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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他所说,兰伯特家族最辉煌的时刻,曾经率先开辟了从格陵兰去往泊拉汶的商贸航线。当然,现在是不太可能绕帝都泊拉汶一日游了。估计还不等上岸,就得让斯瓦迪亚的皇家海军给拿弩炮给击沉到海里喂王八。
不过,就沃尔夫了解,所谓的诺德航海世家其实多半都是兼干海寇的非常规职业者。别看希尔在沃尔夫面前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但估摸着栽在他手里的倒霉蛋,单是海上,就不下于三位数。
沃尔夫被揍得浑身紫青蓝靛,但不代表沃尔夫的脑子也被打坏了。人家这样的狠人大晚上不睡觉,出来把你从拳脚之中解救出来,绝对不是为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或许在骑士风气盛行的德赫瑞姆,遇上那群脑子进水的斯瓦迪亚铁皮罐头,还是有几分可能对你提供无偿帮助,然而这里是卡德加特……面对凶悍的诺德掠夺者,沃尔夫就不得不谨慎掂量一下。
“那您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沃尔夫被卢瑟扶着,颤颤巍巍地随希尔走进一家整夜不打烊的酒馆“或许您认错了人,我只不过是一个刚刚战败的小首领。咱们之间的合作基础,恐怕并不牢固。”
独眼希尔爽快地回答道:“我知道,您杀死了岚度。那是一个凶狠的海盗头子,即便是加上海斯特堡那位女领主的帮助,您对付他不可能说是轻而易举。整个西海岸的海寇都在传诵您的名字。作为他的半个朋友,我觉得我对黑加仑的沃尔夫的名头并不陌生。”
托曼悄悄摸向自己腰间的日耳曼剑,貌似不经意地问:“噢?那你是寻仇的?”
希尔摇了摇头,引着众人在小酒馆里入座:“不不不,我说过了。我的身份是航海家,不是海寇。请您不要误会,诺德皇家侍卫先生。而且如果我真有那个意思的话,刚才任凭难民把沃尔夫先生分尸就可以了。”
沃尔夫耸了耸肩,率先坐了下来:“我相信您的诚意,也感谢您的出手相救。但我还是不理解我们之间有什么好合作的。”
“沃尔夫先生,这么跟您说吧。”希尔招呼手下把好就管周围的风声“我之所以认识您,是因为玛格丽特,那个海斯特堡的女骑士领主。她丈夫生前为了修筑海斯特堡,曾欠下我父亲一大笔钱。”
希尔亲自为沃尔夫满上麦芽酒:“我希望她能在接受他丈夫领地的同时,也能承担她的债务。为此,在她继任领主典礼时,我还送给了她一份价值三百第纳尔的礼物——要知道,他们欠我的钱是这二十倍不止。六千第纳尔!我可以再买下一艘船,在船上装满水手与武士!”
“然而……似乎您失败了。”沃尔夫摇晃着酒杯,卢瑟向酒馆老板要来绷带,帮他简单包扎着伤口。
每当那卢瑟笨拙的动作把沃尔夫的伤口弄得生疼时,沃尔夫总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要是玛格丽特能来给自己包扎就好了。她的小手虽然磨出了剑茧,但一定很软……”
“是的”希尔似乎对此愤愤不平很久了,他把酒杯重重摔在桌子上“那天晚上,您第一次来海斯特堡。玛格丽特那个……抱歉我应该尊重她,因为您是她的朋友。但我还是要说,那个贱*人!她曾对您说失陪一下,其实是我最后一次向她讨债。”
沃尔夫点点头。当然记得!要不是这样,还见不到可爱的小莎琳哪!那个萌萌哒的小宝贝,沃尔夫之前怀里还揣着特意给她买的麦芽糖呢。可惜不知道被难民一顿折腾,丢到哪去了。
“那时,我实际上只是一个水手长。”希尔继续说道“我不吹嘘,我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至少比我的头子强。所以那时他看看我很不爽,当然,我也很不服他。但我不想动手,因为有四十个弟兄愿意跟我一起出来单干。所以,最好的选择是我去买一艘船。可我手头没有钱。我攒不下钱。我上一次去斯瓦迪亚弄来的那点可怜的掠夺品,根本不够。”
“我向她要钱,哪怕是三千第纳尔,我都宁愿舍弃一半的债券!但那个混*账女人告诉我,没有钱。”希尔又饮了一大口酒“她的钱都花在了那支中看不中用的骑兵上……要我说真是蠢……要想整死她,找个山地、带个一百多号泥腿子,这女人和她愚蠢的骑士就彻底交代了。”
“那你为何不动手?”沃尔夫仔细打量着这个面前的青年船长“杀了她,把海斯特堡洗劫一空,就可以搞到一艘船。然后投奔一个足够偏僻的领主,或自己上卡拉迪亚单干。”
那航海家——实际上大家也都听明白了,就是一个海寇,愣住了,朝着沃尔夫咯咯直乐:“您说的没错!我当时就这么想的!我回去之后就和老大发生了争。我要杀他,很多人站在我这边。但他疯狂反扑,我们在海上火并。最后我赢了,但现在只剩下了16个弟兄。本来有四艘船,三艘战舰、一艘运输船,现在就剩了一艘完好。剩下那三个,需要大量维修。”
“……”沃尔夫沉默不语,不知在思索什么。
“我当时那个气啊。人都他*妈的死光了,老子算个屁了!”希尔健在的那只眼开始泛红了“我要弄死这个女人。我甚至都找好了很有可能合作的伙伴。”
“谁?”沃尔夫好奇地问道。
希尔又笑了:“就是您!”
