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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太小,太过天真无知。根本不了解,一个真正诺德男人的承诺,从不会轻易发出,但言出必行,绝不拖泥带水,流于形式。
在奥丁的见证之下,勇敢的诺德人视诺言高于生命。誓言可以背叛,诺言必须履行,固然穷苦不堪,但生存亦有道。
里米克,不论人们喜欢还是不喜欢,沃尔夫是不是真的欣赏,是不是仅仅把他当残废、累赘。他一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诺德男人——沃尔夫与之相比,更像是狡猾的斯瓦迪亚人或罗多克人。
“里米克蜀黍,”小莎琳很快忘记了刚才并不令人愉快的讨论,粘人地抱着里米克空荡荡的袖子“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里米克陷入了沉思。根据海斯特堡骑士团目前不可靠的情报(海斯特堡人不信任黑加仑军,黑加仑军同样视其为垃圾),苏斯克堡现在已搜寻不到仆格大部队的身影。
根据当地村民所说,仆格那龟孙儿(居然是原话)应该是和雷格纳国王会和,共同商量出海大业。应该大概也许没有心思凌虐海斯特堡的虾兵蟹将。
按德威布里克对玛格丽特报告的话说:“从此一年的时间里,我们不朽的海斯特堡免于被摧毁的威胁。当一年以后,远征归来的沃尔夫……可能会是个比仆格更危险的敌人。我们可以从两边浑水摸鱼……最好的结局是两边同归于尽,或者在出海之后纷纷葬身鱼腹。”
这份报告被领主玛格丽特夫人当面赞赏,过后垫了桌角。
安德鲁中队长的态度,则也在拜托希尔转达沃尔夫的话中,表达得很明显:“这群怂包,就像是仆格嘴边的肉,他只要想吃,不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至于他们的情报……我的将军(虽然我不懂这是称谓什么意思),我宁愿相信马,也不愿意相信那些先生、小姐(指海斯特堡其骑士)……
还有,如果大人想要图谋一片领地,甚至一位夫人,这是个好时机。码*的,我是个粗人,这么跟大人说罢,我们能一举打开海斯特堡的大门。不等那些铁皮骑士上马,我们就能用标枪把他们扎死在地上。请卢瑟大人放心,我们会保护好梅林小姐的。”
沃尔夫则是听后‘嗯’了一声,然后继续戴着‘露西’头盔算他的账单。据说这样处理速度,是平常的三倍——即便是平常的速度,安度因也只有膜拜的份。
在沃尔夫的辛勤劳动下,一千人的粮食已经利用市场差价购置完毕。并为黑加仑村留下了足够撑死的粮食。
同时也和瓦格良人商量好了,在杜瓦克因的热切期盼下,迎来了‘牛颈’斯温——瓦格良部落唯一的雅尔,抓根宝老爹的亲笔信。心中用热情洋溢的语言赞美了沃尔夫的慷慨,并郑重承诺:“无论何时,瓦格良人永远是沃尔夫的朋友。”
老‘牛颈’温斯并表示,如果沃尔夫需要,一百名瓦格良‘功勋老步兵卫队’随时可以为新晋的雅尔大人效力,同时沃尔夫不必支付一分钱的工资。
据说,杜瓦克因听后两眼放光:“头儿……我是说将军!那就是一百个训练有素、能征惯战的皇家侍卫啊!有了他们,咱们甚至能去砸开一个城堡!”
但沃尔夫礼貌地婉拒了。心里暗暗冷笑:“十名瓦格良青年军,已经是第四中队的中流砥柱了。敢问一百名……名字听上去就要人命的老兵,那么这支黑加仑军,究竟是沃尔夫的……还是要特*娘的姓‘黎明’了?”
杜瓦克因固然涉世未深,但也不是脑子长外面的白痴。这些高档次算计,他也多多少少从老对头希尔的讽刺中听了出来,渐渐也不是那么太兴奋于老爹的援助了。
当然,‘牛颈’温斯大人不是不上道。只是儿子跟随一位优秀的首领固然不错,不过亲儿子就是亲儿子,亲爹都希望儿子是成为那个优秀的首领!
