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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柜台后。
这个胳膊和斯瓦迪亚人腰一般结实的瓦格良武士,用肘狠狠挤压着商人的肺部:“这位,是我们的领袖!黑加仑军的首领,沃尔夫雅尔!现在,只要他点点头,我就可以捏碎你的脖子!这个年月……我们的雅尔大人杀一个斯瓦迪亚人,就像打死一条野狗一样!”
沃尔夫轻轻捋了一把散乱的头发,对那个快要被吓出屎了的商人说道:“七千第纳尔有点贵了,五千第纳尔……我等一下就交给你。”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那商人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结果那个温和的独眼龙船长,突然从靴子旁抽出匕首钉在柜台上,飞溅起来的木屑割伤了他的眼角:“坐下!等他回来!”
那个斯瓦迪亚商人颤颤巍巍地扶着地板,感觉两腿间一热——他尿了。两位中队长捏着鼻子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地等待着。
“你说沃尔夫有希望吗?”希尔突然问道“你觉得他能钓到你姨妈?”
“如果单纯只有这两个奇怪的聪明人,也许有可能。”杜瓦克因想了想,把那个尿裤子的商人踢得远一些,以防止恶臭过度“但威廉姆斯公爵真的是相当固执的。而且喜欢强大的武士,对沃尔夫这种养分都给脑子的,可能并不是很感冒。”
希尔耐心地听着,咋了咂嘴:“那你似乎对这位外公很有意见喽?”
“他可以眼睁睁看着瓦格良人受灾不捐一粒粮食,我们也可以找到一个更可信的盟友!”杜瓦克因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威廉姆斯是一个贪婪成性的老家伙……他有许多儿子,却只有玛格丽特一个女儿。沃尔夫不付出些代价,是过不去的。”
希尔若有所思地问道:“瓦格良人会站到哪一边?”
“瓦格良人站在哪一边我不清楚。”杜瓦克因咬牙切齿地说道“但我不会忘记,是谁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雪中送炭。”
全身披甲托曼寸步不离身地护卫着沃尔夫,手中的斧子闪亮如炬,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没人敢靠近半步。仿佛那里就是一片禁区,那不是人类应该沾染的空间。
沃尔夫抱着红布包裹,轻轻凑到托曼耳边:“你会一直保护我吧……我的皇家侍卫。”
托曼默默点了点头,坚定地看着:“任何时候,我的大人。”
于是,沃尔夫轻轻把那层红布剥开丢掉,将那内容原原本本拿在手中。瞬间,整个道路上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沃尔夫——或者说他手中的鸟笼。
那腾跃而起的血红浮雕,那桀骜不羁的人物群像,还有那唯美的旋转流苏边……在这卡德加特寒意十足的街头像是温暖的光,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
那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纹理构造,也没华丽的镶嵌你,甚至那镀金加工只能紧急处理在重要部分。但就是这么一个只花费一晚时间的工艺品,却即便是所谓的雕刻名家,也无法说出这鸟笼究竟哪里吸引着人。
或许是因为……它是活的。在这片没有生机的土地上,那浮雕色泽是有生命的鲜血染成的!
也或许,是那个不敢面对世界的小祭司,对自己最后一次地妥协后,激发出的完美创造。
最后一次,黑加仑村的祭司家族在那忽明忽暗的火把下,释放自己百年孤独的智慧和抑郁。
“为什么要这么做?”托曼不解地小声问沃尔夫“这会带来麻烦。”
“我就是要麻烦。”沃尔夫轻轻笑着,憔悴的脸庞上显示出不符合年纪的心思“要的人越多,越能抬价……这是我们诺德人做生意的规矩,如果有人肯出更高的价格,就可以进行竞价。”
托曼挠挠头,这种事情他不是很理解。反正只要听着沃尔夫的,应该就不错。
“和我签订契约的,是一个禅达人。卡拉迪亚最富有的民族,他们没有国家,没有土地。靠着商业和借贷,衣食无忧。他们不会在意这些钱的,这个鸟笼,我猜还会是那个禅达人的。”沃尔夫自信地说,仿佛一切就会如此发展“就在前面,那个商铺。他知晓我们诺德人的规矩,也认可我的想法。”
“等一下!”有人操着生硬的诺德语叫住了沃尔夫和托曼“请问您手中的鸟笼是出售的,还是为了进贡给领主?”