“我?”沃尔夫觉得好气又好笑“您觉得可能吗?”
“当然!”希尔说道“您是拉格纳选中的步兵首领之一。但您是个平民,很难得到足够的重视。而玛格丽特,控制着西海岸唯一没有向拉格纳臣服的海斯特堡。”
“拉格纳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也是一个相当有能力的人!他不会容忍这个眼中钉永远存在!”希尔的声音像炸雷般在沃尔夫耳边作响“夺取海斯特堡,您说拉格纳大人,会是很高兴,还是非常高兴?至于玛格丽特的家族……一个女人而已!威廉姆斯家族有三十个以上的男丁!为了一个私奔出逃的女人和拉格纳叫板?玩笑!”
“啊,大爷大爷。您能不能别那么大声说拉格纳大人的名讳……”小老板愁容满面地恳求道“小弟就是一个做生意的……”
“滚你*娘了蛋!”出人意料,这话居然是沃尔夫说的“卢瑟!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把这个老狗带到一边凉快凉快,别打扰我和希尔船长谈事!回去我给你买培根。”
卢瑟惊奇了一下,不知是头儿肯‘赦免’自己,还是头一次粗野的像个诺德人,亦或是又有培根吃。他立刻激动地点点头:“您瞧好吧。”一只手拎着倒霉的旅店老板就出门了。
希尔饶有兴趣地问沃尔夫:“您觉得怎样?当然玛格丽特夫人的事咱可以放一放。咱们一起干,您能遵守承诺、救助同乡,我信得过您!只要您够意思,我永远认您当老大!”
“你有船!我有码头!你有破船,我有修船厂!我有粮食,你有水手!你很聪明,我也不是蠢人!”沃尔夫喝了一大口酒“半个月后,你驾着船,上海斯特堡找我。我们有很多事要做。”
“成交。”希尔伸出手来,露出了真挚的笑容“那我们合作愉快!”
门外,一个孤单的影子静静听完这一切,转身离去。
第42章 重整旗鼓(上)()
罗斯·科迪,满脸紧张地坐在北方军团总指挥部门口,等待着自己的偶像——帝国北方第一军团军团长,里昂·巴尔赫的召见。他的身边坐着的是几个同样惴惴不安的青年军官,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不安。
“你就是个混吃等死的饭桶!军团的蛀虫!真不知道帝国留你,是不是为了给自己刨个坟!”里昂军团长的咆哮第三十六次从指挥部里面穿透而出“别等着我拿着骑枪怼死你这饭桶,现在就特*娘给我滚监狱里去!”
只听见“嘭”的一身巨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个肥滚滚的胖子像剥了壳的蛋一样,以极其飘逸的姿势撞开破烂的木门,圆润如球状地滚了出来。罗斯隐隐约约看到,那胖子屁股上赫然挂着一个铁底靴的大鞋印。
“一定很疼吧……”罗斯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屁股担心了。那胖子被这一脚大力抽*射踹得昏了过去,但从鼻子的抖动频率来看,应该、也许、大概、可能还活着。
所有军官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重重瘫倒在地上的胖子。两个精悍的斯瓦迪亚军士见怪不怪地从走廊一边走了过来,拖着胖子的两条腿,像拖条死狗一样,把这胖子沿着青石板走廊拖了出去。
罗斯觉得,出与生命安全考虑,有必要问问是怎么回事。他站起身来,尽量让自己显得亲和一些:“两位大哥,请问……这个人犯了什么错?”
