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要问我,不问问手中的刀呢?”
第256章 狂龙之舞(中)()
“所以,头儿,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托曼一脸坏笑地把一条鱼摆在沃尔夫的桌子上,只是简单地煮熟罢了,甚至盐都没有多放,确实难得的美食“大伙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路易丝小姐找您的频率,可不比当时玛格丽特夫人的少啊。”
被关注的诺德矮子默默和那条闻起来有些腥臭的死鱼斗智斗勇,完全没有去理会自己将领们的坏笑。生活在格陵兰的沃尔夫并不喜欢鱼——事实上他并不喜欢什么食物,却也从不挑拣。
自从戴安娜也伴随着禅达骑士的离去,沃尔夫的心似乎也被剜去了最后一截,彻底不去想除玛格丽特以外的女人了——暂时来看是这样。
安度因看了看碟子里的鱼骨头,似乎困扰了很久,终于一边挠头一边开口说道:“将军,您确定要让希尔薇去重新招募武士加入我们的部队?我觉得……其实她来帮我也挺好的。”
这话说完之后,他整个人脸都快要埋进盘子里,而托曼则明显眼神有些难得的不快,却并没有说什么,甚至看向安度因的眼神也没有什么不同。
希尔薇是非常耐心且难得的女武士,在东海岸有一定的人脉与号召力,在多方考虑之后,沃尔夫很大方地拿出了七千第纳尔给这位女孩子,按照她的建议,在瓦格良部落与周边部族中招募一支二百人的、女武士占一定比例的军队。
“我希望你能带来一些可靠的人。”沃尔夫想了很久才答应了这件事,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希尔薇宣布“倘若有女兵在我的军队里怀孕,我会毫不留情地把她赶走。当然,我也会把那个干蠢事的男人当众阉割。”
爽快的瓦格良盾女很快就答应了,在诺德人社会中,外出征战的女性并不占少数——按照后世历史学家的说法,这是一种令人着迷的战争文化。
一方面考虑到部队这东西,尤其在异国他乡有人保养三个月的情形下,还是多多益善为好,哪怕坑雇佣金也非常好说话;另一方面,与女人并肩作战会让那些士兵更加勇猛,这是男性荷尔蒙与脸面双重刺激下的自然生理反应。
同时他也确实需要一队轻装机动的步兵来弥补阵线,甚至配合冲击步兵包抄,虽然花钱很肉痛,却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有扩军的机会放过才是愚蠢。
“哦……确实,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沃尔夫的回答很坚决,看向面对面而坐的安度因与托曼,他甚至觉得闻到了情敌间硫磺的味道“而且她是贵族,我得给予她独当一面的权力。”
事情顺理成章地搪塞过去,沃尔夫也终于从这条并不出色的鱼身上扣去了一块肉,现在要继续使用牙缝和神秘莫测的鱼骨做斗争。
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安度因敲了敲托曼的膝盖,将一个纸条塞到了皇家侍卫的手里,后者莫名其妙地瞪了安度因一眼,前者则意味深长、略带挑衅地看着托曼。
“我们现在很缺钱了,将军。”希尔一手拿着本一手拿着勺子,让沃尔夫非常担心他会不会一时忘记,把账塞进自己嘴里“我们花费了……算了,我过后再单独跟您报告,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我们的资金还剩不到三千第纳尔。”
听到这个史上最低的数字,大家都低下了头把脸埋进碗里,沃尔夫气得用刀叉敲着桌子:“一个个还格老子吃那么多!剑和盾牌不要钱啊!”
前旗队长、现团长们吃的速度更快了,几乎恨不得把鱼骨头都咽下去,鬼知道在前往罗多克的船上能能吃到什么,现在不大补一点,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那么……就那个……再忍一忍。”沃尔夫掂着勺子敲着碗底,最近他一直饿的要死,吃多少都不够吃“先过日子,我们很快就会走,不用太担心。”
希尔点了点头,这也算无可厚非,总不能让军队饿肚子,要是克扣粮食,怕还没等到上船就要哗变。
“头儿,你长高了啊!”一直默不作声的安德鲁突然说道,身边的亚托吭哧吭哧地啃最后的面包表示赞同“尤其最近,你的身高窜了一截哎!”
沃尔夫立刻愁容散退,精神焕发,两眼如同火炬般闪亮:“啊哈?当真?!”