沃尔夫压了压大衣的领子,让寒风尽可能不靠近自己的喉咙:“这是一件商品,但他是别人预订的。如果您想要……”
那是一个民族标志很明显的萨兰德人,沙漠肤色、胡须以及特有的头巾都在说明这个问题。
这个满手都是宝石戒指的富商,似乎在钱财这个问题上十分随意。他朝身后的护卫招招手,两小箱子满满的第纳尔就被抬了上来:“这是一万第纳尔,只要您肯割爱,这就是我们的价格。我想我们的酋长们,对这北方的天才创造一定会赞赏不已的。考虑一下吧。”
说不动心是扯淡,明明知道自己拿不到一分的托曼看见了,都口干舌燥。闭上眼睛向奥丁祈祷,让自己不要去做有损于战士名誉的事。
沃尔夫却只是略作思考,便做出了回答:“抱歉,我想我应该先去拜见我的买家。这是诺德人的规矩。”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那个商铺走去。就像是根本不知道那些钱唾手可得一般,拉着两眼发直的托曼继续前行。
“头儿!你疯了,这是一万第纳尔!至少和他说考虑一下啊!”托曼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是说捡就能捡到的!至少可以给您买上一套上好的装备,差不多减小一大半的阵亡几率!”
“人总要死的。护甲什么的……我估计我也消受不起。”沃尔夫苦笑着摇摇头“不要着急,他如果真的懂在这里的规矩,会默默跟上来,和买家竞价。”
托曼向后望了一下,然后回过头眨眨眼:“所以说,这浩浩荡荡的人都是来竞价的?”
沃尔夫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那轰隆隆的脚步尾随而至:“谁知道?或许是来凑热闹的……我希望能看到一个好价钱。但我又不想卖给别人。”
直到沃尔夫和托曼走到那个店铺门口,才嘴角抽搐起来。恍恍惚惚觉得,可能这回是真的不能履行承诺交给订货人了。
因为那空荡荡的商铺里,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所有的货架都是干干净净的……至少比沃尔夫那三天没洗、眼屎冒尖的脸干净不少。
“你好。”沃尔夫在一堆看热闹的和竞价者拥簇之下,走进了店铺“我想请问,那位叫做埃德蒙顿的禅达绅士(不是那个意思的绅士)在吗?”
那名须发皆白的老人站了起来,礼貌地向沃尔夫伸出了手来:“我想您就是沃尔夫先生是吧?想不到短短一年就荣登雅尔之位,我衷心地向您表示祝贺。我在这里等待了您许久了。”
沃尔夫疑惑地皱皱眉头:“您并没有出售任何商品,您是特意为了等待我吗?”
“是的,我家族的顶梁柱,我的儿子,埃德蒙顿已经死在了维吉亚人手里。”那个老者衣冠很简朴,但却收拾的井井有条,脸庞悲伤而又严肃“因为我的家族一直为‘自由禅达’提供经济援助。这一次,马利加波耶那个人渣抓到了我的儿子,把他吊死在日瓦车则街头。并没收了家族财产……我们已经破产了。”
“我为你的遭遇感到抱歉。”沃尔夫轻轻低下了头“在我们诺德人看来,这是勇士的死法。”
禅达老人没有说话,只是从一个被锁得严严实实的箱子里取出一个破旧的大袋子,双手捧着放在柜台上。
“这是五千第纳尔,一个不少。这是我儿子许下的承诺,我要替他完成。但请原谅我们,真的无法参与竞价了。”老人的眼神有些悲怆“这是埃德为他的儿子,也就是这个小机灵鬼,我的孙子,莫罗斯订制的。是这个孩子的生日礼物——就在今天。”
那个小男孩注意到了那个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鸟笼,水晶般纯粹的大眼睛里透露出真真正正的喜爱之色。沃尔夫很喜欢这样的眼神——那是不掺杂任何利益的喜爱。
“这是我父亲让您做的吗?”那个叫做莫罗斯的禅达男孩抬起头来“您真了不起。我可以看看它吗?”
沃尔夫笑着刚想接受这个合理的请求,就被一个粗野的声音打断了:“一个连最后的家园都被摧毁的辣鸡民族,有什么资格去碰这个艺术品?”