听了他的话,其中一个脸被斧子削去一半的军士朝他笑了笑,虽然那笑容真的不如看他哭。但在罗斯看来,这好歹是件好事——至少活命了善意。
军士颇为好心地解释道:“这是一个军需官,被人举报出来把武器和盔甲倒卖给维吉亚人,被提哈骑士团当场抓了个现行。现在军备吃紧,新兵训练艰难,里昂大人正窝着一股火呢。下手有点重。你们不用担心,里昂大人对待有为青年还是比较关照的。”
罗斯擦了擦汗,道了声谢,暗暗嘀咕着:“天啊,看来这服役生活不太美妙啊。”
“罗斯·科迪!”一个中气十足的嗓音在他身边响起“军团长想要找见你”
罗斯忘记了自己是怎么鼓起勇气迈动双腿走进了指挥部。当他走进并不宽敞的指挥所时,他并没有看到,传说中鼻孔都在喷火的里昂军团长,看到的,只有一个满脸疲惫的中年男人。
“泊拉汶帝国军官大学的高材生,你好”里昂军团长似乎很和气“我是这座城市的军事指挥以及北方第一军团的军团长。不必紧张,我们其实是校友。”
罗斯惊讶道:“这是真的?我从未听人说过?”
里昂军团长轻轻咳嗽了几声:“我毕业的时候,母校还是做帝国大学的一部分。那时候,卡拉迪亚还很和平,当兵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而帝国所面临的唯一危机,只有罗多克暴动罢了……但现在……”
似乎军团长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把话说那么多,于是和话风一转:“那么,小伙子。你知道其实你有机会进入提哈骑士团吗?”
罗斯无奈地点点头:“是的,我清楚。因为我的个体作战能力考核只是刚刚及格,比我优秀的人大把都是……”
里昂笑了:“你的导师或校长这么对你说的吧。”
罗斯迷茫地点点头,不明白里昂话里还有什么深意。
“其实是我,把你从提哈骑士团的名单里划了出去。”里昂接过助手端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毫不避讳地说道“没有错,是我干的。”
“为什么?”罗斯问道,同时脑海里努力分析科迪家族与巴尔赫家族之间是否有什么恩恩怨怨“请您告诉我理由。”
“因为,你是一个有用的人。”里昂的眼神慢慢冷酷了下来,声音极具威严。这时,罗斯才明白,其实自己面对的,是一头真正的‘提哈雄狮’!
罗斯呆呆地听着里昂的说词:“骑士……你懂得骑士在提哈是什么概念吗?是消耗品。现在有多少,一年后就会在海岸线上死多少。你没有见过诺德人,你以为他们似乎在帝国骑士的冲锋下会一败涂地。但他们的步兵,即便是那些穿着破破烂烂、像叫花子一样的农村征集士兵,只要是短兵相接,一样可以割个草一样干掉那些训练有素的轻步兵。”
“他们不懂得战争。”罗斯努力争辩道“他们没有见识过骑士团的中央锲型阵的碾压,他们在骑枪和勇气面前毫无办法!”
里昂反问道:“那你懂的战争吗?我本以为你应该聪明些的!你说的只是战役,不是战争!”
罗斯无言以对。他实际上也是个干刚走出象牙塔的大学生,你若问他会什么,能够指挥什么……简直是为难。他要做的主要工作不是去指挥战斗,而是要去学习如何战斗。
“去吧!轻骑兵小队长,能打能藏,而且直接隶属于军团长。”罗斯挥了挥手“牺牲的事交给愚蠢的人去做,罗斯,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意思?更重要的事?当年的罗斯还是太年轻,失落地走出总指挥室的他并不明白,里昂刚刚做了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与其相比,守护提哈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为一个衰亡的帝国延续生命。
“作为校友,最后送你一句话”里昂很累了,但他还是要坚持说完最后的嘱托“诺德人并不懂得战争,但他们有一个最好的老师,名字叫生存。你要看到他们的成长。他们很年轻,帝国……很苍老。”
生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