团长们纷纷点头,大家都表示一致同意,最后用托曼作为刻度,与沃尔夫对比了一下——“头儿!你长高了两个字儿(厘米)啊!”
没错,亲爱的沃尔夫现在已经是1。75了,即便在诺德人来说依旧还是勉强得平平常常,但终究不算太过残疾。
不过这未必算什么好事,身高这东西和沃尔夫先生的战斗力并不成正比,反而遭受伤害的几率也随之上涨了两度,被骑枪戳中的危险系数也在增加。
门外响起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吵的大家皱起来眉头,作为黑加仑军上层的传统娱乐交流项目——吃饭,除非大事是不允许被打扰的。
按照卢瑟等人的话说,本来就没什么值得品尝的美食,顶多说两句话当菜肴,再被打扰就再糟糕不过了。
“将军!”一个值勤的中队长快步走了进来“拉格纳之子伊瓦尔带着一群人来了,说都是这次去罗多克那个……那个词叫……啊,遛(留)学的人!”
眨眼想了一想,他才从恍惚中醒来,朝周围人点了点头:“诸位失陪了,我要去看一看我们的小太爷们。”
团长们也纷纷收拾好东西,从饭堂侧门离开。跟未来诺德的知识分子打好关系是尤为重要的,沃尔夫整理了一下衣角,走出了门口。
“你好,沃尔夫先生!”
一开门,沃尔夫就看见伊瓦尔趴在一个装着四个轮子的木板上,两手带着厚厚的皮质手套与护腕,可以想象他是如何艰难地支撑着爬行。
但看上去那些年轻人十分敬畏这个瘸子,都环绕在他身边,11岁的伊瓦尔俨然是这些年轻学子的首领,看着那坚毅到过分的面庞,沃尔夫不禁惊叹拉格纳对自己孩子教育能力的卓著。
在这一方面,雷克斯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我们三十人是这次出国的学生,他们听闻您的学问渊博,都希望来向您讨教一些问题。”
看着那些跃跃欲试的年轻人,同样年轻、甚至比他们某几个人还年轻一点的沃尔夫挠了挠头:“那好吧,我们找一片空地,我也需要认识各位一下。托曼,你去告诉希尔开一桶啤酒来,招待我们的小朋友们。”
很快,大家就在废弃无法完工的重甲球场上席地而坐,在新任务上身后,这项活动被改为择日进行。
这次前往罗多克的孩子年纪都不很大,只有几个看上去已经快二十了,大多数都在11至13这个浮动的区间,基本都是家族的非长子。
毕竟作为宝贵的财富,第一个儿子需要继承爵位,罗多克人的知识水平再高,继承人还是手把手培养的好,不然像勒斯汶那样变成了个不懂传统的杂种,岂不要被人指着鼻头骂?
“沃尔夫先生,他们说您懂得很多!”一个大胆的孩子率先发出了提问“那么您认为知识来源于哪里呢?”
听上去是个善于思考的孩子,带着诺德人中少见的文明式聪慧。但沃尔夫的生涯经历告诉他,没有什么人是无法忽悠的,仅仅存在于方式与效果的区别。
“你会以为我说来源于书本对吧?”沃尔夫仰起头来,笑着看站起来的孩子,看上去不到14岁,真诚大胆得可爱,手上捧着罗多克人那里买来的识字书本“而且,你也比较爱读书,是这样吧?”
