“我不觉得你会……”
“沃尔夫·路西法!”那个斯瓦迪亚军官的两个瞳孔瞬时间放大了,颤抖着指着茫然不知所措的沃尔夫“屠杀了易格伦、西尔玛、波特瑞斯三个村子,处死保护平民而投降的骑士,四处掠夺不满十二岁的女孩,摧毁了奥威修道院的恶魔!”
听到这些谴责,沃尔夫眨了眨眼,不敢置信地问道:“啥……你说啥……?我没太听懂,路西法?这个那个……你在说啥?”
那个斯瓦迪亚军官眼里写满了绝望,伸出手来捂住自己的脸,那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流下来:“你做了些什么,心里没点数吗?问问那些被你插在木桩上活活烤死的冤魂,问问那些落在你手里女孩……呵呵呵,估计是活不了了,给我个痛快吧。”
那些诺德士兵也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彼此,尤其那些从上岸以来就一直跟着沃尔夫的老兵(现在基本是班队长和中队长),更是眉头紧皱。除了最后一点焚烧修道院是真,他们即没有听到过,也没有见到过其他的行为。
而且沃尔夫从来没说过自己叫做‘沃尔夫·路西法’……但他在奥威教堂里那声向教会挑战的怒吼,很有可能让很多人特意去理解什么。沃尔夫有些笑不出来了,自己似乎若有若无之间,被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坑了。
至于小女孩什么的……戴安娜有些好笑地看着沃尔夫,从来没觉得这个连女人都不看,就知道抱着书本啃的禅达学究一样的傻德行,能对那些幼小的孩子会有什么十恶不赦的行径。
“沃尔夫,直接埋了吧……这人怕是疯了。”安度因看着沃尔夫越来越难看的脸庞,情不自禁地擦了把汗“他在胡言乱语,或者在瞎编乱造侮辱你,不必理会。”
“不,我能分得清他在说假话还是真话……安度因,现在就杀了他,我们问不出来什么了。”沃尔夫摇了摇头,脸庞看上去像是被盖上了一层铁灰那么可怕“把土填上,活埋了他。他杀了我们那么多的人,不可以不付出代价。有人冒用了我的名号,并给我造成了很大麻烦。”
安度因点了点头,很快第二旗队的士兵接到命令,从营地里拿了铲子以及从附近的村子‘借’来的手推车,往那个一动不动的斯瓦迪亚军官身上扬土,一个诺德班队长轻蔑地把那个副官的死人头扔到坑里,对他手下的士兵说:“看见没有,那个家伙,和这个死人头没有区别,已经是个死人了!”
听到这句话,那个斯瓦迪亚军官‘咯咯咯’地怪笑起来,仰起头来,神志不清地用斯瓦迪亚语说道:“码的,你们才是死人!你们不知道自己在跟随着什么人!那是一个恶魔,不仅会害死我们,还会害死……”
他说不下去了,一支弩箭贯穿了他的眼睛,精确凿碎了他的大脑,飞溅的血沫染红了黄土,他的身体随之被卸干净力气,破麻袋一样倒在坑里。
那些诺德士兵往后看去,看到一个罗多克弩手熟练地擦拭着重弩,耸了耸肩,用刚学会不久、结结巴巴的诺德语说道:“相信我,你们不会想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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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来自提哈的骑士,我想知道,你在这种充满危机的时刻,来到约克镇是为了什么?”约克镇的镇长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罗斯以及他的军队,就像是从写实风骑士小说中走出来的一样“我很难想象你们一路上遇到了多少危险,但现在你们是安全的。”
“为了胜利和帝国。”罗斯沙哑破损的声音充满了疲惫,这座靠近窝车则的小镇,是这一路上能遇到的、最好的休息场所。战火还没有覆盖这个防御工事相对完善的小镇,这里的人民也没有太过慌张,但看着那些镇民的眼神,罗斯知道他们还是不太欢迎自己这支打乱了安逸的军队“不然这个时候,还能去争取什么呢?我们需要招募补充兵力,集合所有能够集结的力量。”
那些城里的士兵敬畏地看着疲惫的骑兵和步兵,那些劳累马匹和人。他们的剑缺口了,他们的盾牌破损了,但他们的眼神看起来变得带着一种漠然的镇定,在这朝不保夕的时代,这种介乎可怕的勇气,让那些拿着长矛和盾牌站在城墙上发抖的士兵极其羡慕。
镇长看着罗斯身上被斧子打得碎糊糊的半身甲,挑了挑眉毛,咽了口吐沫,有些艰难地问道:“诺德人……真的会来吗?附近已经有很多村镇被摧毁或者迁走了。剩下的我们,只是一群不想走的人……斯瓦迪亚还是会赢的,对吧?”
罗斯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民兵,以及还不怎么会使用武器的轻装新兵。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还觉得长矛不如家里的粪叉好用。
如果诺德人执意要抽出一点精力来攻打,这三四百名士兵甚至不够塞牙缝……他情不自禁想到了之前把自己从森林里逼退的对手。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是那个叫做‘沃尔夫’的诺德人在指挥一支五百人的部队,罗斯甚至觉得自己很难带着这些家伙守住这座势如危卵的小镇。
但现在不是想太多的时候,按照西蒙斯的话说:“我现在只想要一张床,一桶麦芽酒,要么让我睡死,要么让我喝死。”
罗斯脱下已经无法维持原型的半身甲,慢慢走过约克镇的街头,士兵们有序地从他身边经过,没有在街上闹事,也没有立刻去下等酒馆找姑娘。灰暗的石墙以及渗人的寒风让他非常不舒服。
他还记得家乡苏诺平原上,那些生机勃勃的镇子和村落,那终日散发着麦子香气的面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