在收到沃尔夫来信后,这位手下猛男无数的风云英雄,立刻向沃尔夫送去了十名青年军,毫不做作地递出了橄榄枝:“我的儿子不如您,请您照顾好他。瓦格良人感激不尽您的款待。如果奥丁允许,我们会在卡拉迪亚面谈合作事宜。”
在粮食安全送出的这个下午,沃尔夫就率领黑加仑军的全部兵力,浩浩荡荡地坐上了回归海斯特堡的船只。而卡德加特也在拉格纳和商会会长,对市场的精准控制之下,粮食供应充足,重新兴旺起来。
那些为第纳尔奔波劳顿的各国商人,到了格陵兰发现粮价居然跌得如此疯狂,真是恨不得一口老血喷死在码头上。但粮食不可能运输回去了,除了格陵兰没有一个地方能吸收如此之多的粮食。
于是,过去平民怎么咬着牙买的粮食,现在商人就怎么骂着娘把粮食卖出去。
“姜还是老的辣。”沃尔夫对刚刚花光薪水,给梅林买了一堆首饰的卢瑟感叹道“十个沃尔夫,也万万不如一个拉格纳。”
卢瑟耸了耸肩:“可能十个卢瑟也不如一个沃尔夫吧,我的将军……能借我点钱吗?那个红宝石不错……”
“你确定?”沃尔夫迎着海雾问满脸尴尬的卢瑟“那你下半辈子就打算给我免费打工吧?”
要知道,卢瑟的薪水是极其高昂的,希尔架着运输船忙前忙后,每个星期能从沃尔夫手中拿到的薪水,也只是象征性的25第纳尔一个星期,占卢瑟50第纳尔的一半。想而知这枚红宝石是怎样昂贵。
但卢二货不傻,没有为了博得美人一笑而卖身的觉悟:“算了吧……在卡拉迪亚,我们会得到更好的!你说对吧,将军!”
“是的……卢瑟”17岁的沃尔夫迎着海岸线的方向挥舞着拳头,22岁的卢瑟热血沸腾地听着他的怒吼“穿过风暴,我们将会抵达卡拉迪亚!在那片肥沃的土地上,没有什么,是我们诺德人用盾牌和斧子得不到的!”
卢瑟用力地点点头,要死要活的加上一句:“除了梅林!”
沃尔夫顿时语塞,眺望远方半晌,喃喃说道:“我的兄弟,你会坚持吗?”
“为什么不?”卢瑟的脸上浮现出了骄傲的神色“我要娶她啊!”
沃尔夫喃喃自语:“娶她……真的吗?你真的可以做得到吗……你不会忘记吗?”说罢,不再言语,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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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带莎琳小姐在海斯特堡附近走走,”里米克牵着小莎琳的小白手,冷着脸问那个让他感觉很厌恶的男人“我想要直到,这周围是否安全。”
德威布里克轻轻点了点头:“我去问问玛格丽特夫人!”
然后他慢慢消失在海斯特堡阴暗的长廊中,向玛格丽特的房间慢慢踱着步子。每向前走一步,这个男人的的眼神,就多迷茫一分。
这段时间,海斯特堡内外所有人都惊愕地注意到,那个精神抖擞的海斯特堡骑士团团长,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越发沧桑和邋遢的中年男人。
他慢慢走向那个厚重的铅色大门,然后……原地划了个圈,微笑着顺着长廊走了回去。一直走到里米克的挺直的胸膛前:“黑加仑的旗手,带着莎琳小姐去吧,外面很安全!”
第85章 最后的守护()
灼热的鲜血,渐渐弥漫过里米克的双眼,转而在寒冷的北风中冻结凝固,化为朱红色的冰驼峰。
那件昂贵的工艺品,显得残酷而又美丽。就像活在、死在格陵兰岛的生命,是柔弱温暖的卡拉迪亚所难以生长的。
这位旗手举起残破的右手,努力拭去眼角的鲜血。他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去,在这凄惨的冰天雪地中,他要弄清楚……自己究竟还能做些什么。
“小女孩!给我找到那个小女孩!”里米克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咆哮,那声音歇斯底里却是毫无底气,就像是一只被吓破胆的狐狸,在发出刺耳地尖叫“马上,快点!否则那个沃尔夫带着所有部队来了,我们都会死!”
原本,里米克已经无力地躺在地上,听着铁靴踏过耳边的声响,不知晓任何感觉。仿佛他的世界已经结束,但那声咆哮声把他从瓦尔格拉神殿的门槛拉了回来。
“小女孩……是的!有一个小女孩!”他猛然惊醒“小莎琳!她在哪?”
这位旗手漫无目的地挥手抚摸周边的物体,但却发现都是徒劳。血泊之中,只有冷冰冰的铠甲和早已没有起伏的尸体。那些破碎的盾牌和断裂的剑,了让他残破的手掌更加鲜血淋漓。
“妈*的…小莎琳,叔叔求你…千万不要死啊!”他咬着牙坚持着,尽量小幅度地恶臭熏天的战场“我说过要保护你的!”