孩子兴奋地点了点头,这些事情,只会打架杀人的父亲是不会跟他谈的,周围的同伴有不够有经验,他们接触过的世界并不比他们家的屋子与天地多。
“但是你发现,读了书却并没什么用处。你既不能像工匠那样操作,也不能像将军那样指挥,更无法管理什么领地。”
沃尔夫冷淡地耸了耸肩膀:“因为这些写书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如果需要做这些,就没有时间写什么劳什子书了。”
孩子们哈哈大笑起来,沃尔夫擅长将道理用辛辣的口吻戳破,这种新鲜、便于接受的方式对这些涉世未深的孩子非常有吸引力。
提问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那么您的知识来自于哪里?他们说您读过的书可以把一个皇家侍卫埋起来。”
“书本。”沃尔夫笑了起来,被弄得莫名其妙的孩子们不笑了“是的,是书本,在我生命的前十六年,我除了书本一无所有。”
甚至没有一个合格的父亲,他在心里默默说道。
“写书的人未必实践过,但不代表他们写的就是错的。”沃尔夫站起身来,看着这些诺德向卡拉迪亚发起探索的先行者们“他们或许是替那些掌握的人转述想表达的内涵,或是记录自己的所见所闻,即便是一本虚构的骑士小说,也未尝不带有现实世界的影子。”
“如果我一辈子都在一个村子里看书不走出去,我永远也不会把自己看过的理论用在上百人的军队上,我也永远不知道我是否真的可以指挥,充其量就是在图纸上画出一片一片的异想天开。”
“如果我一辈子都在打仗从来不去思考别的,那么这辈子我也就是个带着十几个士兵东冲西打的小角色,在某一次斯瓦迪亚人的冲击中被骑士挂在骑枪上。”
沃尔夫扫视着这些或若有所思,或勉强倾听的孩子。
“我们并没指望你们能把罗多克人脑袋中的所有东西,全部扣出来播撒在诺德人的土地上,那是漫长且艰苦的过程,不能苛求一跃而就。”
沃尔夫看着那个抱着书本的孩子,那双眼中的憧憬与希冀,让慢慢心如铁石的沃尔夫非常怀念。
“我只是希望,你们学到真正需要的东西。军事也好,地理也罢,哪怕是文学、艺术,那也是这个民族在渴求的,倘若我们的头脑不够强大,那么即便我们可以击败斯瓦迪亚人成千上百次,最终页终究因为愚蠢而消亡在卡拉迪亚。”
啤酒送到了,被分发到每个孩子手中,这低度数的饮料是每个诺德孩子都觉得无所谓的。
“孩子们,你们赶上了最好的时代,崛起的诺德人永远在饥饿。”沃尔夫笑着朝孩子们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杯子轻轻举起“愿诸神保佑你们的岁月。”
第257章 狂龙之舞(下)()
“嗨喽!大块头!”一个金黄色发小脑袋从帐篷的门口探了进来“我回来啦!”
在油灯下反复观看一张纸条的托曼警觉地抬起头来,看到那无风自动的呆毛,皇家侍卫才把本能拔出来的剑按了回去。
他好脾气地笑了笑,身为一个皇家侍卫,托曼的性格出人意料的温和,明明像是巨熊一样魁梧,却和老太婆一样好脾气。
除了在战场上,几乎听不到平日里他有过咆哮的时候。
如果说他是什么人的话,那是非常容易下定义的——一个纯粹的皇家侍卫。
看着满面春风的希尔薇,托曼咋了咋嘴:“你爹真的舍得你?跟我们去打仗,死的机会可比在瓦格良部落还要多。”
希尔薇毫不在意地把长发解开,清风吹拂起来金黄色的海浪,盾女小姐穿着崭新贴身的鳞甲走了进来,相比较锁子甲,更易损、昂贵的鳞甲将希尔薇轻柔俏美的曲线更完美地展现在托曼面前。
不过对于某个大脑里都长着肌肉的诺德壮汉来讲,似乎那鳞甲的材质、工艺与防护力也同样吸引眼球。
“为什么不可以?我是他的女儿,又不是他的小猫咪。”希尔薇翻了个白眼,拍了拍托曼的脖颈,像是温柔的流水“哼,你在拿着什么在看啊?”
托曼看了看手中的东西,连忙塞进口袋里,一边还难得地摊着一本破破烂烂的旧书:“哦,我在认字,但好像挺难的。”
希尔薇努了努嘴,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你收起的纸条上明显是诺德如尼字母,可这本书却是斯瓦迪亚语吧……我也不认识这些话,你从哪里搞到的?”
“啊?”托曼非常郁闷地卷起书扔到一边,声音里丧气起来“教堂里搞到的,沃尔夫说这玩意不值钱,拿去烧火吧……我还以为世界上的字都是一样的呢。”
“如果都一样,沃尔夫可真的没什么太大用处了。”
希尔薇看着那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看到封面还残留着一半的十字架,她就知道这玩意是斯瓦迪亚人搞得什么劳什子神学,托曼就是想一百年也想不到里面究竟在讲什么。
“你干嘛不把要问的东西直接问沃尔夫?那个家伙没什么本事,这种小问题倒是都不用过大脑。”
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妙,问得托曼支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