回过头来,沃尔夫看到那个出价一万的萨兰德人嘴脸中写满了不屑:“这个鸟笼,将会先给我们伟大的苏丹。诺德人是强者,我们萨兰德人也是!只有强者之间才有生意可谈!我出价13000第纳尔!沃尔夫先生,请您不要拒绝一位同君主的伟大友谊!”
“我们罗多克人愿意出17000第纳尔”沃尔夫看到那个之前和自己合作过的罗多克商人,老鬼斯科特正仔细打量着自己手中的鸟笼“萨兰德人留着钱去吃猪肉吧,这件艺术品将会被陈列在亚伦的博物馆里。”
底下的上人们吵成一团,价格竟然扶摇直上。在萨兰德和罗多克两大财团的斗争下,隐隐约约有要突破三万的趋势。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的托曼艰难地咽了口吐沫,用余光轻轻瞟了眼沃尔夫。却发现后者压根就没在听,只是默默走过去,把那鸟笼放在柜台上,面对着那个咬着牙面对侮辱的禅达老者:
“你们禅达人不是已经被消灭了吗?还在反抗什么?”
老人的眼神中透着愤怒:“不,禅达一直都在,迟早会归来!维吉亚人能摧毁我们的家园,我们就能在废墟上重建我们的家园!”
“你们反抗了多久?”沃尔夫似乎有几分不屑地问道“一直很激烈,还是总是在打游击掠夺破坏?”
“去年我们损失了一千名‘自由禅达’士兵,今年我们又有一千个小伙子,冒着家人被吊死的风险偷偷入伍。他们的父母家人为之甘愿去死。”老人的声音像是从石头中崩裂而出一般,慷锵有力“只要禅达还没有光复,只要维吉亚人还在作福作威,我们的反抗就不会停止!”
“很好,祝福你,我的孩子。”沃尔夫轻轻吻了吻那个孩子的额头“这个鸟笼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沃尔夫转过身,抽出腰间几乎从来没有用过的骑士剑:“我宣布,这件商品归属于莫罗斯所有,想用不齿手段争夺这件商品者,就是我沃尔夫的敌人!”
然后,沃尔夫把那个装有五千第纳尔的袋子拿起来,把封口拆开,往里面又塞了一把金币:“这是我送给你民族的,你们是一个值得敬佩的民族,您说的那些我很早就了解了。我希望禅达早日归来。”
老人不可思议地接过口袋:“您是认真的?任何一个禅达人都不会忘记这份慷慨。”
“是的,这是一个骄傲的民族为你赢得的。我即将出海,我在那边希望能多得到一点帮助。”沃尔夫疲惫地笑了,轻轻拥抱了一下不知所措的小莫罗斯“而且,这是你的生日礼物,我的孩子,去做一个像你父亲一样勇敢的人。”
其实说不后悔那是真的,沃尔夫可以看到那个穿着华丽的皮链混合甲,朝自己英武一笑的玛格丽特,已经远去了。但看着那个小孩子纯粹的眼神,以及老人挺得笔直的腰杆…………沃尔夫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那孩子突然涨红了脸:“不!”
沃尔夫呆住了,不自禁反问道:“为什么?”
“我要像您一样勇敢!”莫罗斯捧着那个美轮美奂的鸟笼,高高扬起头来“像沃尔夫一样,追随自己的心,做一名真正的男人!”
第91章 准备()
当那最多15岁的士兵,被卢瑟拽着领子拖到沃尔夫面前时,这位黑加仑军的领袖,连抬头瞅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那个小伙子嘴角挂着一圈细密的绒毛,肌肉比沃尔夫强点有限。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在当时沃尔夫四处征兵的时候,这种货色都属于要被排除掉的。
曾经用无穷的经历控制着黑加仑军的男人,如今面容上无精打采,正低着头阅读着希尔的家传航海手记,一言不发。像是一只病入膏肓的病猫,苟苟且且地窝缩在凳子上。
“将军,这是我们下一任的旗手。”卢瑟一本正经地对沃尔夫介绍道“来自黑加仑的拉吉尔。”
沃尔夫这才合上书,挑起眼皮,用一种并不是很欢迎的眼光看了看这个紧张的少年。他揪着拉吉尔的袖子,问卢瑟:“这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上战场?”
卢瑟轻轻拍了拍拉吉尔的肩膀,对沃尔夫说道:“这是住在黑加仑村的一家逃亡农奴,父母都死了。偓伦村长可怜他,让他在我们军队中为自己赚取自由。”
“那你有这个觉悟吗?”