小莎琳是这个恶贯满盈的格陵兰岛上,罕见的一朵纯洁的花。和她作伴,总能让人想起自己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刻……也只有看着小丫头的笑容,里米克才能慢慢忘记自己是个残废旗手,忘记自己经历过的残酷战斗。
那些卷走自己手臂的腥风血雨,在奶声奶气的笑声中被淡忘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令人愉悦,仿佛随之回归童年。
这种治愈效果,对性格残缺的沃尔夫有效,对失去手臂情绪不稳的里米克同样有效。
突然,怀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把他的某块伤口触碰的生疼。里米克赶忙睁开被鲜血粘黏的眼,用自己重伤的身躯,为身下支撑起一片小小的空间。他细细打量,发现在肠子隐隐作现的肚子下方,一个被血污染红的小身影,毫发无伤地按卧在此。
“太好了……”里米克僵硬笑了。虽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肠子在重力作用下,像是向地面坠落的场景并不令人欣慰“莎琳小姐还在……”
他抬起头,看见旁边隐隐约约有一杆断裂的诺德矛——那是他的武器,或者说是他的旗杆。长矛被凶猛的武士从中间斩裂,然后……在他的腹部留下了能直视内脏的伤口。
“什么狗*屁黑加仑军!”那个歇斯底里的声音继续他的歇斯底里,在尸体中踏来踏去“一群疯子!疯子!不,是疯狗!在这个秋千旁边,这十条疯狗杀了我们多少人!”
“黑加仑军……啊,又是这个愚*蠢的名字。”里米克捂着受伤的腹部喃喃自语“那个白*痴祭司……也就只知道起这个名字了……然后,我们这些更加白*痴的白*痴就为了这个愚*蠢的名字送死。真是个狡猾的魂淡。”
一支铁靴蹋碎了他的手指,他强忍着不去惨叫哀嚎——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怀里昏睡过去的宝贝,和那面象征着光荣的旗帜。
他渐渐回忆起来……在这里,安德鲁为小莎琳建了一个秋千……那是黑加仑军出发前为小莎琳准备的告别礼。
为此,沃尔夫特意向来自罗多克的商人斯科特索要了秋千的图纸,在当地罗多克各商会的鼎力相助之下,拿到了据说是安放在杰尔喀拉公主园的秋千图纸那可不是简陋的玩具,底座不是简陋的木板,而是柔软的鹅毛组成的迷你摇篮。四季温暖的罗多克,使的这秋千边上可以加有常青藤作为点缀。
安德鲁傻眼了,这种秋千是不可能在狭小的城堡内修建的……按沃尔夫的话说,海斯特堡建筑物之间能挤死一个猫。
但他还是坚强地指挥那些一二三数不明白的大头兵冲到郊外,硬着头皮努力进行赶工。虽然歪歪扭扭地像是丑陋的乌鸦不像是高贵的天鹅,但这些诺德汉子视其为珍宝。
那些白河监视营的废*物点心们只要一对秋千有躁动的想法,驻防在海斯特堡的黑加仑军士兵便拎着斧子,拉上平日看不惯对方的骑士团,浩浩荡荡地支援工程队。在这一点上,大家的观点都是一样的。
在这种对峙中,散乱的仆格辣鸡大军不敢贸然冲击阵列整齐的黑加仑防卫军,安德鲁看着三百多人也同样发憷,无力进攻驱赶。可想而知那几个工匠在剑拔弩张的两边加紧修筑一个秋千,是怎么样个场景。
在尴尬之中,这个秋千倒是以飞快的速度建立了起来,只是如果小莎琳去玩,需要海斯特堡全部兵力去保护。所以……直到德威布里克说今天很安全,小莎琳才第一次坐上了秋千……
“首领!我捡到了这面旗帜!”一个声音在里米克耳边骤然响起,打断了细碎的回忆“这群疯子,尤其是那个残废,为什么非要保护这面烂旗?”
为什么?
里米克记得自己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一面旗帜,究竟能改变什么?一个残废,在战争中究竟能做些什么?
但当潮水一般的敌人涌上来,十名护卫畏首畏尾的时候。里米克做出了最决绝的选择,他踩着秋千,扬起了那面曾经带给黑加仑军辉煌胜、和他自己荣誉的军旗,发出了风暴般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